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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谈。陈久善却倚仗大总统对他的信任,背后离间,趁晋铭与外子合作的证据落在他手里,诬陷外子借晋铭之手行贿南方政要,结党谋私,心怀不轨,以挑动大总统对外子的疑虑……陈久善曾在战乱中救过大总统性命,如今执掌兵权,手握证据,若被他在背后狠狠咬上这一口,外子多年来推动和谈的努力,恐怕就此付诸东流。”
她语声顿住,目光深深隐有锋芒,“晋铭兴建兵工的理想在于强国,若国家一日不得安宁,纵然大兴兵工,也无济于事。我欠他的情义,此生无以为报。但若说他所作所为仅仅只为儿女私情,那未免也太看低了他。”
阳光斜移,照在胡梦蝶全无血色的脸上,将她乌黑眉睫染上淡淡金色。她半睁着眼,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欢喜,又有些惆怅,“不错,晋铭不是那样狭隘的人……晋铭,晋铭他早已长成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
念卿走到床前,将掌心覆在她手背,“梦蝶,我这就拍电报给晋铭,你要等着他回来。等他回来接你去南方,那里气候暖和,最宜养病,你会快快好起来的。”
胡梦蝶睫毛一颤,唇角漾起甜美笑意,眼睛阖上,呼吸渐渐平稳悠长。
念卿见她入睡,便放轻了步子,悄无声退出屏风外。
“他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子。”
病床上的胡梦蝶却梦呓般喃喃开口,闭了眼,微笑恬然,“我八岁,他九岁那年,他对他父亲说,长大了要娶小蝶做太太……表姐夫狠狠骂了他,要他改口叫蝶姨。他不肯,往后也从没叫过……少年戏言,他是早已不记得了,我也在徐家过了这么些年,原以为全都忘了,这冤家偏偏又回来了,瞧着他,我真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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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念卿夜里被疼痛折磨无法入睡,霍仲亨也睁着眼与她一起无眠。
她昏迷中一口水也灌不进去,他也同她一起不吃不喝。
她枯槁,他同她一起枯槁。
她消瘦,他同她一起消瘦。
只要在念卿偶尔清醒的间隙,一转头便能看见霍仲亨,看见他同她在一起,仍在一起,彼此再没有旁人可以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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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记 修良愿·废武弊(1)
北平城中第一枝桃花绽开的时候,这场战事的硝烟痕迹也平息在一派升平景象里。
在霍佟联军的威势之下,北方各地散溃军阀纷纷弃战归附,宣布服从新内阁,拥戴新任总理与政府。溃逃西北的佟孝锡残部在榆林一带撞入包围,被迫向佟岑勋投降。蔓延四下的战火再一次被扑熄,古老的北平城又免去一次战火浩劫。
对于黎民而言,这是唯一值得额手相庆之事。
新内阁的上台与北方名义上的统一,在世人看来,不过是又一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颠覆。那些名义上宣布了归附的军阀,依然保有独立武装,照样在一方土地上总揽军政大权,横行无忌,俨然土皇帝一般。就算是那佟孝锡,也只被安了个不轻不重的罪责,撤去一应职务,押回东北软禁了事。
见惯更替起落的老皇城,与世代生活在皇城根下的老百姓,对分分合合的政局早已波澜不惊。
总理府又换了新主人,墙还是那墙,瓦也还是那瓦,只不同的是,新任总理夫人将门前的石狮子打了去,重砌了一个西式喷泉。总理府对面的大宅原是一处前清王府,后来被傅家占去,而今傅家倒台,这富丽奢华的王府又住进了霍仲亨夫妇。
春日黄昏,薄云低絮,三两只倦鸟归巢。
风动垂帘,夕阳将碧瓦阑干染遍。
西厅里早早亮起了灯,将庭中一树碧桃照得影影绰绰,池中锦鲤翻波,搅起水声泠泠。
金丝楠木圆桌铺上雪白亚麻桌布,外面依次传菜,两名仆妇利落地将满桌精致菜肴一一布好,道一声“夫人请用”,便悄无声垂手退出门外。巨大的圆桌旁,念卿独自一人端坐,面对着象牙箸、净瓷碗、描金杯和空荡荡的花厅华堂。
仲亨与子谦父子俩一同回了霍家大宅,府中也不过是少了两个人,却格外的冷清下来,仿佛里里外外人声人影都少了一半。念卿拿着镂花小银勺有一下无一下搅着白玉豆腐羹,纵是出自妙厨巧手,奈何心不在焉,入口也便索然无味。
霍家大宅远在城南,算来他们也该到了,今晚的霍家自是热闹非凡。
念卿静静低了头,小勺滑过碗沿的轻微声响入耳异常清晰。
临到出门前,仲亨仍同她争执,竭力想要说服她一同去霍家,随他正大光明登门,让那些拒不承认她身份的族老族公好好看着,看清楚谁才是霍家今日的女主人。念卿却不肯,宁愿惹他拂袖而去,也不肯同他一起回那高门深院的霍家大宅。
“你怕什么?”仲亨无可奈何地问她。
“不怕什么,我不乐意罢了,你别勉强我。”她这样答。
他十分失望,再不同她争执,沉着脸掉头而去。纵是万般不悦,他也会依她,绝不勉强她做任何不乐意的事。
子谦却不肯依,倔起来谁也不会放在眼里,直接闯进来劈面直问念卿是否还在记恨当年的事,记恨霍家对她的不认可,因而不肯与父亲一同回去。他挚诚坦荡,向她应承,族公们早已放下成见,绝不会与她为难。
真是个傻孩子。
她不肯回去的缘由又怎好对他明言。
念卿笑一笑,象牙箸挑起珍珠米,送入口中细细嚼。
外面却传来隐隐声响,旋即是那响亮熟悉的脚步声……只听见仆妇在厅门外错愕道:“夫人,督军回来了!”念卿怔怔搁下筷子,来不及起身相迎,霍仲亨已大踏步地进来。
“怎么突然折回来,又有事吗?”念卿诧异地站起身,接过他的大衣。
“没事。”霍仲亨今日未着戎装,一袭玄锦长衫,翩然有林下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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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记 修良愿·废武弊(2)
“你没有回家?”念卿蹙眉看他。
霍仲亨径自坐下,将袖口随意一挽,一面叫仆妇拿碗筷来,一面漫不经心应她,“我这不是在家吗,还要回哪里?”
念卿一时静默,也不再多问,亲手盛好汤递给他。
霍仲亨给她夹菜,在她碗中堆出满满一座小山来。
“怎么样,这边厨子的手艺吃得还惯吗?”他笑着看念卿,见她有些怔怔的,便伸手揉了揉她头发,如同对待霖霖一般,“愣着做什么,吃饭呀,我专程回来陪你吃饭的,怕你一个人冷清。”
念卿看着他,不说话,目光楚楚。
霍仲亨笑了,攥住她的手,也不回避外面的仆妇,顺手一带便将她揽在膝上,“也罢……你的心意我懂得。既然你不去,我也不去,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有子谦回去也是一样。”
他岂能让念卿再受这样的委屈?若将她留在外面私宅,仅他一人回去,坊间定又是一番飞短流长,少不得又要提起霍夫人见不得光的名分出身。霍仲亨看着念卿,凝视她依然清亮照人却已承载太多悲欢的眼睛,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不由收紧,将她紧紧地拥住。
“对不起。”他在念卿耳畔低低说出这三个字,将埋藏心底的无奈一并带出。
“仲亨……”念卿动容,头枕着他肩膀,一时不能言语。
二人静静相倚,过了良久,念卿低低道:“我既已在子谦母亲的灵前跪了,便已立定心意,不会踏进霍家一步。这是我对她的应承,在霍家只有一位霍夫人,这是她应得的尊重,我不想同她争一个祖宗祠堂里的位置……只要在你身边,做你的妻子,对我已足够。”
“我明白。”霍仲亨叹口气,良久没有说话,掌心抚过她头发,任柔软鬓丝从指间滑过。
念卿也不语,与仲亨十指相缠,倚在他身畔,心如海潮初定,月轮清照。
外面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远近灯火次第升起。
霍仲亨笨拙地盛汤给她,迫着她多吃一些,看她不情不愿,便问:“你吃不惯北方的口味,不如再换一个南边来的厨子。”
念卿蹙眉将不爱吃的羊肉挑出碗外,“我只想吃萍姐做的菜。”
霍仲亨笑容温存,“那好办,等这里事情一了,我们便回家去。”
念卿低了头,“霖霖的生辰就快到了。”
“我自然记得。”霍仲亨点头,“你放心,她生辰那天,我们必定会在家中陪她一起过的。”
桌下喵呜一声,不知哪里钻来的一只黑*咪绕在念卿身旁乞食。
“这猫儿和墨墨幼时很像呢。”念卿俯身抱起它,挠着猫儿的脖子,低低叹了口气,“墨墨已长那么大了,养它的时候还没有霖霖,现今霖霖也快三岁了,时光果真催人老……”
“你说谁老?”霍仲亨板起脸,故作怒色。
念卿不由笑出声来,猫儿被他厉色一惊,跃下地一溜烟跑出门去。
入夜的王府大宅静谧幽深,庭台深阁都浸在水一般的月华里,湖石青苔,斜枝傍月,依然鲜朗的雕梁画栋,停留着昔日皇家荣耀。阶前浅草丛中一两声鸟鸣啾啾,似犹在缅怀旧时繁华。只是人去楼空,江山易主,唯有长空素月,亘古相照。
“仲亨,我在想,很多年以后,后世会如何评说你。”念卿挽了霍仲亨臂弯,靠着他臂膀,悠悠笑着抬眸看他。仰首之间,清辉都落进她眼底,闪动盈盈碎芒。
霍仲亨微微一笑,“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没有想过。”
念卿侧首笑,“说不定会将你说成荒唐好色的大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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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记 修良愿·废武弊(3)
霍仲亨赞同地点头,“那倒也不假,我确是好色。”说着便收紧臂弯,将她箍在怀中,低头浅吻她鬓角柔发。他身上温暖气息带了说不出的缱绻味道,似秋日森林中木苔之香,撩拨得她周身绵软,膝弯沉沉的,一时无处着力。
今夜月色缠绵,子谦不在府中,跟前也没有霖霖的吵嚷玩闹,二人相携走在深庭回廊,远离扈从之扰,事务之繁,又寻回暌违已久的清净与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