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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宕谟奎这厮知道仇生是个洗髓中期巅峰的武修,估计眼下会吓得晕眩过去。
宕谟奎也是武修,修为却只是洗髓初期。
仇生要暴起时,一阵柔和清亮的声音突然传来:“宕帮主息怒,就别为难仇管事了,要不这样,若不嫌弃,就让我曾红袖为你献上一支舞如何?”
第228章 红袖翩翩舞()
有一个女人从旋转木梯上走了下来。
相比于黄娇,这女子身材不算突出,没有浓妆艳抹,只是化了层浅浅的淡妆,不过她的容貌极为清秀,肤色白皙剔透很是动人,而她的身上袭着一套殷红色裙衫,衣袂飘飘,衣袖挺长,清秀中又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诱惑,比黄娇还要胜出一筹。
这还只是她的外表,这外表就足以诱惑现场众客了,如果众客知道她还是个武修,且武道资质很好,修炼四年就有了通元圆满的修为,必会更加趋之若鹜。
当然,真到了那时,估计也没几个客人还敢对她生出觊觎。
这女子无疑就是曾红袖。
因为刻意隐瞒,除了罗大家和仇生等寥寥几人知道曾红袖的武修身份和资质修为,红艺坊的其他人都不知道,现场客人当然更不知道,只知道她是红艺舫的艺妓。
曾红袖方一现身,立刻引出一阵叫嚷喧闹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原本对黄娇表现觊觎的客人都情不自禁转移了目标,被她所诱惑。
宕谟奎自不例外。
宕谟奎早听闻曾红袖的大名,得知此女长袖善舞,觊觎已久,苦于曾红袖几乎不怎么当众露面卖艺,更别说陪酒了,他才一直没找到机会套近乎,没想到今夜曾红袖竟突然现身,还表明要为他跳一支舞。
哪里会拒绝,宕谟奎立刻遗忘了仇生,也似乎遗忘了身边的黄娇,色眼眯眯盯着曾红袖道:“哈哈,红袖姑娘若愿献舞,我岂有不从的理儿。”
周围众客再次弄出喧闹的声响,或吹口哨或大声叫嚷,生怕曾红袖会反悔似的,曾红袖难得当众献舞,这对今晚到此的众客而言实乃莫大的福运。
宕谟奎扫视了众人一眼,故意露出愤怒,仿佛护食的恶犬,其实心里别说多得意,能让曾红袖为他献舞,被他视为一段佳话,日后跟别人吹嘘起来会倍有面子。
黄娇冷哼一声,再顾不得故作魅惑,面相垮了下来。
仇生想要制止,不想随意欠女人的人情,终究还是忍住。
一旦仇生制止,结果难免会闹出乱子,为了生意着想,更为了罗大家的感受,他不能轻易冲动,不过这股怨气会被他记下,记下了宕谟奎,也记下了黄娇。仇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哪怕只是一口不算多么了不得的怨气,只要遇到合适机会,他也会狠狠吐给对方。
曾红袖淡然一笑,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华丽的舞台上,亭亭玉立在了舞台中间。
几个经过训练专门配乐的侍女已经坐在了舞台后方,手中都持着古色古香的乐器,随着曾红袖的下颌轻轻一点,几个侍女纷纷奏响乐器,一阵优美婉转的乐声倏地响起。
曾红袖霍然甩出两尾殷红色长袖,本就飘飘欲飞的衣袂,宛如红色云霞在舞台上荡漾开。
窈窕女子,翩翩起舞,动若游风,静似清月……
一时间,整座红艺舫内的红色都被曾红袖这一点红给比了下去。
所有舫内的客人和女妓,注意力都被曾红袖给吸引,在远处观望或在高处俯瞰的人,觉得她像是一团炫目的红霞冉冉升起,而在近处谛视的人,更是觉得长袖飞舞的她美得惊心动魄,像水中睡莲也像出水芙蕖,却多了一层红色的荣光。
一曲舞闭。
曾红袖没多做停留,立时朝舞台下走去。
现场众客还沉浸在她美妙的舞姿中,待到看见她走下舞台,才从痴迷中缓过神,顿时爆发出极为响亮的欢呼喝彩声,不少客人都忍不住叫嚷着让她再舞一曲。
对于这些叫嚷,曾红袖不以为意,盈盈笑着算是客气回应,脚步却不停留,朝来时的楼上踱步而去。
宕谟奎按捺不住,对着曾红袖的背影大声道:“红袖姑娘且慢,你若愿坐下陪我宕谟奎喝杯酒,我愿出……出八百两银子!”最后的数额叫得格外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其实是因为心疼,八百两银子对他来说,算是笔不小的数目了。
八百两银子,比起方才宕谟奎竞得黄娇陪酒的五百两,还要多了三百两。
不料,有客人听到后当即叫板:“我愿出九百两!”
其他客人也顺势而上,纷纷叫板起来。
“我出一千两!”
“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
“一千八百两!”
“两千两!”
宕谟奎没料到这幕,暴怒而起,恶狠狠扫视了一圈那几个叫价的客人,粗口骂道:“他娘的,哪来的兔崽子们,竟敢跟大爷我抢女人?”
宕谟奎在今夜众客中身份算高的,且是个洗髓初期的武修,很多客人都忌惮他,否则之前也不会让他竞得黄娇陪酒。但眼下,在曾红袖的美色和妙舞诱惑下,几个客人已经迷失一些心智,胆子大了起来,下意识忘了宕谟奎的威胁,眼下听宕谟奎怒骂,才悻悻噤声,重新回归现实。
现实就是,美色固然可餐可追逐,但若为了美色就得罪宕谟奎这个凶煞,没准便会丢了性命,那可就不划算了。宕谟奎见众客哑然,得意一笑,重新色眼眯眯望向曾红袖:“要不这样吧,我出一千两银子,不过红袖姑娘得多陪我喝几杯酒才成。”
刚才有客人已经将价格提升到两千两银子,宕谟奎此时开口的却是一千两,有些无耻。
曾红袖转身望着宕谟奎,淡然道:“抱歉,我从来不陪酒。”
宕谟奎的面色变了,一股怒火重新冲上眉宇。
曾红袖秀额微蹙:“莫非宕帮主要对我动粗么?红袖必须提醒你,莫忘了我们红艺舫的规矩。”
宕谟奎顿时蔫了,红艺舫的规矩就像是一盆冰水浇灭了他的怒火。
冷哼一声,宕谟奎坐了下来,这才重新想起身边的黄娇,不知是不是被曾红袖刺激到,他对黄娇道;“我给你一千两银子,今晚你将我伺候好了。”
黄娇暗怒,傲娇道:“宕帮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可是从来卖艺不陪寝的呢。”
仇生闻言内心暗嘲:“曾红袖她从来不陪酒倒是真的,你从来不陪寝这件事只怕就有待商榷了。”
第229章 水鬼坞尤桑()
眼看着曾红袖要走开,仇生赶忙上前,曾红袖淡然一笑:“仇管事是要道谢么?那倒不用,我只是看不惯她那副傲娇的做派罢了。”
仇生尴尬一笑。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楼大厅门口倏然飞进来一道暗影,宛如一块大石般,暗影飞进来后重重地从半空砸落,砸在一张酒桌上,“砰”的一声,将酒桌砸得断裂塌陷。
门口处顿时产生一阵骚乱,很多客人纷纷朝四周闪避,一些女妓则吓得惊叫连连。
“杀人啦!”
“救命啊!”
“……”
仇生一惊,当即朝门口处冲去,曾红袖蹙了蹙眉头,也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塌陷的酒桌前,仇生赫然看见了一具尸体,便是方才从门口飞进来的暗影了。
这是一具女人的尸体,仇生认识,是红艺舫里一个名叫蓁蓁的女妓。
今夜蓁蓁本负责在舫外接待客人,没想到突然变成一具尸体飞了进来。
蓁蓁横躺在一堆碎碗断木中,原本漂亮的相貌变得扭曲,脸上的浓妆艳抹快速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色,身上穿的艳丽裙裾变得脏乱,在一摊血色的渲染下带着种触目惊心的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顾不得周围惊叫的女妓和闪避的客人,仇生走上前查看了一下蓁蓁的尸体,发现两处伤口,一处在颈部,一处在背部,每处伤口都有两个相邻的小血洞。
根据经验,仇生断定这两处伤口是被人以铁钩造成,颈部那处是致命伤,背部那处用力较猛,想来凶手就是用铁钩钩住蓁蓁的背部,才将她给迅猛地扔进了大厅。
曾红袖也发现了这些情况,惊怒道:“多半是水鬼钩。”
仇生点头,他也是如此揣测。
水鬼钩是一种独特的武器,据仇生所知,在莽汉河一带使用这种武器的只有水鬼坞。
水鬼坞是个规模很大的帮派,号称“龙江九帮”之一,总舵就在莽汉河附近不远处,而且水鬼坞素来以凶残著称,做起烧杀抢**的勾当,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明悟这点,仇生立时警觉。
对于水鬼坞这样的大帮派,红艺舫向来敬而远之,但凡水鬼坞的帮众到红艺舫寻欢作乐,即便是罗大家,通常也会多一分客气,会让女妓们好生伺候。
一直以来,红艺舫这口井水从不曾冒犯了水鬼坞这条河水。
今夜不知为何,水鬼坞竟会突然对红艺舫动手,连蓁蓁这种女妓都要残杀。
“不愧是红袖姑娘,非但姿色不俗舞技不凡,眼光也很不赖,竟能单凭伤口就看出是我们水鬼坞的水鬼钩,莫非红袖姑娘是个习武之人?”
伴随着一番阴沉的冷嘲,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入,一行十多人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身着一套黑色紧身长衫,身材魁梧,相貌狰狞,两只手上套着两个铁钩,每个铁钩都带着两个尖钩,正是水鬼钩。
其他十多人手上也都套着水鬼钩,全部身着黑色劲装,多半长得都很强壮。
望着来人,仇生内心越发警觉。
来者不善!
“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没看见我宕谟奎在此吗,竟敢放肆捣乱,不想活了不成!”
宕谟奎愤然而起,双目圆睁,虬髯荡起,故意将愤怒模样做得很夸张,其实是想在所谓的兄弟和女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想着没准趁机展现出了男子气概,身边那娇媚的艺妓黄娇就会答应了他的要求,被他抱到床上去,甚至想着没准连曾红袖也会回心转意,愿意陪他好好喝几杯酒……
联想力真够丰富,可惜当宕谟奎看清来人的装扮,尤其是认出为首的那男子后,气势倏地蔫了,电光火石间就从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变成柔软乖巧的小鸡仔,忙不迭坐了回去,而当那为首的男子淡淡瞥了他一眼后,他便惊慌失措地将一颗高傲惯了的头给耷拉下来,目光飘乎乎闪躲着。
宕谟奎算是个莽汉,且是比较突出的代表,但他也不是太愚蠢,在这个世道,再血性的莽汉也得讲究现实,不然他只怕早惨死了。因为讲究现实,之前曾红袖搬出红艺舫的规矩时,宕谟奎才会忌惮,而现在,来人在他心中可是比红艺舫的规矩还要可怕。
仇生也已经认出了来人,都是水鬼坞的,为首那男子名叫尢桑,是水鬼坞帮主尤匀羯的独生子,被称为水鬼坞的少帮主。
尢桑曾到红艺舫玩过,被罗大家当成上宾接待,仇生不陌生。
仇生还发现,尢桑手上套的水鬼钩上残留着新鲜血渍,说明蓁蓁是他亲手所杀,这让仇生的眉宇间生出了一抹阴沉。
尢桑等水鬼坞一行人的闯入,让大厅内原本喧闹的气氛立时陷入死寂,分明没有风吹进来,空气中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