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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见叶戈面露迟疑;君落生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的意思,只是想了一下;道:“你要拿去做什么我可以不管;不过你若是想要回这竹子……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君落生却是有些累极的样子;靠着车辇,闭目养神,叶戈虽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到他的呼吸在变得平静。
“明日再告诉你。”
叶戈无奈,不过现在天色已是不早;稍微休憩一下,‘明日’很快就到了。想了想,还是按捺下心中的急切,静静等待明日的到来。
今日之事,虽然被君落生半路给打乱了计划,但也算是有了个完满的结果。
只是叶戈被君落生道出踪迹后,摆脱那群追兵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堪堪在君落生去到偏院时,才赶回房间,情急之下,只得喝了桌上的灵酒,摆出一副酒醉的模样。
叶戈从不饮酒,那两杯灵酒下肚后竟也觉得身子泛热,叶戈将领口拉了拉,心想自己的酒量莫非真的很差?
车辇还有一段不长也不短的时间才到兀突城,叶戈不想修炼,便有些无聊,看着一旁静静坐着的‘君厉箴’,忍不住主动开了口:“万一我被抓到了,你会怎么办?”
也不知‘君厉箴’睁开眼了没有,叶戈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回答,正要放弃,却听得一道沉稳的声音忽然响起:“若是你被抓到,我自然是第一个就手刃了你。”
这话听起来毫不留情,但叶戈却是认真思索了下,最后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君落生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哦?你也同意?”
“为了自保这是最好的办法。” 叶戈理解地点点头,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还好,最后我没有被抓到。”
君落生嘴唇动了动,本想说什么,见着叶戈那明亮的笑容,想了想,最终语气还是和缓了下来,“你下次若是有什么计划,最好还是先知会我一声,这一次算你运气好,只是下一次我就不敢保证了。”
“好。”叶戈道。
也不知是不是这车辇太过密实,明明有凉风吹来,但叶戈还是觉得浑身有些燥热,大约是那灵酒的关系,叶戈暗道下次再不会喝酒了,边唤醒体内的冰鲤法相,打出一道道冰凉的真气,叶戈这才觉得舒爽了许多。
“对了,你刚才说你还趁机修理了一下那赫连云?”叶戈看向‘君厉箴’的目光多了几分兴味,“下手重不重?是不是很解气?”
君落生不置可否,却莫名说了一句:“口上说要赔罪,却一点诚意也没有,赫连家,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叶戈一下就明白‘君厉箴’所指的是那赫连家主,想了想,道:“他不过是不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伸一时,虽得了眼前的好处,却不能得到日后的好处,反而有时候屈一时,却能趋利避害,得长远之利。”
君落生看他一眼,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说别的,两个人在这方面的看法却是出奇的一致,这也是为什么君落生面对叶戈时,话会多一些。
有一个能理解你的人,或者说是能明白你心意的人在,说起话来总是轻松过许多。
闲来无事,两个人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气氛意外地还颇为愉快,越聊下去,二人就越觉得彼此之间在某些问题上的看法是惊人的相似。
君落生虽不说,但心中对叶戈的好感却是不由得又贴近了一分,态度比起之前总算没有那么生硬了,也会语气轻快地揶揄一下叶戈,见着叶戈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心中也觉得有趣。
叶戈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不满‘君厉箴’此次忽然出手致自己深陷险地之事,不过好在最后也算有惊无险,叶戈有心不去计较,但也不愿平白就吃了这个亏,于是在心中暗暗记着,留待下次有机会便扳将回来。
君落生见叶戈越聊脸色越红,只以为他是聊兴奋了,谁知道到达兀突城外的驿站后,一下车辇,叶戈却忽然脚步一虚,身形一个不稳就靠在了飞辇门边,然后微皱眉头,似是有些困惑地扶住了额头。
“怎么了?”君落生先一步下辇,走了几步见叶戈没跟来,扭头正看见这场面,不由眉头一皱,问道。
“不……有些……”叶戈含糊地道,强打了精神站起身想要跟来,却是觉得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才走了一步身体就往前倒了下去。
幸亏君落生在前面已有了准备,见此,大步向前,叶戈就顺势落在了他的怀中。
将人换了个姿势,侧脸贴在自己胸前,君落生伸手探了一下叶戈的额头,眉头不由皱得更深:“怎么回事,这么烫……?”
叶戈的额头在这凉风习习的夜晚显得更加的滚烫,他倚在君落花生的怀中,脸色泛红,目光虽有些茫然,但灵台仍是清明,眨眼看了一下君落生,君落生立即会意,果断将人又给横抱而起,往兀突城的城门跃去,叶戈方才一倒,已惹来不少人注意。
“可能是中毒了。”叶戈的头埋在君落生怀里,闷闷地道。
君落生没有说话,只是面上若有所思地一路奔向落脚的客栈。
从城门到客栈还有一段距,兀突城内不许修士飞行,君落生只能一路带着叶戈步行走去,走了一段,忽又听得叶戈闷闷道:“这怀里……还挺舒服的。”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打趣?君落生冷哼一声,斥道:“闭嘴,少说两句。”
叶戈闻言闷声一笑,君落生见他还算是有闲情在玩乐,心中算是稍安。兀突城外虽是黑夜,但城内不分日夜,终年白昼,路上修士仍是不少,他一路抱着个人前行,惹来不少人注目。
栈,怀内却是没了声息,君落生将人放到床上,才见到叶戈已是双眼紧闭,好在呼吸平稳,看来只是昏睡了过去。
“玉柱,你马上去城内找来最好的丹师,看一下他中的是什么毒。”君落生坐在床边,看着睡去的叶戈,目光也随之变得阴冷,沉声道:“奇怪,赫连家为何要下毒?莫不是冲着我而来的……?”
君落生心中已然是瞬息掠过无数个赫连家要对他们下手的理由,只是仍是百思不解:“对我下手,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杀人灭口?不,难道他们会不知道大派弟子都有宗门前辈赐下的保命手段?若是杀了我,我绝对有办法将消息传回宗门……赫连家只怕全族都难逃宗门怒火,这未免也太过冒险了……”
君落生在这边想了一通,转头见玉柱还未走,面色顿时一冷:“为何还不去?”
玉柱沿途一直跟着没有说话,此时见他问话,不由迟疑了一下。
君落生素来敏锐,见它这副样子,便知它有话要说,于是道:“有什么想说的直说。”
玉柱得了他允许,看了床上的叶戈一眼,纠结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道:“尊上,这……这只怕不是赫连家所为。”
君落生目光微动,见它好像知情,于是道:“怎么回事?”
“小奴说了,尊上可别怪罪小奴。”玉柱干笑一声。
君落生闻言不耐:“你说就是。”
玉柱便轻咳了一声,道:“尊上可还记得,小奴的前身?”
君落生想了想,道:“你是说那合欢化身?”
“秉尊上,重要的不说小奴那化身,而是小奴的出身,小奴本是西域合欢派化神修士合欢老祖的一道神魂化身。我派擅长采补之术,最喜男女交…媾,淫乐风月。尊上当还记得,当年在枥山修真界,小奴那化身曾想采补叶仙长……为了合欢交好,便给叶仙长下了一道奇毒,那毒并无解药,只有与男子欢好才能解……”
玉柱说到这里停了来,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君落生。
“继续说。”君落生语气平淡,看起来无甚情绪。
“……是。那奇毒唯有以一物为引,才能生效,那便是灵酒。所以此毒也叫‘醉情香’。叶仙长当年当也是驱过毒,但事实上此毒极难拔除,藏于体内而不可知,唯有饮酒时才会毒发……”
“所以说,这毒是你下的,而且还是春…药?”君落生看了一眼叶戈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拉开。
“秉尊上,是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
“回尊上,叶仙长大约也喝得不多,所以毒性也不会太深,让他睡一觉,明日醒来就好了。”
君落生微微点了点头,他看了玉柱一眼,又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回尊上,是在上船时,小奴曾扶了叶仙奇毒的香气记得很深,闻见叶仙长身上有这香气传来,才确定的。”
君落生没再问下去了,而是扭过头,看着床上的叶戈,沉默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玉柱忍不住出声问道:“尊上,恕小奴斗胆,您莫不是……”
“嗯?”
“您当还记得,出门之前,老祖宗提到的……”
“那件事?”
“是。‘金丹已成,双修道侣之事’。”
君落生闻言忽然变得烦躁起来,挥手止住了玉柱的要说下去的话:“这件事以后再说。”
见他有些不高兴,玉柱立即乖乖噤了声。
君落生说完就要站起身,却在站起来时觉得袖口一紧,扭头一看,见叶戈还拽着,无奈叹了口气,想了想,却是将外袍脱下,然后盖在了叶戈身上。
接着往外踏了一步,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叶戈,轻声道:“这衣袍可不是白借的,明日君某自会讨回来。”
说罢,走到床边的榻椅坐下,开始打坐吐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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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叶戈从梦中转醒,除了脑袋有些胀痛外,倒算是睡了个好觉。
一睁开眼,就见君落生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喝着早茶。
“君兄……?”叶戈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睡在床上,他赶忙坐起身,却发现身上滑落下一件熟悉的黑袍。
“这……”叶戈一愣。
“醒了?”君落生这才放下茶杯,动作轻柔优雅,很是赏心悦目,边说着抬头看向叶戈。
“君兄,昨夜我那是……”叶戈对昨夜发生的事仍是有着印象,但自己睡过去后又发生了什么却是不得而知了。
君落生并未瞒他,三言两语就将‘醉情香’的事解释了清楚。待得见叶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才站起身,道:“走吧。”
叶戈平日脑子灵活,反应极快,此时因还处在震惊中所以慢了一拍,闻言下意识道:“去哪?”
“离开兀突城。”
君落生语气淡漠,然后走上前,将叶戈身上的黑袍拿走穿上,转身便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星亲、梅香亲、426850亲的地雷~╭(╯3╰)╮么么哒~~
_(:з」∠)_其实小攻很温油哒,只是家中逢变,所以做事很有目的性,利己主义会有,不过小受也半斤八两……所以说两个人在这点还是很能互相理解的,_(:з」∠)_有木有。
第一百零九章 不知河()
第一百零九章
在兀突城驻留了数日后;叶戈和君落生总算要离开此地;往妖界进发
出了兀突城往外走上近百里的莽林便能看见横亘人妖两界的大河‘不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