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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氏条理分明的话让华杨氏本就蠢动的心又悸颤了几分。
她叹了口气,语气颇有几分惭愧地说;“可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祖母,对您来说,这是在给我们添麻烦,但是对我们来说,确实我们应该给予您的孝敬!再说了,祖母您一片舔犊之情,我们又怎么忍心让您感到失望?”
上次安乐王妃拜托楚妙璃给她祖母招魂,华杨氏因为怕无端连累自己幼子,当机立断地强忍着满心的不舍,选择了推拒,如今安乐王妃的主动送上门来了,楚老头等人如何还舍得让她失望。
华杨氏本身并不是个矫情的人,相反,她做起事来,历来干脆利落的很。
因此,在又踌躇了片刻后,她就点头同意了下来。
为了总结归纳自身所学,楚妙璃虽然一上山就钻进了楚老头特意给她准备的临时修炼室里,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留下了能够让大家顺利联系上她的通讯符。
不仅如此,唯恐大家担心打扰到她而心存顾虑的她,在进去前,还特意向大家强调过,她这次闭关只是想要调整一下状态,让他们有事一定要通知她,她保证随叫随到。
由于楚妙璃率先提醒过的缘故,楚家人很快就点燃了楚妙璃用黄表纸画的通讯符,将她和跟她一起进入了修炼室的喵崽儿从闭关中给叫了出来。
楚妙璃对于安乐王妃还是颇有好感的,在知晓了他们的来意和祖祖华杨氏的打算后,她想都不想的直接开口道;“既然大家已经商量好了,那么就这样做吧,祖祖,你告诉我,你想要变个什么样,我这就帮你变!”
楚妙璃已经陆续完成了好几个任务,易容术这样的小道对她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
楚家人见楚妙璃说得信心满满,顿时一个两个的喜笑颜开。
在楚老太和燕氏的参谋下,华杨氏很快就在曾孙女叫人准备的宣纸上,画下了一张瞧上去极其寻常的老妇人面孔。
“乖囡,你在给我易容的时候,记得多给我画几条皱纹,你那堂姑心细如发,稍有不慎,我就有可能被她拿住破绽。”华杨氏在没有因为癔症疯癫以前,因为年轻时,不曾精心保养过的缘故,也陆陆续续生过几场大病,太医们为了确保她的身康体健,没少限制她用各种各样的吃食。
偏巧,这华杨氏又是个性情执拗的,别人越不让她吃,她就越馋得慌
正好那时候,她又是华阳侯府的老太君,除了安乐王妃以外,根本就没人敢随意忤逆她,因此,在忌嘴期间,她没少做些‘知法犯法’的事。
那时候的安乐王妃还没有出嫁,对华杨氏这个老祖母的感情也很深,是以,在知晓了后者的所作所为后,就主动把监督华杨氏的差使接了过去。
如此这般的,好一阵斗智斗勇,才总算遏制住了华杨氏那让太医们只恨不能撞墙的恼人行径。
也正因为被安乐王妃抓包了太多回,华杨氏才紧赶慢赶的提醒楚妙璃,生怕自己又悲催无比的栽在了对方的手下。
楚妙璃被华杨氏这副心有余悸的表情逗得见牙不见眼。
她笑靥如花地在楚老头等人忍俊不禁地注视中,很是一本正经地表示,她一定会好好给自己的祖祖易容,争取让安乐王妃一点破绽都瞧不出来。
一番脚不沾地的匆匆忙碌后,楚妙璃终于用各种各样的材料,将华杨氏易容成了一个她自己照镜子都未必能够认得出来的寻常老妇人。
楚妙璃对于自己的手艺十分欣赏,她小大人似的绕着华杨氏转悠了几圈,觉得真的是无一处不满意,除了
“祖祖,您身上的气场太强了,乍一瞧上去,压根就不像个普通的老太太,您还是赶紧收敛一二吧!”眉毛微微一挑的楚妙璃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对自己的祖祖叮嘱道。
被楚妙璃提醒的楚老头等人也连连点头。
“难怪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偏偏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楚老头猛然一拍大腿,脸上满满的都是恍然大悟的神色。
被自己的宝贝曾孙女提醒的华杨氏点了点头,一边配合地收敛自己身上的气场,一边在心里暗暗催眠着自己,争取当真把自己当成一个最普通不过的老太太一样看待。
在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修正中,安乐王一家也终于爬上了这九曲十八弯的九曲山。
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他们到了山上简直就仿佛三魂七魄都被什么邪物给摄走了一般,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安乐王更是懊恼不已地拍着自己的大脑袋瓜连连自语:“早知道这条山路这么难走,本王就听罗大人的意见,直接坐滑竿上来了!”
他不是心疼自己和日子又酸又涨的双腿,而是心疼他的爱妃。
安乐王妃才大病初愈不久,按理说根本就连徒步上山的资本都没有,偏生他拗不过她的坚持和对小仙姑的感激之情,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遭罪。
“行了,你就别抱怨啦,不管怎么说,我都上来了,不是吗?”安乐王妃的性格与华杨氏颇为相似,都是性情爽利大方的人。
只见她略微调匀了两下呼吸,就牵着自己儿子的手,迫不及待地在罗知县的引领下,朝着楚妙璃他们现在所住的临时居所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罗知县为了讨好楚家人,没少仗着他一县之主的身份往山上跑,尽他所能的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而楚妙璃等人也已经在正院里久候多时了。
安乐王妃因为被楚妙璃所救的缘故,所以对楚妙璃十分感激,一见到楚妙璃就要行礼。
楚妙璃在不知晓她身份以前,不论安乐王妃怎么向她行礼,她都能够坦然受之,不过在知晓了对方是自己的亲堂姑后楚妙璃可没那么大的脸让自己的祖祖伤心。
因此,安乐王妃才要带着儿子盈盈拜下,就被楚妙璃一个虚抬给弄起了身。
不仅如此,楚妙璃还满脸热情洋溢地亲自给安乐王妃介绍起了她的家里人。
尤其是她的祖祖,老楚氏。
自打认识楚妙璃以来,还是头一回享受这待遇的安乐王妃母子俩大脑有些懵,不过他们到底是心较比干多一窍的皇家人,在最初的愣神后,他们很快就镇定下来,很是配合地在小仙姑的引荐下,对着这突然冒出来的老楚氏行了个礼。
华杨氏知道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应该避让这一礼,可是在看到嫡长孙女那张熟悉又瘦削的漂亮脸容后,她的双腿就仿佛生了根似的,立在原地,半晌都没办法动弹。
楚老头怕华杨氏情绪一时过于激荡,露出马脚,主动搀扶着华杨氏象征性地侧了侧身,很是抱歉地说了几句,他母亲没见过什么世面,多有冒犯,还请王妃娘娘恕罪的自谦话。
安乐王妃这次本来就是抱着最大的诚意而来,如何会故意使得楚家人难堪。
是以,她十分诚恳的表示,她没有生气,还请大家不要误会,还说,华杨氏本来就是长辈,她向其见礼是应该的!
在安乐王妃的坚持下,安乐王堂堂一介王爷之尊,也毕恭毕敬地对华杨氏行了个拱手礼。
华杨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绪起伏跌宕的险些没当场红了眼眶。
在互相见礼寒暄了一阵后,作为一家之主的楚老头邀请安乐王一家坐下用茶吃点心。
楚家的茶叶虽然不是大楚皇城赫赫有名的绝妙好茶,但也别有一番意趣,更别提这些茶叶还过了楚妙璃这个小仙姑的手,对人的身体健康多有补益之处。
因此,饶是安乐王一家见惯了好东西,在品尝了这茶水的滋味后,也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想要做梁上君子的微妙心思来。
由于双方都有意交好,又有罗知县从中斡旋,楚家人与安乐王一家的相处可谓和乐融融。
不过,有句俗话说得好——纸包不住火。
作为华杨氏跟前的第一得意人,心细如发的安乐王妃还是从华杨氏一些无意识流露出来的蛛丝马迹,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出于对楚妙璃这位救她脱离苦海的小仙姑的尊重,在发现楚家人口中的老楚氏很可能就是自己亲祖母的安乐王妃并没有选择按捺下自己心中的狐疑,盘算着下山以后,再另做调查,而是摆明车马,满脸坦荡地将华杨氏言行举止间偶尔露出的破绽一个个指了出来,边指边用带着几分轻颤的嗓音问华杨氏对此又作何解释!
做梦都没想到眼前这位其貌不扬、满脸褶子的老人家居然有极大可能是自己爱妃亲祖母的安乐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罗知县夹在牙箸上的半块绿豆糕更是直接从他手中脱出,啪嗒一声落了地。
与之同时,他的脑子里,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不久前楚家人表情严肃向他询问华阳侯老夫人的各种情景
早就猜到自己很可能被嫡长孙女给认出来的华杨氏在嘴角勾起一抹有些欣慰又有些感慨的弧度。
“傻孩子,你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老身这个做祖母的,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今生(60)()
安乐王妃自幼在她祖母华杨氏膝下长大;如果没有华杨氏的精心教导;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她。
因而;安乐王妃对于自己祖母的印象可谓铭心刻骨;不曾有一丝半毫的忘却。
当她发现小仙姑口中的祖祖老楚氏果真是她以为已经遗憾离世的祖母时;她简直没情绪激动的当场晕死过去。
“祖母!”
尽管她对自己祖母为什么要诈死来到楚家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她在确认了对方身份的第一时间;如同幼时那样,扑跪在对方膝下,将已然泪落如雨的面孔深深地埋进对方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里。
华杨氏是一个十分重情的人;如今眼瞅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女在自己面前哭成个泪人儿,她心里也极不好受。
她一边用与生俱来的大力,将孙女从地上拉拽起来;揽到自己身边坐下;一边从孙媳妇燕氏手中接过帕子给孙女擦眼泪,“都是祖母不好;乖孩子;别哭!你这样看得祖母好心疼!”
“心疼?祖母真的会为孙女儿心疼吗?”安乐王妃泪眼婆娑地凝睇着华杨氏;“如果您真的会为孙女儿心疼;又怎么会说都不与孙女儿说一声的就这么偷偷离开?您明知道孙女儿有多在乎您的;不是吗?!”
华杨氏被安乐王妃说得满脸愧色。
不论当初情形如何,她在清醒后;选择放下京城的一切,留在幼子一家身边;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她不为自己辩白,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会为她辩白。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彻底把华杨氏当成了自己人看待的楚家人自然舍不得见她在安乐王妃面前如此难堪。
是以,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把华杨氏当时的情况说给安乐王妃听。
当安乐王妃得知自己祖母并非存心诈死,而是楚家人为了她的身体先斩后奏后,才放下了心头那点祖母抛下自己的委屈,重新换上一副充满理解地口吻道:“事急从权,以祖母当时的情形,即便是继续留在华阳侯府,只怕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安乐王妃对自己那位心性凉薄的父亲简直可以说是了若指掌。
她相信,对方为了自己的颜面,绝对做得出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