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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谁是谁的东西,谁都说不定,一向别人都是我的东西,我没有被人说成我是别人东西的习惯。”
我冷笑一声,“真自负。”
之后我们都没在说话,他也没问我要去哪里,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混乱的,身边坐了一个充满侵略性的人,而且还不明白是敌是友,真是脑袋疼。
第十九章 酒店()
之后我们都没在说话,他也没问我要去哪里,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混乱的,身边坐了一个充满侵略性的人,而且还不明白是敌是友,真是脑袋疼。
我真想快点离开这辆车,离开景家,这水太深,我觉得自己已经蘋临水淹过喉的趋势,必须要快点逃离,我不喜欢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觉。
车子里再也没有任何交谈声,司机很安静的开着车,我看着那司机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午夜出租车,我打了个寒颤,果然是鬼片看多了,怪只怪这里面的气氛太清冷了,希望不是我脑子有病才会联想到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他将我送到一处酒店,我出了车,他命令司机去开房,我警惕的说,“什么意思。”
他特别轻蔑的看了我一眼,仿佛我就是一只跳梁小丑,反正从他表情上看过去,我认为是这样,他说,“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我说,“你最好别对我做什么,不然,我不放过你。”
他似乎听了一个很好听的笑话,眼神里又是那种笑意,但是转瞬即逝,他说,“你思想并没有你表面看来的蠢,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回裴家?景家怎么会容许自己的血脉流落他人,即算不是自己所钟爱的,我奉劝你一句,离家出走玩一次就够了,玩第二次可就不妙。”
我皱眉停下脚步,他正抬步走向酒店门口的阶梯,酒店大堂橘黄色的灯光从大厅里斜照了出来,笼罩在他黑色大衣上,上好羊毛的料子上瞬间被碎雪占满。
“什么意思。”
他没有因为我严厉又颤抖的问话停下脚步,而是继续优雅的前行,外面的侍者纷纷向他弯腰90度,大堂经理快速又恭敬出来迎接,像他问好,此刻的他果然像个贵族,不,他本身就是贵族,只要有钱,就是贵族,关于美国古老制度有爵位才算贵族那些东西,在中国是不存在的,对,只要有钱。
“不想给裴家惹麻烦,你就适可而止。”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来,我听得却尤为真切,仿佛被谁在脑袋上狠狠砸上一拳,我双手紧握,因为我第一次意识到,我自己已经演变成对于裴家来说,是个危险。
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我要的,我对着他的背影叫道,“我不会回景家的!我发誓!”
他继续向前行的身躯终于停了下来,他侧过脸看我,依旧是线条美好的侧脸,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天真的孩子。
这样的眼神,真是说不出的讨厌,但我又无可奈何,因为目前,我没有任何资格去反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是他提醒了我的天真,我离家出走真的太过鲁莽了,虽然,不知道韩秦墨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裴家,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是我又不能回景家,绝对的,我一定不能回景家。
我跟着走了过去,经过韩秦墨走过的地方时,那些刚才上一刻对韩秦墨鞠躬的人,也纷纷再一次像我鞠躬,我被他们这整齐的仗势吓的手足无措,他们似乎认识我,因为他们说,“欢迎景小姐光临我们酒店。”
第二十章 飞鸟与鱼的距离(一)()
我快速的穿了过去,这样浓重的礼节我受不起,我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韩秦墨才是,所以刚才他才那么理所当然,连头都不斜视一下,仿佛本该受到这样的礼遇和对待,真是可恶的王子病,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他们这种人,出生就是带着天生的尊贵与不屑一顾,太让人觉得找骂了。
我慌里慌张跟着走进去后,韩秦墨递给我一张房卡,他手指修长,指尖指甲修成一个弧形,一看就是经过精细打理的,很干净很清爽,因为我不喜欢留指甲的男人,而韩秦墨没有留。
我伸出手接了过来,他像是电脑报告数据一样冷硬说道,“你打算住多久随你,这间房子一直会住到你厌恶为止才会退房。”
他说完就要走,我急忙出声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有些恶毒的看了一眼身旁低眉的司机,侧脸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他。”
司机代为回答道,“因为景辛小姐姓景,是景甜小姐的姐姐。”
他将放在司机身上的视线转到了我身上,“别人都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你虽然理智,可是察觉能力太浅,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我们都是有目的的,你没有说错。”
他甩下这句话,再也没有看我一眼,我睁着眼睛看着他从我身边从容不迫的离开,司机跟在他身后,为他撑起一把黑色的伞,很是恭敬站在他身后为他撑着。
他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我听见不远处车子引擎发动声,他走了,终于走了,真是个欠抽的男人,说话总留一半悬念,他对我什么目的,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韩秦墨这混蛋。
韩秦墨走后,便有人带我去了我的房间,我洗完澡出来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裴誉,当时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似乎睡的迷迷糊糊的,声音带着睡醒后特有的惺忪,很好听。
我不禁嘴角提起,他有些惊讶我这么晚打电话给他,在那端道,“阿含,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吗?”
我想到他电话那端的表情,心里一股暖意,我说,“没有,打扰你了。”
我想要打电话给他之前,并没有想到自己该找他做什么,只是习惯性想要听到他声音,记得以前小时候,因为家里房子小,我和裴誉是住在一间房子,一张床,但是床的中间放了一块帘子,我们两人如果睡不着的话,总是透过帘子说着话,甚至连对方呼吸都能够听见。
特别是冬天,我睡着睡着就往裴誉床那边滚,醒来的时候,人总是在他怀中窝着,很温暖,特别温暖。
相比夏天与冬天,我喜欢冬天多过夏天,只是长大后,我成年了,裴誉便在学校寄宿,再也没有回家住过,就算回家住,也不在和我睡在一张床上,用裴妈妈的话说,女儿大了,不能在像小孩子一样缠着裴誉,要懂男女有别。
那时候,想想,我是什么时候爱上裴誉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总觉得,我一出生,就是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哪个时段爱上他,哪个时段对他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兄妹之间的范围。
第二十一章 飞鸟与鱼的距离(二)()
我看着头顶璀璨的水晶灯散发着橙色的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涩涩的,我不敢将我逃离景家的事情告诉裴誉,他听出我口气不对。
他说,“阿含,怎么不说话,你现在在哪里。”
我吞吐着,不知道该怎样和他解释这些事情,我特别想家,今天和景家闹翻了,我就有了心理准备。
可是刚才韩秦墨那番话,却又让我有些退却。
裴誉见我许久都没说话,有些急了,我立马出声道,“没事,只是有些想家。”
裴誉说,“生日那天我会去接你,在景家过的好吗?”
我说,“裴誉,如果我说过不好,你现在会不会来接我回家。”
他笑出声,笑声爽朗又悦耳,他说,“傻瓜,景家才是你的家,他们都是你的亲生父母,怎么会对你不好。”
裴誉肯定以为我在景家受尽了宠爱,可是他却不知道,我的宠爱就像是占有别人的,景甜比我好,比我爱笑,比我漂亮,她就像上帝宠爱,不用为任何事情而烦恼,我在她面前是自卑的。
我想,我一定是自卑,但我不会告诉他们我的自卑,她是公主,就算我是景家的血脉,我始终没有她那么高贵。
我记得第一次来景家的时候,第一次见景甜,她坐在陈青禾和景向荣的中间在那里哭,仆人带我来到他们面前,气氛非常的严肃,我当时特别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喊他们什么,老爷子一直坐在主位上威严的盯着我,我吓的只能蹩脚的喊了他们一声爸爸妈妈。
可是陈青禾,和景向荣都没有应答我,我站在那里从没有过的尴尬,他们只是低下头安慰着着哭泣的景甜,将我彻底的无视了,那时候我就想,以后,我一定再也不会让自己这样狼狈。
最后我不知道景甜哭了多久,反正她的哭声细细碎碎的,让我心里仿佛有蚂蚁侵蚀而过。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她泪眼模糊对着主位上一直没说话的老爷子道,“爷爷,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哪里做的不好了,你们为什么忽然之间就都不喜欢我了。”
她哭得像个小孩子,脸色煞白,陈青禾一边心疼为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胡说,我们哪里不喜欢你了,你是我们的孩子,妈妈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你。”
景甜伸出手,哭着指着站在一旁被人忽视的我道,“那景辛姐姐呢?!她才是你们的孩子,以后你们爱她肯定比爱我多!”
即算哭的这样激烈的景甜,面容都是一副梨花带雨,惹人疼爱,她那天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泡泡裙,乌黑及腰的秀发上弯着一头微卷的长发,美得像个娃娃。
而我穿着那双裴誉在我十七岁生日那年买的耐克鞋,牛仔裤,白衬衫,和这里的装潢与气氛一点也不搭调,尴尬的要死。
这是我第一次见景家人,自卑像是在自己心底长出藤蔓,一点一点缠紧我的心,我感受着里面酸酸涩涩疼痛,说不上什么感情,只是很闷,很想逃离这里。
第二十二章 飞鸟与鱼的距离(三)()
因为我知道,我裴含,这辈子都不可能像一个公主一样的活着,这世上的辛德瑞拉,午夜十二点都会被打回原形,何况我还不是辛德瑞拉,至始至终,我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定位,所以我不跟景甜抢,不跟景甜争。
可我不争不代表景甜不和我争,景家原本没打算要将景甜送出去养的打算,毕竟多养一个人,对于景家真的不算什么。
他们都以为我和景甜能够好好的相处,他们却想错了,我和景甜就像两只老虎,一山不容二虎,她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每次都防备着我,很怕我抢走陈青禾和景向荣对于她的宠爱。
比如,如果陈青禾多看我一眼,她就会一个人不说话将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无论谁来都不开门,而陈青禾向来便最担心着景甜的身体,家庭医生反复叮嘱,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不能够情绪有多大的变化,所以全家人都不敢惹她,甚至是让她掉半滴泪。
陈青禾自然知道景甜的心思,以前或许或多或少还会和我说几句话,渐渐的,甚至连看都不再看我,我在她面前都变成了透明人,我总想着,景甜也怪可怜的,我应该要知足了,我比景甜幸运,大家都疼爱她,我一点也不在意,因为我有好身体。
日子过久了,我和景甜的矛盾也日益进化了,又加上老爷子因为我在这里,对于景甜的宠爱早已经没有从前,所以这让景甜有很大的不满,听说从前老爷子是对景甜万分宠爱的,真是那种握在手中怕摔掉,含在手中怕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