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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戈略带担忧地道:“便是要用竭了也不至于如此严重。你那药……可是对身子有害的?还是不要多吃了罢。”
“是药三分毒。”君落生却是一副已经看开了样子,淡淡地回道,见叶戈朝他望来,忍不住调笑起来:“怎么?在担心我?”
说完,眼睛微眯了下,看起来却有几分开心。
“你啊。”叶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这段时间朝夕相处,再怎么不合也都有些感情了,加上俗世时的那一层关系,于情于理,他都不会看着自己的‘小少爷’就此发生了什么意外,只是君落生一直不愿说出自己压制另一道神魂的意图,叶戈也不好追问,只得迟疑了几下,终是欲言又止。
“你自己小心些。下次若是再犯病,我就拜托练师叔在冰殿再弄个位置,给你留一块冰璧算了。”
“小叶你未免太无情了吧。”君落生闻言皱眉,面色顿时由 。。。
愉悦转为凄苦,“我宁愿你一剑砍死我。”
叶戈可不管他的碎碎念,只继续道:“若是能尽早出去,找到霍兄,也许能找到根治的办法。”
“你我在这耗了这么长时间,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此地大小共十三处传送阵,皆是不能启用……剩下的,还有什么办法能出去呢?”
说到这里,叶戈忽然想到一事:“对了,你被困在这里那么久,八难塔难不成还没收到消息?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君落生目光一动,垂下眼盯着温泉的水面看了半晌,才酌了口唇下的美酒,懒洋洋地道:“谁知道呢。”
说完,又闭上了眼。
叶戈不知他这反应为何意,见他闭口,便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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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于妖皇殿?”问道山上,白萨展开手中的一张字条,神色有些疑惑。
“正是。这是前几日门中弟子收到的讯息,我见鄂师侄正在闭关,不便打扰,就来交予你了。”站在白萨面前的宫装妇人是八难塔主掌外务的张雪清长老,八难塔内的大小杂务向来由她处理,但是门中弟子外出历练传回的讯息却鲜少会传到她的手上。
前些日子外务堂收到了断情塔传来的急报,下面的弟子辗转几次,才犹豫着将这道急报交给了她。张雪清资历甚高,门中急报向来可以先不通传掌门由她先行过目,这才让她看到这急报内容,经过思虑,她决定亲自走一趟,带着这急报来到问道山。
“门中弟子有难,宗门不会坐视不管。何况君师侄是门中栋梁,自是会派人去支援,我这次来,只是将这讯息告知于你。”
“有劳张长老了。”白萨恭谨谢过,“听张长老此言,是否已有了打算?”
张雪清虽长得柔美,但性子颇为直爽,闻言却是犹豫了一下,对着白萨道:“打算是有了。只是……唉,算了,我这修道人如此吞吞吐吐实在不够爽快。这么说吧,白师弟,我此次前来,也是受人所托。”
“哦?”白萨眉头一皱,却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张长老但说无妨。”
“前些日子我才刚参加了君师侄的结丹大典,君师侄修道不过数年就已是金丹,这修炼速度当真是令人惊绝。按照修真界的俗矩,修士结丹之后便可寻一位双修道侣,以君师侄的资质,自是越早找到越好。”
白萨这才恍然大悟,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张雪清:“原来张长老是来说媒来了。”
张雪清咯咯一笑,道:“我这媒婆也是第一次做。修道千年,早就淡忘了人世间的俗事啦,看来大约也不怎么称职。”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弟子,居然能请得动张长老你这尊大神。”
“呵呵,我本是想找鄂师弟商量的,不过他在闭关,而且他那性子……算了,还是与你来说比较方便。”
张雪清谈话间还不忘数落一下鄂断缘那怪脾气,看来她和鄂断缘也颇为熟悉,然后顿了一顿,才继续道:“说是做媒,其实也只是传个话。至于是哪家弟子……是明师塔卫奚之座下的桑楚。”
“卫奚之?桑楚?”白萨对卫奚之自然不陌生,至于桑楚这弟子,他隐约也有些印象,闻言脸上的神色愈发的古怪了。
“桑楚……这桑楚我若没记错,似乎是名男弟子?”
这回轮到张雪清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答道:“是男弟子。”
“这男子双修么……”
“是麻烦了些。不过男子于男子也是可以双修的,只是要采用那‘种阴’之法。”张雪清活了上千年,什么怪事没有见过,对此事倒也不觉惊讶,反正她也是受人所托,至于成不成,那只能看当事人两人的缘分了。
白萨对此事并非是反对的态度,只是他所想的要更长远些。
“此事还须由塔主做主,我却也是决定不了。还有我那弟子的想法,若他愿意,塔主想来也不会说什么,但若是不愿意,只怕张长老要白跑一趟了。”
“无妨。我也是先知会你一声。因着此次派去下界援助的,正是桑楚那弟子。”
张雪清也没有隐瞒,特意让桑楚前去救人,显然是卫奚之存了要拉近桑、君二人关系的私心,只是既然卫奚之亲自找上她,她也不能不卖这个人情,反正也是小事一桩,只不过也该让断情塔的人知晓一下。
“就他一人去么?”
“还有一位元婴师侄。”
“虽然灰摩在那边,但只有三人,怕还是不够吧?”
“这倒不用担心。那妖皇行宫我也曾有耳闻,妖皇主人当年忽然离去后,听闻这残殿就渐渐破败了,殿中大阵想来也不复当年威力……让他们带上紫玉太清珠去就是,有紫玉太清珠在,想来破开那妖皇大阵不难。”
“紫玉太清珠倒是贵重,他们一个元婴一个金丹,可能守得住?”
张雪清闻言嗤笑一声:“哼,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抢我八难塔的东西,若是不怕,但来抢就是,但却要担得起下场。”
大派中人虽然很少滥杀,但脾气也不是没有,而且八难塔是邪道门派,邪道修士性子大多又比较张狂,便是张雪清这样的袅袅丽人,也是一路斩杀过来的,手中也不知沾了多少血腥。
白萨闻言没再多说什么,反正珍贵的法宝,宗门内一定下了禁制,想来常人也难以拿走。
“如此,就依张长老所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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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这时,遥远的武国内。
自上一次的妖魔作乱后,流云府平静了好一阵子,趁此机会,流云府的商业又重新繁荣起来,百姓的日子也过得安居乐业,此前那人心惶惶的场面再也没有出现了。
“那魔修就是在此处被斩杀?”
此时正是月夜风高,几道模糊的人影站在那乱葬岗上,全都围在乱草间的一个黑洞外。
紧接着,黑洞内走出一名白衣青年,朝那为首的老者微微一鞠:“回魔尊,那魔修确实死在了此处。
“尊者,这不像是我们安插在浊界的探子。”月色一斜,映出一旁一名面白无须的红发秀士,他皱着眉头看了一下地上的尸块,道。
“应该不是。”站在众人中间的是名戴着兜帽的青衣老者,在月色照映之下,隐约能看到他露出的面上布满了一些奇形可怖的古怪纹路。
“那可还要追查下去?”另一名身着麻衣的道姑接道。
“不必了。”青衣老者的声音有些喑哑,在空寂无人的乱葬岗上听着格外地刺耳渗人,“我们千里迢迢赶到此处,是要追查白令休的下落,既然不是暗线弟子,那看来此处的浊界门派还未发现我等的布局,那便无须费神了。”
说到这里,青衣老者看了一眼那白衣青年:“小子,你可还能感应到你老祖的行踪?”
那青年正是一直跟随几人的白家子弟白细辛,闻言微有些惶恐地答道:“回……回尊者。自从来到此处地界,晚辈……晚辈就 。。。
再不能感应到老祖的去向了。”
“你这小子!莫不是在玩我们?!”那红发秀士横眉怒目,上前一步,就想要将人打翻。
还是青衣老者哼了一声,红衣秀士这才止住了脚步,讪讪地退回了原地。
“嗯?你们白家的血脉感应没有作用了么?”
白细辛额上流下一滴冷汗,他不敢抬头看那老者,只盯着地面颤声道:“回尊者,这血脉感应晚辈偶尔还是能感应到的,只是……只是没有此前那般清楚,只是模模糊糊,断断续续,晚辈猜想……”
“猜想什么?”
“猜想兴许是老祖已不在此界,所以晚辈才无法寻到那血脉魂魄所在。”
“那岂不是白跑一趟了?”麻衣道姑也有些埋怨,只是在青衣老者前不敢太过表露。
青衣老者沉思了下,对那白细辛道:“你只需告诉我,你还能感应得到吗?”
“回尊者,上次老祖与我通魂,血魄已然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气息,若是用上秘法,应该能查到大致方位。只是……”
“只是什么,一次说完。”青衣老者有些不耐。
“是。只是这秘法一月才能使用一次,否则血魄便不够灵力感应到那气息。”
“那你就用。一月一次也好,无论如何,此次我们必须要找到白令休。”青衣老者沉声道,“无极殿那边已催了数次,要是无功而返,你我几人都要去刑海领罚。”
听到‘刑海’二字,麻衣道姑和红发秀士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惧的神色,看着白细辛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此地阴气还算浓郁,今夜我们就在此处休整,你施展秘法,查一下那白令休的去向。”青衣老者说完,就遁入地下,再不见了踪影。
待得青衣老者一走,三人都松了口气。
“白小子,你可得努力些,否则我等可都回不了魔海了。”麻衣道姑当先道。
“是。晚辈一定竭尽所能。”
相较之下,红发秀士却显得不那么客气了,冷笑一声,满腹的怨气就朝着白细辛发去,“这白家老祖为了私心不择手段在魔海也是出了名,不知他这次又耍了什么手段,害得我等和尊者都跟在他屁股后面团团转,还要受罚……这心机之深,当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白细辛早就从白令休那得了吩咐,是以也不去和那红发秀士争辩,只道:“前辈若是这么认为,在下也无话可说。待得老祖回来,再由老祖与前辈好好‘详谈’一番可好?”
红发秀士再怎么不喜白家人,也知道白令休是个实打实的化神修士,而自己不过一介元婴,若是白令休真的回来,哪轮得到自己去与化神修士‘谈话’……听得白细辛一席话后,他面色变了数变,最终才点点头道:“好,好,那我就静待令休老祖‘平安’归来。”
说罢,又狠狠剐了白细辛一眼,就在此时,黑洞中忽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蛛仙子,赤秀士,你们若是闲着无事,就去周围的凡人城镇打听一下究竟是何人斩杀了我界修士,日后若有机会遇上,也可顺手除去。切记,不要惊动周围门派。”
“谨遵尊者谕命。”青衣老者既然发话,二人也不再去为难白细辛,齐声应了是,便施展诡谲身法,离开了这乱葬岗。
白细辛看了看周围乱糟糟的墓碑,时不时还有野狗穿梭其中,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