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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许韵说她知道克尔谱的老窝在哪里,那就没有再追上去打草惊蛇的意义。
结合从阿星那儿拿到的信息,黄毛起码两天内都不会回去。就说明,克尔谱他们的搬迁,怎么要两天以上。
知道了他的老窝,去老窝附近蹲点跟踪就能找到新搬的地方。
比现在这样盲目追踪要便捷一万倍。
四人一行顺着许韵指的街道拐进去,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条空旷破旧的购物街。
街道两侧店铺拥挤,遮阳伞和空荡长桌长椅摆在停电的夜里,被风吹的吱吱作响。
许韵时不时跟姜戈低头窃窃私语,却没有正眼看过季栾川一眼。
他看了眼身后的两人,抿了抿薄唇,一路无话。
直到走回陆晨等待的那辆车上,两人才再次有了交集。
“我还是坐前面。”姜戈说。
马克上了驾驶座。
看见许韵,陆晨惊呆了。
“什么情况这是?”
他指着许韵,问了问季栾川。
季栾川没有说话。
陆晨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对,干笑两声,把屁股往里面挪了挪。
这样一来,许韵就不得不和季栾川挨着坐在一起。
季栾川先上了车,大腿一敞,坐在陆晨旁边,占据了大半座椅。
许韵抬头看他一眼,想让他把腿往里面收一收,可他侧过脸看着窗外,根本没想理她的意思。
她撇撇嘴,上了车。
可因为位置太狭小,两人的大腿就贴到一起。
隔着两侧布料,许韵都能感觉到他大腿一侧紧实的肌肉线条。
像一根被拉紧的弹簧,紧绷着,却传来灼热的温度。
她抿了抿唇,没动。
没想到在车子行驶的过程中,他越发得寸进尺,都快要把她挤到窗户外面去。
“哎我说你,适可而止啊。”她忍不住低声磨了磨牙。
季栾川回过头,挑眉看着她,“什么适可而止?”
“装,继续装。”
许韵伸手戳了戳他的大腿,抬起下巴努努嘴,“往那边点。”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累,需要大量空间放松肌肉。”
呵,这破理由。
他从来都喜欢跷二郎腿,这么不雅的坐姿还是第一次。
说不是针对她鬼才行。
许韵没好气的看着一脸淡定的某人,忍不住咬了咬牙,“你幼不幼稚?”
季栾川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许韵被他看的心里有点怵,想起之前气急说的那些话,抿了抿唇,本想转过去不理他。
可想一想,明明当初分开之前,理亏的是他。
她有什么好怕的。
因此她又瞪着他,说,“你到底挪不挪?”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季栾川心里的郁闷总算散了一点。
他眼角余光看了眼正在八卦偷瞄的陆晨,忽然俯身靠近许韵,在她耳边说,“我就是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样,恩?”
说完,还勾唇挑衅的看着她。
嘿,我这个暴脾气。
许韵刚要狠狠一脚踩在他的鞋子上,前面开车的马克就猛打方向盘拐进另一条路。
不拐弯不要紧,一拐弯,车子猛一晃,许韵直接就“投怀送抱”,撞进了季栾川怀里。
两人还嘴对嘴贴到了一起。
薄唇相触的瞬间,车里响起陆晨的倒吸凉气声。
马克和姜戈从后视镜里看见后,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耳朵却竖的高高的听着后面的动静。
第一百四十六章 没见过别人接吻啊()
“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接吻啊?”
许韵触电一样放开季栾川,下意识倒退,为了躲开他,直接靠后贴在了车窗上。
陆晨被她瞪的囧了囧,干咳两声,嘀咕道,“见是见过,可大庭广众还是见得少。”
毕竟谁也不愿意这种私下的亲密接触被人像看猴一样围观呀。
许韵被他噎的半天怼不回去,平时伶俐的口齿好像忽然失了灵。
再看某人,占完便宜之后,他就神色淡然的坐了回去,后仰抱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戏,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许韵摸了摸滚烫的耳垂,斜眼睨他一眼,忽然笑了下,穿着旅行靴的脚毫不犹豫照着旁边的脚踩了下去。
我让你看戏,让你看戏。
疼不死你。
可这一脚踩下去,季栾川没什么反应,倒是隔壁的陆晨五官瞬间扭曲,疼的差点跳起来。
“卧槽,你们两这干嘛呢?”
“别误伤啊!”
陆晨疼的龇牙咧嘴,车后座一片漆黑,想也知道下狠手的是他们两其中的一个。
“真幼稚。”前座的马克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姜戈也忍不住出声劝阻,“我说,车后座太小,你们两要想闹,等事情办完找个地方随便闹。”
“现在咱们和谐点,先把正事儿办了。”
“就算有矛盾,也等下车回去再说,行不行?”
“我没问题。”季栾川说。
“许韵你呢?”
“我?”她瞥了眼旁边的季栾川,说,“只要他不招惹我,我也没问题。”
“陆晨呢?”
“我?”
“这关我什么事儿。”陆晨一脸蒙蔽。
姜戈忍不住侧头训他,“你就不会往边上坐坐?”
他明明都快挤到窗户外面去了好吗。
——————
杜巴广场附近的十字路口,盯梢的警察坐在车里等啊等,等啊等。
一直到天亮,克尔谱开的那辆车还是没有从周围经过。
那时附近街道的居民和小贩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上班,寂静的城市再次恢复往日的繁华和喧闹。
接到姜戈召回的信息后,守在每条路口蹲点的人便很快开车离开,赶回了附近临时居住的宾馆。
他们一走,远处一个混在人群里并不显眼的矮个男人就走到马路边上,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克尔谱。
“老克,他们走了。”
克尔谱夹着雪茄的手顿了顿,老鹰一样精锐的目光扫向对面床上躺着的齐悦,问,“确定吗?”
“确定确定。”
“那些警察并不知道我们在这儿,好像只是为了碰运气。”
“我看着他们每条街上蹲守的人都走了才给你打的电话,绝对不会错。”
“那就好。”克尔谱苍老的眼底有尽在掌控的得意一闪而过。
“今晚搬迁计划继续。”
“你们几个还是守在附近,不许任何可疑的人靠近。”
“如果发现警察,一定要立刻打电话报信。”
“好的好的!”
“那——”
“放心,你的家人我已经r让人带到新基地安排好了。”
“谢谢克哥,我一定好好干。”
通风报信的男人说一口地道的中国话,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眼睛滴溜溜的转,透着几分贼兮兮的精明。
克尔谱挂了电话,旁边守着的人才终于敢开口。
“老大,那这个女人现在怎么处理?”
“天已经亮了,一会儿她要是醒了怎么办?”
“还有,她可是国外的公众人物。要是有人报了失踪,对我们来说得不偿失。”
克尔谱精锐的目光看了眼身边的人,捏着雪茄顿了顿,似乎在思考。
这会儿窗外透进阳光,藏在外面的季栾川才真正看清他的脸。
那是一张藏污纳垢的脸,眼窝又黑又深,眉骨突出,身上穿着一件朗紫色袈裟,眉毛和胡子都已经发白,如果不是桌子旁边脱下来的那套不合身的西装,他怎么也不会把这个老头和昨晚半夜跟踪过的犯罪集团头目联系起来。
“要不先把她扔到基地去?”
“蠢货。”
“我的目的是从她身上拿到中国路线合伙人的联系方式,而不是再惹一个麻烦。”
眼看外面太阳越升越高,克尔谱苍老的脸上也浮现出恼人的烦躁。
他狠狠揉碎手上剩下的雪茄,对旁边站着的下属命令道,“先给她打两针,让她继续睡。”
“等晚上我回来再处理。”
说着,克尔谱向门外走来。
走一半又回头,从下属手里拿过齐悦的手机,关了静音,推开禅房的门走了出去。
在他走出来之前,季栾川便和姜戈等人迅速闪身躲进了隔壁禅房。
“我靠,好险。”
“差点就被发现了!”
躲进禅房,陆晨松了口气。
许韵盘腿坐在禅房床上,淡淡道,“你要是再大点声,还能感受一次刚才的惊险。”
“买一送一,挺划算的。”
陆晨:“”
“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他发现,和季栾川在一起的人,果然都不好惹。
不就是车上让她尴尬了一下吗。
这么记仇。
而被腹诽的季栾川丝毫不知道自己躺着也能中枪。
他躲在门口,双手插兜,半侧着身体,扭头去看外面的克尔谱。
从隔壁禅房出去后,他便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诵经堂,一脸慈祥的接待来寺庙里祈求好运和新奇参观的游客,即使被小孩儿揪着衣服不依不饶的吵闹,也始终笑眯眯的,像尊弥勒佛,丝毫没有昨晚的暴戾狠辣。
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主持。
夜里却变成犯罪团伙的头目。
要不是亲眼所见,在坐的几个人恐怕都难把这两个身份联系起来。
“你们也看到了。”
“现在大概情况就是这样。”
“顺着姜队之前给我的信息,和我买通的线人信息,我从西北出来后,便以游客的身份跟踪到了这里,暂住在禅房。”
“经过两天观察,我发现这里就是克尔谱以前的老窝。”
“这间寺庙,是加德满都一间废弃的寺庙重新修筑后对外开放的。”
“可奇怪的是,这里虽然住着一群苦行僧,却从来没有人像尼泊尔地区别的苦行僧一样,半夜起来苦行。”
“也没有人按照苦行僧的生活习惯去修行。”
“只有白天寺庙对游客开放的时候,寺里的苦行僧才会穿上袈裟去诵经,或者盘腿坐在佛堂的荆刺上苦行。”
“但你们知道吗。”
“昨天晚上,跟踪克尔谱出去之前,我偷偷去了一趟佛堂。”
“结果发现佛堂坐垫上的那些荆刺,都是假的。”
这就更加可以说明,这间寺庙有问题。
虽然许韵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可直觉告诉她,克尔谱他们的大本营就在这里。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苦行僧没有像其他正常的苦行僧一样修行的?”陆晨忍不住疑惑。
马克也表示神奇的看着她。
许韵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点开电脑上同事传来的文件,和自己之前为了采访苦行僧做专题报道而深入了解过的资料。
上面写明,苦行僧是盛行在印度和尼泊尔一带的修炼方式。
这些苦行僧大多数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带着象征湿婆神的三叉丈,边走边吟诵经文。而他们的日常,就是忍受一切普通人类认为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以此达到苦行积德的目的。
这些修行多分为,长期断食甚至断水,躺在布满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