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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静姝没有回头:姜淮的这句话,并不是对她说的,他也不需要询问她的意见。
江城事变,这个人能够站出来护着幼卿,或许,他真的是幼卿的良人呢?
毕竟这一世已经变了那么多,她现在不敢再过多奢求,只希望幼卿能够幸福。
——
傅静姝的话尤言在耳。
姜淮单膝跪地,垂眸,细细地端倪着床上女子的面容:
略含着轻愁的秀眉,已经阖上的杏眸,长而弯的睫毛,小巧挺翘的鼻子,还有,那苍白干涩的樱唇……
姜淮伸出颤抖着的手,用指腹慢慢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呢喃:“卿卿……卿卿……”
心中又疼又涩。
姜淮低下头,看着傅清漪毫无血色嘴唇,心中隐隐作痛,莫名浮现一个念头:
他想让它不要再这样苍白。
姜淮的心跳的很快,就像受到了蛊惑一样,慢慢地、慢慢地俯身……
傅清漪睫毛颤了颤,突然的睁开了眼睛。
姜淮那双幽静深邃的黑瞳闯入眼帘,近得她都能数清他有多少根睫毛。
两个人相视着,许久没有说话。
姜淮红着脸,沉吟半晌,还是决定慢慢凑过去。
看着姜淮那慢慢凑过来的头,傅清漪眼神还没有聚焦,只能愣愣的看着他慢慢凑过来,然后……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他似乎还伸出舌头,试探性地舔了舔她的嘴唇。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姜淮猛地后退,站稳后,直直地看着同样爆红着脸的傅清漪,静立在那里,沉默不语。
傅清漪靠在床上,脸上的热气已经要将她烤熟了,她回视着他,静默许久,抿着红唇,眉眼弯弯道:“你要对我负责。”
姜淮一愣,黑眸亮如星辰,眼中的笑意瞬间倾泻而出,他认真地直视她,非常郑重点头。
盖了章,卿卿,就真的是他的卿卿了。
他会永远陪在她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
比起客栈里那对小夫妻的甜蜜,近来,陆铭远却是心烦意乱。
那亡命之徒吃了豹子胆,竟敢在他的地盘上闹事,还敢欺负他夫人的妹妹,简直罪无可恕!
傅婉然耳提面命,直说要把那个胆敢伤她妹妹的贼人揪出来,不然就不和他同房,陆铭远忙碌不已,脚不沾地,几天都不能回一次家。
三天后,陆铭远面色凝重,独自前往客栈求见皇帝。
君离殇靠坐在交椅上,听了他的一番话,抬眸扫了陆铭远一眼,黑眸沉沉,哑声道,“和玉,是你的表姐,也是朕的长姐。”
陆铭远皱着眉,点头:“事实如此。”
君离殇突然勾唇笑了,他拂袖起身,踱步到陆铭远身旁,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玩味地笑道:“不错啊,陆侯爷。”
陆铭远没有出声。
君离殇转动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又道:“你应该抓住她了吧。”
虽是疑问句式,却用了肯定的口气。
陆铭远点了点头。
君离殇便随他去了江城的大牢。
一走进这阴暗湿冷的地方,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君离殇黑眸霎时变得兴奋扭曲,他哑声问道:“你就将一位公主关押到这种地方?”
君离殇的语气漫不经心,陆铭远知道他这是在调侃自己,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默默地往前走着。
大牢寂静、阴森,却被收拾得很干净,里面关押的犯人也已经麻木不堪,见有人进来也没什么反应,依然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
君离殇走在前面,若有所思:这陆铭远,倒也是个人才……
走到大牢深处,黑暗中传来一道凄厉的尖叫,接着便是骂骂咧咧的声音:“陆铭远——本宫是你的表姐!本宫是尊贵的长公主!你竟敢将这样对我!”
那声音凄厉、尖锐、哀婉,在狱中久久回荡,就像是地府的厉鬼来到人间。
陆铭远示意牢头打开牢门,君离殇见长公主一幅疯婆子的鬼样子,微微一晒。
那长公主披头散发,见到有人来了,揪着头发就想冲过去厮打对方,却被一旁的侍卫死死拦住。
侍卫强硬地将她拖出来刑审,长公主抬头,看了对面的君离殇一眼,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她又转头看向静默不语的陆铭远,厉声指责:“小远——我可是你的表姐!”
陆铭远移开视线,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心软——当初他向婉然提亲,这位表姐便从中阻挠,后来也屡次针对他的爱妻。
她的眼中只有权势,丝毫没有考虑他的幸福。
“你还是朕的皇姐。”君离殇坐在椅子上,双腿靠放到桌面,甩了甩带刺的黑鞭,笑得危险,“朕亲爱的皇姐,说说看,这次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蠢事?”
长公主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君离殇狠狠地抽了她一鞭,她痛得尖叫一声,挣扎着想捂住自己的伤口,却被束缚得不得动弹。
“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君离殇黑眸微眯,那黑鞭顺势缠住了她的脖子,慢慢收紧,君离殇笑道,“你最终目的是谁?为什么你找来的蠢货会去刺杀傅幼卿?”
长公主目呲欲裂,使劲的扯着缠在脖子上的鞭子,努力想要开口。
陆铭远看了君离殇一眼,叹道:“陛下。”
君离殇撇嘴,无趣地收回了黑鞭,又看着长公主,漫不经心地甩了甩黑鞭,哑声道:“说话。”
长公主瘫软在椅子上,颤抖着手抚摸自己的脖颈,上面已经勒出一道深深的红痕,她来不及平复疯狂乱跳的心脏,忙道:“我本有心结交傅清漪,但是她不领情,姜淮那个丑八怪不接受我,都是因为傅清漪——”
她惊恐的出声,声音早已沙哑不堪。
君离殇挥了挥手中的黑鞭,瞥了长公主一眼,她低着头,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
“你当初结交傅幼卿,是因为她是傅府长房的继承人?”
君离殇漫不经心地说着,一鞭子重重抽到桌面上,桌面一震,立马裂开一道痕。
长公主抖得更厉害了,只能胡乱点头。
“你想拉拢傅家,利用淑贵妃,挑拨傅家与朕的关系,和朕作对?”
长公主犹豫半晌,那鞭子破风而来,直直地抽到她脸上,长公主尖叫一声,疯狂的想要去捂自己伤口,痛得直飙泪。
她毁容了……她毁容了……
君离殇丢下鞭子,起身,弹弹衣袖,转身离开:“真无聊。”
长公主再次被押入大牢,转身时,隐隐可以听见君离殇沙哑的叹气声。
她低着头,瘫坐在牢房里,那头凌乱的头发夹杂着稻草和血迹,头发垂着,遮住了她的表情,长公主捂着脸,低低的笑出声,就像恶鬼来讨命:
皇姐不会让你无聊的……
皇弟,你很快就可以收到三哥送给你的礼物了。
——
傅清漪抿唇看着那伸过来的汤勺,闭眼,视死如归地咽下一口温热的药汤,见姜淮还想喂她一口,她忙开口:“长公主是主谋?”
姜淮盯着勺子里那口没有喂出去的汤药,随手将汤药送入自己口中,沉吟半晌,认真地看向傅清漪,点头:“确实苦了点。”
那个汤勺……是她用过的。
傅清漪脸上热气蒸腾,一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她当初不就是让他对她负责吗,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脸皮似乎越来越厚了。
姜淮将碗放到桌上,转头便见傅清漪又在装死,他伸手,想要掀开盖在她脸上的被子,傅清漪抵死不从,埋在被窝里不愿见人。
为了避免牵扯到她的伤口,姜淮无奈松手,看着那被子里鼓鼓的一团,沉声批评:“不要做逃兵。”
傅清漪半晌无言,慢慢探出脑袋,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姜淮薄唇往下抿,眼神严肃,板着一张脸教育:“蒙头睡觉的习惯应该要立刻改正,如果有心人想要利用你的这个恶习将你闷死,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傅清漪看着他,眨眨眼睛,轻笑道:“你会看着我被人闷死吗?”
见乌龟终于从壳里探出来,姜淮使劲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冷静地说出自己的答案:“不会。”
她红唇微勾,看着姜淮笑道:“我相信你。”说着,又一头钻进了被窝。
姜淮愣了半晌,失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沉声回答她最开始的问题:“那个长公主是主谋。”
谈到正经事,傅清漪立马掀开被子,正襟危坐,她抬眸看向姜淮,美眸微眯,表情异常严肃:“这件事不简单。”
姜淮看着她,内心无比柔软:她的一头秀发刚刚被他揉得凌乱不堪,看起来更呆了。
见姜淮在发呆,傅清漪刚想皱眉,又忍住,沉声教育:“跟别人说话时走神的习惯应该要立刻改正,如果有心人因为你的这个恶习从此记恨上你,将是一件非常令人悲痛的事。”
姜淮忍不住:“……呵。”
看着他一脸欠揍的表情,傅清漪感觉自己的拳头有点痒,她刚想提出决斗,又听姜淮道:“确实不简单,但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
傅清漪抬眼,微带困惑。
姜淮黑眸略带笑意,他俯身向前,轻轻抵住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温声笑道:“亲爱的,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两个月后,我们亲事。”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
本来大姨妈来了,感觉没什么动力打字,然而男女主的花式秀恩爱实在让窝春心荡漾【泥垢
狗粮小剧场:
幼卿妹妹不满:“我考虑我们的亲事,那你需要做什么呢?”
淮哥冷静回答:“我要考虑如何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幼卿妹妹脸红:“其实……嫁给你,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
淮哥:……我想将那只和卿卿拜堂的公鸡揪出来当下酒菜。
☆、成亲
京城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各户人家无不喜气洋洋,奔走相告:
他们南越的战神——今天要成亲了!
听闻新娘正是传闻已久的幼卿小姐,众人大喜过望,直说他们二人乃天作之合!
只是想起幼卿小姐的腿疾,众人又不免唏嘘,某些人想起一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心中一时感慨万千,都说这是上天安排的姻缘。
那吹吹打打的奏乐声,由远及近,御街两旁的百姓开出大道,紧张的看着那一片红光缓缓驶来。
众人翘首以望,看着迎亲队伍缓缓向前,某些人记得当初南越大军凯旋的盛景,一时欢呼——
那迎亲队伍,竟是军队的士兵!
士兵们身穿火红的吉服,脸上带着喜庆而自豪的笑意,昂首挺胸的向御街的百姓们招手示意。
众人抬头,顺着那匹头戴红绣球的黑马往上移,视线看到骑在黑马上的男子时,都不自觉大惊:
他一身红袍,头戴官帽,唇角微弯,黑眸带着浓浓的笑意,本应该看上去无比俊美帅气——
可是,脸上那长长的疤痕,生生毁了他的容貌!
百姓们一时震惊,呆呆的目送着迎亲队伍逐渐走远。
他们的表现自然没有错过姜淮的眼睛,对于会吓到众人,姜淮早已隐隐有了预感,心里也有些歉意,但想起身后轿子里坐着的那人,唇角的笑又变得甜蜜而无奈。
他并不在意无关人的目光,而他在意的那个人,也不会在意这道疤痕。
百姓们默默地看着迎亲队伍缓缓走远,心里嘀咕着:老天爷也会嫉妒啊,这两个那么完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