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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宝,自然认得这颗夜明珠价值不匪,忙递给蔡尚仪,“大人,这颗夜明珠是从小贱人身上掉下来,想必是她从宫中偷窃而来。”
蔡尚仪一看便知是宫中之物,喝道:“张婳,你居然敢偷盗宫中宝物。”
张婳急中生智,大叫道:“谁说我是偷的?这是贵妃娘娘赏给我的。”
“你蒙谁呢!”杨彩蝶“嗤”的一声讥笑,嘲讽道,“贵妃娘娘怎么可能赏给你这个。”
“信不信,随便你。我这也是因祸得福,上回你弄坏了娘娘的‘十八学士’,却让我替你背黑锅,贵妃娘娘非但没有责罚我,还说和我十分投缘,赏了这颗夜明珠给我。”张婳眉飞色舞,煞有介事地说道,“告诉你们,我可是贵妃娘娘的人,你们若敢动我一根汗毛,贵妃娘娘绝不会放过你们。”
“你撒谎!”杨彩蝶娇叱道,气势却不如之前那般趾高气扬,有些心虚地说道,“大人,您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损毁了太后娘娘赏赐的衣物本来就是死罪,您下令打死她,就算贵妃娘娘知道,也不会怪罪于你。”
“大人,若不是贵妃娘娘赏赐,小女怎会有价值万金的夜明珠?为了区区几件衣物,而得罪权倾后宫的贵妃娘娘,值得么?”张婳不屑地望了一眼杨彩蝶,十分笃定地说道,“大人,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您还是掂量掂量着办吧!”
想仗着手中的权力草菅人命?哼,我就搬出一个权力比你大,心肠比你毒的人,吓死你!张婳暗自腹诽。
蔡尚仪露出几分犹豫,反复地看了看手中的夜明珠,有些摇摆不定。若夜明珠果真是万贵妃娘娘所赐,那就棘手了。
万贵妃权势滔天,又极护短,若动了她的人,恐怕自己会落得比死更惨的下场!
杨彩蝶暗暗焦急,生恐她被张婳唬住,前功尽弃,遂悄声说道:“大人,您可千万别心软!小贱人狡猾奸诈,心如蛇蝎,日后她若得势,绝不会放过大人。更何况,她只要在贵妃娘娘面前稍微挑拔几句,大人您还能活命?”她的眼中闪过一抹锋芒,阴恻恻地道,“一不做,二不休!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以绝后患!”
蔡尚仪深以为然,心中打定主意,冷冷地盯着张婳,“毁坏太后娘娘赏赐的衣物是大不敬之罪。本官按照宫规处置你,何错之有?你便是告到阎王爷那里,也没有用。”
“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婳毫无惧色地盯着她,缓缓地说道,“我刚从小宫女手中接过托盘,你们就出现了,这分明就是事先设计好的陷阱。大人不要忘了,我可是贵妃娘娘的人。今日我若死得不明不白,贵妃娘娘查明真相,绝不会善罢甘休。”唇角微微翘起,笑吟吟地问道,“大人区区一介女官,试问斗得过贵妃娘娘么?”
蔡尚仪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说小宫女肚子疼,你出于好心替她送衣物去浣衣局。可我们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小宫女。你以为编出一个子虚乌有的人便可以脱罪了么?”
“什么小宫女?我可没有见过。”杨彩蝶阴恻恻地笑了笑,又大声地问身后的宫女,“你们看见过吗?”
宫女们垂着头,唯唯诺诺地应道:“奴婢没见过!”
“听到了么?没有人看见过小宫女!”杨彩蝶趾高气扬地盯着张婳,高高地举起手掌,面目狰狞,“小贱人,你便是翻遍了整座皇宫,也不会找到那个小宫女。”
张婳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却又挣脱不开身后两名宫女的钳制,眼见杨彩蝶狰狞阴毒的脸庞越逼越近,愤愤地闭上眼,心下绝望,难道今日我要毙命于此???
忽听一道熟悉而清冷的声音说道:“本宫看见了!”
张婳蓦地睁开眼,只见纪安从花树后面走出来,头戴九旒冕,着玄色织金蟠龙袍,俊美无俦,琉璃般的双眸闪动着清冷的光芒,气度高贵,眉目温和,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蔡尚仪脸色巨变,“咕咚”一声,手中的夜明珠掉落于地,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惶恐地道:“下官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身后的宫女亦纷纷跪下磕头。
杨彩蝶惊骇不已,反应倒是极快,随着宫女们跪下磕头道:“小女杨彩蝶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婳却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纪安是太子????!!!老天,还有比这更惊悚的事么???!!!半晌,方回过神来,跪下磕头:“小女张婳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吉祥!”
060 又入火坑()
太子朱佑樘面无表情地瞟了她一眼,眉头微微拧起,定定地注视着蔡尚仪,声音清冷:“蔡尚仪,好大的官威!”
蔡尚仪额上冷汗涔涔而落,颤声道:“殿下,秀女张婳故意损毁太后娘娘赏赐的衣物,实属大不敬。下官也是按宫规处置她。”
“宫规?”朱佑樘微微一笑,淡淡地问道,“蔡尚仪,本宫倒想知道,堂堂六品女官,设计陷害秀女,按宫规该当何罪?”
蔡尚仪脸白如纸,身子抖若筛糠,磕头道:“殿下饶命。下官冤枉!”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朱佑樘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孤度,扬声叫道:“来人!把那名小宫女带上来。”
德全悄无声息地从花树后面绕出,身后数名内监押着一名小宫女,小宫女眼中充满惶恐,嘴里塞着一团布,呜呜咽咽地哭着,正是适才装肚子疼欺骗张婳的小宫女。
张婳登时激动了,两眼直冒光,心下无比地感慨,太子啊太子,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蔡尚仪惊恐地望着小宫女,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一干二净,身子似被人抽去了脊梁骨般瘫软于地。
德全取出小宫女嘴中的布团,指着托盘上破破烂烂的衣物问道:“这些衣服是不是你撕坏的?”
小宫女拼命地摇头,惶恐地道:“不是奴婢,不关奴婢的事。”
“不是你那是谁?如实招来,若有一句谎话,仔细揭了你的皮。”德全沉着脸说道。
小宫女身子簌簌颤抖,怯怯地望了一眼蔡尚仪,嗫嚅道:“是尚仪大人命奴婢假装肚子疼,哄张小主将这些撕坏的衣物送去浣衣局。”说罢,连连磕头,“公公饶命!公公饶命!”
“蔡尚仪,你还有何话可说?”朱佑樘负手而立,夕阳的余晖淡淡地洒在他身上,周身似镀着一层金色的光晕,仿佛落入凡尘的谪仙。
“殿下饶命!下官知错了!”蔡尚仪匍匐于朱佑樘脚下,似一只卑微低贱的蝼蚁,磕头如捣蒜,“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朱佑樘望着天际云卷云舒,轻描淡写地说道:“尚仪蔡氏阴险毒辣,设计陷害秀女,其心可诛,着革去六品尚仪之职,即刻打入浣衣局服役,终生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蔡尚仪辛苦了大半辈子才挣到尚仪之位,如今被打入浣衣局,永无出头之日,满心绝望之下,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两名内监上前如拖破麻袋般粗鲁地将她拖走。
杨彩蝶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忽膝行至朱佑樘跟前,哭着道:“殿下,蔡氏平日喜欢以权压人,嚣张跋扈,小女私下多有劝阻,可蔡氏仗着自己是六品女官,一意孤行。小女实在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丧心病狂,竟然设下这般的陷阱害婳妹妹。”又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娇滴滴地喊道,“殿下,蔡氏所作所为,彩蝶全不知情!殿下,您一定要相信彩蝶!”
张婳嘴角抽了抽,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好个杨彩蝶,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想着如何勾引太子!
“你好像很喜欢掌人嘴?”朱佑樘淡淡一笑,那般蛊惑人心的笑容,却偏偏令人觉得如置身于冰窖,冷得直打战。
杨彩蝶心下打了个冷战,瞬即装作无限委屈地说道,“彩蝶是迫于蔡氏淫威,不得不掌掴婳妹妹。殿下恕罪,彩蝶知错了。”
朱佑樘嘴角微微扬起,温润如玉的脸看不出喜怒,声音清冷如冰:“既然这么喜欢掌嘴,本宫便成全你。来人,秀女杨氏出言不逊,掌嘴五十下。”
杨彩蝶又惊又骇,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他的腿,哭喊道:“殿下息怒,小女再也不敢了!”
“大胆!竟敢与太子殿下拉拉扯扯!”德全蓦地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将她踹出一丈开外,又向左右道,“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殿下的话么?掌嘴五十下。”
一名内监唯唯诺诺地上前,如拎小鸡般一把抓起地上的杨彩蝶,左右开弓,“噼噼啪啪”,响声震天,看来每一下都使足了吃奶的劲。
杨彩蝶不断地哭喊着求饶,声音尖锐凄厉,吓得树上的鸟雀纷纷振翅飞走。张婳偷偷地捂着双耳,免得遭受魔音穿脑。
朱佑樘一脸的云淡风轻,一朵落花打着旋儿轻轻地飘落在他肩头,晶莹剔透的花瓣映着他清雅绝伦的脸庞,顿时失了颜色。
在杨彩蝶的鬼哭狼嚎中,“噼啪”声终于停止。不多不少整整五十下,杨彩蝶脸肿如猪头,惨不忍睹,嘴角裂了一道口子,溢出一缕缕嫣红的液体,声音早已哭喊得嘶哑,身子瘫软于地上,小声地抽泣着。
德全向左右皱眉道:“速将她送回延祺宫,免得让殿下看了心烦!”
两名小内监答应一声,立即上前将杨彩蝶拖走。
德全望了一眼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小宫女,问道:“殿下,这名小宫女该如何处置?”
小宫女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磕头道:“殿下饶命!蔡氏威胁奴婢若不乖乖听她的话,她便寻个错处,将奴婢打发去浣衣局。奴婢被逼无奈才会帮着她设局陷害张小主。奴婢知错了,殿下饶命!”
朱佑樘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既然你这般忠心为主,便去浣衣局陪着蔡氏服苦役!”
小宫女身子剧颤,面无血色,磕头道:“奴婢多谢殿下不杀之恩!”两名内监上前将她押走。
德全看了看张婳,又偷偷地觑了一眼朱佑樘,犹豫了一会儿,自作主张地率着所有宫人悄无声息地退下去。
四周静谧无声,偶有鸟雀扑楞着翅膀飞过。
朱佑樘负手而立,凝眸望着天际绚丽如锦的彩霞,两道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似在思量着什么事情。
张婳一直跪在地上,膝盖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心下暗暗叫苦,太子啊太子,您是不是忘了我还跪在地上???
良久,朱佑樘俯身捡起地上的夜明珠,定定地望着张婳,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真的是你!”
张婳可怜巴巴地点点头,脸上写着‘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还不快让我起来!’。
“起来吧!”朱佑樘淡淡地说道。
张婳如听纶音,因跪得久了,双腿早已麻痹不堪,双手撑着地,咬牙慢慢地站起身,只觉得膝盖处似被无数根钢针扎般疼痛,不由地吡牙咧嘴。
朱佑樘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抹忧色,右脚向前迈了半步,却又定在原地。
张婳苦着脸,轻揉着膝盖,嘴里咝咝地吸气,抬头却见朱佑樘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琉璃般的双眸蕴着清冷的光芒,一如初见。
张婳心“咯噔”一下,干巴巴地说道:“殿下若没有其他吩咐,小女先行告退。”
“你是万贵妃的人?”朱佑樘神色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