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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厉箴没说话,向他投来了个不解的眼神。
“……方才这恶畜使了本命法术,现下正是虚弱的时候,你我这才能一挡,等会儿若是等它恢复过来,我们想走就更难了。”
“那你有何办法。”君厉箴冷漠回道。
“劳烦道友阻挡一阵,容在下一试。”
叶戈话音刚落,就见君厉箴眉头一皱,神情转为警惕。
叶戈苦笑了下,也知道自己这话实在有些唐突,不说别的,就是自己遇到相同的情况,也绝不会放心放走一个陌生人,而留下自己独自阻敌,这岂不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但是叶戈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心道既然不能说,那便做吧。
于是挥手又劈出去数十道剑光,接着走到君厉箴跟前,面朝着他坐下。
“在下要布阵,还望道友护持。”
也不管君厉箴有没有答应,就闭上双眼,开始以神识画阵。
他方才忽然想到可用幻阵迷惑一下这恶兽,只是这幻阵品阶太低,只有精细勾画出阵法脉络,才有可能在威力上困住金丹境的妖兽一时。
君厉箴被他这突然之举弄得微微一愣,却也不说废话,手一挥,原本朝着叶戈方向而去的刀蟒都纷纷绕了开,其中有一团黑雾则慢慢围住了叶戈,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了其中。
刀蟒已经连劈了五百道,狮毛犼已是满身鲜血淋漓,龇着牙冲着君厉箴狂叫怒吼,似是越发的不耐,利爪一扫,顿时拍断一半刀蟒,厉齿一咬,又是一半刀蟒碎去。
而君厉箴斩出去的刀蟒也一只比一只巨大,巨蟒攻击力虽比之前的小蟒高了不少,但君厉箴的面色正渐渐转为严肃,看起来再不如之前那般轻松。
又过了片刻,狮毛犼原本狼狈的神色忽然为之一振,黯淡的毛发顿时一亮,仰头就是一声巨啸。
这啸声比起之前要来得更尖锐更猛烈,君厉箴面色顿时一白,闷哼一声又是一缕血红从嘴角流下,漫天的刀蟒霎时就消散了不少,而那只最大的也哀鸣一声,神情一下变得萎靡。
而叶戈身处那团黑雾之中,脸色平静,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君厉箴抹掉嘴角的血迹刚想继续,却料不到狮毛犼这一次像是发了狂,居然又是一声厉叫,竟是连发了两道本命法术!!
那道声浪直奔君厉箴身前而去,直直撞到了护着叶戈的那团黑雾之上,君厉箴当下再忍不住,‘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出,单膝跪到了地下。
黑色刀蟒顷刻烟消云散,只余一只大蟒,旋着身子落到他身边,用自己的身躯将主人团团护住。
好在此时叶戈终于画完了阵法,睁开眼看到他如此状况不禁大吃一惊,阵盘一拍,一道五光十色的法阵就朝着狮毛犼罩去,然后起身上前伸手将君厉箴扶住。
“法阵已画好,我们走!”
话不多说,叶戈一把扶起君厉箴,两个人化作一道遁光往前遁去。
怎知老天似要把他们戏弄一番,两人还未飞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二人双双回头望去,皆是大吃一惊,异口同声来了句 ‘糟了!’。
只见狮毛犼所困之处忽然一片金光大盛,狮犼身形迎风暴涨数丈,一双金目变得通红如血,朝着他们的方向疾奔而来,竟是暴走发狂了!
这暴走后的狮毛犼更是一跃从金丹三境,突破到了金丹四境!
叶戈和君厉箴此时在心中真是忍不住爆了无数句粗口,脚下的遁光又不禁加快了几分,可是君厉箴现下受伤,叶戈拖着他一起,两人根本跑不了多远,而狮毛犼进阶后实力又大增,原本已拉远的距离马上就缩短了不少。
“……其实你大可抛下我自己走。”君厉箴不冷不热的声音忽然从头上传来,叶戈一愣,朝他望去,只见他表情无悲无喜,看起来仍是那么毫无畏惧,但俊秀的脸上却是一片灰蒙蒙的白,明显透露出几分虚弱。
“道友真是小瞧人。” 叶戈笑了笑,将君厉箴又扶紧了些,全力运转着体内灵气,拼命地往前方飞去,“不管怎么说你我也是同生共死一次了……有这份情谊在……”
“……我又怎会弃你而去。”
这最后一句叶戈的声音有点低,有些柔软又有些笑意,君厉箴愣了愣,总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眼下的情形却容不得他多想,身后一道嘶吼传来,一下就把他所有的想法全都震成了‘危险’两个大字。
身后的狮毛犼越追越紧,两人的真气也渐渐见了底,再这样下去,被狮毛犼追上不过是时间问题。叶戈心中顿时大急,翻遍自己储物袋也没找到个能抵御一时的东西,情急之下,目中蓝光一闪,竟是把‘清虚目’给使了出来。
叶戈清虚目一望,竟真给他寻到了个办法。
第二十九章 情义相交()
“道友,在下有一个方法可摆脱这恶畜,只是颇为危险,不知你肯不肯试上一试。”情势虽然急切,但叶戈还是低声问道。
“但说无妨。”君厉箴此时也算是冷静,忍着伤口疼痛,虚弱回道。
“此去前方一里处有一处禁制,我们可以躲入其中先避一下这恶畜。”
“危险?”
“这些禁制通常都是上古遗府,不是灵气紊乱就是被其他凶兽占为巢穴,若是误闯,皆九死一生。”
君厉箴一听,苍白的脸上扬起一丝淡淡的讽刺:“九死一生?可比必死无疑好多了。”
叶戈一听,点了点头。
两人皆是通透之人,都知晓现在若被狮毛犼追上,绝对是必死无疑,还不若搏上一搏,于那九死中求得一线生机!
“这么说,道友愿与我一同去闯闯?”
“有何所惧。”
“哈哈!好!有何所惧!”
两人皆哈哈一笑,疯狂将周身灵力注入遁光中,顿时只见那道黯淡的遁光豁然又亮了几分,如流星一般朝着一里之外疾驰而去。
狮毛犼本已快要追上这两个可恶的人类修士,却在它利爪一勾之时,那道流星忽然冲向一座山崖,待它爪子落下,却发现那两个小修已经不见了踪影。
“嗷————”狮毛犼一爪扑空,不禁恼怒地在原地乱撞了几番,然后仰头一啸。
***
轰——
一起冲破那道禁制时,叶戈只感到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好像四肢百骸都被折断了一般,他紧咬牙关,只死命守着灵台一点清明,双手则紧紧抓住身上的君厉箴。
接着就觉得眼前一黑,两个人似乎一起进入到了某个空间之中,脚下空荡荡的根本找不到落脚点,无奈真气已经在方才的那场追逐中消耗光了,当下再使不出半分,只得由着自己和君厉箴一同往下坠去。
直到听到耳旁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叶戈恍恍惚惚中只觉得一股无奈由心中传来。
娘的,又掉水里了。
***
两个年弱的男孩背着竹筐正踩在山上潮湿的烂土里,大雨过后,打落一地落叶,层层叠叠地和着烂泥,散发出一股雨后的**香气。
一个圆脸男孩正弯着腰,仔细地用小锄头掘着,从一段朽木上挖下一朵新鲜的蘑菇。一场雨后,漫山遍野都长满了这些又白又多又能吃的好东西,被山民称为‘白神与’。对于山民来说,不用耕种不用付出就能获得的这些食物,不可不谓是老天爷的馈赠和赐予。
男孩相貌普通,但一双乌黑的眼睛却充满了朝气与活力,他动作很快,一下子就将自己面前的‘白神与’给挖了个干净,小小的背篓里一下就塞满了一半。
后边是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神情比起他要安静得多,也挥舞着手中的锄头,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
“小慈,你挖完没有?”前方的男孩转过头,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水,奶声奶气地问道。
“哥哥,你太快啦。”后面的男孩也累得直喘气,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哥哥,不满道。
“哈哈!那是当然!”活泼的男孩开心地扬起了头,双手插着腰,骄傲地说道,说罢,忽然伸手去夺那安静男孩手中的锄子。
“小慈你太慢了!给我吧!”
谁知他动作太快,安静男孩一时没注意,一锄子打下就把他的手给伤到了。
“哎哟!”他忍不住惨叫一声,小手伸回,指节上是血淋淋的一片。
“哥哥你没事吧!”安静男孩大惊失色,赶忙扔掉手中的铁锄,冲上前去拉起他的手,小心翼翼而又心疼地把他的手捧着,强忍着眼中的泪光,一脸地不知所措。
“哥哥你疼吗……”
温柔而惶恐的声音,从遥远的记忆深处传来,虽然碎成一片一片,摇摇欲坠,却一下晃开了叶戈的双眼。
“……疼吗?”
叶戈睁开眼,脸色茫然,恍惚中只觉得眼前有一张模模糊糊的脸在晃着,却又看不清楚是谁,他费劲地眯了眯眼睛,仔细瞧去,想了一会儿,才猛然想起那张脸是君厉箴,然后便清醒了。
是了,他们之前被狮毛犼所追,后来好像是闯入一座禁制……
“疼吗?”君厉箴见他不应,于是又问了一遍。
叶戈一愣,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而君厉箴则蹲在他面前,微皱着眉头,样子似是颇为担心。叶戈刚想起身,却发现全身都疼得不得了,他一下没反应过来,困惑地望了一眼君厉箴。
“你刚才冲破禁制时受了伤……”君厉箴看他终于动了,脸上紧绷的神色才缓和了一些,然后伸手在他身上上下摸了一摸。
“幸好脏腑骨骼未损,我刚才给你喂了一颗生机丹,伤势应该是不会加重了,只是还需要时间愈合一下。”
透着他的话,叶戈才把之前失去的记忆一点一点的串联起来。他瞅着君厉箴专注的样子,见这个冷面天才的态度似不再如之前那番冷漠疏远,心中便忍不住生起了想逗弄他的心思。
“……其实你大可抛下我自己走……”
叶戈故作深沉地说道,话一出口,就见君厉箴明显一愣,他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横了叶戈一眼,转过身不再说话,虽然表情还是一贯的冷漠,但是这一转,却让叶戈瞧见他耳尖上微微的一片红。
叶戈忍俊不禁,他记得君厉箴以前虽然有些傲气和娇气,但却是个单纯又容易害羞的性子。好些年不见,再见时见他冷着张脸、不再活泼爱笑,便还以为变了,却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越瞧就越觉得君厉箴面色虽冷,但性子还是不错的,再细想起之前的种种,甚至还颇有些体贴之感,只是大约是他表达的方式太过生冷,不太好让人察觉罢了。
笑也笑过了,叶戈就不再去逗君厉箴,他勉强直起自己的身子,不过一坐起身,他又发现身上的月白长袍不见了,整个人只穿着一袭内衫。
似乎是感到了叶戈的疑惑,君厉箴转过身来,将一件白袍抛给了他。
“你方才掉到水里,我捞起你时你浑身都湿透了,这水颇为古怪,我便帮你脱下来了。”
叶戈愣了一下,接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朝君厉箴抬手谢道:“让道友见笑了,多谢道友相救。”
君厉箴也回抬了一下,然后坐下打坐,不再说话。
叶戈见此,知他不想说话,便也不再打扰,而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