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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迟允皱起眉,胃好痛,今天又忘记吃早饭了,真是麻烦。走进教室,里面空无一人,应该都去篮球场了吧。
迟允的五彩服还在抽屉里,走过去,先被静置在课桌上的豆脑愣了几秒,拿起来放在掌心,还能清楚感觉到它的温度。
这是谁遗留在这的吗?抬起手,目标是正前方的垃圾桶,却又突然停下,迟允撕下贴在杯底的小纸条:扔吧,扔吧,扔了我,痛死你活该!
然后是一个无奈的小人儿表情,小孩,怎么着以后都该记得吃饭啊。
迟允愣了愣,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轮廓,皱起眉,往四周看了一遍,确实是没有人,又看了一遍纸条,“哧”地一下吸管被插入杯底,迟允低下头,唇角轻轻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跑去篮球场的时候,教官还没有到,所有人都很随意地坐在水泥地上,迟允一眼就看到了安静坐在人群中的夏离。
夏离推了推帽子,涩卡卡的有点不舒服,可是为了时刻保护额头,她又把帽檐往下拉了拉,无聊地在水泥地上画圈圈。
迟允找了个位子坐下,望向夏离,她都不会热的吗?虽然说女生都怕黑,可是她也武装的太夸张了吧,全身上下该有的扣子都扣得整整齐齐,绝没有露出一丝皮肤,照理说这个时候帽子摘下来也无所谓吧。
“喂,夏离”,谢芳华推推夏离,凑近她耳边轻声道,“迟允好像在看你耶。”
“啊?”夏离转过头看见迟允,她点点头,微微一笑,迟允定定地望了她一眼,偏过头,夏离拍了拍帽子,不甚在意地继续画圈圈,对谢芳华说道,“你看错了。”
“怎么可能?我明明……”谢芳华止住嘴,左后方的迟允安静地垂下头,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谢芳华拂拂头发,可能是他刚刚无意一瞥刚好被她看到,所以误会了吧,又或者真的是她看错了。
没过多久,教官就出现了,然后为期七天的军训生活就正式开始了。
其实对于夏离来说,这已经是第三次军训了,那些枯燥的内容对她来说已经很熟悉了,无非就是站军姿,齐步走,正步走,排队型之类的东西,反反复复的练习同一个动作,在烈日下训练的就是一个人的毅力。
到了休息的时候,夏离浑身都湿透了,拿了瓶矿泉水就往嘴里死灌。
“休息时间,同学们就放松一下,大家来唱歌吧,来,谁自告奋勇上来啊。”
“月夏离!月夏离!”孙落的声音被无限倍扩大,回响在夏日的午后。
夏离咽下一口水,轻轻咳了一下,擦掉嘴角的水迹,谢芳华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孙落,他对着夏离的方向甩了甩头,笑得好不得意。
幼稚,夏离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站起来,轻描淡写道,“好啊。”
站到前面,夏离望向前方,帽檐被压得很低很低,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若有若无的光线,稍稍想了想,夏离慢慢启唇,“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常常后悔把你留下来,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要分开……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命运这样安排总叫人无奈……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当懂得珍惜以后回来,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
半晌寂静。
夏离慢慢坐回位子,良久才听到时起彼伏的掌声和口哨声。
“夏离,你唱得好好,好有感情那”,谢芳华直直盯着夏离,满是崇拜却又觉得不可思议,“你的声线明明那么柔和,怎么能在那一刹那变得那么沧桑,我都觉得自己在瞬间被感动了,都怕自己会忍不住掉泪。”
夏离笑笑,“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真的,是真的,一点都不夸张,你都没看到刚刚孙落的表情,太精彩了,他一定都被深深震撼到了”,谢芳华说得激动,突然眯起眼,凑近夏离,“喂,我说,你一个小女生哪来的这么深的感情,好像是从心里掉出来的歌声一样,老实交代,是不是经历了一场荡气回肠的爱情,哦~”,谢芳华恍然大悟般,用手指指着夏离“你早恋。”
“是啊”,夏离点点头,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而伤感,沉声道,“我和一个男生偷偷在一起很久了,不知怎么事情就暴露了,然后就遭到了学校和家里的双重压迫,我和妈妈大吵一架跑了出去,不管妈妈怎么在后面叫我,我都没有回头,反而跑去找男友,可是他却在陪前女友过生日,然后就接到电话说,妈妈在路上出了车祸”,夏离埋下头,声音越来越低,“医生说,妈妈可能再也不能正常行走了,我也和男友分了手,那时候的人生啊,真是绝望的一塌糊涂,我想啊,那一定是老天对我的惩罚,一定是的,刀子在手臂上划出一道一道的血痕,却怎么也感觉不到痛,明明心痛得都要死掉了呀……”
“夏,夏离……不要说了,不要说下去了”,谢芳华不敢置信地捂住嘴,眼睛红红的,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脑中一片空白,突然,她听到夏离“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你骗我的?”谢芳华愣了愣,抓起夏离的手,解开了袖口就看,干干净净,雪白
8、8 。。。
雪白的肤色,她一下就甩开夏离的手,擦了擦眼睛,“你好讨厌啊!”
“呵,谁想到你这么好骗,连这都相信啊,你以为人生是在写小说啊?”
夏离轻笑出声,可是却没有人看到她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氤氲出的水汽,在阳光下迅速蒸发,不留痕迹。
前面又有人在唱歌,夏离手撑在膝盖上,半托着下巴,轻含住拇指,侧过头静静望着远方,迟允和孙落不约而同望向夏离,只隐隐看得她的背影,好寂静,好忧伤。
9
9、9 。。。
七天的军训基本上是在大家的期盼中结束的,虽然中途有个别女生因为炎热小昏了片刻,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基于夏离的严密保护,和其她人相比,她算得上是很白的了,至少把谢芳华羡慕得要死,她本就在女生中偏黑,这一来可谓是离碳不远了。
然而,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夏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如意,的确,皮肤没怎么晒黑,额头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过敏,可是……
漛一珍接过夏离手中的爽肤粉,均匀地涂擦在她的后背,望着那一大片绯红,忍不住责备道,“叫你臭美,活该长这么多痱子,你说晒黑就晒黑吧,让你闷着,闷不坏你。”
冤枉,她绝对的冤枉,夏离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好啦,妈,你就别说我了,我知错了还不行吗?”
“什么时候开学啊”,漛一珍关上盖子,把爽肤粉放在一旁。
“31号有个考察测验,1号正式开学”,夏离穿上衣服,已经猜到漛一珍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离儿,你知道妈也没什么指望,就希望你能考出去,这地方实在没什么好留恋的。”
“嗯,我知道。”
夏离低下头,淡淡允诺,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漛一珍提起来,声音挺开心。
“是谁啊?”夏离小声问道。
“是你舅妈”,漛一珍进里屋把电动车推了出去,回头对着夏离招呼道,“你舅妈让咱们过去吃饭,现在走吧。”
“不了”,夏离摇摇头,“一个暑假没看书了,我怕下个礼拜的考察测验会考砸。”
“这样啊,那好吧”,五岁之前,夏离都是在外婆家长大的,所以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对那边的感情要远远胜于父母,每次提到去舅舅家,她都会特别开心,这次倒是有点反常了,漛一珍虽然觉得怪怪的,却也没有怀疑,交代了几句就一个人开车走了。
夏离站在门口,目送着漛一珍离开,眼底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以后的很多事情她都知道,可是她却不能说出来,总不至于让她现在挡在漛一珍面前跟她讲,不许去,以后就和舅舅家断绝来往吧,怎么看怎么不现实。
夏离心里挺难过,她和漛一珍一样,对那里付出了太多的感情,也正因为这样,伤害才来得更深,夏离记得,妈妈出车祸不久,外公也因为车祸去世了,肇事者是个刚成年的小伙子,熬通宵还是酒后驾车,家里也似乎挺有钱,外公虽然伤得很重,可如果能及时就医的话他本是不用死的,夏离一辈子都没法忘记手术室门口外公冰凉粗糙的手掌滑过她皮肤的触感,还有那残破不堪从候底发出的呻吟,“救我,救我……”
明明前一刻还是意识清醒的人,为什么再见面的时候只余下一副冰冷的躯壳,夏离傻了,只呆呆望着自己的手掌,鲜血淋淋,那一刻,病房中的母亲忍着伤口痛哭出声,另一边的舅舅和阿姨却死死揪着肇事者商量赔钱事宜。
漛一珍狠狠把钱扔在地上的时候,夏离突然冒出一种想法,如果妈妈可以站起来,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把钱砸在舅舅脸上,那一刻,夏离知道,自己是有点厌恶舅舅的,可是却不是恨,真正恨他是在后来。
人一旦手头有点钱是不是就会迷失本性,夏离从来不知道有一天舅舅会对妈妈说那些过分的话,做那些过分的事,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漛一珍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弟弟,可是现在这个弟弟却在时刻害怕她觊觎那笔钱,其实真的挺可笑的,几十万的数目至于让舅舅和阿姨饿狼扑食般不顾一切吗?大家撕破了脸皮,会难过的却始终只有妈妈一个人,她问夏离,外公在地底下会哭吧?他一定很后悔就这样走了。
不是后悔,是不甘心,外公一定很不甘心,他其实真的很想活下来的,他,一点都不想死,夏离很想这样告诉她,可是终究没有,她轻轻抱着漛一珍,只希望可以给她一点勇气,夏离的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慢慢擦去漛一珍的眼泪,夏离觉得,她永远不会原谅那些人,所有让妈妈哭泣过的人,她绝不原谅!
夏离知道,对待伤害自己的人,最大的惩罚就是要过得比他们好,终有一天她会站在云端俯瞰这些自私肮脏的灵魂,让他们后悔,当初这般对待她们是错误的!
可是现在既然重生了,那些事也就还没有发生,但是夏离却没办法当那些事不存在,如果不做些什么,该来的还是会来,夏离抬眸,轻轻一笑,这一次,绝对,绝对会保护妈妈和外公,绝对要改变他们的命运,绝对!
直到临近傍晚,漛一珍打电话回来说晚饭不回来吃了,夏离挂了电话,望了望时间,四点半,下楼简单炒了几个小菜,月法动不动就会不回来吃饭,也没个交代,夏离想了想,就一个人先吃了,之后又把菜热在锅里,才又上楼继续翻书。
夏离一页页翻着很多年前的中学课本,心烦气躁,究竟是谁说的,重生之后的人都可以变天才,简直就是误导,夏离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她要变成蠢才了,她都多少年没碰过数理化了,大学后更是把那些丢了个彻底,说来也是国家应试教育的错,考试决定命运,然后就是考一次扔一次,夏离肯定,如果现在不抓紧点抱佛脚,凭她现在的水平绝对会在考察测验中丢大脸。
月法上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夏离苦恼着脸快速翻书的情景,他有点惊讶,夏离从来就没露出过此般闹心的模样,走过去,不由低声问道,“怎么了吗?”
“嗯?”夏离愣了愣,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啊,拍了拍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