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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被术法活活咒杀的胎儿”中年男子磕磕巴巴的重复。
“是的,这种胎儿,也被我们玄门中人称作为阴鬼胎。”楚妙璃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阴鬼胎”中年男子再度怔怔然地重复着楚妙璃说过的话,心痛如绞的几乎要流出血泪。
“不错,正是阴鬼胎。”楚妙璃长叹了一口气,“你的妻子归根结底,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孕育阴鬼胎,对她而言,不是一般的煎熬和痛苦,因此,在胎儿自动堕下后,她的灵魂也因为承受不住这股痛苦出窍而走了。”
“好在,她的灵魂虽然已然出窍,但到底还没飘出躯壳所在的方圆十里以内,再加上,她又一心挂念着你,所以,想要找回她的魂魄,让她恢复如初,并不是一件多么难办的事情。”
楚妙璃一边端坐在中年妇人的身边,调动体内灵力,结起了能够让中年妇人魂躯相融的手印,一边还不忘用很是无奈的语气,对中年男子说道:“有件事,老婆子很不忍心告诉你们,但为了你们那冤死的孩儿能放下怨望,重新投胎转世,老婆子还是不得不说”
楚妙璃苦笑一声,在那中年男人的惊疑不定中,神情异常复杂地叹息道:“你知道吗?通常像你们遇上的那种先天不足的走阴婆她们会找上的人都是已经蓝田种玉的孕妇也就是说”
“也就说,在她提出要帮助我们之前,我的妻子就已经怀孕了!我的妻子她就已经怀孕了!”
中年男子被楚妙璃的话给刺激得整个人都险些没彻底崩溃。
“我的孩儿!我可怜的孩儿你怎么就这么命苦我们一家三口怎么就这么的命苦!”
他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襟,整个人都如同虾米一样,蜷缩在心爱的妻子身边,失声恸哭。
从一开始就在旁边默默听他讲述的围观者们见此情形,也忍不住在脸上露出了几分怜悯和恐惧之色。
怜悯的是中年男子居然会遇上如此人间惨事,恐惧的是害怕自己也倒霉催的在某一天,着了那可怕走阴婆的道。
在大家因为楚妙璃和中年男子的对话心乱如麻之际,一直躺在中年男子外袍上没有丝毫动静的中年女人低低轻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察觉到动静的中年男子连忙手脚并用地将她用力抱入怀中,“娘子!你可算是醒了!娘子!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他情绪激动地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望向怀中妇人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喜极而泣的味道。
不过这种喜极而泣很快就因为想到两人那枉死的孩儿再次变得悲痛欲绝起来。
一直都以魂魄的方式逗留在自己躯壳旁边,看着相公为了自己拼死拼活到处求救却不得其法的中年妇人思及刚才从楚阴姥口中得知的真相,也忍不住眼眶一热的回抱住丈夫,嚎啕大哭起来。
“都是我的错!相公!都是我的错!”满心懊恼的她险些没再次魂魄离体而去,“如果不是我误信人言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听从那恶人的蛊惑我们的孩子也不会相公!我好悔啊!我好悔啊!”
心中悲愤情绪久久无法得到释怀的两人也不知抱头痛哭了多久,才勉强拾掇好自己的心情,毕恭毕敬地再次跪伏在楚妙璃身前,恳请她再救自己那可怜的孩儿一救。
“是我们做父母的太过糊涂,才会害得我们的孩儿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就彻底失去了做人的机会!”
声音哽咽嘶哑的中年男子带着妻子磕头不止。
因为不住用力磕头的缘故,他的额头已经青紫一片,那原本渗出血迹的一块更是皮肉翻卷的让看了的人都忍不住想要替他狠狠痛上一痛。
可他自己却仿佛浑然未觉一般,依然带着妻子拼命的冲着楚妙璃磕头,拼命的盼望着楚妙璃能够发发慈悲,能够再帮他们一把。
“如今我们既已知道真相,那么当然不能再放任那坏人逍遥法外!还请楚阴姥您能够大发慈悲,让我们的孩儿得以解脱,让那该天杀的坏人得到她应有的报应!”
面对这夫妻俩的郑重请托,楚妙璃不假思索地点头应承道:“这是老婆子义不容辞的责任,你们放心吧,老婆子一定会让你们的孩子平安转世,也会让那败坏了走阴者名声的蠢妇尽情品尝一把她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
楚妙璃肯定的答复,让中年男子夫妇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感激涕零的表情。
两人也如同其他人一样,毕恭毕敬地提出要迎奉一尊楚阴姥的木刻像回去。
“相信如果我们家早有楚阴姥坐镇,定不会经历这人间痛事!”
中年男子用出自肺腑的口吻这样对楚妙璃感慨道。
而他的这一番感叹也深深烙刻进了周遭旁观者们的心坎里,让他们越发迫不及待地想要迎一尊楚妙璃的木刻像回家了。
万没想到自己这一举动竟然还能带来如此意外之喜的楚妙璃连忙当众宣布:明日她就要升起祭台,与那恶巫婆斗法,让那恶巫婆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为非作歹的坑害他人!
对于楚妙璃的这一决定,在场众人自然响应热络,一个两个的扯着嗓子为她大唱起了赞歌。
走阴婆(9)()
在当众宣布明日一大早要与那恶巫婆斗法以后,楚妙璃就告别了那些依依不舍的信众,带着小孙子兼攻略对象毅哥儿去距离集市不远的小镇上寻找以后的落脚之地了。
如今已经赚得瓢满钵盈的她,当然不可能再委屈自己和孩子的住在破庙中,而且,这对她以后的谋划,也没什么好处。
毅哥儿是个非常敏锐的孩子,别看他年岁尚幼,实际上却聪明伶俐的紧。
“奶奶,我们不回庙里去了吗?”一手与楚妙璃相牵,一手牢牢护着怀中钱袋的毅哥儿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最信任的祖母问道。
早就发现这个孩子不是一般聪明的楚妙璃扬了扬眉毛,含笑道:“是啊,咱们不回去了,不过,毅哥儿到底是怎么发现奶奶不打算带你回庙里去了呢?”
“因为奶奶现在走的这条路,和我们以前走的不一样。”楚妙璃附体的这具躯壳的原主虽然因为自身职业的关系,常年藏头露尾的不见人面,但她到底要生存,到底还有一个孙子要养,因此,三不五时的,也会如同寻常老太太一样,带着孙子到集市上逛上一逛,顺便再用微薄的几近寒酸的钱财,购买一些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奶奶的毅哥儿可真聪明!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自己认路了!”楚妙璃半点都不吝啬夸奖的把毅哥儿狠狠夸了一顿。
毅哥儿被楚妙璃夸得很有几分害羞。
他抿了抿小嘴巴,继续仰着小脑袋,用小大人似的口吻,笨拙的转移话题,“奶奶,今晚我们不去庙里,那我们住哪儿啊?明天您还要开坛做法呢,不好好休息可不行!”
“奶奶今晚带你去镇上住,”楚妙璃眉眼温柔的望着亦步亦趋紧跟着自己的小萝卜头,“以前是奶奶太过较真,才会委屈你在破庙里一住就是这么久。”
说到这个,楚妙璃就不得不感叹一下原主真是一个不懂得变通的人。
她明明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能耐,但却因为自己儿子对所谓走阴术法的厌恶,就自陷囹圄的一苦就是这么久。
甚至在被儿子驱赶出家门以后,居然也不敢像别的走阴婆一样,光明正大的立牌做事,反倒偷偷摸摸的和个贼寇没什么两样的躲藏在破庙中,如同与人进行不法交易一般,怯怯缩缩的胡乱折腾自己和孩子。
“奶奶,您千万别这么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祖母竟然会以这样一种严肃之态,向自己道歉的毅哥儿连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委屈,只要是能够和您在一起,不论是住在哪里,我都觉得很开心、很高兴的!”
毅哥儿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大实话。
他天生敏慧,小小年纪就有了记忆。
虽然他和楚妙璃被赶出家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以前那些在继母手下艰难求生的日子,依然深深的烙刻在他的脑海里,不曾有片刻的释怀。
相比起那些让人不堪回首的过往,毅哥儿还是觉得与祖母在外颠沛流离,饥一餐饱一餐的生活更适合他,也更让他觉得安全。
楚妙璃看着满脸认真生怕她有什么心理负担的毅哥儿,忍不住在心中发出一声低低的长叹。
也不知道那已经重新步入轮回的原主在瞧见自己孙子这副全心全意眷慕着她的模样以后,会不会为她曾经的执拗而感到后悔。
镇上的房子很多,楚妙璃很快就找到了一间距离菜市场和私塾很近的房子租了下来。
在租的时候,楚妙璃也没忘记告诉毅哥儿她为什么要选在这样一个地方落居。
当毅哥儿知道楚妙璃之所以会选择居住在这儿,完全是为了让他以后上学走读方便时,他的眼睛里忍不住又一次是蓄满了泪花。
“奶奶,我不要去上什么私塾,我有奶奶教就好了!我知道您一定比这世上的所有私塾先生都厉害!”
毅哥儿的语气里充满着对楚妙璃的崇慕味道。
楚妙璃听了,脸上的表情,却忍不住带出了几分汗颜。
常言道:自家人知自家事。
她虽然已经在古代扎扎实实的做了五年小孩儿,但是对于古代的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的很
就楚妙璃这半桶水哐当响的水平,要她教毅哥儿识字还成,她还能稳得住,可要是让她教一些与之乎者也相关的正经八股学科
楚妙璃觉得上辈子读了个理工大学还险些因为创业上的事情而肄业的她还是别厚着脸皮误人子弟了。
因为楚妙璃的极力坚持,趁着天色还早,祖孙俩在搬入新家没多久,就带着丰厚无比的束脩,去不远处的私塾拜访了。
他们一直在私塾里逗留了近半个时辰,才与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的夫子道别,回他们自己的新家去了。
走在路上,楚妙璃见毅哥儿一直闷闷不乐的紧,连忙柔声哄他,说带他去吃好东西。
“今天忙碌了一整天,你的小肚子恐怕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吧?”楚妙璃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着调侃的味道。
因为打小就饿怕了的缘故,毅哥儿对于吃食十分执着。
当他听说楚妙璃要带他去好吃的时候,他心里很是高兴,不过在高兴的同时,他也很难理解,他的祖母为什么要坚持把他送到私塾里去学习。
“以前我们还住在那个家的时候,我记得隔壁家的小牛和他弟弟小马,都是满七岁才上的学堂我今年满打满算也才五岁呢!”
毅哥儿一边耐着性子,用勺子舀起他面前的小馄钝,一点点吹凉,一边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头在楚妙璃的面前很认真的摇晃,以期巴望着他的好祖母能够改变主意,让他继续跟在她身边,为她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奶奶也知道送你上学的时间确实早了点,但是奶奶相信毅哥儿一定能够应付得来的,对不对?”楚妙璃一面往毅哥儿旁边的小碟子里倒酱汁,一面满眼柔和的看着毅哥儿说道。
毅哥儿闻言瘪了瘪嘴巴,脸上表情颇有些沮丧的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哼唧道:“可我不想上学,我只想留在奶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