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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明知道他有他的苦衷和无奈，我有我的不对和欺瞒。
可到底是谁的错？都是我的错吗？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看着景瑞动着嘴巴在说什么，但却什么听不清楚。
侧头看了眼刚才被他扔在地上的桃木剑，远处的景瑞手已经被桃木桌上，看起来血肉模糊，可却得不到我半分的怜悯。
手颤抖的抓起地上的桃木剑，不管不顾的就冲向景瑞，刺向景瑞。
潜意识告诉我，不能这样做，景瑞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我。
可是理智已经完全不听劝了。我就像是被什么槽空了一般，把那淡淡的潜意识完全的压制了，几近疯狂！
景瑞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好心换来的却是我的疯狂举动，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轻声的唤出了我的名字，“小妍……”
他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好心却没有得到相对应的回报吧！又或者。是被我疯狂的举动吓到了，觉得难以置信？
剑刺过去，眼看就要扎进景瑞的魂体，可我的动作却被人制止了。
错愕的回头看过去。惊讶的发现耿烈在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用手擦去了我脸颊上的泪水。
我的行动顿住了，颤抖的伸手去摸耿烈的脸颊，怎么回事？幻觉吗？
头很昏，体力就像是抽干般倒在了他的怀里。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头痛欲裂，还是昏沉沉的。
揉着眼睛爬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脑子里都是残影。可是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看了眼外面，又看了眼房间，这是旅馆？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睡在旅馆了？
等等，我记得今早我和耿烈被元修约出来办事情，然后进了传说中的飘忽之城，耿烈受伤了。
对了！耿烈昨天为了我不被鬼怪伤害，带我住进了有佛像镇宅的旅馆，被佛印所伤！
元修说他有办法救鬼的。人去哪了？
我不是在帮忙打下手吗？怎么睡着了？
爬起来打算出去瞧瞧，打开门刚好看到耿烈端着单人份的饭菜站在门口，打算推门进来。
“你这是要去哪？”他差异的问了句。
我惊喜的望着他，那一瞬间记忆清晰了不少。我记得灯灭了。他怎么会完好无损？
“元修不是说，灯不能灭吗？那盏灯被景瑞熄灭了，你怎么……”
“灯是幌子，是为了欺骗景瑞设计出来的。点燃的檀香燃灭时就是我回复的时候。只是。为了欺骗景瑞，让小妍受了苦，对不起。”他单手抱住了我，抱得很紧。
“……”骗子，竟然耍我！亏我那样认真的守着，最后还出洋相！“该死，竟然被那个混蛋当成猴子耍，元修呢？他死哪去了？怎么不见他？”
“他为了帮我恢复，让身体和灵魂得到短暂的融合，灵力耗损严重，在隔壁休息呢！”提到元修，耿烈无奈的看着我，笑的一脸的庆幸和感激。
都没事就好了，反正洋相已经出了，我再生气也不能挽回什么形象了。冲动果然是魔鬼！
不过这家伙还真是了事入神，竟然想到这样高明的一招移花接木，厉害！
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机会询问他元修究竟是什么人，他懂得好多，又有些不人不鬼。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了？为什么你说，找他不能使白天而是晚上？你现在不怕他和你玩欲情故纵了？”记不起来，干脆换个话题，免得相处尴尬。
“他。是人，也不是人。”耿烈有些犹豫，看着我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这是什么答案？“什么叫是人，也不是人？是就是。不是就是鬼。难道还真的有不人不鬼不成？”
耿烈摇头笑道：“你说的没错，他是不人不鬼，因为他是活人是真的，但他生活冥界效忠的是冥王。是冥界的使者。”
“活人效忠冥王？冥界的使者？”
“恩！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就是因为受命来找我，调查四百年前耿家村灭门的案子。只是，这件事情，没有当事人的帮忙，他没有办法找到飘忽之城。所以为了能够找到我，他想办法接受了秦昊爷爷的招募，暂时未秦昊的爷爷效命。寻找时机。我们昨天白天之所以找不到他，也联系不上他，是因为他回了冥界。而冥界的入口就是殡仪馆的太平间。活人是看不到的，冤死的人更是不愿去接近那里。”耿烈说着，苦笑了一声：“我以为我不会被地狱使者盯上，原来，一早已经被盯上了。”
“那，他会在最后把你如何？会带你离开这个世界吗？”心有些抽痛，很不舍。
耿烈双手紧握在一起，迷茫的摇头，“我醒来的目的一是想挽救煜儿，再来就是希望出当年的真相，讨回个公道。如今，煜儿得到了小妍的照顾，事情好像也有眉目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会随他去我该去的地方。”
41 线索
他要走？去他该去的地方！
听到他这样说，我并不觉得高兴，也没有觉得会获得解放，期盼着这一天有机会到来，有多兴奋。
反而，很不舍，很失落。
他什么时候走近我心里的？为什么我会改变这么多？
“小妍？”
“恩？”
“你怎么了？还不舒服吗？”那双凝视着我的黑眸，满满的担忧之色。
和他四目相对，只觉得心跳的很没有节奏，脸色有些烧热，移开视线摇头，“没有。我，我在想，是谁害了你？还这样不要脸的紧追不舍。”
“当时一起的战友相继遇害，我虽然怀疑是内部出现了叛徒。可我当时看得清楚，每个人当时都奋力一搏，应该不是那些兄弟。或者是留在岛上没有被我们发现的倭寇做的，我在临死前听到他们说，他们的宝藏被我毁了。”转移了话题，耿烈也陷入了沉思，回忆着当年的事情。
“那些宝藏是倭寇的？”我吃惊的问。
“恩！不然他们也不会对我们紧追不舍了。只是很奇怪，我死了之后，开门的钥匙应该已经落入倭寇的手里了。为什么他们还要找高人扣押我和煜儿的魂魄？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四百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通。”
“会不会有一把钥匙被你的同伴藏在了别的地方？而对方一直以为都在你手里？你说你死后逃回了耿家村时，程嫣已经死了，也就是说，程嫣是接到消息承受不住打击自杀。可你们一行人都死了，短时间里又有谁能够知道你出事的消息呢？你的顶头上司戚继光将军应该不会那么及时知道吧！那个时代消息并不灵通，隔着一片海域无人生还，你们遇难的消息怎么会传的那么快？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冷静下来，其实有很多问题的。我也不过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我不知道应该还有很多。
一个小的提示能够揭开很多秘密，这个秘密是耿烈的，我能帮他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能够想到什么，就只有靠他自己了。
耿烈冷静下来，认真的拧着眉头思索着，喃喃道：“难道下毒的人不是倭寇，是我的同伴？”
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只是那样静静地守在一旁，“如果是倭寇。他们怎么知道你住在哪里？除非……”
“除非，有内应里应外合！”耿烈微眯着眼睛，深邃的黑眸闪过杀气。
天亮时分，耿烈都在沉思中，没有开口说过话。
这时，房间虚掩着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元修哈气连天的捂着嘴巴走了进来，“这次真是要死了。活了好几百年，还从未这样累过。为了办好差事，小命都差点搭上。”
他好像知道了耿烈会把他的秘密告诉我，竟然毫不避讳的说出了他活了好几百年了！
他进来怨天载道的。歪着头咬着手指看着我们，眨着眼睛有些看不懂的问：“你们在静坐吗？这个鬼不困，你是人难道也不知疲惫为何物？”
昨天的事情让我有些火大，瞪了眼他，没有回答。
这家伙也知道得罪我不好过，笑嘻嘻的走过来道歉：“我这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啊！你看，我如果直接告诉你，那三炷香才是我们的命门。隐藏在暗处的家伙一定会直接偷袭了。如果我说是那盏灯，你一定会为了保护我们拼尽全力，到时，景瑞那亡灵自然就会以它为目标进行攻击了对不对？”
我冷哼一声，气道：“你就不怕我和那家伙是一伙的，心存疑心吹灭那盏灯吗？我当初嫁给他也非所愿的。”
耿烈本来在沉思，听到我这样说，不自觉的把视线盯在我身上。又是那种神色复杂的样子。
我斜眼瞪过去，耿烈立即移开视线，看向他处苦笑不已。
“怎么会，你昨天可是为了那盏灯。差点用桃木剑灭了你好朋友的魂魄。为了耿烈，你可真的是豁出去了。耿烈这辈子能够娶你，也真是他的幸运了！”这家伙不怕死，竟然当着耿烈。说出了这么多的废话。
那段片段，我现在还有些模糊，但被他描述了一遍之后，清晰了不少，顿时火冒三丈的要抽他，随手扯过沙发上的抱枕丢向他：“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女人真奇怪，做一套说一套，口是心非。”云修吓得缩脖，躲到耿烈身边去了又补了句。发觉耿烈没有理他，拍了他一下，“嘿，想什么呢？这样聚精会神？”
“我在想是不是真的被朋友背叛了，我们当初为了国家抛弃妻子舍家业来救过，为什么最后的结果会是那样？还害了那么多无辜！”耿烈的拳头攥的死死地，悔不当初。“我不愿相信，可现在小妍的话提醒了我，也许是真的！”
元修收起了嬉皮笑脸，鼓着腮看了眼我们，抓了抓头发开口说道：“我一直都怀疑呢，就怕你不信所以没敢说。其实当年我调查耿家村的事情时。也顺便调查了你当年的那件事情。发现你们一行小队二百来人无一幸免并不对数。冥界的生死簿上缺了一个人，也就是说，那个人并没有死。”
“你是说，这个人有可能是害死耿烈和那些士兵的人？”我放下和元修的恩怨。认真的听着他讲述着，线索好像又多了一条。
“应该是吧！生死簿上的名字都是死后才会出现的，两艘战船二百一十三人，在册的是二百一十二。缺一人数对不上啊。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障眼法，竟然瞒过了倭寇，独活了下来。又或者，这个人私通倭寇。用大家的命抱住了他自己的命。”
耿烈忽然一把抓住了元修的手腕，“帮我调查那些死去兄弟的名字，我要知道，那个背叛我们的人是谁！我记得那些人的名字，你需要帮我从生死簿上拓印一份已经去世的人名单即可。”
元修有些为难的咧了咧嘴，“大哥，这不太好办啊！我虽然是冥界的人，但都是各司其职的。我负责的是给冤死鬼深渊。人名单这事是判官掌管的。虽然我的直系老大是冥王，可冥王也不好越界的。”
耿烈双眼的光芒淡了下去，颓废的松开手，闭上眼睛失落的说：“好不容易有些线索，难道就这样又断了不成？”
“你也先别灰心，我就那么一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冥王虽然不擅自越权管别的部门，但这件事情几百年来一直都是冥王点头的一根刺，毕竟失踪的鬼数不小，这案子一日不结，他也睡不踏实。不如，我去找冥王，有这个老大出头，名单的事情，判官那里怎么也会给面子的。”元修拍了拍耿烈的肩膀，安慰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