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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花的人好了,各位若是觉得可以比得上我的花,可以拿上来比上一比。”
每年第一个上场的都是这样的愣头青,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野花,花不漂亮,口气往往一个比一个大。
台下的观众顿时传来一阵嘘声,很多人跟着瞎起哄:“别遮遮掩掩的,把你的花亮出来啊!”
此人正是姚沉,被这么一起哄,没有怯场,稳反而稳站在台上。
他将花盆放在桌子上,慢慢罩在花盆上的衣服拉开,也不讲究,直接将衣服揉成一团就塞进了裤子里。
大家已经来不及嗤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不讲究,目光都被台上的花给吸引过去了。
几秒钟后一片哗然。
在场的,即使是看热闹的,哪个不算圈内人?不说能力,眼力还是有的。
绝品。
这是绝品啊!
绝品,自然是指市面上从未出现过,但是品相极其优秀的花卉,品相极其优秀已经极为难得,更别说孤品所赋予的价值!
一大半抱着花赶来的人,都是准备上半场上去凑凑热闹,一开场就来个绝品,谁还敢自不量力跑上去找难堪?
其他参赛选手此时已经在心底骂开了——
我擦,这小子不守规矩啊,不知道越好的花越晚出来,好让别人显摆显摆么?不知道好货要捂着,最后拿来压轴么?
不知道尊老爱先来后到,给前辈让让路么?
姚沉心里哪还顾着什么规矩,在他看来现在每多一秒钟,就离生命危险近了一分。
虽然常理上,姚家吃个家宴然后被老爷子拉去谈个话,少说没有三个小时是不可能被放回去的。可是,他四哥姚守压根不能用常理去推断啊,在危险面前规矩已经完全不值得一提了。
他要做的,就是速战速决。
花宴举办这么些年来,第一次一开场,有人捧着绝品的花卉就上台了。
但是你要说违反赛制,姚沉是真的没有违反任何赛制,毕竟规矩只是约定俗成的,并没有写入参赛规则之中,现在去翻阅花宴的参赛守则,没有一条能够让姚小七从台上下来歇会的条款。
无奈,面对直播镜头,主办方心里恨不得将姚小七从台上拉下来,但是面上依旧一副欢迎至极的姿态。
主持人面对鸦雀无动静的台下,只能急急忙忙又被赶上去救场:“相信各位选手各位观众已经看到了,咱们第一位选手已经下了战贴,用一盆‘绝品’的花卉,给我们的花宴开了一个好头,究竟那位参赛选手的花卉,能够和这位先生比个高下呢?很好,这位先生……”
主持人手指着的方向,摄像头就一同转了过去,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怀里抱着的是一盆黑色的兰花,表情有些沮丧,黑色的花卉本就稀奇,更何况是兰花。
但是被指着的人自己有些茫然:“你们在说我,不行……”
“是的,这位先生,我们对于你的勇气,给予最大的肯定……”主持人拉到壮丁之后,见到西装男抱着花盆,立在原地迟迟不动,一个眼神扫了过去。
角落里走出两个黑衣人,带着邀请的手势,近乎是架着西装男,就那么上了台。
真正的“墨兰”对上绝品花卉,第一场到这也还算勉强好看,一排评委们各抒己见,轮流赞美,然后发表下自己的鉴花感想,顺便发散下思维,谈一些自己人生经历或者悟出的道理。
无论经历是发人深省还是感人泪下,一个字,拖!
往常一场花宴你来我往争奇斗艳波澜四起……怎么算也需要三个小时打底,可是姚沉的出现彻底打乱了花宴的节奏,如果还按照以往的路子走,撑得过三十分钟都难。
“墨兰”虽然稀奇,比起“绝品”自然还差上不少,大家心里都有数,三分钟的流程硬是拉到了十几分钟才结束,宣布第一轮姚沉胜出。
之前一直在退缩着参赛选手中,冲着这么高的上镜率,咬着牙豁出去脸皮上去了,其中不乏从花店里抱出一盆就跑来的。
姚沉以为,自己站在台上,就省略掉了前面前场和中场,直接跳到后场的角逐战中……
却没料到事情会出现这么一个情况,眼睁睁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可是还有人想上来混个镜头。
就这样的,一场花宴生生的,被拖够了时长。
评委们看了看时间,收起了心灵鸡汤的风格,转为毒舌模式,不带脏字的将剩下的花批斗一遍,一分钟一个,三分钟后,剩下的人终于悻悻的缩了回去。
花宴结束。
姚沉终于松了一口气,剩下的事情,就是颁奖,致谢词一类程序化的步骤,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此时反而洒脱起来。
到了后台,一圈评委立刻围了上去,向姚沉打探着绝品的品种。
姚沉今天的目的最起码已经达到了,他一边和评委们应付着一边正寻找着不见了的杭二宝,准备马上撤退的时候,一回头——
花不见了!
姚沉顾不得一旁还在打听花品种的评委们,声音带着些焦急:“花呢?”
离他最近的,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育花师有些疑惑开口:“你不知道么?今年的‘花魁’需要展览一周啊,刚刚工作人员拿走了,花祭的安保级别你知道的……”
姚沉宛如五雷轰顶。
他现在去找个地段好的墓地还来得及么?
七天展览什么的,当然是骗骗姚沉这样的愣头青。
往年历届的“绝品”花卉,无论会不会夺冠,都会被评委团,以各种理由留下来一段时间。
这样的孤品万一哪天没有照看好,后果可就严重了,本着对整个花卉界的奉献的精神,一群评委们将脸皮彻底丢掉,就为了昧着良心,给“绝品”留下点干细胞之类的。
自然,在不伤害花株的前提下,进行些数据检测,生理研究都是极其有必要的事情……
所以,无论姚沉是放弃奖品也好,还是放弃名次也好——
几个老奸巨猾的人眯起了眼睛,对着姚守哭丧着的脸,开始最真诚的安慰。
瑞霄郊外,第十三军区基地。
一架庞大的战舰缓缓的降落在军用空运站上。
这是一艘外星战舰,远远看去,只能用庞大来形容,但是再走近些,你会发现,这架由不知名金属所打造的战舰,线条流畅,造型拉风,就连战舰全身都绘着繁复的花的图案,在舰长的会客室内,索兰的联邦总统正坐在桌子的一边,手中端着一杯茶,不缓不急的喝着。
“总算到索兰了,如果时间上没算错,我赶上了花祭的最后两天,对吧?”他对面的女人突然开口道。
只见女人穿着一身紧身的军服,身材凹凸有致,一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一手随意的端着杯子。她两腿交叉的坐着,红色头发随意披在一侧,露出额头上花的纹饰,勾起的嘴角都带着些女人少见的狂傲。
但是比起风情,女人肩膀上的勋章,才是最引人注目的。
星将。
她拥有的权利和武力,能够在三天内,将整个索兰翻来覆去灭个几遍。
总统作为东道主,自然要尽尽地主之宜,回答到:“今晚也算的话,花祭还有两天半的时间。”
“那就今晚去看好了,总统先生,你有意见么?”
☆、第四十四章
连溪没有想过有生之年里,自己还能成为了一次“花魁”。
在这么喧闹的夜里,她作为一株花,用不一样的视角打量着这个世界,感觉说不上太好,但也的确算不上太糟。
台上的姚沉得瑟着和专家们寒暄的时候,她一直在旁观,作为偷花贼,他能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其实也需要脸皮的。
巧合的是,偷花的两个人她都认识,一个是在空运站认识愣头小子杭劲,一个是姚家小七,姚沉。
姚沉对姚少校应该非常忌惮,不只一次透露出把自己早点送回去的意思,生怕少校同志发现。
弄明白了这些,连溪在经历最初的戒备后,反而轻松了许多。
等待着一切落幕,连溪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但是事与愿违,闹剧,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姚沉那个愣头青,被专家们三言两语就引去了注意力,那边不着痕迹的奉承一句,那边适当的表现出的自己的专业水准,就把姚小七唬得一愣愣的,全然没有发现,她已经被人盖上玻璃罩直接抱走了。
他的行动很专业,没有伤及花株一分一毫,速度去没有慢上半分,随意罩上一块布,瞬间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抱花的人目标和很明确,顺着道路一直往外走,沿着对角线走到尽头,就可以看到主办方工作人员的专业通道。
这样的通道,基本上不对外开放,只给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进出,有专人负责看守。
抱花的人刚刚靠近,门边上靠着一名印花制服的工作人员,扫了一眼:“刚刚看你拿了一次,今年不止一盆?”
“有几盆吧,其中两盆已经被我们买下来了,这盆……”抱花的人边走边说,“品相太好,花的主人也不像是缺钱的主。”
工作人员了然一笑:“所以准备‘展览’几天?”
抱花的人耸耸肩:“一个星期吧,等该录的都录完了,看能不能截取一段,用插株的方式培养出另外一株。我出去了,我先把这两盆花拉到生物科研所去。”
工作人员收起调笑的语气:“我明白的。”
抱花的人踏出大门,开在公园出的专业通道上没有一个人,这会儿正是花祭最热闹的时候,工作人员都严阵以待在场内呆着,自然不会在这个时段在这晃荡。
他心情应该特别好,一边走,一边吹着口哨,脚步一晃一抖,与之前沉稳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不一会便走到了车前,他打开车门,将连小花放在后车座上,上面已经摆放着一盆“墨兰”
男人这时候终于掀开了黑布,一边看着连小花一边感慨着:“这么漂亮的花,看一眼少一眼啊。”
他看了一会儿,大概是看够了,将车门关上,走到驾驶位置,准备启动车子。
后座的连小花,此时正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变化着……
刚刚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生物科研所,即使不了解什么地方,也能从名字上看出端倪来。
落在他们手上,能有什么后果,想都想的出来,切半株花看着容易,可是从她身上切一半呢?
姚少校不过是想养个宠物,他们可是要一个实验标本,这其中的差距,说不定隔着生死。
柔嫩的根系第一次在泥土里飞速蔓延着,疯狂的扎在了泥土之中,伴生藤蔓从泥土里一寸寸的爬了出来,一圈圈的往外生长着。
十几根藤蔓分成两部分,相互裹缠在一起,常成几倍粗的“触手”,只听“砰!”的一声。
藤蔓分两头扎在了玻璃罩上,十几根藤蔓又同时散开,普通的玻璃罩瞬间肢解开来。
她并没有给来人反应的时间,在对方回过头来的瞬间,一根藤蔓已经勾在了车子上的天窗,整株花借力飞了过去,准确的糊在了对方的脸上。
连溪所有的藤蔓都抽了出去,一圈圈的缠绕在对方的脑袋上,将对方的视线死死的挡住了。
“什么东西……”
因为视线受阻,刚刚启动的汽车失去了控制,在马路上横冲直撞起来。男人叫喊着,刚想意识想脸上的东西扯开,就被摔了七荤八素,整个人倒在座位上。
等他再次摸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