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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复嫌弃地看一眼二人,正要开口,苏淮年笑吟吟地迎上去,问道:“前辈,您还是希望做一个毒障吗?若是大一些可好?”
她边说边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程复半疑惑半不信地瞧她一眼,道:“多大?”
苏淮年边比划边描述,絮絮叨叨了一会,满意地看着程复的眼睛慢慢睁大,到最后漫出止不住的喜色,当场排班道:“好丫头,你只管放手去做,要多少人手材料,我医仙堂都出得起!”
苏淮年笑起来,一双眼似月牙般眯起来,看在凌煜眼里,只觉满心温柔要溢出来般充盈。
苏淮年当下清点了人手,花了几日的时光,一众人扛着斧子柴刀之类,将医仙堂外围的一圈树木悉数挖去,留下个个凹坑。
沿着凹坑挖开泥土,其下铺设管子,每个凹坑处接出一段竹管,其间地段重新埋土填平,外接的管子与泥土齐平,若是不仔细看,轻易看不出端倪。
待外围工事基本完成,苏淮年选了其内地势较低的一处,让人挖深,花了数日时间,制成一个精巧的机关。那机关形似茶壶,只体型较大,上方封闭,只连出一根竹管,看不清其内构造。苏淮年将其埋入地下,两边连好竹管,其正上方的竹管较为粗大,露出地面些许。
待一切完工,已是将近二十日后。
程复满心期待跟着苏淮年去了机关所在那一处,地面已混了干土,光秃秃地露着一段竹管,周围铺着干草,大约是预备完事后再行覆盖。
苏淮年指指那露出地面的竹管,对程复道:“前辈,将毒液灌入这里就好。”
程复几乎迫不及待,朝后招招手,手下抬上来一口密闭的大缸,另取了个漏斗,将其内澄清的液体缓缓倒入。些微液体滴落在一旁空地上,化作一小片白雾,无色无味。
好容易一缸液体倒完,苏淮年上前,将机关上的竹管往下按,封闭好之后,指了指机关侧面的一个凸起,道:“埋入地下的竹管位置都已固定,一旦按下这个按钮,机关便处于触发状态,露出地面的竹管间连了细线,只要有人越过这一圈线,触动了机关,毒雾便会自竹管内漫出来,形成一道环绕医仙堂的毒障。”
程复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到苏淮年说完,他看着苏淮年的目光掺杂了震惊、惊喜、不可置信,向来不可一世的程复,头一次对一个人露出那样垂涎的目光。
凌煜在旁看得分明,微微一皱眉,不动声色地将苏淮年挡在了身后。
而苏淮年仍沉浸在做出得意之作的情绪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暗流涌动。
她冲着程复朗声道:“前辈,先试试吧。”
程复一步跨上前,其余人皆自觉退后好几步,程复先行吃了一颗药丸,随后极为郑重上前,一把扣下了那凸起。
他微微退后,走到一旁,一脚踏入那一圈细线范围内,忽然间无数白烟自地面升腾而起,程复慌不迭地退后几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偌大的医仙堂外围似被浓烟包绕,形成了厚实的一面毒障墙。
程复啧啧称奇,以掺了药液的湿帕子捂住口鼻,穿过毒烟走到苏淮年身旁道:“小丫头果然有两把刷子,这可比百草谷的那小小瘴气机关厉害多了。”
苏淮年一愣,皱着眉问道:“百草谷?”
程复点点头,分明是个不愿多谈的架势。虽离得较远,但他对自己配制的□□心中有数,当下命手下分发了一圈解药。
苏淮年手中拿着那一粒药丸,仍愣愣的。
凌煜摸了摸她的头顶,柔声问道:“怎么了?”
苏淮年反应过来,将手中的药丸吞了,皱着眉又想了片刻,忽然眉头放松,低呼道:“我想起来了,爷爷跟我提起过,曾替百草谷做过一个机关,想来便是前辈方才所提的!”
爷爷实在消失了太久,乍一听闻这个消息,她激动得难以自已,当下便要上前去询问。
凌煜一把将她拉住,道:“那百草谷我有所耳闻,程复似乎与那边有些过节,更何况那机关应当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现在不便问,日后再找时机。
他话音刚落,程复又转了回来,瞅着苏淮年道:“丫头,这机关怎么关?”
苏淮年一愣,脸慢慢地红起来,讷讷道:“我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没有看错,我又换了文名,千变豆就是我!
☆、话别
程复睁大了眼,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有如此不靠谱的时候,回头看看那片浓烟,再看看苏淮年,深深吸了一口气,“你……”
他盯着苏淮年看了半晌,转而道:“罢了,没有也无甚紧要。”
程复对于这道毒障显然是十分满意的。当天便让人做了一大桌菜招待诸人,还有苏淮年十分喜爱的糖炒栗子。
苏淮年吃得心满意足,主动提出愿意替程复改良了一些家具器具。
当夜,苏淮年因吃得太多,早早就进房歇下了。
屋外难得没有寒风。凌煜背着手站着,平静地看着凌小纪激动得几乎涨红了脸。
他心下了然,凌小纪可谓受过萧诺救命之恩,加之听他描述,此番得以脱身还有赖于萧诺。
这厢凌小纪还在争辩,“少爷,这之间必定有隐情,萧诺若真是这样的人,当初又何必救我?更何况,她若真是西野国的细作,为何还帮着我们杀了这许多西野国人?”
半晌无言。
凌小纪终于察觉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低下头来,歉然道:“抱歉,少爷,我不是有意这般。”
他咬着牙,因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神情。淡淡的月光下,却能看见他身子有微微的颤抖。
凌煜忽然一挑眉,道:“小纪,阿年曾与我说过,你有喜欢的姑娘……你莫不是……”
凌小纪猛地抬头,惨白的月色下,他眼中隐隐泛着水光,因太急于否认,面上一时竟现狰狞之色。他很快平复下来,看了一眼一旁担忧看着自己的严朗,伸手狠狠一抹眼,对凌煜道:“少爷,没有那样的事,她既然是敌国的细作,咱们必定要将她拔除的!”
凌煜点点头,不欲多言。凌小纪自小最大的优点就是是非分明。现下自己与严朗已将事情和盘托出,他没有不信的道理。
只是三皇子……他眸中寒光渐渐凝聚,不分青红皂白就信了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副将,在听信一面之词的情况下将他这主将投入狱中,随即借他人之手诛杀。
凌煜清楚地记得,自己竟是从来没有接受过审讯。
他对凌小纪吩咐道:“现下时局动荡,明日我便回趟上京。你们在此保护苏姑娘,她如今炙手可热,你二人千万护她周全。”
二人应了声是,凌煜点点头,回了房。
自他醒来,他与苏淮年便住在一处。小姑娘粘人得很,又总像个孩子一般没心没肺,凌煜每每只能苦笑。
夜色已深,四下寂静,他将木门轻轻推开,再合上,上门栓,几声细微的声响过后,他脱了外衣上床,窗内洒落进来的些微光线下,苏淮年睡颜恬静,似乎感受到身边多了个人,自发自觉地偎了过来,环住他的腰,脸也枕上他的胸膛。
凌煜抖抖被子挤进去,用手将她面上散乱的发丝拨开,露出底下白白净净的一张小脸。
这些时日似乎又胖了些。
他捏了捏她颊边的肉,软软糯糯,触手柔滑。
苏淮年伸手将他的手拨到一旁,大约是觉得痒,挠了挠自己的脸。
凌煜失笑,握住她的手缓缓摩挲,她手上不知长了多少个茧子,粗糙一片。
他心中忽然涌上无尽的绵软情义,将她往怀里按了按,又按了按,直到她发出一声不适的嘤咛,才松了些,低低笑了一声,在她额上无尽温柔地印下一吻,就此抱着她睡去了。
第二日苏淮年醒得格外早。
她翻了个身,手下意识地摸了两下,骤然睁开了眼。
被子盖得好好的,透过窗子能看到外面还未大亮的天色。
她四下环顾了一圈,桌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行李包。她脑子清明了,下床就跑了出去。
正抬脚向外,迎面却撞上凌煜往此处来。凌煜小心扶住了她,才避免她撞上自己。
“一大早就这么莽撞,怎么了?”
“我看见桌上有行李,我们要走了吗?”
凌煜扶着她的肩膀回房,按着她在床上坐下,低声道:“阿年,我要回趟鄢国,此次的事……我不能背上这样的骂名。”
苏淮年点点头,“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的牛皮囊还没带呢,我找找。”
凌煜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一旁的床铺微微下陷,是他也坐了下来。
“阿年,你暂时留在这里。”
苏淮年抬头看着他,目露不解。
凌煜接着道:“我现在还是罪臣置身,这一路回去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我不能这么带着你。这里安全些,我让小纪和严朗留下来保护你,你且安心住着,待事情结束了,我很快就回来接你。”
苏淮年默了片刻,闷闷地道:“你是怕我拖累你吗?”
她抬头看他,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
“我们差一点就天人永隔了,我不想和你分开。”
凌煜突然就心软了,将她抱起来,坐到自己腿上,一下一下用手梳理着她的长发,温言道:“不是怕你拖累我。阿年,你听我说,你如今身份不同以往,在没有把握护你周全的情况下,我实在不能让你跟着我身处危险之中。留在此处,等我来接你,嗯?”
苏淮年闷闷的,也不说是,也不说否,只紧紧抱着他的腰,半点不想松开。
她越是如此,凌煜越生不出走的心思。昔日战场上的沙发果决在此刻全化为乌有,凌煜感受着她的依赖与不舍,心里的苦涩慢慢溢出来,他觉得自己好像中了毒,面前的小小身影是唯一解药。
他猛地一个翻身将苏淮年扣在身下,吻如同狂风暴雨席卷而来,落在苏淮年的额上,眉上,眼上,顺着小巧的鼻子往下,最终落在温软的唇上。
苏淮年只反应了片刻,伸手紧紧抱住了他。在他迅猛的攻势下,小心翼翼伸出了舌尖,轻轻试探。
这一下如同燎原的野火,将凌煜的心彻底勾起来。他的吻带了嗜血的狂热,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疯狂地攻占,不舍地缠绵。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凌煜撑在苏淮年上方,两人面上是一致的潮红,眼睛却都亮得惊人。
苏淮年勾着凌煜的脖子,轻声道:“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凌煜点点头,将脸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
颈侧是他呼出的热气,苏淮年听着他一字一句郑重道:“阿年,我回来那日,便正式迎娶你进门。你是我凌煜的妻,从此刻开始,至死方休。”
苏淮年眼中热烫,慌乱地点点头。
☆、程复与玄洺
凌煜走了不过短短十日。
程复已全是是一副长辈的派头。每日慈祥至极,对苏淮年做出的每一样东西赞不绝口,苏淮年多待一日,他对她的喜爱便多一分。
凌煜回去,对于程复而言是天大的喜事。
他每日在苏淮年耳边喋喋不休从军之人的不稳定,顺带做出种种承诺,诸如留下来,自己能为她提供什么。
苏淮年每次都是一笑置之,久而久之,连笑也不肯对她笑,只专心手中的事。
程复自问从未对人如此好过,偏偏换来这样的结局。他一腔郁闷无处抒发,便悉数往凌小纪与严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