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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叮铃铃。”
吵人的电话声就像是索命的小鬼,一直在陶家盘旋。
但始终,没有一个电话被接听。
看着是不是跳动起来的电话机,林莫感觉有些奇怪,在这么一个偌大的宅子,都在沉浸在一种深沉的悲痛,甚至是自责之重,唯有他就像是个局外人。
这不能说林莫是铁石心肠,陶兴德最后的短信还是很让他震动的,一个男人在生命最后时刻,终于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展露出来,不得不说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温柔。
但要说林莫会有多么悲痛,那也肯定是扯淡。
毕竟,满打满算他和陶兴德也就认识了两天,而且还大部分时间用来试探,所以他的情感更多的是震惊。
他也不得不为这样的消息感到十分震惊,甚至是遗憾。
就算他有着比同龄多多处几十年的经历,可他怎么会想到命运竟然如此戏弄人,之前还活生生在眼前的人,转眼间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寻不到了?
这种突然消逝,甚至带给他一种惊恐。
这会不会是一场阴谋?
坐在陶家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眼睛一直盯着电话看个不停,但思绪早就飞到九霄云外的林莫,电光火石间突然闪过这样一种可能。
不得不说,就算是来到这样一个科技医疗都领先于之前的一个崭新世界,但大脑依旧是人类至今只能看到冰山一脚的神奇玩意。
林莫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否定,可明明是否定,但他的大脑神奇回路却在短时间内为他寻找到大量的证据证明——
陶兴德这件事儿绝不是那么简单。
首先是飞机失事,这可不是前世那种说出事儿就出事儿,弄得航空公司一直很有压力的狗血偶像剧。这可是一个在科技领域领先了地球许多年的联邦世界。
为了应对各种险情的发生,航空公司可是必须通过一系列相当严格的审查才能够得以正式航行,在科技手段和武者手段的共同努力下,就算是突发事件,危险也能够降到最低,就算是恶劣的天气情况,航空公司也有着相当的自信。
所以,飞机已经成为如今联邦最安全的交通工具。
过去二十年,各大航空公司发生的所有的事故加起来,一共也只有两位数——87起。
而像这种不可挽回的事故,一共更是只有一手之数——4起。
而今天,是二十年中的第五起。
会有这么巧?
林莫信了就有鬼了。
并且,现在回想起来陶兴德之前的话,林莫更是吃惊的发现,这个在商场纵横捭阖小二十年的男人,对这一切像是早就预知似的。
看似简单的谈话,可无处不在透漏着一件事——
那就是他真的是在托孤啊。
不然的话,林莫才不相信他这样一个冷静沉着的男人,会把他的儿子就这样草率的托付给了自己这样一个还没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就算他真的是银级武道师范,可林莫不认为他找不到另外的一个。
更成熟更稳重,名气更大才是最符合他的做法。
而之后的一封信件,更是印证了林莫的想法。
那是一封由外地发出的定时包裹。
通过快递机器人直接丢进陶家的院子。
这包裹让各自沉浸在各自悲痛中的陶家人聚集在了一起。
不是人,而是心。
因为包裹中,是陶兴德给每个人写的一封亲笔信。
甚至还有林莫的。
看着那上面属于陶兴德的沉稳老辣的笔迹,林莫心想这要不是早由预感,才是出了鬼。
直到将信逐一送到每个人手中,他才拆开属于他的那封。
只可惜,里面不是什么感人肺腑的信件,估计陶兴德也知道这玩意没用,所以那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是张支票。
二百万。
这个大手笔的家伙,竟然一口气交了陶文杰十年的学费。
犹豫再三,林莫将支票好好地保存了起来。
不过他在上面很是有童趣的写上了日期,还画了个卡通图案。
要是让他的那些债主知道,二百万就这么被这个败家小子给几笔弄没了,不知道是不是会在发生一次群体堵门事件。
陶兴德的死亡怼整座宅子的打击是致命的,足足一天时间,林莫没能在见到宅子中任何能做主的人。
就连手下的用人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甚至看到他还能胃口依旧的吃着早餐,还会露出一副愤怒,虽没开口,但目光说明一切。
那是在说:你不是二少爷的老师么?为什么还会在这里?而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还能吃的下去?
但林莫可不是那种因为别人看自己就浑身不自在的人。
可能最开始会有些,但是熟能生巧,经历过之前的三天堵门时间,他早就成长了。
吃过早餐他坐在沙发上,那叫一个坦然。
按理说,已经过去两天,是时候回去云雀街检查下装修情况了,但他决定等一等。
而等的人当然是已经一天没有露面的陶文杰。
两天的假期已经过去,是时候重新回学校上课了。
按照他的规矩,他不接受任何情况的旷课行为。
如果到了规定时间,陶文杰没有任何形式的请假的话,那么林莫只能辜负陶兴德的期望,将他开除。
好在陶兴杰并没有忘记这点,就在林莫准备离开的时候,陶文杰终于露面了。
其实林莫当然知道此时是个很难熬的时刻,但他只能寄希望于陶兴德这个凶悍的父亲,没在信封里说些废话。
事实证明他的期望没有错,再次出现的陶文杰虽然精神萎靡,很明显一夜没睡,但斗志却如火焰般旺盛。
林莫认出这火炎是一种渴望。
满意地点点头,他不再看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同时口气轻松道:
“咱们最好快些,因为快要迟到了。”
林莫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当两人重新回到云雀街事,距离上课时间其实还有一会。
不过可能同学们都听说了陶家的情况,大家来的比平日早些,看向陶文杰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担忧。
只是这件事情实在特殊,明明大家想要说些什么,可相互看着,每个人却都有些失语。
弄得林莫都在一旁替他们着急。
还真是些青涩的生瓜蛋子啊。
但也正因为他们的青涩,才让彼此之间的情感能够少受外界各种因素的影响,变得更加纯粹。
大家的担忧当然瞒不过陶文杰,看着每个人甚至是刘方平都是真情实意的关心,他不自觉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眼睛突然变得有些湿润。
就连他在听说父亲走后,他都没有这样过,但此时大家虽然一句话都不曾开口然而却满怀深情的轻易,却让他真的被感动,也被鼓舞了,最起码他知道,他还没被所有人抛弃。
先是林莫,然后是同学们。
朝着大家,他深深的鞠了一躬,浑身颤抖中他只说了两个字:
“谢谢。”
反倒是刘骥他们,被这声谢谢弄得很不好意思。
“谢啥?我们也没做啥啊?倒是平时,承蒙班长照顾,还有督促,所以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
刘骥摸了摸脑袋。
“对,应该是我们对你说谢谢,谢谢班长这段时间的照顾。”
不光是刘骥。
薛秋,张闻,汪芯蕊,谢文柏这时纷纷上前,说了虽然结构不同,但情绪相同的话。
纷纷表达着自己对陶文杰的感谢。
人是情感动物,正因为有情感,所以人们才会不为什么的互帮互助,也会为此产生感谢。
林莫一直在一旁看着大家,他的位置离大家稍稍拉开了一段距离,但他能够听清没个人的话,甚至能够分辨出话语中的微小抖动,那是感情真实的见证。
其实这种话在十七八岁的年纪来说,是很难启齿的,这是通病,感情永远是人类最脆弱的,所以大家习惯将它们藏在心里,而不是通过说话表达。
这样的情况,让几乎所有的少年人,从来没有过对一个很亲近的人,真情实意,认真的表达过一次感谢的经历。
就连林莫也是这样。
甚至这情况,即便是此时,在他身上也依旧明显。
但这次,大家却不约而同的抛开了自己表达这种感情的生涩,羞涩,还有难为情,努力的对陶文杰说着各自的感谢,就算是林莫也必须承认,这是相当感人的一幕。
而这,也是刘骥等人想出来的办法,通过感谢,这些稚嫩纯粹的家伙们是在表达他们在这里。
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在这里!
或许是这样的情绪让林莫不知如何打断。
亦或许是林莫不想打断。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但林莫像是对此毫无察觉,转身默默走开。
不过在轮到刘天明时,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就是就是,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本来我还觉得一个富二代,相处起来肯定会有困难,也会看不起我们,谁想到你非但没这样,反而能和我们打成一片,不像某人”
刘天明真心是个耿直的家伙,并且这个家伙说起话来和实诚的性格是如出一辙,在说到某人时,像是怕陶文杰不知道似的,还朝着某人指了指。
弄得刘方平很是不乐意:
“喂,你说话就说话呗,指我干啥?”
弄得大家顿时笑出声来。
不过,作为唯一一个没有上前来的家伙,这个年纪最小的家伙,有着自己的骄傲。
瞧见大家的看向他的目光,他切了一声,嘟哝着:
“真不知道这么蠢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上来就说感谢,也不说些实质内容。”
然后他就站到了陶文杰对面。
“我没他们那么俗,所以我不说感谢,不过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麻烦事儿,来找我,我帮你揍他们。”
弄得陶文杰哑然失笑。
如果他现在还看不出这是大家商量好的,他也就不是他们的班长了。
而这事,真的让他觉得暖心。
说是不激动那是假的。
但激动多了,这种情感从外表上反倒看不出什么。
他将这情感放在心里,时刻记着。
其实陶文杰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哥哥的打压,让他有一段时间就像是个行走的炸药桶,一点就炸,暴躁的很。
和同学的关系也因此很是恶劣,所以啊有时候他忍不住想自己,真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
只有最近一段时间,他才变成现在这样。
他把自己这样的状态看成是自己的随波逐流,但是他又不能允许自己虚度时间,所以他就想啊,能够帮助大家进入到好的学校,这也是自己的一种成就啊。
这也是他最开始就相当这个班长的最初想法。
每次想着自己的同学全都是些厉害的武者,他就很是激动啊。
这种情况直到昙花开了那夜,才发生根本改变,因为直到那时候他才确定,原来自己也是有机会做出一些改变的。
不过照顾大家这事儿,他反倒已经习惯了,也不准备改变了。
所以,大家不知道,他们对陶文杰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