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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阿姨，我知道您们的来意，应该是想问问我什么时候还钱吧？”
被林莫直接点破来意，妇人们脸上不见尴尬神色。
“小林你这么想就不对了，我们可是专门来祝贺你的嘛，毕竟今天是你这进修班的好日子，当然顺便我们也想听听你对这第一笔收入有什么打算。”
看着众人盯着自己的眼神，林莫心领神会，直言道
“我并不打算把这笔钱直接还给大家。”
在妇人们质问的眼神中，林莫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大家先别急听我说，我是这样想的，首先，我这个进修班刚刚开始开班，一切都需要钱，而这笔钱正好解我的燃眉之急。”
“再者，这笔钱并不多，即便我真的全都拿出来还给大家，也只能还清四份，而先还谁后还谁也是问题。”
“所以，我决定这钱我会用在它处，也请大家给我些信任，欠大家的我也一定信守承诺，三个月，定会将所有人，一次性全部还清。”
林莫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半晌妇人们都没什么回应，不是他们无法现在就冲林莫要钱，而是就连她们觉得，如果自己现在要钱的话，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场间气氛变得有些安静，妇人们相互看着对方好久，才不情愿道：
“那好吧，我们就信小林你，你也不要辜负阿姨们的信任啊。”
林莫闻声好不容易挤出个笑容来，坚定的点头，目送阿姨们离开。
不过就在林莫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松下口气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还有一人并未动身离开。
那是一个身形矮小瘦弱的妇人，身着一身老旧素衣，此时正垂头站在原地，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林莫记得她，并且对这位年纪能够做自己母亲的妇人很有好感，因为妇人是当时围在他门口的人中，少数没有对他恶言相向的。
这让他目光中带上了一些温度，就连那一如既往的死板面孔此时看来也不那般僵硬。
“阿姨，您是有什么事要问我么？尽管说就好。”
像是感受到林莫的鼓励，这个名字叫做范雨素的妇人闻声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被生活磨砺的满是风霜的脸庞，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此时带些犹豫，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
直到衣角快被扯碎，妇人这才下定决心，咬牙对林莫道：
“我知道自己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但是我还是想问问林先生，您能把我家那份钱先还给我么？”
像是怕林莫不同意，妇人急忙解释道：
“不是我不相信林先生，而是我家的情况有些不同，这钱是我找人好容易才借到的，我家那孩子是我的命根子”
然而不等妇人说完，一只宽厚的手掌突然落在了妇人单薄的肩上，那是属于林莫的。紧接着一声肯定传进了妇人的耳朵。
“没问题。”
林莫不等妇人说完，直接点头答应道
“阿姨您不用多说，我明白的。”
且这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对妇人问道：
“阿姨，不知道您相不相信我，如果相信的话，那就让您儿子明早来我这上课吧。”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怎么好意思？”
妇人神色有些犹豫。
“阿姨，没什么不好的，这也是我先前承诺给大家的，只是先前大家都不太相信我，所以没一个肯过来上课的，说起来您这还是帮我的忙，毕竟我这一个进修班学生收的少了也丢人不是，若是阿姨您觉得过意不去，那您就帮我多和其他家长沟通下，叫没有选择其他进修班的孩子没什么事儿的话，就来我这上课吧。”
这回，倒是妇人不好推辞了，只好点头应下。
看着林莫愉悦的眼神，妇人哪里不知道这是他在帮自己，叹了口气，对这个年轻到足够做自己儿子的年轻人道：
“其实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这事儿本不该是你的责任，可是”
不过这次林莫还是没等妇人说完就打断了她。
“阿姨，不用担心，没事的。”
同时他摇了摇脑袋，之后他和妇人寒暄了几句，便让妇人安心回去，他也重新回到门内。
但直到大门重新合上许久，林莫的脑海中还一直浮现出同一个画面。
那是一双穿在妇人脚上和款式无关的廉价鞋子。
藏青色的布面上落了些灰尘。
鞋尖处有几个不大的破口。
还有某些明明不曾留意，却形成清晰记忆的细节，全都把林莫藏的很深的某些情绪勾了起来。
不得不说，有些情绪和记忆是不分时间和时空的。
例如想念。
但他最终也没能再次叫出那个称呼。
“妈。”
第13章 按图索骥（）
林莫对会让自己难堪的情绪一直管理的不错，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妇人的出现不会让他有有更多联想，只会在他心上增加一些一定要经营好这个进修班的决心。
最起码的，不能让听他上课的学生浪费了时间。
而五禽戏，就是他要讲授的第一堂课内容。
这让他不敢浪费任何时间，再次调动脑海中五禽戏的内容，不断循环播放着示范动作，争取让自己在明天上课传授前，对五禽戏能够更有了解。
而这些努力，也真的没有白费。
那是在月色已经挂上眉梢的时候，林莫脑海中有关五禽戏的动作重复播放了起码百遍。
每一遍都让林莫对五禽戏有一种新的理解，经过百遍的重复，他可以很自信的说，对五禽戏，没人比他更了解。
不仅是五禽戏的十个动作，林莫此时连这十个动作是如何停顿，如何呼吸都已经完全烂熟于胸。这让他第三次打起这套戏，完成度突飞猛进，达到了89％，错误也大幅减少，仅剩下三处。
这三处还只是因为林莫的肌肉对这套戏并不熟悉才导致的，多加练习就会自然消除。
而他的想法，也在这时产生。
那是他在又一次完成打完五禽戏之后突然的福灵心至，突然想到这五禽戏是不是可以拆开来打呢？
这绝不是他的异想天开，对五禽戏，林莫此时已经有了很多了解，知道这是一套看似简单但却包含万千的修身之法。
林莫对自己的学习能力很是了解，他不愿妄自菲薄也不会高估自己，这方面的确是他的优势，但就是他，花费了今天如此多的心力也只能将其形，模仿个八九不离十。
他并不是觉得自己找来的学生中不会有在这方面超过自己的人，但他肯定绝不会每个人都是如此。而且，他借助系统还有伯乐眼才做到如此，换做其他人，即便有他指导也只会更难，更别说比形更为重要的意。
那是就连他此时还没能摸到门道的东西。
而给他的时间只有三个月，让所有学生都掌握五禽戏，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但若是将五禽戏拆开，则情况就会变得容易很多。
林莫双眼猛地亮起来，越想越觉得这方法可行。
五禽戏，既然模仿的是五种动物，那么他就可以将它拆成五个部分——虎鹿熊猿鸟。
虎之威猛、鹿之安舒、熊之沉稳、猿之灵巧、鸟之轻捷，则代表五种不同的风格。
可以根据每个人不同的身体条件进行不同的学习，一方面既减轻了学习内容上的难度，也算是因材施教。
只是林莫此时有些犹豫的是，他不知道这样拆分五禽戏，会不会破坏这套修身技法的平衡性。
毕竟创造出这套技法的人之所以选择这五类动物，也是看重它们各自的优势，取长补短，才能达到各方面的平衡。
但他这样将五禽戏拆开，只能算是强化优势，却失去了力求平衡的本意。
不过当他将这疑问丢给系统，却意外得到了系统的称赞。
“恭喜宿主能够不墨守成规，活用五禽戏，作为一名未来的名师，这是您应该具备的品质之一，为此系统特准备了一项特别奖励，以资鼓励，请宿主查收。”
随着系统界面陡然出现，林莫发觉物品栏多了张卡片，上面写着他的奖励：
伯乐眼拓展能力＋1：透视。
透视，此项能力能够轻易看透任何人的身体情况，希望能够帮助宿主更好的分辨学生的擅长类型，了解学生的成长情况。
ps：若宿主想要开启能力，只要心中默念透视二字便好。
友情提示，初次使用宿主可能会感觉到轻微晕眩或是恶心，这是正常现象，请宿主无需担心。
按照这卡片说的，林莫心中默念一声透视，他原本已经不同寻常的双眼随之再次发生变化，眼前景象像是经过一层颜色的过滤，突然变得失去了色彩，就像是一台黑白相机，且这台相机还在不断聚焦。
林莫只感觉自己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不断放大，眼前的花丛随之变成其中一朵。这其中一朵又变成其上的一片花瓣。
他的目光仍在不断深入，花瓣在他眼前消失，重新出现在他眼中的是一条条脉络，脉络又在瞬间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个胶囊，周围有些更加细小的物质不停的游走。那是植物特有的叶绿素和其他元素。
再一个恍惚间，林莫发现眼前景象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冬雪初融的土地，在不停的明暗转换中，他竟然看到了一颗种子逐渐长成了一朵娇艳的花。
仔细看，这朵花正是先前他看的那朵。
顿时，一股惊骇如同潮水般冲进林莫心中，他下意识合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依旧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晕眩感差点将他击倒，胃中更是如同吃坏了东西，翻江倒海般的烧灼感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但他第一反应却是直接问到系统：
“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能看到那朵花从发芽到开放？难道这眼睛还能看到过去？”
“时间是一种无法倒退的维度。”
只是系统像是没听出他情绪的焦躁，界面如雪花般浮现出一条当今物理界的一条真理。
最终回答林莫的还是他的管家小安。
“这是透视能力的深度使用啦，能够让宿主您看到任何物品是怎么行成的，不过这不是倒转时间看到未来，只是一种推导哦。”
“只是一种推导？”
“没错，类似按图索骥，只是根据现有的痕迹推导出过去的发展情况而已。只不过当一件物品所有痕迹同时进行推导，这汇聚到一起的推导结果就会形成您先前看到的一颗种子逐渐发芽开成一朵花的景象。”
“这么说，我先前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只是那朵花成长的一种可能性？”
“没错，宿主您真是聪明，小安只是稍微解释您就听懂了。只不过将其他可能性排除，这一种可能性可能就是真实答案哦。”
林莫知道系统一定计算过这种可能性的准确程度，但得到的数据却让他吃了一惊。
“竟然高达96％？”
而这样高的概率已经不能算是一种可能性了，这已经可以算作是唯一解了。
这般想着，一直晕沉沉的脑袋让林莫再也支撑不住，强撑着躯体走进屋内，他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就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