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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吃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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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伍博达对于赵英华的住处在哪里,也是十分清楚的,并且他此前一直企图与赵英华之间发生一些什么的这种愿望也并没有刻意在戴煦和方圆面前加以掩饰,倒是对于赵英华的近况,以及为什么戴煦和方圆会突然找到他来了解之前的那些事情,他都只字不提,好像根本就不感兴趣也不好奇似的。
“那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戴煦听完伍博达的讲述之后,开口问,顺便提了一下赵英华遇害当晚的日期,“那天你都做了些什么,还能记得么?”
“这怎么还问上这个了呢!”伍博达笑嘻嘻的反问,见戴煦并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便说,“我还以为就是我之前一冲动就把她骂了的那件事儿呢,要是那件事儿,我承认,咱是个爷们儿,敢作敢当,对不对?不过除了骂她之外,她要是说我怎么着她别的了,那可就真的是妥妥的栽赃陷害了!不过你既然都问我了,我也不好不回答你,是不是?我对天发誓,打从我觉得骂了骂赵英华,气也撒出去了之后,我就没再搭理过她,更没找过她麻烦,你说的那天,我得想想……”
说着,他煞有介事的摸着下巴,一副苦苦回忆的样子,然后好一会儿,才用并不是十分吃的准的口吻说:“我那天,好像是跟几个朋友打牌来着吧。哎呀,我还真有点儿记得不太清楚,应该是跟朋友打牌来着,打了一个通宵,我们是在外面找了个宾馆玩儿的,这样比较方便,而且我们打麻将很小的。就是几个朋友。熟人,真的不能算是聚众赌博吧?你们主要是为了赵英华来的,不是为别的。对吧?这事儿一码归一码,你们说对不对?我这不也是坦诚相告的么。”
说着,他对戴煦和方圆挤了个笑脸,一副生怕赵英华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就又冒出来别的新问题似的,开口向他们确认是否会追究打牌的事情。
戴煦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去揪着打牌的那件事说来说去。更何况那件事的真伪还有待验证,所以他对伍博达点点头,表示自己并不打算去过多的过问他和其他人打牌那边的事情,只要求伍博达说出一起打牌的其他人姓名。以及他们这些人到底是在哪个宾馆开房间打牌的这些具体的信息。
伍博达似乎也并不是特别情愿的,但还是在一番小小的纠结之后说出了当日和他一起打牌的其他人,以及打牌的地点——a市某三星级宾馆。
有了这些。戴煦就没有对当日伍博达的行踪再做什么深挖,而伍博达似乎也对赵英华那边的情况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心。只是拍着胸脯对戴煦和方圆保证,说自己说的统统都是实话,真金不怕火炼,他也不怕戴煦他们去验证之类的。
戴煦和方圆跟他沟通到了这样的一个程度,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多加逗留了,于是就起身准备告辞,伍博达哪里肯让他们就这么走,一个劲儿的极力挽留,非说再过一小会儿就到午饭时间了,到时候三个人一起吃了饭才能让戴煦和方圆离开,否则就是自己的失误,他这个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交朋友,尤其是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不同从业者,他都有意愿去与对方交往,说这样能开阔一下眼界,了解到更多不同的行当之类,平时也不太有机会和警察打交道,这回也是好不容易,机缘巧合,算是大家有缘分,他要求戴煦和方圆给他面子。
当然了,最后这个面子自然也还是不能乱给的,戴煦以局里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为由,再三的谢绝了伍博达的挽留,和方圆两个人从伍博达的小房间里面抽身到了前面,伍博达一看留不住,也不再勉强,只好起身很热情的送他们出门,并且一路把他们送到了店门外面的马路边上,目送着他们上了车离开,这才算完,在经过店里面的时候,他还异常热情的非要送点店里买的小玩意儿给戴煦和方圆回去做个小纪念品,戴煦和方圆同样不能够接受,再次谢绝了。
一直到他们离开伍博达的小店,伍博达都没有直接或者试探性的开口询问过一句关于赵英华近况方面的东西,这一点戴煦和方圆自然是都有注意到的,不过他们都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开口点破,一直到离开伍博达的店铺。在回公安局的路上,方圆才对戴煦说:“你觉得这个伍博达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还是表面明白实际上真糊涂的人?他这从头到尾可是够淡定的,配合度也真高。”
“可不是么,你说咱们做这一行,是不是也算是有点职业病啊?”戴煦和方圆开玩笑似的说,“人家不配合咱们,肯定不行,咱们工作没有办法开展,可是如果配合度太高了呢,又觉得对方有点可疑,你说这算是什么毛病?”
方圆耸耸肩:“反正伍博达给人一种不太可信的感觉,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你之所以这么认为,估计是因为看到他前后两副面孔的样子了吧,所以才觉得缺乏信任感,”戴煦把方圆这种感觉的症结所在一言道破,“因为最初我们听到的关于伍博达的说法,就都和他嚣张跋扈的性格表现有关,之后咱们来到这里,亲眼看到了他是怎么和那个来退换商品的顾客胡搅蛮缠的,态度也确实是比较蛮横不讲理,痞子气十足,结果到了咱们俩这里,刚开始口气还挺冲的样子,结果一听说咱们两个人是警察,为了赵英华的事情来的,二话不说就变了脸。一下子热情备至,还是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坦诚模样,所以你觉得他的变化实在是有点太过于突兀了,不足以取信对不对?”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方圆点点头,戴煦的解释正是她内心里面的想法。
“其实这件事倒是不急于这么早下结论。也有可能是他心里面有数。所以故意装模作样的配合咱们,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以为自己心里有数,我的意思是说。他真的以为赵英华是因为他的辱骂,所以跑去找了警察,这也说不定。”戴煦对于伍博达的事情,并没有急于得出任何的结论。“这件事咱们回头先验证一下关于他那天晚上跟朋友在宾馆里打了一夜的麻将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就可以推出来他对于赵英华的死讯是否也知情了。”
“伍博达和赵英华之间的矛盾也算是暂时平息了一小段时间了。正常人都会应该觉得这件事过去了吧,一件已经算是平息了的,过去了的事情,忽然警察又找上门来。他都没想过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方圆还是觉得有些说不通。
戴煦笑了笑:“你换个思路,其实他未必不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未必不会想要问一问。只不过就像伍博达最初变脸一样,他很清楚咱们的身份和角色。所以就算是问,他也未必会选择问咱们,毕竟那样会显得他没有认识到错误,还想要狡辩或者做别的挣扎似的。你不觉得他今天是在努力给咱们做出一副非常识大体,顾大局,体谅咱们工作,也非常有素质有觉悟,知道自己行为有过激之处的那种姿态,然后才开始铺陈赵英华在这件事里面理亏或者做的不好的地方么?”
“归根结底,还是做样子给咱们看呢。”方圆点点头,被戴煦这么一点拨,她倒也有点绕过弯来了,“假如他当天晚上的行踪是属实的,并且赵英华的死也和他没有关系,他说不定会近期联系赵英华,伍博达这么做就等同于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至少说明他对赵英华的死可能是不知情的,所以才敢联系她,算后账。但是如果他在当天晚上的事情上头撒了谎,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不好说了。”
“是啊,就是这么个道理,虽然他就算联系赵英华,也有可能是作秀,但是我不太相信伍博达的智商可以让他狡猾到那种地步,如果她真的可以做到那么狡猾,那他也不可能表现出那么嚣张跋扈和肤浅的一面来。”戴煦不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赵英华的手机在咱们手里,如果伍博达真的联系,也没什么。”
方圆点点头,这才算是暂时把关于伍博达的问题给放在一边。两个人回到了公安局,第一件事自然就是确认伍博达说的那几个人是否跟他真的在赵英华遇害当日于a市某三星级酒店开了房间通宵打麻将的这个问题。
还别说,这个问题的收获还真是让方圆感到有那么一点吃惊,她原本以为伍博达有很大的几率会说谎,结果当他们对照着酒店信息和入住日期,在系统当中那么一核查,居然还真的发现了伍博达的入住记录,时间包括入住的人数,都与伍博达之前同他们说的并无两样。当天除了伍博达本人以外,还有另外的其他五个人和他一起入住,因为是一家正规的三星级酒店,所以在入住人员的证件登记方面还是做的比较严谨的,每一个入住的人都得进行登记,所以一个人都没有漏掉的全部依次做了记录,方圆仔细的核对了姓名和身份证信息,发现与伍博达的陈述全然没有半点差异,这倒是让她多少有那么一点儿对伍博达的诚信度感到意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把人看得太扁了,或者太坏了。
当然了,核对了这些信息之后,也并不意味着伍博达就一定没有说谎,他说他和几个朋友在那家宾馆里面一直打牌一整夜,这件事可不是他怎么说,方圆和戴煦就会怎么采信的了,想要验证,自然还需要到宾馆去调一下监控录像。
不过,还没等他们准备出发呢,刚刚核对完赵英华遇害当晚伍博达和他的五个朋友在宾馆里面的入住信息,林飞歌就来了,一进办公室,对办公室里面的其他人都来了个视而不见,手里托着一个挺大的塑料饭盒,直奔戴煦桌旁。
“师傅!你忙什么呐?”她到了戴煦桌旁,大模大样的拉了椅子坐在戴煦桌子侧面,把那个大大的塑料饭盒往戴煦的桌子上面一放,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两只有些微微向外凸起的眼睛眨巴眨巴,一副卯足了劲儿套近乎的架势。
戴煦似乎原本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她过来了,一直到她坐下来,开口说话,才终于留意到自己桌子跟前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不由的愣了一下,开口问:“哟?今天是哪一阵大风居然能把你给吹过来了?”
“师傅!你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不是摆明了挤兑我么!”林飞歌略显哀怨的冲戴煦翻了翻眼珠,只可惜她的那双眼睛做起这个动作来,实在是缺了几分美感,“你是不是都快忘了,我才是你的嫡亲徒弟这件事来着?师傅你真没良心!”
别看表情不怎么有美感,这几句指责的话从林飞歌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听上去倒是挺有几分哀怨在里面的,并没有真的想要指责谁的意思,倒更像是在对着戴煦撒娇一样。
方圆忍不住抬起头,朝戴煦办公桌的方向看了过去,如果不是考虑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在,她估计现在已经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了。
打从实习结束之后,林飞歌就对戴煦一直怀着怨气,就算是没有嫌戴煦不给自己报功那件事之前,她也一直当戴煦是那种稀里糊涂的傻大个儿,并不怎么尊重,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