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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铭辰没有回答，眼神上下打量着韩东。
对方脱下去医院的白大褂，穿了一身灰色休闲装，显得随意平和。只是……沈铭辰眯着眼睛看过去，他的笑总会给他一种特别的感觉，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两个人沉默了一分钟后，沈铭辰才开口：“出事的人，可能是我的下属。”
韩东抬头，诧异的看着沈铭辰：“你认识夏源？”这么一问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恍然大悟了：“孙茜是不是一直跟着你啊？”
从来没感觉孙茜的名字有什么特别，但是现在从别人的口中听见就分外别扭，沈铭辰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转过身去，看向那个斜倒在地上的石碑，上面沾了一些泥土。
有一瞬间的冷场，韩东也没再追问，走到沈铭辰并肩处，两个人看着相同的方向，不言不语。
很久，沈铭辰才开口：“你就是那个可能看到孙茜的人？”
“恩。”韩东爽快回答，又走近了两步，蹲下身体，伸手亲亲的放在石碑上面。
沈铭辰在他身后，又是背对着，看不清对方的动作和表情，皱了皱眉迈步过去。
刚走了一步，韩东就说话了。
“是这里。”转过头去看沈铭辰：“昨晚来的就是这里。”
第36章 35
韩东伸出手，摸着石碑，感受手放在上面的感觉，闭着眼睛，昨晚敲门时的触感重新回到脑海里，手稍微一抬，在石碑上面轻轻的敲了两下，发出的声音，很轻微，韩东一瞬间睁开眼睛：“是这里。”转过头去看沈铭辰：“昨晚来的就是这里。”
沈铭辰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依旧皱着眉头，蹲下，仔仔细细的看着周围。
半晌才站起来：“你只是确定昨晚来的地方是否是这里，我要确定的是死在这里的人是不是小夏 。”说完，拍干净手上的灰尘，转身离开了。
“喂。”
身后响起韩东的声音，沈铭辰停顿了一下，没有转头。
韩东继续问：“孙茜呢？”
转过身看着韩东：“这不关你的事吧？”
“怎么不关？”韩东反问，像沈铭辰这边走过来：“我是她朋友。”
“呵！”抬眼皮看了一眼韩东：“那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孙茜是鬼，归我管的鬼！”
看着沈铭辰远去的身影，韩东轻勾嘴角：“还不一定呢！”
转回头，忽略了那个石碑，直接跳入墓坑，拿起一个东西：“还差一个。”说着看着远处，手慢慢的收紧。
一上车，降下侧面的挡光板，然后把孙茜放出来。
一出来，孙茜就迫不及待的询问：“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小夏？”
沈铭辰没有回答，反倒是一脸怒气的看着孙茜，搞得孙茜有点不知所谓，试探的又叫了一下：“沈铭辰？”
“我不管你怎么认识那个医生的，以后，你俩就断了来往吧。”说完，直接启动车，拼命地打转方向盘，调转车头奔着公路的入口而去。
足足反应了几秒，孙茜才明白沈铭辰在说什么，也有点不开心：“你碰到韩东了？”
没有回答？
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韩东人挺好的，还帮忙找小夏，他……”
“行了！”
突然地大吼一声，吓了孙茜一跳，后面的话也吞进了肚子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沈铭辰。
直接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看着孙茜：“我说了，在我家住就得听我的，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脑残了？我说不能来往就是不能，想反抗我先从我家搬出去，以后我沈铭辰再管你的事，我他妈改跟你姓！”
孙茜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是交了一个朋友沈铭辰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韩东他不是坏人，这是她这几天接触后得出的结论，可是……眼神怯怯的看了沈铭辰一眼：“我会听话。”
让她现在离开沈铭辰，孙茜有些做不到。
发了脾气的沈铭辰一路上都没有在说过话，车厢里一度陷入了沉默。
下车前，沈铭辰伸出手：“进来。”
孙茜没有说话，直接钻了进去。
等她进去，沈铭辰才按了按键：“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想对你发火，那个人对你没安什么好心思，我是在保护你。”
收起手下车离开。
出了事情以后，警察方面封锁了全部的消息，他们知道的也只有早上新闻中说的那些，其他的，根本没有。
沈铭辰请了假，去看过郊外那里，也没什么收获。
倒了杯水放在桌上，眼睛去看另一面的孙茜：“是小夏。”
孙茜猛地抬头，看着沈铭辰。
他是在回答在车上时，她的问题：“可是……为什么呢？”孙茜问。
这不合理，如果小夏想自杀，那在陈晨刚去世的时候就已经……为什么还要相隔这么久？她见过小夏过去医院那里，虽然很伤心，但也没有想要死去的想法。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杀，但是……仔细想又不可能。小夏这人为人和善，怎么可能得罪人呢？就算是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得罪了人，那也不可能严重到非杀不可的地步？
“你说你碰到小夏的时候，也碰到了那个人？”半天，沉思的沈铭辰开口问孙茜。
“那个人？”孙茜抬眉，想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谁：“恩，韩东是医生，我去医院找身体的时候碰见了他。”
接着问：“每次都碰见了？”
“也不是。”孙茜摇头：“第一次碰到小晨的时候就没有。”指了指沈铭辰：“那次你也知道，就是郑亚伟那什么的那天晚上。”
孙茜提到郑亚伟，沈铭辰眉头明显的一皱，嘴唇抿的更紧了：“那次的事，也许也和这件事有关系呢？”
“怎么可能！”孙茜不信：“他们两个根本就不认识。”
沈铭辰“呵”了一声：“单纯。”
伸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郑亚伟死后你见过那个女鬼再出现过吗？”
孙茜：“有可能去投胎了。”
沈铭辰翻了白眼：“如果都那么好投胎的话，你为什么还在这？”
“我……我……”孙茜嘟着嘴：“也许我还没死呢！”
自己说出来都感觉没那么多底气，只在嘴边嘟囔了一下。
“换一种说法。”看了一眼孙茜：“师兄是怎么死的？病情突然恶化抢救无效对吗？”
孙茜点头。
沈铭辰接着说：“单不论他做的事情对错，只是我打听过，他那个车祸根本造不成死亡，最严重的后果也就是在床上多躺几个月，那为什么现在死了呢？因为那个女鬼在从中作梗，那为什么我看护的那一晚没有任何问题，换成郑雅丽就出了事情？因为我带着你，你看得到鬼，而郑雅丽就是一个普通人，她看不到那些鬼神，所以，会挑我不在的时候下手。”
孙茜嘟着嘴：“那也不能证明两个事情有关联。”
沈铭辰坐直身体：“如果像你说的那个鬼一直在医院里游荡，那为什么前几天没有碰到？偏偏是那个晚上？”
“因为……因为……”孙茜也解释不出来，但是直觉告诉她，小晨是好人，而韩东也是。
“最重要的是，每一次都遇见了那个医生。”最后这句话，才足够致命一击。
孙茜慌忙的抬头，看着沈铭辰，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又换了一个姿势，靠在靠枕上面，目光锐利的看着孙茜：“我做的都是为你好。”
孙茜看着沈铭辰，第一次发觉，他的城府那么深。
以前所有看似不经意的事情，在这一刻全部被他串联在一起，就算此刻孙茜很想否认，想大声回击不是这样的，却也找不到任何回击的语言。
他分析的，假设的都那么有条有理，令孙茜无法反驳。
翻过身去，今晚的窗外没有月亮，光秃秃的树在那里，已经要进十二月了，天气越来越冷，孙茜依旧那一身装扮，如同盛夏。
侧头，是分离这间卧室的厚重窗帘，把她和沈铭辰相隔开来。
下午的争论，以孙茜的无法反驳终结。
而过去了几个小时，孙茜也想不到该如何证明，韩东是好人。
重新坐了起来，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窗帘的另一面传来沈铭辰清浅的呼吸声，很平稳，证明他已经熟睡。打定主意后，走到窗前，一跃，跳了下去。
弯弯绕绕的又回到了昨晚过去的地方，警戒线依旧拉着，孙茜环视一周，没什么异常后选择走近。
刚走近，突然听到旁边杂草丛里有声音，一下子警惕性提了起来，转过去看着那里。
模模糊糊的一到黑影，拨开碍事的杂草走了出来，脚步不快不慢，很有节奏感。
没有月光的晚上，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孙茜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手紧攥成拳，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方向看。
见那个黑影越靠越近，孙茜不自觉的向后撤了一步。
“就知道你会来。”
突然，不远处的黑影发出声音，孙茜一愣，辨认了几秒不确定的开口问：“韩东？”
“啊！”黑夜里传来了笑声：“一直在这里等你来着。”
“等我？”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恩……”韩东犹豫了一下：“我猜你会来！”
说话间，韩东已经走到孙茜的面前，一伸手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两个人的面前。
借着光亮，孙茜看清了韩东。
没给她接着打量的时间，韩东已经向着墓坑走去，蹲在泥土旁，指着棺材上：“我发现了抓痕，似乎是用力抓留下的。”
手电筒的光打在上面，孙茜看过去，可以毫不费力的看清。
上面的抓痕很重，像是挣扎时候留下的，但是……又不是太合理。
那个抓痕是在外面，而且是在棺材的一角，从孙茜这边看去，更是像疯了一般想撬开棺盖。
光束换了位置，韩东再次开口：“这里也有。”
在棺盖的里面，棺板的中间位置几乎都是，但是没有外面那么严重，而且抓痕也不是那么均匀。
光亮收回，韩东转过头：“我简单的做了一下试验，外面的抓痕应该是双手用力撬棺材时候留下的。而且也有硬物撬过的痕迹。这个棺木刚下葬不久，他应该是用手不行，才改用利器去撬。”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里面的抓痕可能是他想关上，那个时候留下的。”
“但是……”孙茜抬头：“他为什么啊？”
这是孙茜不理解的地方。现在韩东说的意思就是小夏是自杀的，但是孙茜不明白他为什么自杀，而且还是选在了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
“这里，是陈晨的坟墓。”半天，韩东轻声开口。看着墓坑：“我白天发现的，那个石碑后面刻着小字，”
站起来走到了不远处坐下：“陈晨的死亡证明是我开的，但是……”看了一眼孙茜：“他说过一句要冥婚。”
“冥婚？”突然知道这个孙茜有些接受不了。
“恩。”韩东点头：“夏源说想给他和陈晨一个完美的婚礼，我也是背着医院延迟了帮他开死亡证明的时间。只是……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小夏是死于他杀。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一男二就这么的遇见了……
第37章 36
回来时天刚蒙蒙亮，孙茜直接从阳台处进来，没有一丝响动，周围也是静悄悄的，却令她莫名的难过。
从最开始认识小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