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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年仅十八岁的幽蓝这两年接待过不少中年男人,包括以前西河会的帮主韩铭今,临海城城主巩喜。
幽蓝觉得,像韩铭今和巩喜这样的中年男人,不仅身体让她感到恶心,做男女之事时的状态也让她感到恶心,所以她实在是厌恶了中年男人。
“还好,今夜的这个卧郎君不是中年人而是个年轻人。”幽蓝一边在心里庆幸,一边赶忙收回目光,垂下了头,不敢再偷瞄江君郎。
江君郎关上了门,走到幽蓝对面,坐在了一把椅子上,随即在沉默中默默打量着坐在床沿上的这个红巷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女妓,这个低垂着头不敢正眼看他的年轻女子。
默默打量了半晌,江君郎不得不承认,这个幽蓝确实有些姿色,挺美艳的,即便何鱼好好打扮一番,单论姿色也比不过幽蓝,当然,薛芙儿和江口城小望江楼的花魁霓霓,幽蓝就比不过了。
除了长得美艳,这个幽蓝看起来还有些文静,江君郎觉得她不像是女妓,尤其不像是红巷这种低档风月场所的女妓,倒像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好吧,在他的前世,小姐的意思就相当于女妓。
江君郎确定了,周三麟对他介绍的幽蓝的情况并没有半点夸张。
江君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史情第一眼见到幽蓝就当面夸赞,幽蓝是她见过的来到红巷做女妓的女人中最漂亮的。
江君郎明白了,为什么幽蓝接待一个客人,就抵得过红巷其他女妓接待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客人,而且客人还得有一定的身份。
江君郎明白了,为什么这两年幽蓝会一直被公认为红巷里最漂亮的女妓,甚至有一些女妓和客人都为她叫屈,觉得她这种姿色的女人在红巷里做女妓是种“浪费”。
江君郎明白了,为什么幽蓝不仅在临海城有了不小的名气,甚至名声还传播到外城。
江君郎明白了,为什么这两年幽蓝可以接待到一些临海城的富贵公子哥、武林帮派帮主或副帮主,就连韩铭今和巩喜都找她服侍过。
眼下,当江君郎默默打量一番幽蓝后,心里也情不自禁觉得,这样的女子在红巷里做女妓,确实委屈了些,确实是种“浪费”。
不过江君郎虽然这么觉得,却并没有因此就产生了怜悯。
因为他是个心性凉薄之人,也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无所谓怜悯。
现实是残酷的,一出生就注定了幸福的人能有几个?绝大多数人来到这个残酷的人世间,注定的不是幸福,而是艰难的求生存,求自己能好好活着,求自己能活得更好。
当初幽蓝并非受人所迫,是她自己主动来到临海城红巷做女妓,她在红巷付出了两年大好光阴,付出了漂亮的姿色,甚至付出了两年的屈辱,但这些付出并非白白付出,她用这些付出换得了足够的钱财,没人强迫她这样做,是她自己为了生存完成的这次交换,如果说有强迫,那就是生存在强迫,而这种强迫就太普遍了,没有一个世人不会受到生存的强迫,哪怕是富贵人家的子女。
好比江君郎,他不断奋斗进取,也是有着生存强迫的因素,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奋斗进取,那么他就不能活得更好,甚至连生命都会被剥夺。
坐在床沿上的幽蓝,见江君郎半晌没有说话,一直在沉默中打量她,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她,显得更加紧张了,却还是强忍着紧张抬起头来,柔声喊了一声:“公子。”
因为年轻,所以叫公子,如果年纪大了,就会叫老爷了。
相比于老爷,幽蓝当然更喜欢叫公子。
江君郎开口了,第一句话就让幽蓝吓了一跳:“听说你明天就要走了?”
幽蓝吓了一跳,顿时面露惊慌之色:“你……你不让我走?”
在这个世界,风月场所的女妓,有时候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如果这个女妓颇有姿色或很能赚钱,主子有时候就不会轻易放人,那么她就走不了。
江君郎不是幽蓝的主子,却是幽蓝的主子丑大姐的主子刀山的主子。
如果他不让她走,那她明天就走不了!
她害怕!
第149章 琵琶行不行()
江君郎看出了幽蓝的惊慌和害怕。
这让他愣了一下,思索之后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惊慌和害怕。
江君郎淡淡道:“你放心,我可不会做出强迫女妓留下的事儿,当初你是自己主动来到红巷的,现在你也可以自己主动离开,没人会强迫你留下,我不会,刀山不会,丑大姐更不会。”
“谢谢公子。”幽蓝从床沿上站起身,对江君郎行了个万福礼,她是真心感激,因为她真是受够了红巷的生活,真是不愿继续待在红巷里屈辱下去,真的想家了,如果这时江君郎突然强迫她留下,那她就无力反抗,就只能自悲自怜了。
既然站起来了,幽蓝就没有主动再坐下,生怕一个不慎就得罪了眼前这位主子的主子的主子。
江君郎突然发现旁边的柜台上摆着一把琵琶,于是问:“听说你会弹琵琶?”
幽蓝恭声回应:“丑大姐教过我,不过弹得不好。”
江君郎道:“给我弹一曲。”
幽蓝点头:“是,公子。”
幽蓝走向一旁的柜台,拿起了她的琵琶,白天史情叮嘱她今夜务必服侍好卧郎君,幽蓝不敢怠慢,为此也做了一点准备,比如,今夜她特意将自己的琵琶带到了这间卧房。
幽蓝重新坐在床沿上:“公子,你想听什么曲?”
江君郎道:“随便弹一首吧。”
他对这个世界的曲子可不了解,之所以突然想听幽蓝弹琵琶,既是因为此女会弹琵琶,也是因为他脑海中想起了前世唐朝大诗人白居易的那一首细致缜密、错落有致、情节曲折、波澜起伏的《琵琶行》。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
写的真是好啊!
前世江君郎喜欢唐诗,唐朝也是个诗人璀璨的盛世,说起唐诗,很多人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李白和杜甫,李白和杜甫也是江君郎最喜欢的两个唐朝诗人,他第三个喜欢的唐朝诗人就是白居易了,如果继续往后排,还有王维、李商隐、杜牧、王之涣、刘禹锡、王昌龄、孟浩然……
如果说前世的唐朝是一个诗人璀璨的盛世,那么在江君郎看来,今生的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武修争霸的乱世,时势造英雄,乱世出枭雄,前世他是一个大龄剩男、孤僻宅男、写作文青,而今生他要做的就是枭雄,一个在乱世中纵横叱咤的豪雄!
“有趣。”江君郎心里嘀咕一声,眼下的场景,分明是他在等待幽蓝这个女妓弹琵琶,心中却想的是自己要做一个在乱世中纵横叱咤的枭雄。
红巷的女妓和乱世的枭雄,这对比很强烈,却并不冲突,在江君郎看来,枭雄也好,女妓也罢,都是求生存的人而已,而且古往今来哪个枭雄的背后没有几个女人呢?正因为是枭雄,雄性气概会格外旺盛,往往也就格外需要女人的温柔来调解了。
他自号卧郎君,充满了豪情壮志,既希望以后能卧美人,也能卧住一座城一个郡甚至一片江山。
收回心思,江君郎认真听起了耳畔已经响起的琵琶声,幽蓝已经弹起了琵琶。
没有白居易《琵琶行》中写得那么细致缜密、错落有致,也没有曲折的情节、起伏的波澜。
从幽蓝手下窜出来的琵琶声,没有隐含着沉思的凄楚悲切声,大弦没有浑宏悠长嘈嘈如暴风骤雨,小弦也没有和缓幽细切切如有人私语,大弦小弦的声音没有互为交错,没有像大珠小珠一串串掉落玉盘,琵琶声没有一会儿像花底下宛转流畅的鸟鸣声,一会儿又像水在冰下流动受阻艰涩低沉、呜咽断续的声音,更没有形成闷闷无声却比有声更动人的境界,没有在无声之后突然间好像银瓶撞破水浆四溅,又好像铁甲骑兵厮杀刀枪齐鸣……
没有,这一切都没有。
幽蓝只是很简单地轻轻地弹着她的琵琶,弹着一首江君郎叫不出名字的曲子。
一曲终了,幽蓝没有对准琴弦中心划拨,没有四弦一声轰鸣好像撕裂了布帛,没有沉吟着收起拨片插在琴弦中,没有整顿衣裳显出庄重的颜容……
没有,这一切都没有。
这里也没有江水,江君郎不是在船上,更不会出现江心之中映着白白秋月影的凄怆美景。
这里也没有其他听众,江君郎是唯一的听众。
一曲终了,幽蓝便立刻停下了弹动的手指,抬头眼巴巴望着江君郎:“公子,我弹得是不是不好?”
江君郎很坦然地回应:“确实不好。”
心中感叹一声:“琵琶行,不行啊!”
连丑大姐史情都觉得,幽蓝虽然跟她学过琵琶,虽然会弹琵琶,技艺却较差,上不了台面。
虽然江君郎没有史情那般在琵琶上的造诣,对琵琶这种乐器不了解,甚至叫不出幽蓝刚才所弹曲子的名字,却还是能听得出来,幽蓝确实弹得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了。
也难怪,当初史情亲自教幽蓝弹琵琶,主要目的是为了提高幽蓝身体买卖的价值,是作为一项辅助的技能,而到红巷来找幽蓝服侍的客人,可没有谁会在意她的琵琶弹得是好还是不好。
江君郎突然想到:“既然幽蓝的琵琶是丑大姐教的,那么,丑大姐的琵琶弹得又如何呢?”
只是突然想一下而已,江君郎可不会现在将丑大姐找来为他弹一曲,事实上,今夜他来红巷找幽蓝,听琵琶只是临时起意故作风雅,他的真正目的很直接也很庸俗,就是抱着幽蓝睡一觉而已。
幽蓝面露紧张之色:“抱歉,公子。”
江君郎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你以后别弹琵琶了,不适合你。”
幽蓝赶忙应声:“是,公子。”
即便江君郎不说,她自己就已经打算以后再也不弹琵琶了,因为今夜接待了江君郎,从此以后她就再也不会接待客人,再也不会做女妓,而琵琶就像红巷这个地方一样,对她而言带着屈辱的记忆,明天离开后,她想忘却脑后。
第150章 残坝会来袭()
当江君郎听幽蓝弹琵琶的时候,另一边,李箭客已经直接抱着美艳女妓清红上了床榻,清红对这次接待的客人感到很满意,因为既年轻又威武,还带着一股侠客气质。
唯一让清红感觉有点奇怪的是,这个男人背后背着长弓、强弓、短弓三把弓,腰间还挂着一个特制的箭囊,箭囊里装着好几种不同的箭,就连睡上了床榻,这个男人也会小心翼翼将三把弓和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