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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晌后才开口:“我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他点点头:“是,不过我有礼物补送给你。”说完指了指副驾驶座面前的杂物箱,“你打开。”
我再不能假装镇定了,双手握在一起拒。
“我不能收。”
“你还没看呢。”他见我不动,索性再伸长手,自己把那杂物箱按开了。
路上车流湍急,车子在窄小的缝隙中游走,他居然还做得出这样危险的动作,我眼看着两辆车也我们擦身而过,他还试图从那杂物箱里把东西取出来,我紧张得额头都要出汗了,不敢不接过这危险的任务。
“我自己拿。”
其实袁宇的杂物箱里并没有什么东西,一眼就可以看到他所说的那件“礼物”,不大的一个黑色纸盒子,也没有被包装过,上面简简单单印着银色的字母与数字型号。
就边我这种对数码产品从无研究的人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我仿佛烫手那样把盒子放到玻璃前:“我不能收这么贵的礼物。”
“也不是我买的,别人送了两个,你也该有个手机了,我可不想次次都跑到你教室外头找人。”
我的手又伸进口袋里去了,金属手机被我攥紧在手心里,焐得发烫。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斩钉截铁地。
“不行,我绝对不会收的。”
5
车在红灯前停下,袁宇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他在我眼里一直是个阳光太过灿烂的人物,出现时从来都在笑着,难得这样安静下来,我竟有些过意不去。
说到底,他也是好意。
我尝试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袁宇在简单地哦一声之后又把头转了回去,连话都没有说。
他一定从没被人拒绝过,我的另类令他无语。
但我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我继续握着手,两个路口以后他才再饮开口,说:“常欢,你真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我也没有接任何话,我们就这样沉默着到达了目的地。袁宇停车,我自己推门下去,那黑色的盒子仍旧躺在玻璃前头,沐浴在冬日的阳光里,无论如何都让人无法忽略。
我后悔没有当时就把它放回杂物箱里去。
里美也刚好走到研究所门口,看到我们很是热情地招了招手。
我几乎要感谢她的出现了,快走几步叫她:“里美。”
袁宇也走了过来,她抿嘴笑,说话时双手合在身前。
“袁宇,常欢,我们进去吧。”
我们到得刚好,Patric教授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叶小姐也在,会议桌上分放着一沓沓资料,罗比与小邓都已经到了,正在低头翻看。我们三人走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一同看了过来。
我紧紧跟在里美身后,简直要与她贴在一起了,会议室里有人站起来了,最先是叶小姐,然后是其他人,最后连教授都离开了他的椅子。
就算有三十个我们一同走进来也不至于得到这样的欢迎,我下意识地回头,袁宇走在我身后,门并不宽大,我这样一回头,只看到他身上的外套。
但他很快侧身,我便看到了他身后出现的那两个人。
走在前头的是何琳何小姐,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大衣,开口带一点儿笑。她对着袁宇说话,一只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小宇,得那么迟,倒数第一。”
袁宇咳了一声,让一让手臂,低声开口,略带一点儿责怪地:“表姐!说好别这样了。”然后又对何琳身后那人欠身,道,“严先生,你也来了。”
严子非微笑,对他点头,回应他:“是。”然后目光移到我的脸上,仍是微笑着,眉眼带出好看的弧度。
他叫我:“常欢。”
他们身后还有其他人,但我都已经看不到了。
叶小姐己经迎出来了,严子非与她握了手,何琳则一直立在他身边。一行人进了会议室,严子非几步走到教授身边,而教授一把握住他的手,开口就是感谢。
严子非道:“我只是个牵线人,应该多谢何小姐对这个项目的支持。”
何琳便笑了,雪白颜面嫣红嘴唇,两道细眉微微弯起,美得令人难以亲近。
我在心里制止自己这样的评断,这太主观了,是我不应该。
他们三人站着说了几句,主座仍旧空着,严子非请教授坐下,又站在桌边道:“都请坐吧,我们只是来旁听,请不用在意。”
大家就坐下了。
我面前也有一份资料,叶小姐开始做介绍,说因为时间紧迫,今晚就要出发到W市,所以召集大家先开一个临时会议,说明注意事项。
提供调研机会的企业正是何氏,何琳亲自到场表示重视,至于严子非,他在任何时候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仿佛是天经地义的。
我知道我应该专注在叶小姐对接下来的调研计划的讲解中,但我神魂浮动,尤其是当我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严子非的时候。
他坐在长桌边上,沉默聆听的姿势,阳光从长窗外射进来,他的轮廓是金色的。
我想起他在车站说:“放心,你会经常看到我的。”
我不知该高兴还是失望,因为这样的相见并不能让我满足。
小施在十五分钟后敲门走了进来,递上一张纸条给严子非,并没有多看我一眼。
他还低声在严子非耳边说了几句话。叶小姐的声音停下来,严子非站起来,低声说一句:“抱歉,请继续。”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何琳在讲话了。
她说话时并不像叶小姐那样站起来,仍坐在那儿,肩膀平直,身体几乎没有动作,偶尔讲到重点处,就举起一只手辅助语气,手势很干脆。
我发现小邓与罗比几乎都不敢直视她。
我一点儿都不怀疑何琳内在的女强人本质,无论她的穿着打扮有多么风情万种。
然后我看到袁宇对我笑了一下,目含促狭,仿佛看到了我在想些什么。
我把头低下去,对他的那一点儿歉疚立刻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结束后严子非一行先行离开,教授与叶小姐要带我们送他们上车,他再次与教授握手,说不用了,请留步,有任何需要随时与我联系,我们很期待看到成果。
何琳也说了两句,然后跟着严子非走出去了。教授与叶小姐仍旧走在他们身后,没人要我们停下,我们就不知该停还是该走,但严子非走到门口再次回身,面对所有人又说了一遍。
“请留步。”
每个人都觉得他是看着自己在说这句话,只有我失望,因为他不是只看着我一个人。
叶小姐与教授还是与他们一同走了,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们这些学生的时候,气氛就突然轻松下来了,小邓出了口长气,说接下来真要大干一场了。罗比已经在掰手指了,还问袁宇w市会不会很冷,他该做些什么准备。
袁宇回答:“气温并不低,但真是阴冷潮湿,最好的办法是带一个亲密爱人。”
这话听得罗比哈哈大笑,说:“袁,你真幽默。”
袁宇也笑,并转过头来问我:“常欢,你去过w市吗?”
我还有些出神,闻言只“啊?”了一声。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摇头,然后说:“没有,我从没去过那里。”
袁宇还要说话,但我突然转身,走开了。
我并不是要逃开他,而是我口袋里的手机动了,轻轻的两下震颤,让我的心也随之猛跳了两下。
我走到会议室外头,在走廊的角落里摸出手机,屏幕上亮着短信通知,消息当然是严子非发来的,写得很简单,短短的两句话而己。
他说:常欢,W市很冷,记得加衣服。
我回复说好,再收起手机往会议室里走。
会议室里仍旧热闹,所有人都在讨论接下来的行程,我在属于我的位置上坐下,五分钟以后里美走过来,打趣地看着我问。
“常欢,有什么好事?你嘴巴翘起来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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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鹅与鸭子
1
我坐公车回到学校整理东西,井没有再坐袁宇的车。
因为是一周的短途行程,需要整理的东西并不多。但我需要请假。我带着研究所开的请予准假条到老师办公室去,国经课的女老师穿着羊绒长裙坐在暖气片边上.很爽快地说她会将下周的讲义发到我邮箱。
然后她转过身去,拿着那张纸对身边的另一位老师说:“看看,我的学生。”声音颇为得意。
我觉得自己得了无与伦比的鼓励,真想逾矩地拥抱她一下。
回到寝室后我又看了一遍严子非的短信,然后将我最厚的外套放进袋子里。
小戴推门进来,看到我的动作惊讶地咦了一声:“常欢,你买手机了啊。”说完一把从我手里将手机抢了过去。
小戴动作快如闪电,我一下没握住手机便被她抢去,她翻来但去地看了数遍,吸了口气道:“常欢,你发财了啊,这么贵的手机,我求了我爸三个月他都没舍得给我买。”
小戴家境富裕,最喜欢换手机,新上市的大热款从不曾错过,这样说完又把目光投向我,里面满是疑惑,无数没说出来的话都在里面了。
我拿回手机,回答她:“这是礼物。”
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我不再解释,这就是一份礼物,我半点儿都不觉得需要撒谎。我甚至有些后悔,我应该在袁宇打开杂物箱的那一刻就这样坦白地说出来,无论他怎么想。
回到研究所之前,我去了一次咖啡店向老板请假。
老板和小菜都在,老板正在擦杯子,听我说完就叹了口气。
“知道了,下周我来打佯。”
我立刻不好意思了,低头道:“对不起,老板。”
小菜自告奋勇:“老板,我陪你加班。”
老板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这是我自己的店。”
小菜低头:“哦……”
我逃也似的走了,怕自己在他们面前笑出声来。
等我再回到研究所的时候,天都己经黑尽了,车子己经在街角等着了。因为我们是去做前期工作的,教授与叶小姐并不随行,其余所有人都大包小包地立在车边上,我看到罗比带了条长得夸张的绒线围巾,简直把他整个脑袋都缠住了,顿时惊讶。
可爱的罗比眨着眼问我:“常欢,我的围巾漂亮吗?”
我仔细看了两眼,围巾一看就是手织的,针脚稀疏还有错漏。
但这是最富有爱心的手工品,工艺与心意无关。
我点头:“漂亮。是礼物吗?”
袁宇从后面圈住罗比的脖子说了句:“当然,他女朋友给织的,显摆很久了。”
大家都在笑,我也是。我喜欢待在他们中间,他们是我见过最光明的一群人,年轻、聪敏,能够清晰地看到美好未来的人是不一样的,他们连笑容都干净明亮,不带一点儿杂。
W市离上海有四五百公里路,车上了高速,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里美睡着了,头靠在小邓的肩膀上,罗比甚至发出了很小的鼾声。
我坐在第二排,看窗外一片片山的黑色暗影。
江西多山,我记得以前与爸爸妈妈一同坐长途客车到上海来的时候,一路不停问还有多久,妈妈总回答我你数着山啊,数到一百就到了。
可我总也数不到,一座一座地遗漏了它们。
一路上隧道很多,车开进去的时候,来往的车辆会突然打起雪亮的大灯,让我不得不眯着眼,突然身边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