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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稀罕过你了,你的右眼是谁打瞎的?妈一身的病是给谁气的?我小时候那么多苦是白受的?您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过是稍微对你好了点,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摇尾乞怜,狗都不是那么没记性地会……”
“啪”,世界归于一片寂静,月法扬起的手在空中不住颤抖,夏离捂着脸,偏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漛一珍急得直掉眼泪,“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
“离儿,让妈看看,痛不痛?”
“别管她!”月法一声怒吼,吓得漛一珍一阵哆嗦,“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
“你朝我妈吼什么!”夏离抬起头,嘴角处肿了好大一块,说话的时候隐隐作痛,漛一珍一个劲地拉夏离,这父女俩的脾气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强得跟个什么似的,气头上是什么都听不进去,每次杠上不吵个天翻地覆是停不下来。
“我不吼她吼谁,整天就往你脑子里灌些乱七八糟的思想,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也就是忤逆子,还想指望你,做梦!”
“我就是忤逆子,我有妈生,有妈养,就是没爸教!”夏离是动了真格的了,今天一天本已经够委屈难受的了,多年来的怨恨在刹那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再也停不下来,恁是漛一珍如何对她使眼色都没用,夏离是越说越激动,月法的手又一次扬起来,漛一珍又急又恨,没办法自由移动,想阻止却也使不上力,也顾不上受伤的腰,抬高手乱摸乱抓,想挡在夏离面前,却是被夏离先一步抱住身体,月法的掌力很大,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夏离头上,夏离却始终没喊一句痛。
“别打了,别打了,离儿,说你错了,说你下次不敢了”,没法动弹的漛一珍心疼地不知所措,眼泪噗嗤噗嗤掉下来,她这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一次次这样惩罚她,“为什么要这样,你们是要急死我,真要急死我才甘心吗?”
夏离死死地闭上眼睛,始终不愿意求饶半句,“打吧,打死我算了,反正除了打我,也没做过一件爸爸该做的事。”
“你以为我不敢?!”
“那你就打啊!”
“别说了,求你少说一句行不行,你说句软话行不行,妈求你了!”
“不要,从小到大,我就是有爸等于没爸!”
……
大家都在气头上,场面突然演变到完全不受控制,月法不知从哪里拽起一把椅子,漛一珍惶恐地睁大眼睛,想要去挡却怎么也动不了,夏离本可以躲开那一击的吧,只要她稍微闪一下就能避开攻击,可她始终没有移动半步,只是全身心地保护着怀中的人,疼痛袭来的时候,夏离笑了,太好了,妈妈没事。
身体轻飘飘地倒下去,鲜血蔓延开来,铺天盖地的红,夏离突然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缩在墙角无助哭泣的小女孩,抱起小女孩却红了眼眶的年轻女子,和小女孩打着勾勾却始终没有出现的年轻男子,突然破门而入一群手拿菜刀的所谓亲人……
最终一一远去。
5
5、5 。。。
月夏离,你要幸福,你一定要比谁都幸福!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电闪雷鸣中,书桌边的小女孩颤抖着肩膀,在纸上一笔一划,写得吃力而庄重,残破的字体蜿蜒开来,将夏离从沉睡中惊醒。
睁眼,闭眼,再睁眼,怎么回事?|公子肉·整理|
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睡的是自己的房间,穿的是很多年前的卡通睡衣,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件睡衣夏离早在高中毕业前就扔了,而且,她怎么可能还穿得下,望了眼很明显缩水的手臂,夏离一个挺身,赤着脚跑下床,直奔落地厨的平面镜。
“啊——”一声惊叫响彻天际,漛一珍盛粥的手差点没打滑落地,月法收起报纸,抬眼望了眼楼梯口,“一大早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太激动了吧”,漛一珍把粥摆放好,又对着楼梯口喊道,“离儿,下来吃早饭,第一天别迟到了。”
奇怪,漛一珍又朝楼梯口瞧了眼,女儿今天是怎么了,老半天都不下来,望了眼时间,刚好六点半。
“上去看看怎么回事?”月法有点不耐烦,夏离学校是八点报道,送完夏离他刚好赶得及去工地开工,漛一珍应了声,正准备上楼,就见夏离失魂落魄地下来了。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哪不舒服吗?”
夏离愣愣地看着活动自如的漛一珍,一个头两个大,偏过头又看到月法坐在她身旁,不怒而威,可能是潜意识对那临空砸下来的椅子的深刻记忆,夏离无端端抖了一下;情不自禁摸上自己的后脑勺。
“瞧这样是还没睡醒吗?”月法把碗朝她面前挪了挪,“快把粥给喝了,再不把你送过去爸开工该迟到了。”
“去哪里?”夏离试探性地问出口,多希望一切是场梦。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新学校了,你今天不是高中报道吗?”月法疑惑地望着夏离,夏离低头扒粥,低声说,“哦,昨天太兴奋没睡好,脑子还有点混。”
夏离默叹了口气,她是真的脑袋浑成一滩浆糊了,镜子中变小的身体,稚嫩的脸庞,熟悉的婴儿肥,完了,她该不是真回到高中时代了吧,无缘无故年轻了八岁,如此荒诞的事情不是真的吧。
“想什么呢?别光喝粥,这蛋是我一大早特地煎的,多吃点”,夏离眼睁睁看着漛一珍给她碗里捡菜,眉眼之间都是温柔的笑意,只觉一股酸涩涌来,也许这一切只是个梦,可是能看见再次看见妈妈的笑容,能够再次见到她自由地站立移动,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如果这是上苍的宽容,让她重生,那她一定会加倍努力的活,她的生命曾有过太多的遗憾和不完满,这一次是不是可以统统清盘重来。
站在Z中的门口,夏离恨不得一头撞死,同样的错误竟然犯了两次,都怪当时脑子里都在思量着重生的事,完全忘记了当年她也是在月法走了之后才发现,今天根本不只是报到那么简单,下午就得直接开始军训,也就是说最近一个星期她都没办法回家,好吧,没带日常生活用品是小事,没带换洗衣物也是小事,可身无分文绝对是大事,先去办理了下住宿手续,望着面前堆得跟山似的宿舍物品,夏离是认命了,视线穿过重重教学楼,熟练地在第n个拐角后找到了女生宿舍的准确位置,算了,像当初一样,分个几次慢慢搬吧,至少还有一点是幸运的,这次她绝对不会再走错地方,辛苦半天,把东西都往男生宿舍搬了,也就是说,这一次,应该不会碰到孙落了吧。
夏离愣了一下,孙落,是啊,当年她就是在新生第一天遇到他的,那绝对不是什么开心的经历,跑错宿舍的她和在宿舍换衣服的他,一个窘迫,一个恶劣,平静地将她和东西扔出宿舍,然后房门砰地关上,夏离鄙视他,完全没有绅士风度,一下午有个女生闯入男生宿舍的糗事传遍了学校,夏离诅咒他,完全是个混蛋。
宿舍里的人大都是家长陪过来的,基本很悠闲,等收拾得差不多,就有好心的家长问道夏离要不要帮忙,夏离摆出一贯礼貌的笑容,摇了摇头,目视着舍友家长说说笑笑着出去了。
学校的帐子和家里用的不太一样,夏离花费了挺长一段时间才搞定它,抬头一眼就望见唯一空着的床位,夏离心里有点不舒服,等夏离基本整理就绪的时候,黄淼儿才出现在宿舍门口,只见她汗涔涔一片,脸颊还透露着诡异的绯红,见到夏离,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无奈地指了指门口的大包小包,“可不可以帮个忙?”
那时候的黄淼儿怎么看都是个美好无害的小女生,笑起来很甜美,有点小丰满,一头的卷发让她略显成熟,夏离不想和黄淼儿有太多的交集,可也不忍心拒绝,下床帮着她一起把东西搬了进来,夏离记得,黄淼儿在家是个小公主,这些琐碎的事她是基本做不来的,很本能地就爬到上铺帮她铺起床来。
“谢谢你哦,我还在想该怎么办呢?我在家没做过这些,还以为报到后听些废话就能回去,所以就让妈妈先回去了,谁知道……”黄淼儿忍不住开始抱怨,“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丢人,我竟然跑错男生宿舍还被连人带东西一起赶出来了,那男的真过分,长得本来就一般,还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的……”
夏离的手停了一下,床单在半空无力落下,夏离低下头将床单重新抹平,原来是这样的么,她想起来了,没错,当年她和黄淼儿都没家长陪伴,她们的初识不是在宿舍,而是在新生登记处,好像很多事情改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这样也好,在这场爱情里,只留下了孙落和黄淼儿的缘分,被落下的她不用开始也就不用退场。同一份友情,同一份爱情,她宁可两者通通都不要,也不想栽在同一个人身上两次。
吃过午饭后还有一段休息时间,两点之后才要求在班级集合,简单地交待一些事情。大正午的,所有人基本都躲在宿舍吹空调,或天南地北的大侃特侃,这是互相了解和培养感情的最好机会,一般人也不会错过的,当然,也会有例外。
孙落的手机在宿舍响起来,是之前初中混得挺好的兄弟,想了一下,还是跑到外面打了过去,宿舍外的太阳挺强烈,才一会儿就觉得有点受不了,孙落皱了皱眉,走了几步,一抬头就见到校门外有个身影正无精打彩地走过来,孙落不甚在意地转过头,望了眼头顶的骄阳,将太阳帽的帽檐往下拉了拉,轻松松地跳上班级的窗台,继续把注意力转向手机。
“都不在一个学校,当然是分啦,戴什么绿帽,大家各交各的,互不相干。”
“得啦得啦,别为难她,知道你们够兄弟,我对她没什么感情啦。”
“好啦好啦,军训回来请你们吃一顿啦。”
……
“同学,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借手机用一下”,夏离刚从外面回来,本是打算趁这段时间给家里打个电话送钱和衣服过来,后来才察觉口袋里根本连打公用的钱都没有,这才想起,当年是因为没吃早饭就迫不及待地要来学校,所以月妈妈塞了点硬币给她买早饭的,现如今却是,唉,怎么就没一件顺心的事,正在感叹着就立刻发现天无绝人之路,远远地就看到有个人正大摇大摆地在教学楼走廊上通电话,学校是不给带手机的,但总有些不把校规当回事的人,瞧着那人晃荡晃荡的样子,夏离有点反感,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挂电话,似乎是起身要走了,夏离犹豫了片刻,还是下决心叫住了他。
“嗯?”孙落停下脚步,回头瞟了眼夏离,身形有点熟悉,似乎是刚才从校外进来的人,只是看不清她的脸,大热天的怎么还把头发披着,刘海也是故意垂下的,密密麻麻的遮去了大半个面容,孙落扯起嘴角,“我为什么要借你?”
话一出口,夏离便沉默了,那声音好熟悉,虽然年少,可夏离还是能立刻分辨出来,只怪他的帽檐压得太低,夏离又没兴趣细看他,这才没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来,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孙落,她都下定决心做个隐形人不和孙落有任何交集了,怎料会是她自投罗网,时间不对了,地点不对了,可是,要相遇的人终究还是会相遇。
夏离习惯性地咬起大拇指,慌什么,她一个24岁的女青年,还能对一个乳臭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