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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这才想起虎子出事儿还没跟大哥这边说过,正要敷衍过去,田园却看出了她的意图,赶紧倒豆子一样把那天被抢的事儿给说了,这一下气得大舅娘把菜刀拿起来往菜板上狠狠剁了好几下,连连嚷嚷着立马收了摊子去找大伯娘算账。
兴许是见大舅娘这样给她撑腰,刘氏心里一热,这些年憋在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迸发了出来,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那年他大伯娘生的那个丫头,她自己不喂偏生叫我给她喂奶,我那时候刚生了凤儿和虎子,本来两个孩子奶水就不够喂,她还非要把那丫头塞给我。我也没说啥,就给喂了,可我哪来那么多奶喂三个孩子,每次都是先可着喂那丫头,再喂虎子,等到凤儿的时候那还有喂的,啜得我都肉疼了凤儿也吸不出来……后来那丫头也不知咋就病了,可她愣是没吭声,还是天天送我这儿来喂。”
刘氏摸了眼角,“我又要看两个孩子,又要做活儿,哪还能注意到那丫头好不好,结果喂了那丫头再来喂虎子,还把虎子也给染上病了,差点就跟那丫头一样去了……就这样她还怪我,说是我的奶不干净,给她那丫头弄死了。”
“毕竟那丫头也是我奶过的,这一下去了我也不好受,所以她说啥我也没怪她,后来这些年就因着这事儿,她大伯娘没少找我麻烦,我都忍了。可他大伯娘真是个没心肝的,怪我也就算了,现在是咋?还想拿凤儿的命去填那丫头的命啊?”
“我真是……”刘氏说着喘不过的锤着胸口,“凤儿打小就没吃着奶,小时候饿的哇哇的哭,她一哭,我这心就揪着疼……”
田园拍着刘氏,帮她顺气的手惊讶的就那么僵在半空,看了看刘氏,又看看大舅娘,显然大舅娘也不知道中间还有这样一段往事,脸上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你个傻妹子也是,这么大的事儿你咋现在才说啊。”刘徐氏瞪着刘氏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词穷,词穷啊,“我跟你哥就说这么多年你做啥要忍那姓董的,原来……哎呀!”
刘徐氏一巴掌拍在刘氏身上,声音听起来响,可那手田园却看得清楚,重拿轻放。
不痛,但绝对的恨铁不成钢。
“难怪二我姐到现在都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原来是……”田园刚恍然大悟,又立马皱眉道:“奶每次让二姐干活的时候,嫌二姐动作慢,还说二姐明明就是丫鬟命,还当自己是啥小姐身子……”
“是我对不起凤儿。”刘氏垂着泪。
田园本来也是想到了那里才说的,现在看刘氏哭得伤心,自责的很,反倒是不好说什么了。
“哎,我说你现在也别想那些事儿了,反正你也晓得那姓董的是个啥德行的就好了,凤儿这亲事只要你不点头,她姓董的就是有翻了天的本事,也越不过你去。”刘徐氏心里那叫个气啊。
“大舅娘,你跟大舅说这事儿可以,不过千万别上门去闹事。”田园道。
“咋还不能上门啊?都被姓董的欺负成这样了,还不闹闹,她真当咱老刘家没人了啊。”刘徐氏的菜刀往菜板上一剁,怒火腾腾的。
“大舅娘,我知道你跟大舅是好意,不过毕竟大伯娘没把说亲的事儿挑明,不过是私下拉着二姐说的,你们要是贸贸然的上门去闹,这下人家不知道的都变成知道了,到时候二姐还怎么嫁人啊。”田园揉了揉眉头,她倒是想去找大伯娘算账,不过这帐要是明着算了,只怕二姐以后也不用活了。
被田园这么一说,刘徐氏这才想起这一茬,再大的火气也只能熄了火。
田园看了眼完全熄火的大舅娘,又瞧了眼垂泪的刘氏,心里止不住的叹着气,刚才听的那事情,就跟天书一样,她在老田家那么多年居然都不知道大伯娘还生过一个丫头,更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些小九九……
其实要她来说,这实在要怪,还是怪刘氏自己太窝囊了,如果一开始就拒绝大伯娘,不奶那个孩子,哪来的这么多事儿。
还有,那孩子本来就是自己病了的,怎么怪也不能怪到刘氏的头上,大伯娘这分明是无理取闹。
被那孩子连累的田小虎没去找大伯娘索赔就不错了,居然大伯娘还反过来镇压了刘氏这么多年,想想田园都觉得无语的很。
现在气这事儿也没用,过都过了的事儿,目前最万幸的是知道了那个姓麻的是个什么德行的人,这可比什么都强了……
“园,那你说这事儿咱就哑着?就这么算了?”刘徐氏的火气显然是不那么容易全灭的。
“算了?我可没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开玩笑,即便这事儿还没真的成,不过大伯娘已经有这个心,动了这个念头,她都不会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回报回报大伯娘的“好意”才是。
不过人算怎么赶得上天算呢?
田园这边还没计划好怎么报复大伯娘,那边就已经有人先找上了大伯娘。
“这是不是田贵生的家啊?”
“喂,有人没啊?喘个气啊!”
“人呐,都死哪儿去了啊,我可是来帮田贵生传话的,没人我可走了啊!”
第七十二章 打上门去
“老二媳妇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听不到外头有人叫嗦!”老太太坐屋里动都没动,可声音却从屋里嚷嚷了出来。
“来了来了。”老二媳妇匆匆忙忙的从灶房里跑出来,满手都是粗面灰。
“还算来了个活的啊。”站在院子里的男子一脸的不满相。
老二媳妇听着男子的话眉头蹙了下,这话咋听咋刺耳,瞧着他眼生的很,不由迟疑道:“你好像不是咱村的人……”
“爷当然不是你们这沟里的人,我可是镇上的人。”男子不屑了老二媳妇一眼。
若是田园和刘氏在这儿,就会认出,此时说话的这个男子,可不就是刚才在镇上偷刘氏东西的那个贼。
“田贵生是住这儿的吧?”
“贵生啊?是是是,他是住这儿。”老二媳妇点头。
“那就对了,爷是来帮田贵生那小子带个话的,你是他娘?”男子扫了扫老二媳妇。
“我,我不是,我是他二伯娘……你找大嫂啊,你等等,我去给你喊。”老二媳妇拍了拍手上的粗面灰,轻手轻脚的推开西屋的门进去,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大伯娘的咆哮声。
“不知道我在害病啊,叫我干啥啊?”自从被人从田埂上抬回来,她就关屋里没出去过了。
“他大嫂,外面……”
“啥外面啊,我告诉你,今儿正该你煮饭,你别想着赖。”
“不是,不是,我不是让你……”
“不是啥啊,出去出去,我还养病呐,少来叫我,到点吃饭来喊我……”
“他大嫂……”
“……”
屋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虽说老二媳妇去叫大伯娘,可从头到尾大伯娘都没给老二媳妇把话说清楚的机会,好不容易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大伯娘算是知道老二媳妇在说什么了,顿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骂着老二媳妇走了出来。
老二媳妇跟在大伯娘身后,听着大伯娘的话闷声不吭,唯唯诺诺的跟在后头,一点都不像当人弟妹的,反倒像是当大伯娘丫鬟的。
“你就是咱贵生的朋友吧,我们贵生托你找我啥事儿啊?”大伯娘脸色苍白,穿着袄子都缩着脖子,哆哆嗦嗦的笑着。
男子吊儿郎当的站在那儿,掰着手指头,也不正眼看人,斜着个眼角道:“田贵生现在在县牢里,他说……”
“啥,牢里?!贵生咋在牢里啊!”大伯娘话都没听完,一听到县牢几个字,顿时不可置信的惊叫了起来。
这一叫,也把屋里的人给叫出来了。
小姑田玉凤先一步打开门,往院子里瞧,老太太后她一步出来,也站到了屋门口,跟看热闹的小姑不同,老太太一出来就瞪向了大伯娘,“老大屋头的,你鬼叫啥子,生怕别个听不到啊!”
县牢啊,那可是关犯人的啊,要是被别人知道田贵生进了那儿,以后他们老田家可算是在徐家沟出名了!
被老太太这一吼,大伯娘也清醒了过来,赶紧往屋子两边扫着,还好隔壁家的没人出来,要不然贵生可不就毁了。
“他小兄弟,我们贵生咋会在牢里啊?这是咋回事啊?”大伯娘本来就白的脸色,这下更是苍白了。
“刚才我不正要说来着,被你一叫给打断了,爷还说啥啊,忘了……”男子撇着嘴,“大老远的跑来送信,咋连口水也不给,饭也不给吃啊。”
“有有有,都有。”大伯娘也是个人精,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啊,为了听田贵生的事儿,别说吃顿饭了,就是吃三顿,她也得受着啊。
一转身就撞上身后的老二媳妇,大伯娘立马瞪了她一眼,“还杵在这儿做啥啊,还不赶紧把饼给端出来,让人家吃。”
老二媳妇被骂得一脸口水,眼睛却往老太太那边瞧去,这端饼的事儿她可做不了主。
“看啥子看啊,喊你拿就拿,听不懂人话嗦。”老太太恨了老二媳妇一眼,见她唯唯诺诺的跑进灶房里,嘴里又骂骂咧咧了一句,“半天打不出个屁,做啥子都不机灵,瓜戳戳的没点眼水。”
小姑听着老太太骂二伯娘的话,嘴角翘得高高的,眼睛里也是轻蔑的一眼,生两个女儿又咋了,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哼,骂死了也活该。
等到饼拿来,大伯娘眼巴巴的瞅着他吃了,急忙问:“小兄弟,贵生他那到底是咋了啊?”
“急啥,没见我嘴里还嚼着呐,吞了来。”男子吃完三个饼之后,有些嫌弃的抹了抹嘴,还以为有顿肉吃,结果就吃这玩意儿……
老太太看着男子同样着急了,心里恨不得拍死他,可也知道不能,只能耐着性子等。
谁叫大孙子精贵啊。
好不容易等男子吞干净了,这才开口道:“贵生这事儿吧,是着人陷害的。”
“前些日子贵生在镇上跟兄弟们赚了点小钱,就买了好些东西,说拉回来孝敬你们,结果走到半道上就被人给劫了,东西被人拿走了不说,人家还怕他报复,就把他丢大牢里去了,还说是他抢劫,可把他给冤的。”
“啥,贵生被人抢了……那,那他受伤了没啊?!”大伯娘怎么想都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儿。
不光是她,就连老太太听了都觉得脑子有些发晕,倒是一百年畏缩着,没啥存在感的二伯娘微微蹙了蹙眉,她咋觉得这事儿跟听天书一样,别人抢田贵生?怕是反过来田贵生抢别人比较现实哦。
“咋没受伤啊。打的全身都是伤,大拇指还被人给搞掉了。”男子伸出手指头比了比。
“指头都……”大伯娘听着就往后一跌,二伯娘赶紧扶住她,大伯娘却不领她的情,一把推开她,嚎道:“贵生啊,我的儿啊,你这是惹了啥人啊,咋就这么苦命啊。”
小姑田玉凤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大拇指,心里一阵肉疼。
老太太也瞪大了眼,气得直哆嗦,拍着自己大腿咒骂道:“是哪个不得好死的龟儿子害了我的大孙哦。”
“田贵生说了,害他的就是你们家的人,叫啥田园的,田虎的。”
男子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