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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随意替他感觉到了一种压力:“你们医生不好当。”
“哪里好当了。要不是上了贼船了,我都想改行。”吴俊泽说,“对了,你说想问我什么,说吧。想问你妹妹怎么样?她现在挺好的。在楼上手术室里观摩其他教授的手术呢。你在这里等着她吧。”
宋思露好多了,她知道。她担心的是另一个人。宋随意于是肃起脸:“吴教授,我可以问一句有关我先生的话吗?”
吴俊泽摸了摸自己下巴:“问你先生?你自己问他不就行了?”
“但是,问他他肯定不愿意答。再说了,医者不能自医。我想问的是有关我先生的腿。”
说到杜仙人的那条腿,好像李谦锋都不太清楚怎么回事。
吴俊泽倒是好像知道,她迟早会来问这个问题,扬眉道:“看来,你是感觉到了。他的腿,其实不算残废。”
哎?
☆、他吃醋了
“不是残废?”宋随意跳了起来,有点激动,不,是太激动了。她几乎要在原地跳了,手舞足蹈地问着吴俊泽:“他不是残废的话,是不是有可能像正常人一样?”
“是的。”吴俊泽这两个人直接让某人差点幸福地晕过去,不过很快的,吴俊泽在她头上泼了把大大的冷水,“因为不是残废更难治。”
“吴教授,你这话什么意思?”宋随意直了眼。
为了更好地解释这个问题,吴俊泽让李谦锋把骨科和神经学的教科书都拿过来了,给宋随意讲解着:“他的腿,当年是出车祸,然后断了。本来断了以后,做了手术,打了铁板,后来恢复的很好,铁板都拆了,基本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宋随意点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拄着拐子才能站稳?你都说恢复的很好了。”
“按照骨科专家来说,恢复到了天衣无缝。毕竟那时候,他虽然还没有当上医生,可是,好歹是杜家人,老爷子又最心疼这个孙子,给了这个孙子无数的好,找了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给孙子治伤。问题是,他神经疼。”
“神经疼?神经受损了吗?”
“是不是神经受损,现在都说不好,但是,就是他的腿疼,一直疼,疼到他都走不了路,只能用拐杖。”
宋随意感觉自己脑细胞不够用了,用力地挠着脑袋。
吴俊泽瞧着她这个样子,不由眯着眼笑了笑:“可是,现在看到了希望不是吗?你也亲眼看见过他扔了拐杖可以走路。”
“对!这是为什么?”宋随意问。
“这要问你自己了。”吴俊泽指着她。
宋随意更傻眼了:“问我?吴教授你傻了吗?我是个种花的,哪里懂得给人家治腿啊?你是医生你都治不好,然后说问我?”
“对啊。”吴俊泽摊开手,“医学史上常常有这样奇葩的事情发生,医生都治不好的病,然后,病人突然奇迹般地好了,而且那味药通常不是医学上的药。”
“那是什么药?”
“不就是你这味药吗?”
宋随意黑了脸:你这是胡扯到家了吧?她能变成治好他腿的药!
“吴教授,我发现,你不是个医生,你是个口才家。”
吴俊泽表情更为无辜:“我说的实话,不信你问问他自己,只怕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不过我想不太可能。如果一次两次偶尔的话,他自己可能忽略,但是长期的话,已经数次的话,他自己应该察觉了。”
首先,宋随意觉得,如果她按照吴某人直接去问她的杜大哥,哼哼,她腹黑的杜大哥会捏死她的!
小丫头片子,不过是个种花的,居然敢怀疑你的医学老公装残废是不是?
其次,怎么是数次了?
吴俊泽朝她瞪着眼:“他每天和你房事的时候,不是在上吗?”
宋随意腾的红了脸,羞怒到想揍人:“你说的什么?吴教授,你是不是太——”
“哎。别误会。是你主动要求和我讨论他的腿的。再说,你是医生太太了,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害羞成这样。对了,就因为你这样,我基本可以判定,他在上你在下。”
要不是为了他的腿,宋随意这会儿就转身走人,并且在心里诅咒某人祖宗八代的。
“这有什么关系?”宋随意粗着气问。
“有,当然有关系。要是他的那条腿一会儿就疼,怎么长期在上面和你做这种事。”
晕死!被吴某人这样一说,真有些道理。
吴俊泽眯眯眼,又是一脸的狡猾相:“我看你们,是不是现在每天都做,每次挺长时间的?看来你这味药挺有效果的。”
宋随意不管他了,转身离开之前,冲他点了下头:“谢谢你,吴教授,虽然我觉得你根本不叫教授,你是写小说的吧!”
见这丫头气冲冲走了,吴俊泽只能是无辜地挑下眉头:他哪句话说错了。每一句都是有科学论证的,句句在理的。
李谦锋看着也是笑谈:“没想杜老师的太太,结婚后都一直这么害羞的。”
别人不知底细,只看杜玉清外表斯斯文文的,好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靠近杜玉清了解杜玉清的人,却都知道,杜玉清压根不是外貌上那样,杜玉清本质上脾气也不太好,而且,做事雷厉风行,很是霸气。否则,以性格过于温柔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个社会上出人头地,恐怕早被人弱肉强食了。
有个害羞的妻子怎么不好了。吴俊泽觉得蛮好的,他都可以想象到自己的老同学怎么乐在其中了。男女双方,总得有个主动。要是都主动,反而不好玩了。
宋随意走出吴俊泽的办公室后,气得是不行了,都忘记了自己本来是来找妹妹宋思露的。一肚气之下,她离开了医院,连宋二叔都抛弃到后脑勺去了。
虽然被吴俊泽这无厘头的话给气得又恼又羞,坐在车上,宋随意仔细想了想。她种花的,知道花可以治人心病,让人病情好的快。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推断,她的杜大哥得的是心病,或许,她可以用花来给他治病?
这样一想,仿佛问题迎刃而解了。宋随意改乘公交车,去了柳晴的花店。
陪女儿参加完上午活动的柳晴,带着佳佳回来,在花店门口碰上了宋随意。
“怎样,好些了吗?”柳晴上下打量她。
宋随意举举自己的手臂以显示自己很强壮:“早好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柳佳佳的小眼珠咕噜咕噜转:“随意姐姐,你是不是和杜医生现在都一直在一起?”
说到他不愿意来见小朋友的事,宋随意尴尬地笑笑:“他很忙,我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
“可我去了医院,听那些医生说,杜医生都请假了在家照顾你。”
宋随意连忙弯下腰对小朋友解释:“怎么可能呢?你看,他现在和我在一起吗?”
柳佳佳笑了起来:“随意姐姐你误会了,我不是妒忌,只是问问。”
宋随意回头,看了下柳晴。
柳晴的脸闷着。
这母女的问题看来还是没有解决。
宋随意牵着柳佳佳的手进了屋里后,带了小朋友去看她种的些花:“你看看,喜欢这个吗?”
“这个是什么?”柳佳佳问。
“向日葵。你在学校里画画没有学过吗?”
“我知道是向日葵,但是,随意姐姐你给我说说吧,向日葵有什么特别的。”
“向日葵,就像是你。”
“我?”
“对。我在你这个年纪,偶尔也很郁闷的,因为我妈妈不在,我整天会想,我妈妈去哪里了呢。是不是和你想爸爸一样?”
柳佳佳疑问着:“随意姐姐没有妈妈吗?”
“对,没有。所以你很幸福哦,从小有妈妈陪伴。没有爸爸也没有关系,因为在你这个年纪,本就该像向日葵,每天对着阳光成长,对未来充满信心。”
“信心?”
“我那时候整天想的就是,不管我妈妈死了没有,只要我努力,那么总有一天,她一定能感受到我。你要让周围人都感觉到快乐,你释放出来的阳光,才能更加灿烂,能发现你的人才能发现到你。”
柳佳佳死有所思的。
柳晴在厨房里做饭,听着外面她们两个断断续续说的话,说真话,论谈心的本事,她比宋随意差多了。
谁也没有想到,在三个人准备吃饭的时候,来了个不速之客。
方永澳的车停在了花店门口,他一个人走了进来。
柳晴先站了起来:“你好,方董事。”
方永澳看起来来势汹汹的:“你们给我做的那个花,怎么不继续下去了?”
柳晴尴尬着正不知道怎么解释。
宋随意歇下筷子道:“这要问你们的董事长太太了。她主动要求我们不要做下去的。”
“聘请你们的人是我,不是她!你们签订合同的人是我不是她!”方永澳看着她,其实从进门开始就把眼睛都盯在她身上了。
天知道,那天她被杜玉清带走以后,他日夜难熬,杜玉清封锁了消息,都不让人知道她究竟是死是活好了没有。他只能日日夜夜在这花店附近守着看着她什么时候能再出现。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如此专注。
结果这女人根本当他是空气。
宋随意懒懒散散的声音说:“我记得,签订合同的双方,是我们花店,以及你们公司。没有什么你和方太太之间的区别。你们不都是你们公司的人吗?你们还是一家人呢?你们家里的矛盾,不要拖累到其他人身上好不好?”
柳晴听了宋随意这话都有些紧张了,话说,这个堂堂的集团大少爷,不是那么好惹的。她一家小花店刚有些起色,可别因为得罪这么个大人物玩完了。于是,搬了张椅子过来给方永澳坐着,陪着笑脸:“方董事,您吃饭了没有?”
“没有。”
柳晴可不敢邀请富家少爷吃她这花店里的平常饭,说:“要不,您吃完饭再过来?”
“我以为作为赔罪,你会让我在这里吃?”方永澳叉开两条腿,撸起袖管准备开饭的样子。
柳晴愣着,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宋随意没有办法忍受下去,冲着方某人喊话:“我们管你什么人呢?哦,你要我们过去就过去,要我们不过去就不过去。你们是人,我们不是人是畜生是不是?”
方永澳的脸刷的黑了一层。
“你想想你那时候,在我们花店里买了花,说扔就扔,你有想过其他人的感受吗?你连花儿都不爱惜,这样的人,我能给他摆花?我这是把羊送虎口了!而且你还使诈!”
面对宋随意的句句指责,方永澳的嘴唇使劲儿地哆嗦了起来。从小到大,谁敢这样说他一句不是,不,从来没有人敢。
这个臭丫头,以为她谁呀!可偏偏,他就是看着她好。
“随意,你少说两句。”柳晴紧张到全身冒汗。
方永澳不说话,拿起了桌子上摆放的一双筷子,往桌子上的菜盘子夹了下去。
“喂,这是人家的筷子!”宋随意来不及阻拦。
柳晴连忙说:“没有关系,我的筷子还没有吃到嘴里的,方董事你吃,慢慢吃,不够我再给你炒。”
宋随意瞪起眼:晴姐,这种人干嘛理他!难道吃的教训还不够?方家那个烂摊子,咱们死活都不能踩下去的。
柳晴当然知道这其中厉害,可是,到底现在怎么处理这个局面,她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只见方永澳埋头夹着菜,还拿起了柳晴那碗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