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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铭轩因为受伤,反应没有以前那么灵敏,略有迟钝。所以并没有及时闪开,那一棒子打到了他的左臂上。
这一帮子苏柳可是使了十足的力气。白铭轩闷哼一声,身形有些闪。
苏柳早就被吓得失去判断了。当发现自己打的是白铭轩的时候,有两三秒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去想他怎么会在这儿。在那种环境下,见到白铭轩对于苏柳来说。就像一个在黑夜行走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了光亮。会想不顾一切冲上去的。
当然,她也那么做了。猛然上前抱住了白铭轩的腰。一直忍着的眼泪冲出眼眶,洗刷着脏兮兮的脸颊,留下了两道明显的印子。
白铭轩忍着腹部的疼痛,抬起右手,轻抚女人的后脑,声音低沉:“没事了,没事了……”
苏柳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不知道哭了有多久。哭到后来都已经没有眼泪了,只是机械地抽泣。
苏柳刚要从他怀中直起身。白铭轩突然整个人直直地倒了下来。
苏柳连忙扶住男人的身体,略显吃力。
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惊慌:“白铭轩!你怎么了?!”
白铭轩脸颊红的发烫,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烫的。双眸紧闭。
苏柳低头看去。尽管做过那么多心脏手术,见多了血,还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白铭轩的腹部早已泥泞不堪。自己身上的白大褂也被染上了一大片血迹。
“白铭轩!你再坚持一下!”
***
傍晚,苏柳去幼儿园接宣宣,又回了医院。这几天都是这样。接回宣宣,再到医院。照顾白铭轩吃过饭,再回到家。
然而这期间厉潇一直没有回来。
端着热乎乎的晚饭,刚进到病房,就看到宣宣坐在床上,跟白铭轩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宣宣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病房,让这个清冷的地方也染上了温暖的颜色。有时候,苏柳甚至觉得白铭轩比厉潇更像宣宣的爸爸。厉潇从来没有这样跟孩子一起玩耍。对于他来说,孩子好像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配角,是锦上添花。而不是将其视为珍宝和责任……
把晚饭放到桌上。这几日白铭轩已经可以下床了,所以不用再把饭端到床上了。
“好了,都别玩儿了,洗洗手来吃饭了!”
宣宣拍着小手:“哦!太好了!吃饭了!”说完就扭着胖胖的小屁股跑去了卫生间。
白铭轩笑着下地,走到餐桌前。
苏柳自然地抽出一张湿巾,走上前给男人擦着手。熟练得好像做过了很多遍。因为他行动不是那么方便,去洗手也很麻烦。所以这几日苏柳都是这样,在饭前给他擦手。对于她来说就是在照顾一个长辈,然而别人却不会这么想……
白铭轩安静地享受着女人纤细柔软的手指隔着湿巾在自己宽大的手掌上游移。
擦好手,宣宣也从卫生间跑了出来。跳上椅子,眉眼弯弯地大口大口吃着饭。
苏柳笑着也坐了下来,三个人安静地吃着饭。
不管是白铭轩,还是苏柳。在那一刻,都有种他们三个是一家人的错觉。
晚上回到家。照常,苏柳半躺在宣宣的儿童床上,语调温柔地给他讲着睡前故事。
难得的,今天晚上小家伙一点也不困,一双跟苏柳几乎一模一样的大眼睛晶亮。
苏柳放下童话书。叹了口气:“睡不着吗?”
宣宣看着妈妈,声音小小的:“妈妈,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苏柳挑了挑眉:“什么问题。”
孩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妈妈,你是不是要给我换爸爸了?”
苏柳眉头一跳,正了正神色:“宣宣为什么会这么问?”
宣宣对着肉乎乎的小手指:“其实宣宣什么都知道。妈妈你不要难过,没有爸爸保护你还有宣宣呢!只要妈妈开心宣宣没关系的!宣宣可是男子汉呢!”
苏柳鼻子一酸,深呼吸多次才止住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搂住宣宣小小的身体:“宣宣,有时候大人的事情要比想象的还要复杂。妈妈不能跟宣宣保证什么,但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妈妈永远都会陪在宣宣身边。宣宣健健康康长大就是妈妈最开心最开心的事!”
宣宣窝在妈妈的怀里,小手紧紧拉着苏柳的衣角。“嗯”了一声。
苏柳拍了拍宣宣的后背,起身:“好了,不要想那么多。睡觉吧。”低头在儿子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晚安。”
在苏柳走到门口,正要把房间的灯关上的时候,宣宣突然出声:“妈妈,我可以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嗯?”
“如果爸爸不能保护你,宣宣还没有长成真正的男子汉。可不可以,让白叔叔先替宣宣守护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飞过来了哦~话说木头都快萌死宣宣了!
☆、厉潇归来
暴雨冲刷着玻璃,外面的天阴沉潮湿。狂风大作,看起来粗壮笔挺的棕榈树几乎下一秒就会被大风拦腰吹断。
光洁的玻璃上映着男人沉肃的面容。
厉潇微锁着眉头,脸色跟外面的天一样阴沉。此时此刻,心就像窗外的雨丝,纷乱繁杂。
这场暴雨已经断断续续下了有三天了。
那天接到苏柳的电话,厉潇心里起初是慌乱,还有愧疚。
然而当“我们离婚吧”五个字重重砸在他心上那一刻,竟然什么都感觉不到。整个人好像突然落入深渊,不停往下坠。
再拨回。已经关机。
那时所有思绪都被这五个字打乱。连廖婧都没顾上,拿了钱包就跑去了机场。
外面下起了大雨。他就像个疯子一样淋着雨,狼狈的不成样子。站在路边,挥着右手。然而,一辆出租车都没有停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雨越来越大。一辆辆出租车从他身边疾驰而过,本就湿透的身体一次次被溅上水。
撑着伞,站在酒店门外的廖婧木然地看着那个疯狂拦车男人的背影。嘴边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果然,这几天只是一场梦,一场美好到虚幻的梦。走上前,一步步。男人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近。然而,只有背影。
“厉潇……”
雨太大,厉潇根本没有听到这一声呼唤。也没有注意到廖婧在身后。
恰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厉潇面前。从未回头,潇洒利索,打开后车门上了车。
海蓝色的汽车自面前疾驰而去。
廖婧抹了抹湿润的脸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
出租车刚开出去司机师傅就开口:“先生您去哪?”
厉潇全身湿透,冷的牙齿发颤:“机场。”
司机师傅微讶:“今天暴雨,所有航班都停航了先生。新闻刚刚说的。”
厉潇眼白发红:“去机场。”
手机师傅还想说些什么。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厉潇狼狈可怖的模样,闭上了嘴。小声嘟囔:“有病。”
到了机场,厉潇扔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就跑进了机场大楼。
他就是不死心,希望回D市的航班没有取消。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渴望回家。
然而他终究是要失望的。天气差成这样,怎么可能不取消?
坐在大厅的长椅上。厉潇伸手抹了把脸,苦笑。
厉潇把视线从窗外收回。转身坐到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
然而刚连上网,就弹出一个新闻界面。
“D市第一医院惊魂时刻——病患行凶!”
厉潇眉角一跳。
连忙拿出手机,拨通苏柳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厉潇低咒。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震动起来。厉潇连忙接起:“喂?苏柳!”
“儿子啊,是妈。”厉潇的母亲,李雪萍。
厉潇有些意外:“妈?有什么事吗?”
“儿子啊,你还在出差呐?”
厉潇抿了抿干燥的唇:“嗯。怎么了吗?”
“也没啥。就是你小舅他,住院了。啥时候你回来了去看看吧。”
“住院?”
“是啊。我也不知道咋又住院了。这两天都是小柳儿照顾着。前几天我去看了,好像伤得不轻。总让小柳儿一个晚辈在那儿照顾着你也不露面儿也不是那么回事不是?得空去瞅瞅。”
脑袋里有根神经“啪”的一声断了。什么时候,苏柳跟白铭轩这么熟了……
“好的妈,我尽快回去。”
挂断电话。滑动鼠标。查询航班信息。
“叮咚”。是有新邮件的提示音。
厉潇点开。
一瞬间眼前有点发黑。那是来自苏柳的邮件。离婚协议书。
厉潇连往下看的勇气都没有。连忙回了一封邮件:
苏柳,你开机好不好。有什么话等我回去我们当面说清楚好不好?是误会还是什么至少要面对面说清楚不是吗?你别冲动。
然而,这封邮件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丝毫的回复。
***
苏柳瞥了眼邮箱里静静躺着的邮件,来自厉潇的邮件。连点都没有点开,直接删除,合上了电脑。
记得读书的时候,她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那时她总说:
“苏柳啊。我最佩服你的一点就是敢爱敢恨,绝不拖泥带水。往往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你已经整理好感情开始新的生活了。你这一点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苏柳苦笑。就是神仙也做不到让感情收放自如。是经历了多少失望和痛苦才会狠下心割舍掉坚持了那么多年的感情,没有人会知道。
阳光正好。白铭轩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八点了。都快忘了有多少年没有这么晚起过了。这些年在部队,天不亮就起床集合训练已经是家常便饭。越发觉得这几日懈怠不少。看来伤好了之后还是要恢复之前的作息规律。这身体不天天练习,不管是力量还是灵敏度都会大大下降。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几天身体恢复得很好,估计再有几日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一想到苏柳跟个小丫鬟似的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地伺候着的日子就要一去不复返了,还有点难过呢!
厉潇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那向来严肃冷冽的小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是他从未见过的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笑跟苏柳有关。
“小舅。”
白铭轩闻声回过头。习惯性挑了挑眉,有三分意外:“厉潇?”
厉潇走上前,把手里的礼品放在一旁,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
“听我妈说你住院了,一下飞机就赶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铭轩掀开身上的被子,穿上拖鞋,下床。走到窗前,推开推窗。顿时一阵春风吹进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
转身,脸上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医院有个病患行凶,要杀了苏柳。”男人声线沉稳,“我只是出手救下了一个不该死的人,扯开了伤口而已。”
厉潇身躯一震,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苏柳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你很关心?”白铭轩侧头,眼神是说不出的轻蔑。
厉潇语塞。
苦涩一笑,“她要和我离婚,你知道吗?”
“知道。我就在旁边。”
厉潇猛的抬起头,瞪着眼睛。白眼球里的红血丝狰狞恐怖:“你跟她说了?”
那副表情阴森可怖。好像只要白铭轩回答“是”,他就能上去撕了他。
白铭轩哼笑:“你把苏柳想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