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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您可以不爱我,我对您的心,日月可鉴啊!我对老大的爱,尤其梅雨天连绵不绝的细雨,如过江之鲫多得说不过来,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我……”飞刀忘情地抒发着,一扭头才发现,不见了乾廷的踪迹。
“老大这是在害羞吗?呵呵……要是这番话,是文菁对老大说的,那该多好啊,老大肯定会兴奋得几天都睡不着……”飞刀还在那美美地幻想着。
乾廷可真忙,一回来就连续赶了好几个地方,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他却出现在了另一间医院。
特护病房区。
乾廷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一阵人声传来……。
“医生,您刚才说我女儿住的这间病房已经有人把费用全都缴了吗?请问……是缴了多少天的?”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一直到你女儿出院为止,一切费用都有人缴了!还要我重复多少次啊!”医生有点不耐烦了。
“医生,医生您别生气,我们也只是因为太惊奇了,难以相信……最后再问一下,那个……缴费的人,医生您知道是谁吗?”这声音是一个中年男人。
“我怎么会知道是谁?你们真嗦!烦不烦啊,谁缴的费,连你们自己都不知道还来问我,我又不是神仙!”医生的言语很不客气,说完就走了。
这一幕正是发生在周蓓蓓的病房门口,而这一对中年夫妇就是蓓蓓的父母。
“老伴儿啊,你说会是谁为咱女儿付了医药费呢,这特护病房好贵的。”周母望着自己的丈夫,
周父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既然问不出来就别想了,女儿不肯说,医生也不知道。我们……咦,这位是……”周父话锋一顿,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周母也看见乾廷了,两口子四只眼睛紧紧盯着乾廷,活像是见了什么稀有动物一样。
周父略显激动,他也曾是上流社会里的富豪,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来这年轻男子非同凡响,初步目测他那一身行头少说也是几十万。男人看男人,最注重的不是衣服和皮鞋,而是他手腕上的表。周父瞄了一下乾廷戴的表……“积家jaegerlecoultre”,瑞士国宝级名表!
“请问,您是……”周父看向乾廷的目光明显地热烈起来。
周母瞪了老伴儿一眼,扭头笑嘻嘻地冲乾廷说:“小伙子,你是来这一间病房?你确定没走错?”
乾廷神情淡定,点点头:“我是周蓓蓓的朋友。”
“朋友?呵呵……好……好啊……”
“快快快,请进!”周母热络地招呼着乾廷进去,瞬间与老伴儿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目光。
这两口子心里竟同时浮现出一个念头蓓蓓什么时候交了这样出色的朋友?这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啊!最关键的一点,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有钱,十有,替蓓蓓缴医药费的人就是这个男人!
乾廷像是对于周父周母的心思毫不知情,径自走进病房。
蓓蓓正坐在床上看电视,嘴里刚咬了一口苹果,蓦地见到乾廷,她喉咙里的苹果一下子就梗住了……
蓓蓓痛苦地捂着喉咙处,乾廷在她后背猛拍了一下,卡住的苹果吐了出来,蓓蓓这才大口大口的喘气,脸红得像柿子,不知是急的还是害羞。
蓓蓓的父母站在门口,小声交头接耳:“看咱家蓓蓓好像很紧张,从来没见她这样过。”
“对啊,依我看,她和那小伙子说不定关系不简单呢,呵呵……”
周父周母看乾廷的目光比先前还异样,他们说的话,乾廷和蓓蓓都听见了。
“爸爸,妈……你们,你们……还不去摆摊吗?”蓓蓓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她是太尴尬了,生怕父母再说些什么雷人的话,所以才会这么说,可她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更是令人遐想。
一眠在想。“啊……对对对,我们摆摊出了,你们慢慢聊啊。”
“呵呵……慢慢聊,不急啊,好好聊……”
这两口子的脸上明显写着:我们不打扰你们了。
蓓蓓无语了,窘啊!头都快垂到胸口,偷瞄着乾廷,见他没有不高兴的神色,她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咳咳……那个……乾廷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去过诊所了吗?看见文菁催眠了?结果怎样,快告诉我啊!”蓓蓓心直口快,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漆黑的眼眸直勾勾望着乾廷。
乾廷拿张椅子坐到病床前,那架势有点像说书先生。蓓蓓听他讲话,感觉在听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真是享受啊,暗恋的男人就在眼前,声音是那么动听……蓓蓓入迷了。
翁岳天与梁宇琛下午从诊所出来之后,凑在一块儿商量了一些事情,最重要的当然是关于宝库的事。文菁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来平复情绪,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对文菁母亲的坟墓进行一次勘测。这件事还不能明目张胆地进行,只能暗地里保密行动,否则让别人看出异常的话,那坟墓铁定要被盗。宝库的埋藏地点,文启华当初真是用心良苦,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立无字碑,就是为了尽可能地隐藏宝库。只有文菁才知道她母亲的坟墓在哪里,如无意外,也就是只有文菁才能取得宝库里的东西。文启华对文菁的疼爱是毋庸置疑的,只是留下的这个担子还真是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九十章
华丽的客厅里,灯火通明,厨房里飘出阵阵香味,魏婕正在忙活着,今天她特意将钟点工打发走了,亲自下厨。
一个妻子在为自己的丈夫做饭,原本该是件很温馨的事,可魏婕脸上的表情却十分阴沉,尽管她的头发将脸侧的伤疤遮住,但眉宇间,眼神里,那种狠色,狰狞的感觉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下午翁岳天不顾她的阻挠,硬是从医院跑出去,她跟踪都没辙,半路就失去了他的踪迹,打了无数次电话,关机……
魏婕最忌讳的就是文菁,一旦翁岳天出现异常情况,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一定是见文菁去了!
女人的直觉果然是可怕的,魏婕的预感很准。但她的思维也是异于常人的,一般的女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多半是会想着等老公回家了要好好审问一番,免不了吵架,甚至闹出更深的矛盾。但魏婕的想法却是……将钟点工打发走,亲自下厨把饭菜做好,等着男人回家。她想展现的是温柔贤淑的一面,要用自己的“宽容”来感化他,就算她心里嫉恨,抓狂,她也能忍!原火出通。
想起小元宝的事,魏婕就对魏榛更加憎恨。那个死老头儿,都穷途末路了还惦记着宝库,要不是他乱来,翁岳天就不会以身涉险,小元宝与他的父子之情也不会升温那么快!
魏婕的心肠又毒又硬,魏榛的丧事全由陈月梅打理,魏婕只是去走走过场做做样子,她还叮嘱了陈玉梅,要低调,不能声张。她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坏了她的名声。
魏婕一边做菜一边在琢磨,想来想去还是那件事最为让她揪心……关于是否向翁岳天老实交代那段尘封的往事,交代自己曾对文启华犯下的罪行,她犹豫了不少时候,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令她触动很大,尤其是翁岳天去救小元宝的事,让魏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的心,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她身上?她无法容忍有人在翁岳天心中的位置超过她!
从结婚以来他就没有对她热情过,不温不火的,表面上相敬如宾,没吵架也没闹过矛盾,太过平静,反而让她不安,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时光不能倒流,但她不信自己与翁岳天之间回不去,她一直渴望着能像最初恋爱那般美好。
诚然,魏婕是一个极致歹毒的女人,邪恶的程度远远胜过人们已知的某些犯罪分子,但人xing本就是矛盾的,很难想象在这个邪恶的女人脑子里居然会存着一种这样的幻想。她爱翁岳天,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她在陷进去之后,迷失了自己的路,爱一个人本身没有错,爱的方式却能将人毁灭。魏婕早就走上一条不归路,她隐隐有所觉,可她更知道,她已经停不下来……
翁岳天回到家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今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的一桌,一见就能让人食欲大开。魏婕很早就会做菜了,否则翁岳天以前也不会在她“死”那几年里每每回想起她,印象总是温柔贤惠的好妻子形象。
“岳天,你回来得正好,快坐下吃饭。”魏婕亲热地招呼他,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翁岳天的视线落在餐桌上,一时晃了神……这一幕很熟悉,曾经他最开始跟魏婕谈恋爱的时候,她时常会为在家里做饭,那时的她就已经被他看作是妻子了。
翁岳天脸上的疲惫之色很重,吃饭时说话也少,魏婕一直在为他夹菜,眼神热切,其实心里忐忑不安,一顿好好的家常便饭,她吃得心不在焉。
翁岳天确实很累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出院,休息得不够,吃完饭之后本该好好休息,他却进了书房。
不一会儿,魏婕就端着一杯参茶进来了。
“放着吧,我还有事要做。”男人淡然的口吻,隐含的意思就是让魏婕别来打扰她。
魏婕脸一僵,他的冷淡,比外边那呼呼的寒风还让人心寒!
“岳天,让我在这儿陪你不好吗?我不出声打扰你……我们,是夫妻啊,你有公事要处理,这么辛苦,我也会心疼的。”
翁岳天深眸一凛,冷峻的俊脸依旧没有明显的表情,目光只盯着电脑屏幕,漫不经心地说:“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你出去看电视吧。”
谢谢?他居然说谢谢?魏婕狠狠地咬牙,恨透了这种陌生感,距离感!酝酿了多时的情绪终于还是在他的淡漠之下按捺不住了。
魏婕内心一万个不爽,表情却是温柔得滴水,软软地靠在他身边,依偎着他的肩膀,哽咽着声音说:“岳天,你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吗?”
“你认为呢?”男人轻扬的尾音,正是一种肯定的语气。
魏婕脑子一轰,她忍不下去了,每天面对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他却像万年不动的石头,不发火也不曾热情过,这是要活活耗死她吗?她受够了这样平淡无趣的生活,她宁愿他生气,闹情绪,也好过这么相敬如冰!
魏婕在他怀里低低地啜泣着,胆战心惊地交代:“岳天,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我之所以向你隐瞒一些事,就是因为我太爱你,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我才……才不敢说出来……我……我以前是一时糊涂,受了魏榛的蛊惑……我……我……我的无知害死了父亲。”
最后这一句话,如千钧大锤打在翁岳天的胸口,她终于肯说出自己的秘密了!
是的,魏婕在时隔十二年之后,首次在人前承认自己害死了父亲,但她却不忘带上“一时糊涂”“无知”等字眼来为自己推卸责任,反正魏榛已死,她怎么说都行,故事仍然是她在编织,有几分真,几分假,她才清楚。
翁岳天的手紧紧攥成拳,深邃的凤眸里暗潮汹涌,空气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源自他眼底那一层薄冰……
魏婕紧紧抱着他,生怕他离开一样,她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说出口,竟然奇迹般地感觉到了一种解脱。情绪一下子就陷进去,哭得更凶,伤心又可怜。
“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