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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嘉骏很感动,因为当初二哥也是个文科狗,他给补的数学越补两人越糊涂,要不是高中的先生靠谱,她估计会在考场上扑街……
就连季大大也听说了她的雄心壮志,并且抽空请她搓了顿表达精神支持,黎嘉骏顺便打蛇随棍上的要求来一张剪刀手合影,结果被无情拒绝,原因是他说太蠢→_→。
七月就要考试了,其实留给复习的时间并不多,黎嘉骏本来就抱了平常心,也没有很认真的看书,备考的时间有空就憋点儿蛋疼的文章去投稿,这儿投投那儿投投,果然没有实际内涵和火星文没法吸引眼高于顶的编辑的眼光,只有一篇登报,还是在小角落里,看起来像是填充版面用的。
文章内容也特别无聊,是她偶尔一次和蔡廷禄闲聊时吐槽的,在东北的时候,马将军举旗抗日,全国人民就捐钱捐粮,奉其为国民英雄。而上海的十九路军抗日的时候,被马将军打碎了半个玻璃心的百姓们还是卯足了劲各种钱粮支援,十九路军又撑下来了。那么以后如果哪个军队练兵缺钱了,如果政府不管,只要举起抗日大旗,管它抗不抗的着呢,口号喊起来,军费就会从黄河长江滚滚而来了。
为了这文章,她和范希天他们瞎混时还被嘲笑,说她太损,全国军阀一个个都靠抗日哭穷了怎么办,老百姓的饭钱都被一腔热血烧掉了。倒是范师兄很诚恳的在嘲笑之余还夸奖了一下,说她的想法和一个很厉害的人不谋而合了,虽然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但就他的观察看,那人的表现就是这样的。
黎嘉骏问那人是谁,范师兄很感慨的说:“他叫萧振瀛。”
“哦。”黎嘉骏埋头喝茶,没听说过,“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你朋友?
“怎么会,那可是个顶顶厉害的人。”范师兄笑道,“我以后肯定要拜访他去的,你有兴趣吗?”
黎嘉骏哭笑不得:“我才刚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会想去拜访他?”
“因为你的想法和他的做法不谋而合了呀。”范师兄此时手里还捧着黎嘉骏上交的笔记本逐字逐句点着看,“前两年中原大战的时候,二十九军被完全打完了,我们都以为以后直系军阀就这么垮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个萧振瀛左跑跑右跑跑,二十九军又站起来了,就在你们张少帅眼皮子底下,夹在张蒋之间,前后左右的山头上的大帅抖抖脚趾就能踩死他们,一分钱都不肯出,他们穷得要当裤子,但却仗着抗日的口号,硬是扛下来了。”
“仗着抗战的口号……”黎嘉骏琢磨,“感觉你的说法也不是很……友好?”
“因为口号喊了一年了,其他什么动静都没啊。”范师兄拿出一张演算纸开始做题,“这题不难啊,揽胜弟弟不会做吗?”
“能喊他名字吗?”提起揽胜黎嘉骏就蛋疼,以前她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想这个揽胜不就是路虎的牌子吗,每次听就感觉有一辆吉普迎面看来有木有,“您在面前就顺便问您啦,您不行我再去找他喽,他上课呢,最近他们系的老师都已经认得他了。”
范师兄笑着摇头,把写了步骤的本子递回来:“幸不辱命,看来师兄我还够格和你一个考场的。”
黎嘉骏接了本子也没看,笑嘻嘻的回去了。
六月的北平已经初显威力,一大早出门的时候,只觉得暖暖的气从四面涌来,黎嘉骏起床照例去巷口的医馆那儿让小伙计联系产婆到家去,这阵子大嫂快生了,家里人都紧张的狠,她本来都牢牢的守在家里,这次去清华考试要一整天,感觉很不安心,干脆顺路去医馆撒钱找产婆驻守。
大街上都是穿着薄衫的人,女孩儿长裙及膝,男人的款式则看起来只是比冬天的薄了点,有钱穿得花枝招展的,一般不会在街上走的,他们都坐车,黄包车和小轿车,直接到目的地去。
黎嘉骏其实穿得挺奇怪,她来的时候没带多少行李,眼见这日子一天天热了,就跟着大夫人叫来的裁缝简单做了两身便于行动的裙子就算了。
以前她就直接穿黎三爷时期的衣服,那款式和面料堪称狂霸酷炫,现在陡然小资小清新了,家人都表示看着不习惯,而唯一对黎嘉骏以前的风格不了解的蔡廷禄,居然也说不和谐。
“你该穿裤子,寄个皮带,然后一件衬衫……戴顶马球帽。”
黎嘉骏想象了一下,怎么都想象不出那是个什么形象,但总觉得很土…
隐约觉得外面呆久了会蛋疼,她也没多留,确定了产婆二十四小时待命后,就又放心的回了家,大嫂此时已经整个人都快肿得飘起来了,看着就觉得娃娃肯定很壮,为了让她产前不那么忧郁,每日金禾就把大嫂扶到走廊里吹着暖风和黎嘉骏闲聊,偶尔蔡廷禄没有感兴趣的课,就也坐在那大家瞎唠嗑。
今天也是如此,蔡廷禄自己去听了数学课回来了,意犹未尽的拿着纸在那写写算算,而黎嘉骏看了一天的书,崩溃得想揪头发,一旁的大嫂被金禾扶着消食回来坐着,拿起一本小说又放下,叹口气:“天又暗了。”
“你要去睡了吗?”黎嘉骏随口一问。
“不怎么想睡,越睡越累。”大嫂抱着肚子叹息一声,愁眉不展的样子,坐了一会儿,突然一僵,嗯的申银了一声。
“大嫂你怎么了?”黎嘉骏凑过去,很紧张,“发动了?”最近她也注意了不少生产方面的事情,开口就是个术语。
“好像……是。”
“卧槽!”俩毛孩子跟尾巴被烧着了似的跳起来,虽然早有在心里演练无数遍,可此时不管PlanA还是PlanB都汇成黎嘉骏气冲丹田的一声嚎:“金禾!!!!嫂子要生啦!!!!”
一阵鸡飞狗跳后,大嫂被送进了产房,产婆白天家里人少的时候驻守着,晚上就回去做饭带孩子了,海子叔连忙专车去接,大夫人和金禾都是有经验的妇女,此时在大嫂身边一步都不敢走开,黎嘉骏和蔡廷禄两个小毛孩就被指使着干这干那,烧水捧柴火生煤炉烧毛巾,各种往产房塞必备用品,力求产婆来时能万无一失。
大嫂一开始还没什么声息,申银声低低的,可后来就撑不住了,一阵阵的大叫,说实话她的年龄虽然不小,可在黎嘉骏心里还是算早孕的,平时很稳重沉着的少【妇】样,此时听着尖叫,却细细尖尖的纯然还是个少女。
产婆终于匆匆的来了,进屋前从容不迫的吩咐外头正在给煤炉扇风的俩人多烧热水,那样子活像个神医,结果产婆刚进去,大嫂就一声惨烈的尖叫。
蔡廷禄惊得手一抖,蒲扇啪啦啦掉在了地上,他蹲下去捡起蒲扇就没站起来,一边朝炉子里吹气扇风一边呲牙:“听着好疼!”
黎嘉骏也乳酸:“是啊,好惨!”
“你也会有这一天啊!”感叹。
“求不要提!”黎嘉骏心有戚戚焉,往蔡廷禄望去,却见他不知是火光印的还是热的,脸红红的,到嘴的调【戏】还是给压了下去。
里面这么喊着,一声高过一声,折腾了整整一夜,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迎来了一个新生命,在黎嘉骏看来,非常幸运的,是个带把儿的。
这玩意看来还真是有遗传的,大夫人这辈子两胎,有一个算一个全是男孩儿,轮到大哥这儿,膝下大概也是以男孩儿为主的命,黎嘉骏以前就看出来,大夫人一开始态度对她还好,并不是因为她作为女孩儿不威胁大哥继承家业,而是因为她其实也希望黎家有个女孩儿,让黎老爹能儿女双全。
其实对于生男生女,大夫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希求,一开始大概是因为黎家看起来人丁还算兴旺,可一转眼,兴旺的人丁里就有两个负责传宗接代的上了前线,那大嫂着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性别就忽然重要起来了。所以黎嘉骏冲进产房看小侄子的时候,分明看到大嫂悄悄松了口气。
家中添了新丁,黎嘉骏第一时间写了信去给黎老爹报喜,顺便让他给起个名字,这头大家就开始琢磨起小名儿,她怕自己一时作死又瞎搞,干脆躲得远远的,等捧着书回去时,刚上任为奶奶的大夫人已经俊哥俊哥的喊上了。
黎嘉骏听了几次感觉很不习惯,总感觉是在喊自己……
这倒让她想起,自己虽然穿来时已经满了15,但大概是事情太多,总之谁都没想起给她起个表字,她现在既然在这么一个大能遍地的地方,是不是能找个厉害的前辈给她起个表字?
越想越觉得这事儿迫切,虽说哪儿都有大神,但是且不说以后去了上海还刷不刷得到,光现在看到了陈寅恪还有胡适就够知足了!
陈寅恪她也只远远听过一课,这么想请胡先生起表字这主意似乎更靠谱点,想想吧!胡大大给起的表字!全中国多少人有这待遇,家长肯定不带反对的啊!
季羡林?得了吧,这货现在自己还是个小学渣沫沫儿!
转眼,七月末,北大的考试先来了。
此时北大还叫国立北京大学,其他科目黎嘉骏就不提了,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国文题,其实其他的卷子她大多都能凑满,唯独国文经常处于两极分化的情况,有时候一整大题一个字都写不出,有时候则刷刷刷觉得到了小学考场。
这次的国文题黎嘉骏看得又哭又笑,第一道题居然是把“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译成白话文还自加标点!
能信!?北大招生语文考试第一题把试译成古文加标点!
比当年东北大学的考试还简单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当然她的标准与众不同……
黎嘉骏刷刷刷一顿狂写,只觉得酣畅淋漓,到下一题的时候顿时刹车了。
凭书名写作者。
《文史通义》、《后汉书》、《论衡》、《说文解字》、《日知录》、《说苑》、《红楼梦》、《方言》、《文选》、《三国志》总共十本书。
要是以前的黎嘉骏,乍一眼看下去,十本书里面能写出哪一本,大家心里都懂……而且因为《三国志》和《三国演义》的可怕陷阱在,可能《红楼梦》的解答她都要斟酌斟酌。
如果不是因为后来在二哥的补习下彻底分清《三国志》是陈寿所著,《三国演义》是罗贯中所写,说不定为了拼个一分,她会咬牙把罗贯中给写了……虽然明知不对。
而经过近两年的熏陶和恶补还有前身记忆的顺带,她除了《方言》实在想不起是谁写的,其他或多或少都有听说或翻过,这么精英的题目居然让她答出来了!
黎嘉骏泪流满面,心里给二哥烧着高香,接着往下答题,接着是简答题,问什么是四书五经,什么叫做四部,什么是三通,唐宋八大家是谁……
仰天长啸!不经历过不知道自己知道那么多!
四书五经好答,四部么不就是经史子集,三通?好说好说,《通典》、《通志》、《文献通考》!唐宋八大家?哈哈哈哈哈!感谢三苏直接搞定三个位置,然后韩愈,柳宗元王丞相欧阳修……最后一个谁来着?记得当初背的时候为了加深记忆特地和二哥讨论了汞中毒的问题……曾巩!
黎嘉骏答得风中凌乱如魔似幻,忽然觉着自己才高八斗怎么破!
再往下看,试举五部秦以前的书。
太多了,选择障碍肿莫破!光兵法就能凑齐了有木有!她差点嘎嘎嘎笑出来。
再分辨了一下“之”字的用法后,开始了作文题。
艺术与人生,科学与人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