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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琪自然不知道为什么,据他所知,叶君垣的父亲叶青涯当年是燕国赫赫有名的战将,是陪着先帝打天下的人,甚至数次以命相救,忠心可表天地,而叶君垣也同他父亲一样,一直都是为燕国出生入死,功劳无数而且毫无过错。
只不过……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圣上对于他的嘉奖,一直是点到为止,虽然丰厚,但一直无关痛痒。即使这样,也并不妨碍叶君垣仍然是皇帝最愿意重用的人。
他并没有要等方琪回答的意思,礼貌地稍待一会儿,就径自道:“因为叶君垣不是燕国的人,也并非叶青涯的儿子,而是魏国前朝的四皇子,当今魏国皇帝——魏尘奕同父异母的弟弟。”
方琪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竟然听到如此令人惊喜的一个秘密——叶君垣竟是魏国的皇族!他脱口而出:“先生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这人不再回答他,而是道:“所以你方家独占军权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将军无须担忧。”
“哈哈哈,好,真是再好不过。”方琪心情大悦,大笑片刻后才停止,他久久望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无波无喜却知道这么多秘密的人,开始猜测他的身份,但是可疑的身份在脑海里一个一个被排除,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是来自魏国。
“先生给方某带来这么大的消息,不知是否有什么事情在下可以帮的上忙的?”
这人倒是丝毫不客气。
“有。”
“哦?何事。”
“尽早退兵,并劝服你们国家的皇帝与魏国和谈,两国分天下而治,必然可万世久安,延续千百年。”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的原因是……实习工作上班的时候简直无聊啊……但是要躲着领导,大约是三天一更新的节奏=…=
☆、故人
方琪讶然。
若要求得分邦而治的和平,那么战事的确是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古人言,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似乎就是国之来往的定性,只要有一国之君不愿安守一隅,那么战争就无可避免。
而恰恰燕皇贺瑸,又是个极富野心王霸之气的君主,从他继位那天起,无时无刻想的不是要吞并魏国,统一天下,如今时机已到,他甚至已经在实现宏图的第一步。
但是这人,却叫他劝服燕皇放弃这个想法。
方琪提出质疑:“先生真觉得,圣上会听我的?不是方某妄自菲薄,这么大的决断,恐怕圣上早就心中有数,若是靠方某去动摇,只怕是徒然。”
“方将军无须担忧,只要将来燕皇有此意愿时,携群臣附议便是。”
方琪想道,这人既然都这么说了,说明对燕皇会改变主意之事有一定的把握,如果真发生像他说的情况,携群臣附议,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以自己现今在朝中的威望,根本没有“携群臣”的本事,却不知他是如何认为的,还如此信誓旦旦,好像对未来的事了如指掌。
他突然动了拉拢的心思,便大大方方一笑道:“先生放心,我答应你。不过,不知先生贵姓,现今又在供职于何处?”怕这人不愿回答,又紧跟着道,“方某信任先生,才答应先生的要求,只是诚信之事,要求的必然是双方,若是先生当真咬紧牙关半毫也不透露,未免叫方某伤心。”
他这样半真半假地胁问,倒没有让这人不悦,反而是毫不扭捏地回答了他。
“我姓谭,受魏国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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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垣领着一千精锐骑离开山头,行军至昌城外五百里安营扎寨,当夜就收到了八百里加急送给他的密令,燕皇竟然召他立刻回京。
算起来冯安应该已经回了燕京,怕是他趁无人在,跟燕皇说了什么。
贺瑸本来就不信任他,自然不肯让他就这么浩浩荡荡率着燕国一千支精锐的骑兵前往主战场,不管他会给这场战事带来好的还是坏的影响,都不重要,关键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只要他不回京,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当然不会安心。
帐营里烛光悠悠,叶君垣对着这一纸皇令,无所适从。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君令重如山,他的确应该顺从这旨意立刻率军回京,任君处置。
若此事发生在以前,他定会觉得贺瑸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命令是有原因的,但是……皇帝其实并不信任他。
那么若是回到燕京,面临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贺瑸纵然是如今燕国唯一一个知道他身世真相的人,纵然也是他从小就一块长大的好兄弟,但毕竟,他现在是皇帝,对于任何他假想中能威胁他皇位,威胁国家安危的人,他都不会容忍。
叶君垣心头大震,他这一刻才算明明白白看清楚了这段君臣的关系。
这时,阮妗华执着灯,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她脸色不错,看来把谢秋雨带在行军队伍里并不是个坏事,叶君垣放好手中的密令,就迎上去,看她衣衫单薄地在夜里头行走不禁有些愠怒,口中责怪道:“夜里寒凉,为何不穿上斗篷。”
阮妗华两颊被凉风刮得红彤彤的,听他这话,转头笑问:“哪个斗篷,那天你披在我身上的那个?那斗篷兜帽里面藏的东西,可是硌的慌,我才不愿再穿。”
叶君垣知道她早已知晓,也没有隐瞒的意思,道:“我并非刻意藏着,但那东西总不能大大方方地拿在手上,毕竟是偷来的东西。”
阮妗华一扬眉,她预料到拿这玩意儿必然要有一番波折,没想到他倒好,竟然直接从皇宫里偷了出来。不过这两耳鼎杯虽然是作为娄厄圣物随着当年娄厄公主嫁到大燕,但毕竟也是古物了,没什么用处,就放在了皇宫闲置的库房里,所以他才能轻易偷出还至今未被发现。
不过一想到叶君垣去偷这东西,不免觉得好笑:“原来堂堂大将军也要做偷鸡摸狗之事。”
叶君垣一点不介意她用“偷鸡摸狗”来形容他,淡淡一笑:“做大事者当然要不拘小节,不过……”他声线拉长,尾音悠然一转,“也要看为了谁!”话音落时,就揽着阮妗华的腰仰面倒在了床榻上。
阮妗华身子柔弱,猝然被他这么一压倒,根本是半毫推拒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营帐简陋,这床榻也实在算不上柔软,这一下子本该是痛的,不过叶君垣掌控好了力道,也用手臂给她垫了背,倒也还好。
但是这姿势……
她一手抵着他的肩头,有些羞涩:“你起来……这样子是干什么?”
叶君垣嘻嘻一笑,道:“你觉得,我是要做什么呢?”
“我……”阮妗华语塞,这种事她怎么说的出口,抬起美眸瞪他一眼,见他神色促邪,根本就是在戏耍她,便也放松了,笑道,“我赌你不会做什么,我如今病怏怏的,不信你会做什么。”
叶君垣不置可否,什么也没说,便将她扶好坐正,眼底里柔情无限:“等你病好,一切也不迟。”
阮妗华微微一笑,他果然还是顾念她的健康,他总是这样,让她轻易动容,想起方才路上遇到贺琅之时他告知她的事,她不免为他担忧起来。
“我听说,燕皇下旨让你回燕京?”
叶君垣点点头,停了一停,问道:“你如何知晓?”
“方才遇上琅琊王,他同我说起此事,似乎燕皇也给了他一份密令,具体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燕皇派在你身边监视你的人走了,当然需要有人来顶这个缺,我猜,要是你不立刻回去,燕皇给琅琊王的密令,怕是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叶君垣冷笑一声:“陛下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琅琊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我的军营里想动我?未免难了点。”
阮妗华揽上他的手臂,道:“但是你并不想跟燕皇闹到那个地步。”
的确。只要他不遵从圣旨,那么就意味着公然与皇命相抗,那样贺瑸连现在的惺惺作态都不必要了,他如今身在外面,山高皇帝远,他固然不怕,可是从本心来说,他并不想同贺瑸闹僵。
阮妗华知道他心底的挣扎,毕竟,他不是帝王,学不会帝王那套可以随时六亲不认的本事,但此刻言语苍白,根本安慰不了他,她便沉默地依偎在他怀里,希望可以给他少许的安宁舒心。
一夜无眠,叶君垣却在看着烛光一点一点燃烧的时候,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日天还没亮,几个士兵就闯进了贺琅的营帐里,将还在睡梦中的他吵醒,并且架着他上了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马车。
贺琅不会武功,又毫无准备,就这么被强迫推攘着,他彻底清醒,当即就怒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叶君垣人呢,我要见他。”
这几个兵可是面无表情严格地执行军令,连半个字都懒得同他说,管你是不是尊贵的琅琊王呢。
还好叶君垣也算给他面子,倒是不用他再嚷喊,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王爷不必惊慌,此番虽然无礼,但却是为了王爷着想,军营辛苦,王爷身娇肉贵身份特殊,若是在此有何闪失微臣担当不起,这便送王爷回京,还望海涵。”
贺琅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表情并不好看,口中道:“叶将军的意思是,打算抗旨了?”
谁知叶君垣面不改色地装傻:“王爷所说微臣并不明白,只是回京路远,王爷还是不要耽误了,请转告皇上,微臣从未输过,以后也不会输,若是皇上觉得不满意,对微臣有意见,那么君臣之别在那儿,想罚就罚,微臣一点都不在乎。”
贺琅眼角狠狠一抽,瞧瞧这话说的,简直大逆不道!贺琅气急,无奈他纵有才学本事,对上一根筋走到底并且崇尚以武力解决问题的将士也是毫无办法,挣扎无果,最后还是被塞回了马车里,两个一看就孔武有力忠心不二的小兵跳上马车,亲自送他前往燕京。
就算贺琅他有意跳车,却也被驾车的这两个将士堵得严严实实。
看着马车绝尘而去,叶君垣的神色却凝重了起来,贺琅这次被逼着送回去恐怕十分不甘心,回头在贺瑸面前不添油加醋将他治罪已经是好的了,不过贺瑸若是真的不留情面,捡着一点痛处而去大做文章,那么他们的君臣之义,也该走到尽头了。
谢秋雨听说贺琅被叶君垣绑上马车送走,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最后却也选择了同阮妗华告别,她将曾经和魏尘奕的两情相悦和盘托出,告诉阮妗华他并非良人,若是叶君垣能为她寻来治病良方,那便一生一世随了他也好。
阮妗华颇为感慨地答应了她,亲自送她离开,并没有问她要去哪里,这一世秋雨没有选择跟魏尘奕在一起,便就不会走上死路,至于她对贺琅是何心思,是否会去找他,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阮妗华至此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一路沉思感叹着往叶君垣的营帐中走去,却遇到神出鬼没的一个人。
明明是早上,也该是将士操练整队的时候,可是他出现的这一刻四下却诡秘地悄然无息起来,什么声音都没有。
恩师……
她已经想不起来没见到他多久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不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但突然的出现,还是让她觉得有些恍惚,不过如今她已经不比当初了,没有什么还可以再让她惊讶了,她想她应该也没什么事情还被蒙在鼓里了,唯独的,关于他的身份,至今是个迷。
但是想来他有这么神通广大的本事,不拘泥于时间空间,只怕……并非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