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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这样,两个人总是好了一段就会争吵,一个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不妥协,一个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这么专治不能体谅她的心情。
两个人僵持不住,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溜走。
阮冰下了车道:“如果你不送我去没关系,我找人送我。”
“你要找谁?”沈墨眼神有些怒火在氤氲,“欧子渊今天肯定不能出门了。”
阮冰心里想好啊,原来果然是你这家伙捣鬼。
于是,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道:“你以为我只能叫欧子渊吗?我多的是人可以叫。”
沈墨优雅地一笑,将手插入裤子口袋,看着她:“那你叫一个来试试?”
阮冰黑着脸瞪了沈墨一眼,直接将电话打给了五叔:“五叔,能不能你送我去医院啊?我想去看一个病人,没有车,嗯——谢谢五叔了。”
过了一会儿,扎着马尾辫的五叔开着他的小破车就晃悠着来了。
阮冰扭头,挑衅地道:“好了,沈总,麻烦你在前面带路啊。”
沈墨一把抓住她的手:“那个车子更不安全,算了,你做副驾驶座。”
说完,他将她一把推上副驾驶,自己却坐在了驾驶座上,阮冰挣扎着想离开:“你有病啊,五叔看到我叫了他,又不坐,会骂死我的。”
沈墨粗暴地将安全带替她扣上,飞快发动了车子:“你本来就欠骂!”
阮冰一下子不动了,反正也是白费力气,车都开了,她只好拿出手机想给五叔打电话道歉,结果五叔非常有性格地挂了她的电话。
阮冰:“……”
完了,五叔肯定生气生大发了,气得她又愤怒地瞪了沈墨一眼,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她大概已经将沈墨捅穿。
一路上,大家谁也不说话,温度仿佛降低到了冰点,林秘书艰难地偷偷解开一颗领口的扣子,然后再一颗。奇怪,这车里的空气是不是被抽走了?怎么让人感到一阵阵窒息?
到了医院阮冰一路沉默和沈墨走到病房门口,打开门,看到沈闵文在将什么东西往枕头底下藏。
沈墨眼疾手快,一把从他枕头下掏出一包肉干。
“这是怎么回事?”沈墨阴冷地看着沈闵文。
沈闵文咳嗽了一声,沈墨按铃将护士叫过来:“怎么回事,我不是找了看护吗?看护呢?”
“好像上厕所去了,他看了老爷子一天,刚刚离开一会儿,沈先生,这,对不起啊,我给您再换一个看护?”小护士战战兢兢地道。
沈墨冷冷地道:“算了,他既然不要命,找多少看护也是枉然。”
小护士一走,沈闵文就打发脾气:“你这个不孝子,我就知道你恨我,早巴不得我死,我死了,沈氏就是你的了,再也没有人能在你面前指手画脚,别以为我不知道。”
沈墨冷冷地抿着唇:“就是这样,所以你尽可以多吃点,在感染急救一次。”
沈闵文骂道:“我偏不吃,我明天就好给你看。”
沈墨啧了一声,带着肉干走出去。
沈闵文见阮冰一直看着他,终于老脸一红,嘟囔了一句道:“我没吃,我就舔舔。”
“爸爸,是不是很难受?不然你肯定不会想要吃什么肉干。”阮冰摸着沈闵文的肩膀坐下来,有些心疼。
沈闵文抱怨道:“就是难受啊,我的病还没好。又发了急性阑尾炎,我年轻的时候没发作,现在老了倒是发了病,哎,媳妇,爸爸可能真的活不成了。可是爸爸放不下你和沈墨啊。”
阮冰哄着沈闵文睡着,好保证绝对不会偷吃东西,这才走出来,却看到沈墨却是坐在沙发上已经睡着。
她走过去的时候,时候吵到了他,沈墨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又冷又可怕,阮冰不由得吓得一个激灵。
沈墨看到是阮冰,眼神立刻柔和了下来,他好像忘记了刚刚两个人的争吵,慵懒地笑了一下:“我爸睡了?”
阮冰嗯了一声,转身想走。
沈墨道:“去哪儿?”
“回家。”阮冰淡淡地道,没有回头。
“现在没有公车了。”沈墨跟着站起来一起走,他的大长腿随便动了两下,就走到阮冰的身边,阮冰咬着唇,希望他最好赶快滚蛋,不要来烦他,她现在又开始看到他就想吵架了,和离婚前一样。
阮冰沉默不语,沈墨却继续道:“如果自己搭计程车,这么晚会碰到变态杀手。”
阮冰的脚步微微一顿,最近,楚乔带她重温了一步韩国的片子叫做《盲证》,她一边怕一边看,现在心里哈子有隐影。
她的脚步有些僵硬,但是为了争口气还想努力一下。
“还有鬼,万一司机回过头没有脸——”沈墨继续慢悠悠地道,他的脚步忽然顿住,“算了,你想走就走吧,奶奶家那段路有路灯没?”
答案当然是没有,阮冰咬牙切齿地站住,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家伙故意的,她记得自己曾经半夜怕鬼睡不着,给他打电话。
往日温馨的记忆,却被他用来在现在对付她,果然商人嘴脸,无所不用其极。
她愤愤地转头,瞪着沈墨,沈墨走过去,看着她拼命瞪大的眼睛,忽然觉得她这样很可爱。
“别瞪了。眼珠子要掉了,走吧,我送你。”沈墨含笑道。
阮冰只好低着头,从底下瞪着他,犹如怨灵里的那个娃娃一般,她其实真的很想和他翻脸,痛快吼他一顿会怎么样?大不了撕破脸,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撕破脸了。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呼吸里都带着火药味。
结果沈墨却将她带到一家二十四营业的餐厅加酒吧。
阮冰继续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抱歉,是楚乔和约翰叫我过来,我先和他们说两句就送你回去。等我们从酒吧里出来,我就都听你的,如何?”
“真的?”阮冰杀气腾腾地问。
“当然是真的。”沈墨肯定地道。
阮冰继续道:“那你发誓,如果你再不信守承诺,你就去死!”
沈墨的脸黑了下来:“我是答应你要送你回家,但是,我没说直接送。还有,你是多希望我去死。”
阮冰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你才知道。”
说完,她气呼呼地从车里走出来,只觉得憋到吐血,她想,快受不了,自己估计今天就会发疯。
她板着脸低着头一路走进酒吧,环顾四周,果然看到楚乔和约翰非常亲密地坐在一起,楚乔还在喂约翰吃虾。
她走到楚乔面前道:“诶,楚乔你站起来一下。”
楚乔莫名其妙地站起来,阮冰一屁股坐在楚乔的位置上,剥开一个虾,对约翰道:“乖,啊——”
约翰目瞪口呆。
楚乔无语地拍拍阮冰的肩膀道:“小冰,你搞什么啊。为什么要抢我的男朋友。”
“如果你现在送我回家,我就不抢你的男朋友,不然,他又没一卖给你,我们见者有份!”阮冰勾住约翰的脖子,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小帅哥,不要跟楚乔姐姐,其实我比较适合你,你信不信。”
楚乔快要发疯:“沈墨你管不管你的老婆?”
沈墨黑着脸走过来,就算他知道阮冰只是想气他,但是他还是会生气。
她竟然搂着那小白脸的脖子,甚至,胸都要贴到那小白脸的身上去。
约翰受宠若惊道:“喔,阮秘书,上次那个手铐PLAY我很喜欢,能告诉我都能怎么玩吗?”
阮冰甚至一僵,将约翰推开,烦人,熊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乔见状忙将约翰推到一边,自己坐在阮冰旁边,看看阮冰又看看沈墨:“你们玩什么?怎么又吵起来了?”
楚乔才不信,沈墨会容许阮冰在他身边当秘书呢,而且还不舍得修理她,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根本就是想将阮冰追回来,所以她才提议沈墨将阮冰带到酒吧来玩,太晚了就不用回家,说不定就能来个干柴烈火,想不到阮冰这个迟钝宝宝,今天的火这么大。
“你就说吧,现在要不要送我回家。我现在累得想死,你们要是想看我死就继续在这里折腾我好了。”阮冰虽然是说楚乔,但是,她整个矛头却是一直只指向沈墨的,这种指桑骂槐,连中文其实不算很好的约翰都听得出来。
沈墨眼神阴沉地道:“我从来没打算让你死。”
这时候,侍者拿着一个很精致的水晶杯走过来:“您的橘子杯。”
打开后是一款橘子和冰淇淋做成的甜品,阮冰忽然意识到,沈墨大概是觉得这里的橘子冰淇淋很好吃,所以想带她过来品尝。
可是,品尝美食也要跟对人,若是只她和楚乔来,她此时肯定会满眼放光,惊喜连连,但是,在已经和沈墨大吵了两架后。她就算吃也是满嘴苦涩。
一把推给约翰:“就一杯,我吃多不好,我们还是给国际友人吧。”
约翰都看出这两个人表面上其实你做什么我都不在意,但是其实内心却对对方满腹埋怨,他看着楚乔道:“阮秘书心情不好,你送她,我没事。”
既然合不来,为什么不分开,不懂华人,在他们外国,离婚是一件很随性的事情。
他这句话,却引来了一片沉默。
阮冰忍不住拿余光去看沈墨,其实她很想问问他,这几天,和她在一起,不快乐。满是痛苦回忆,为什么他还要这么拉着她一起,而且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两个人争来吵去,不是同样会死很多脑细胞吗?
如同他将这些脑细胞用在谈生意上,沈氏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何必威了她蹉跎,明明两个人的矛盾就是完全无法调和的,他们就好像两头斗红了眼睛的牛,谁也不服谁,除非有一方先被另外一个方用角扎死。
她说她要死了,不是开玩笑,她真的要死了,痛苦得要死。
楚乔最后咳嗽一声打破沉默:“我们大家都来尝尝这个橘子杯呗,点了不吃好浪费,阮冰你不是最喜欢吃橘子的吗?吃两口吧。然后我送你回家。”
阮冰看着楚乔淡淡地道:“你的话,我信得过,好过某人总是言而无信。”
其实阮冰知道,沈墨唯一的一次毁约,就是在小小的事情上,其他的事情,他都是将承诺看成生命的人,就像今晚,他确实没说马上送她回家的话,只是她自己这么理解。
但是,女人发起脾气来,哪里有道理可言,只会为自己的生气找理由。
沈墨看着阮冰,不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种叫人心碎的感觉,他站起来什么也没说地走了出去。
阮冰捏紧手心,低头用力吃她面前的冰淇淋。
其实她应该这几天来姨妈,原本不该吃这种冰的东西,但是谁还管这些。
沈墨走出去,拨通了一个电话:“查得怎么样了?”
那边很烦恼地道:“不好查,我们请了最好的专家对小小留下的病历做了检查,都确诊她确实是疯了,而且还带着强烈的抑郁症,除非你一直用麻醉药让她昏迷,不然——头,你还是要忍着点,那她哥哥那边不是答应我们三个月内和我们联系吗?到时候就可以将这个烫手山药丢给她哥。”
沈墨沉吟了一下,语气非常冷地道:“国内的技术应该很发达,不行的话,一个月后把小小冻起来。”
“头,你疯了。”那边个非常油滑的声音尖叫道。
沈墨却烦躁地挂了电话。他拿出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这是他迄今未止做的最艰难的决定。
这时候,阮冰和楚乔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