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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对她,还是有那么强大的杀伤力,如此强大的心灵影响力,以至于引发了肉体上的疼痛。
她静止几秒,让骤然的疼痛过去,确保表情平静。
她对他的在乎和爱,他不曾珍惜过。那么,今天她对他的感情——如果还残余任何感情的话——那也与他无关了。
邱琳侧过头,看着孙哲,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参考在办公室路遇其他部门的同事时的规格。她说:“这么巧。”
孙哲,瘦了。
他更瘦了。
孙哲,一如既往的清瘦。他不高,偏瘦,却不是瘦骨嶙峋的感觉,也不是单薄。他的瘦是老梅斜枝的那种钢筋般的瘦,瘦得扎人。同时,他又瘦的清峻。他具有古代书生的那种耿耿傲骨的书卷气,文,却不弱,瘦,却不病。
她最知道那看似文弱的气质掩盖的身体是什么样的。
孙哲在大学时候是系足球队的前锋,外号“巴蒂斯图塔”。他的精瘦的身体是由精钢般的肌肉组成的。
邱琳有一丝失神:所有关于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身体,她都历历在目,三年中,她刻意的回避不曾减弱一丝一毫的记忆。
孙哲没有回答。他不会像别人那样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寒暄如陌生人。
孙哲突然伸手,按住了她放在书桌上的手。
邱琳抽回手,她只能装作没有任何反应。
邱琳继续若无其事一样的问:“你怎么会在北京?”
“当我知道你来了北京。”孙哲直接地盯着她,她无法回避。因为她想装做不在意,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尤其不让他知道。如果这样,她就必须有逼真的演技,她就不可以回避他的眼睛。
这是一种痛苦的考验。
邱琳笑了一下。她设想的笑是个客套的笑容,不代表任何意义。她高估了自己的演技,而这个笑容其实是个冷笑。
“你在笑我傻吗?”孙哲的目光须臾不离她的脸。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热情和……焦渴。
我笑你以为我是傻子。邱琳心里冷笑,表面上却是无所谓的淡定笑容,语气也是淡淡的:“你多心了。”
“琳琳。”孙哲低呼她的名字,那呼唤跟从前一样具有蛊惑她的力量,“我的琳琳。你怎么忍心就这么丢下我,消失这么久?如果不是今天的偶遇,你还要我在茫茫人海中找你多久呢?”
邱琳想,他总是这样,说起情话来丝毫不畏惧肉麻和诗意的程度。那恰恰是他最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之一。但是久别重逢,他这样的话情意恳切,她听起来却点燃了隐藏许久的怒火。
饶是她再计划好演一出“我不在乎你”的好戏,也不禁翻脸:“孙哲,我拜托你别这么夸张。是我平白无故玩失踪?我怎么那么好心情,那么顽皮呢?!你得了失忆症吗?少给我来这套栽赃嫁祸的把戏。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为什么要背井离乡!我烦透了你这套把戏。”
邱琳抄起手包,起身就走。
她还没走到大厅门口,猛然意识到开学典礼还在进行中。她抬头一看,杨壮院长已经忘了继续演讲,正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全场同学都在看着她:一个突然起身做拂袖而去状的女同学。
邱琳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冲出门去。
她冲出大厅,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快速敲击着节奏。
身后传来更加急促的脚步声。
“琳琳,你别走。琳琳,你听我说。”
孙哲追上来了。
邱琳知道他会这么做的。
孙哲从来不惧怕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各种言情戏。
邱琳却不打算陪他表演。
她索性跑了起来,幸运的是,一出大楼的门,刚好有人从出租车上下来。她立刻上了出租车,尽快驶离这个离奇和搞笑的世界。她甚至不想回头看一眼孙哲。
她对自己说:“我衷心祝愿他,有多远滚多远!”
出租车载她兜了一圈,最后绕回她停车的地方。
她心力交瘁的开车回家。
这是可怕的一天。
11
11、失踪的套…子 。。。
万万料想不到会在北京遇到孙哲。难道他真是她命中的魔星?难道走遍天涯海角,她也注定要和他相逢?
如果真是注定要在一起,为什么又逼她离开?
邱琳几乎记不得是怎么一路开车回家的。
她只觉得头疼,只想栽倒在自己的床上,蒙头大睡,将这个荒诞的世界抛到脑后。
邱琳开了门,屋里井然有序,干净得几乎要反光。屋里响着电视的声音。邱琳第一个念头是:这钟点工还真胆大妄为,竟敢拿着她的钱看电视。
她非常不高兴地向沙发看去。
沙发上躺着苏啸宇,他光着膀子,穿着条夏威夷式花花沙滩裤。他手里拿着遥控器,显然一派悠闲。苏啸宇从电视上转开视线,看着她,说:“美芽,你回来啦。”他的语气异常开心快活,腔调有些古怪。
邱琳心事重重,又突然发现这间屋子不再是她一个人的避难所,烦闷倍增。在看到苏啸宇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会抓狂。
显然她的控制力比她想象的要强。邱琳心里再烦,也被他迎接词弄得莫名其妙:“没牙?你在说什么?”
苏啸宇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跃起——在能坐着就绝不站着的邱琳看来,这种方式非常耗费体力,只有精力无处发泄的十八岁以下儿童和青少年才会这么幼稚。她更烦了。
苏啸宇站在她面前,伸开双臂,亮个相,仿佛是让她欣赏衣服——拜托,他浑身上下一共就一条短裤,有什么可搔首弄姿呢?
她更加不明所以,只能翻个白眼:“你想干什么?”她已经是强压下不耐烦了。
苏啸宇笑嘻嘻:“看呀!”
“拜托!你有什么好看的?顺便说一句,你是不是有暴露狂,我就没见过你穿上衣。喜欢暴露套件风衣去人多的地方好不好?”邱琳被他弄得神经快崩溃。
苏啸宇露出失望的表情:“蜡笔小新你都不知道?”
邱琳这才注意到他的大花短裤上印的是蜡笔小新的图案,而他刚才欢迎她回家的那句话是每次小新进屋时模仿他那个傻爹说的。
这是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邱琳彻底崩溃。她痛苦地扶住额头,绝望地越过这个表现出明显弱智的男人,径直走入卧室。她面朝下颓然栽倒在床上。
以前,在外面斗到头破血流或者筋疲力尽,她只要躲到这间屋子,总能用一个人的孤独来静静恢复元气。
现在不行了。
饶是她烦躁无比,渴望安静的思考和孙哲的关系,以便理出个头绪,显然那个奇怪的弱智男人并不打算给她这个享受。
客厅的电视声音清清楚楚,是蜡笔小新那白痴加三级的声音:“姐姐,你穿不穿高叉泳衣?”
她痛苦地呻吟——这算什么啊!
可是事情常常比她想象的更糟,接下来是苏啸宇的笑声,然后他模仿小新说这句台词。
邱琳抓过枕头,恨不得将自己埋葬。
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还真会享受生活:喝点洋酒,吃点小吃,看看卡通,还会模仿小新自娱自乐——问题只有一个:他所有的快乐都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都是以牺牲她的清净为代价的。
邱琳已经打算放弃跟他理论,此时此刻,一个孙哲已经足够吞噬掉她所有的心情。孙哲从来都是这样,他就是像是一个情感的黑洞,总得将她的好心情榨干到一滴不剩,直至和他一同沦陷入无边的黑暗和忧郁。
她聚集起一丝微弱的力气,挣扎着起身,打算关上卧室门,就当一回鸵鸟。
她刚翻身坐起,苏啸宇走入卧室。
他斜倚着门,双手环抱,看起来很放松,不过眼神却警觉而锐利,仿佛在审视着她。
邱琳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烦躁地说:“又怎么了?电视也归你了,厨房也归你了,酒柜也归你,电脑也归你……通通都归你。拜托你饶了我,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没有对他叫喊出来。
苏啸宇完全不受她的恶劣情绪的影响。他微笑,说:“别烦躁。要淡定。”他说这话时的表情仿佛是若有若无的嘲讽,可也像是似真似假的安慰。这个时候,他的表情恢复了一个成熟男人的理智。
邱琳无奈,她别过脸。这一个动作,让她无意中瞥见一样奇怪的东西。那样东西出现在完全不该出现的地方——那是一盒避…孕…套,正端端正正放在床正中。
邱琳猛地回头,怒视苏啸宇:“你玩什么把戏!”这个男人竟然乱翻她的床头柜。
苏啸宇依然保持那个放松的姿势,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全身散发出危险的紧张气氛,仿佛全身肌肉都在收缩,是肾上腺激素在紧张的情绪作用下的反应。
他的瞳孔收缩成深沉的黑色漩涡,旋转成无人能够读懂的潜流。
他说:“刚才我打扫房间,发现这个盒子,少了四个。这一盒套子是我三年前买的。我没有机会打开它。”
这盒避…孕…套从她踏入这间屋子就一直静静的躺着床头柜深处。这盒套子应该是三年前苏啸宇为了新婚之夜准备下的,只是连外面的塑料封套都没来得及撕开。
邱琳愣住,或者说被晴天霹雳惊吓到无语。
等她理清思路,完全消化了他的意思时,一股怒火迅速从心底冲向大脑。
邱琳直接反击:“你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
老公不在的日子,少了四支套子,请问是谁干的?这几乎可以做一句话悬疑小说了。
苏啸宇没有否认,他实际上没有其他表情。他只是静静看着她,用那种深邃而锐利的眼神。那是观察,也是审视的眼神。
邱琳气得发抖——他有什么资格干涉她的私生活?!有什么资格质问她的贞…操?!难道他以为一纸婚书就把她的灵魂和自由也卖给了他吗?
三年中,他在做些什么,她有问过一句没有?
这个男人,不仅擅自闯入她的生活,还妄图操纵她的灵魂。
邱琳却没有辩解,她已经气得不知从何说起,或者说感觉没有必要跟他解释什么。
她只是径直离开卧室,走入书房。
她打开电脑,怒气让她的手颤抖不已。
她终于打开一张照片,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请过来看。”
苏啸宇走过来。
照片显然是在这间客厅拍摄的。上面是邱琳和一个女人,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三人笑着,看样子是在玩什么游戏。仔细看才发现小男孩手中抱着一个透明的气球,一头还有一个小小的突起。
很明显,那失踪的几只套子被派了非正常的用途——吹成气球娱乐小朋友了。
苏啸宇刚抬头,却听见大门砰一声被关上。
邱琳被气走了。
12
12、闺蜜的建议 。。。
邱琳去了张丽平家。
张丽平是她高中同学兼好友。她在北京上的大学,毕业就留京,成家立业。邱琳来北京后,多亏有她,否则在一个全新的城市开始全新的生活,谈何容易,又不是大学刚毕业的孩子,哪里有那么旺盛的斗志。
赵志刚,张丽平的老公,来开门。
他一见邱琳,先来声口哨,回头叫道:“儿子哎,大美女阿姨来咱家啦!快出来拿拖鞋。”
赵小锐闻声端着一只AK47就冲了过来,见到邱琳,扑过来大抱特抱。
赵志刚在一旁阴阳怪气:“还是小屁孩好,随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