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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萍师侄,你方才那番话我岂会没有想到。只是这叶慈弄塌西云矿洞,致使地下矿脉之事暴露于世,让矿脉被人窃走,使得门内损失巨大……白白失去一条灵脉,老祖已经为此事震怒非常,想必你应该是比我更清楚。”
见君萍上人沉默,玉源真人又道:“老祖动怒,谁人能躲得过?你看那徐长老和他的弟子,一个被投入黑水牢,一个干脆是被就地灭杀,神魂都没留下……还有万合上人,也因失职之罪,被打入黑水牢,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放出,且要看老祖的心情了。”
“此次灵脉一事,事关重大,连你我都可能会被老祖的怒火波及,何况他一个小小弟子?如今不过是被逐出门墙,废去修为,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君萍上人闻言,也知事情已无回旋的余地。闭关多年的老祖忽然出关,闻得此事,顿时是雷霆大怒,只要是和此事有关的人员都不约而同地受到了惩处。就像玉源真人所说,比起被灭杀神魂,身死道消……被废去修为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见她不再说话,玉源真人点点头,伸手收回了屏音罩。
叶戈正自顾自地在想着什么,见着屏音罩忽然被收回,先愣了一下,才将目光移回座上众人身上。
“此事已无异议。叶慈,今日你去刑堂散功后,便离开宗门罢。”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叶戈在听到这话时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
只是他仍直挺着身子,昂着头,不亢不卑,神容峻毅,看起来挺拔而有力,似乎并没有因此而被打败。
君萍上人兴许是觉得心中有愧,想了想,对玉源真人道:“掌门师叔,这散功之事,还是由君萍这当得不称职的师父来主持吧。”
话语间还是隐隐有责怪宗门行事残酷的意味,玉源真人倒也不是不近人情,听此,沉吟了下,点头答应了。
叶戈心中冷笑,只是他也奇怪,自己越是感到愤怒脸上却反而愈发的平静,君萍上人回过头看他时,甚至都没有再从那张脸上找到任何的一丝怨恨之意。
君萍上人心中称奇,道:“叶慈,你我也有一分师徒之缘,今有我来替你散去功法,废去修为,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叶慈无话可说。”叶戈朗声答道,却是再也不用‘弟子’自称。
“罢了,你既无话可说,便先回洞府收拾一下罢。等午后到得我水峰,我会亲自主持散去你修为,仙海茫茫,大道无边,你虽修为不再,但灵根还没有失去,努力修行,日后许会再达到今日之成就。”
两人终究之间的师徒缘分实在浅薄,自拜师之后,几乎没见过多少面,君萍上人想了半日,也只能说这么一番话。
叶戈心中虽只觉得这番话可笑非常,但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以两人之间的这点情分,君萍上人能为他在殿上说话,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他又何必还要说什么‘若我不是天灵根,剩下的年月里无论如何修行都不会再达到今日之成就’这样扫兴的话呢。
彬彬有礼地行完礼,叶戈转身便走出殿中,那大摇大摆的身姿,衬着那背影,倒有了几分洒脱。
午后,水峰刑堂内上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短促的几声之后,便没了声息,只有靠近刑堂的弟子,才偶尔能听到殿中传来一声声显是在极力忍耐的痛哼声。
三个时辰后,一辆白色的马车离开了太微门的山门,驾着马车的是一名炼气四层的外门弟子,他望了一眼前方虽平坦但漫长无垠的大道,再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布帘,想了想,最终还是担心地道:“叶慈,你没事吧?”
那垂下的帘子被一双白皙的手掀开,露出了叶戈苍白的面容,他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不过是废去修为而已,能有什么事。”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面容明显比平日要疲惫了几分,只说了几句话便不得不停下来喘上一口气,就连声音听起来也比往常要虚弱无力,若非岑寄凡仔细去听,这声音仿佛就已随着两人身旁的微微晚风,消散到九天之中。
“怎么能说是没有事!”岑寄凡闻言,气急地道,“废去修为啊叶慈!你知不知道这有多严重!?这意味着你又要重头开始修炼……叶慈,以我们这样的灵根资质,若是再重新修炼,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达筑基……在这枥山修真界,唯有枥山的灵气最是充盈,离开了枥山,你又要到哪去找灵气充沛之地,没了灵气,修士又拿什么来修真?!……门内这么做,与逼死你又有什么两样?!”
叶戈听了忍不桩噗’的笑出声来,他换了个姿 。。。
势,疲倦地倚在车门边,看着岑寄凡轻轻笑道:“寄凡,你这话也未免太夸大了,我没修道之前不也是过得好好的,怎么会说是逼死我呢……”
“修道者不能修道,就如凡人不能吃饭,当然是要死的!你……难不成你还想做回凡人?”
叶戈闻言一愣,他看了看已褪去日光陷入薄月洗礼的枥山夜空,神色不由愣怔起来,似乎真的在思考着什么。
“我嘴笨,不如鱼选那家伙会说话,有时候也不懂你们都在想什么。可是有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们既然能修道,那就是一个天大的机缘,应该好好珍惜才是。要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想修道都修不了……”
“不管你怎么想,我是不想再做回凡人了……虽然我也想念家里的爹娘、弟弟和妹妹……可是我若是不能修成个正果回来,怎么能对得起他们的期望呢……我……”
“寄凡。”叶戈终于开口打断了岑寄凡的不停唠叨。
岑寄凡‘啊’了一声回过头,发现叶戈正肃然地看着自己。
“你若是不愿看着我就此沉沦,便带我去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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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七转八拐,终于巍巍颠颠地转入到了密林的一隅。
看着叶戈走下马车,往着密林中的某个方向走去,岑寄凡犹豫了几下,才担忧地开了口问道:“叶、叶慈,你……你这是要去哪?”
叶戈体内的经脉仍在隐隐作痛,他每走一步全身都痛得像是被人用拳头狠狠砸过一样,闻言他停下脚步,转头望着岑寄凡,头上的密林在月色的揉捏下,在地上落下了斑驳的影子,也将叶戈的面容给遮了一半。
在岑寄凡的记忆中,他只记得在那个月色之夜,叶戈如往常一样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朝他扬了扬头,道:“寄凡,若是好兄弟,你就将今日的事情忘了罢!有朝一日,我想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说罢,他喘了口气,毅然地转过身,一瘸一拐但一往无前地投入了莫可名状的黑夜中。
岑寄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这样愣愣地杵在车上,一时竟忘了走下去将叶戈在这危险的密林中拦下来。
事后他想了想,兴许是叶戈临走时的语调太过愉快轻松,以至于看起来不像是去自寻短见的模样……所以他便犹豫了,停住了要上前的脚步。
等他回过神来时,叶戈已经融入黑夜,不知去向。
88第八十八章 霜华府()
叶戈本还担心修为被废后;不能再进入弑仙寒光大阵,等看到眼前的黑色忽然一亮,骤然出现一座散发着莹莹白光的寒潭时,才放下心来。
他散功修为被废;如今修为连炼气一层都不如,只比凡人好上那么一点;若不是岑寄凡将他带来这里;以他一人之力,恐怕根本就踏不进这密林一步。
深吸一口气,叶戈走到寒潭边坐下;水面上光滑如镜;夹着着潭面上的雾气;泛起丝丝的凉意;叶戈被这凉气一吹,只觉得精神为之一振,体内的疼痛感好像也跟着减轻了不少。
趁着这个时候,叶戈开始仔细检查自己身体的情况。
散功废修,如今自己的体内真气已是空空如也,灵气也是丝毫也无,连法宝都召唤不出。
好在神识没有受损,还可以打开储物空间,内视之能也仍然留存。
而体内,兴许是君萍上人手下留情,经脉的损伤倒是不大,只是丹田受伤严重,好在那冰鲤法相仍然存在,只是神色萎靡,身躯缩小为寸许,安静地伏在残破的丹田之内,吞吐着从叶戈的灵根处流转进来的微弱灵气。
也许是知晓叶戈此时的状况实在不好,素言剑并没有再去同法相争夺那少得可怜的灵气,而是乖觉地躲在了一旁,靠着吸取叶戈的本命精气进行自身的炼化。
同冰鲤一样,没了真气滋养,素言剑的剑身此时也萎缩得只有三寸大小了。
叶戈又继续查探去,丹田之内的那枚法种已经消失不见,此时体内真的犹如荒漠废墟,一片空白凄凉,同时也在昭示,在他的身上,再没有任何与太微门有关的东西了。
“幸好灵根、法相都还留着……散功废掉修为,不过是怕我将来在外面还继续拿着太微门的功法修炼……这样也好,断得一干二净,从此再与他们毫无瓜葛。不过是又要重新再来一遍罢了。”
想起在刑堂内被震碎体内真气时那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叶戈就觉得头皮一跳,他拿出一枚补元丹服下,调息了下,觉得精神好了一些,才用神念打开储物空间,走了进去。
功法没了,体内的冰霜真气自然也无,原本偌大的空间一下子又缩小到了初始的模样。幸好里面的建筑和灵田叶戈没有开拓完毕,即使缩小,原本建在中间的五座塔楼都还完好,就是有一些灵田遭受了损失。
灵宠们则全部挤在变小了的灵宠园里,虽然空间变得拥挤,但几只灵宠的相处似乎还是颇为愉快的。
看着叶福极正趴在一团白乎乎的东西身上打着瞌睡,叶戈不由好奇,走过去仔细一瞧,才发现是那只肥蚯幼崽。
“哎呀,却是差点把这家伙忘了。”叶戈一拍脑袋,从矿洞出来之后他一直没有机会进过储物空间,在黑水牢中也是生怕别人发现,就连碰也没碰,如今进来,才发觉这只蚯蚓幼崽已经被他丢在这里快一个月了。
一名纱衣女子走了过来,盯着叶戈道:“你这小子身上的秘密倒是不少,这储物空间不错,怕是不在道器的级别之下。”
叶戈见风白雪走来,转过身面带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礼:“此次还要多谢风姐姐出手相助,若非不是你帮我护住心脉,只怕连丹田也是不保。”
“不用谢我,你那七品法相,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了,便是妖帝来了都不忍心将这等极品法相废去。”风白雪淡淡说道,她瞥了叶戈一眼,目中却是大有深意。
“想来你除了这储物空间,还有其他的秘密……”
见着叶戈目光一变,风白雪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将你的秘密说出去的。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大家彼此谅解。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有那枚玉佩,你和大浮剑宗又是什么关系?”
“大浮剑宗?”叶戈闻言只是茫然,似乎并不知风白雪所指。
“你不知道?”风白雪见他这样,不由疑惑道,“那日在矿脉底下,那道从你贴身玉佩中窜出的白光,便是大浮剑宗的天水剑意啊……”
叶戈‘啊’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日的白光是大浮剑宗的剑意!”
“我虽然有很多事不记得了,但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