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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一声,二愣子在一旁忽然发觉气氛已经不同了,他皱眉看向我们,说道,“怎么了?你们两人?”
我并没回答二愣子的问题,而是伸手指着他,眼神却是看向陈榆,我说,“你看清楚,他像是和我们无关的人吗?陈榆,我只问你一句,你把小旗当成什么人了。”
陈榆脸色徒然惨白,她说,“裴含,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裴誉那样容忍你,适可而止。”
“这句话应该是我向你说的,是你适可而止,还有无论裴誉容忍不容忍我,和你无关,你难道想拿你们短短一年相识的时间来和我和裴誉一起长大十几年来作比较吗?陈榆,有时候你太会故作聪明。”
既然这层膜糊不住我心内的气氛,索性今天都在这里,说破这层纸,也好让二愣子死了这条心,做了这么久的踏脚石,也该喘口气了。
这种事情我本该没有权利去插手,我只是忘不掉二愣子那样悲伤的眼神。
既然他没有勇气捅破,我来。
我转身看向一脸雾水的二愣子,然后指着一旁的陈榆道,“小旗,你是个男人,喜欢就要说出来,陈榆你暗恋了她十二年,这十二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你花心一点,说不定孩子都爬出来会打酱油了,但是你和她绕了十二年的暧昧游戏,小旗,你知道吗?你对她的感情,她比谁都清楚,她不是不懂,是装不懂!这种女人值得你去爱一辈子吗?” **。 c 薄情犹未悔
陈榆忽然站了起来,直接伸出手就给了我一巴掌道,“裴含!你真够了!我和他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来品头论足!那你对裴誉那种不耻的感情呢?!你又能比我好多少!之前我敬你是裴誉妹妹这身份三分,今天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捂着被打的脸,脸上火辣辣的的疼,仿佛是被谁涂了一层辣椒油,她这一巴掌实在是我出乎意料之外,没想到她瘦瘦的,竟然力气这样的狠。
陈榆因为怒气所致,让她的脸涨得通红,完全没有那副温婉模样,反倒气势有些凌厉。
我也不是什么任其凌辱的小白兔,父母从小告诉我,谁给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自然是还的。
陈榆还想给我第二个巴掌,我直接将她手给钳住,使出了我全部力道,在她那张脸上狠狠甩上了响亮的一巴掌,而巴掌声落下后。
陈榆整个人承受不住我的力道,被我一巴掌给扇在了床上。
门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他说,“裴含!你在干什么!”
第八十二章 陌上花开 (十三)()
我脖子一僵,手心里的火辣辣依旧存在,心里苦笑了一声,这是落入俗套了。正好被他撞见我打人,裴誉,你没见过我这样狠吧,一定大吃一惊吧,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我梗着脖子,依旧是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死死盯着陈榆,恨不得从她身上盯出一个血窟窿,陈榆也不是什么善茬。古往今来,被打的女人,若是被男人撞见自己被打,第一绝对本来没事都能给你整出一点伤来,不整还对不起辛勤苦等的观众,然后梨花带雨对着那男人哭道,“她为什么要打我,我没做错什么。”
而撞见的男人,若是放在古代,绝对就是找来家丁,将打人的女人给弄出去重打三十大板,若是放在皇宫。必定直接就入了冷宫,甚至是生死不复相见那种,裴誉,你又会是哪种。
我没有因为裴誉的到来,有半分退却,眼睛没有从陈榆身上移过半分,只是一直在等身后裴誉走过来,共亚阵才。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病房那么噪杂,还依稀有陈榆痛的抽泣声,我却能够听见裴誉的脚步声。仿佛凌迟处死一般的感觉。
我闭了闭眼,感觉自己手臂被一双力道无比的手紧紧用力钳住,他开口第一句,声音里难掩失望,“裴含,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当他问出这句话,我听见自己心内的某一角忽然间风云变幻般塌陷,喉咙干涩让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双紧钳住我手臂的手。不带平时温柔,力道大的出奇,我好想挣扎开来,却发现,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狠狠瞪着倒在病床的陈榆冷笑,道,“怎么?看我干什么?难道还想挨我一巴掌!我告诉你!我裴含这辈子除了父母碰过我脸,你还真没资格!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我!陈榆,今天你给我这一巴掌,我记住了,你真让我恶心。”
我手臂一用力想要将裴誉紧紧钳住我的手挣扎开来,可他力气太大了,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脸,怕看见他脸上带着失望或者还有不可思议的神情。
裴誉,你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想问自己,我为什么会成了这样。
“裴含,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出于什么原因,你必须对于这件事道歉。”
我咬着唇,使劲不让自己神情崩溃,转过脸看向脸上满是严肃的裴誉,我以前看他脸的时候,总会感觉心内无端温暖,甚至看一眼,心里那种高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可今天,似乎他的脸再也没有如水的笑意。
我冷笑了两声,“道歉?我凭什么道歉,是她先动手打我,我为什么要和她道歉。”
裴誉钳住我的手,恨不得将我胳膊给拽下来,虽然痛,但永远比不上心痛。
他说,“裴含,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无论是谁先动手,陈榆还在病中,你动手就是不对。”
我嘲讽笑了两句,看了裴誉许久,半响我都没有说话,原来我理亏在陈榆病了,也就是说,她病了,就算我被她一掌打死我都不能还手,一还手我就理亏这样的道理。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理,我真是哭笑不得,不就是出车祸吗?
谁不会,我将裴誉推开,以身体力行最快的速度冲到床头柜旁,陈榆以为我还要打她,从床上快速的爬了起来就躲在了裴誉高大的身后,我并没有理会她这惊弓之鸟的动作,反而是在床头柜上拿出保温杯里滚烫的汤,我当着裴誉的面,看着陈榆惊讶的脸,就那样活生生倒了下去。
皮肤上瞬间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痛苦,然后渐渐就没了知觉,麻木了。
我脸上却是痛快的神情,倔强看向愣怔中的裴誉,看的那样仔细,甚至怕错过他眼底任何一点骚动,我笑着说,“裴誉,够吗?我也受伤了,那么她也打了我,我们算扯平了,谁都不欠谁的。”
二愣子坐在一旁一直都没说话,此时却从床上不顾脚上的伤跳了起来,惊叫了一声,“你们都是疯了!都他妈是疯子!”
我悲悯看了他一眼,我说,“小旗,忘了告诉,我喜欢十二年的人,就是逼着我向别的女人道歉的人,你说,我们谁可怜。”
我握着被烫伤起水泡的手臂,谁的脸都没有看,别过还没回过神的裴誉和陈榆从他身旁擦身而过。
身后不知道是谁的抽气声,那些我已经不在乎了。
走到病房门口时候,我听见裴誉追了上来,在他即将要碰上我那一刻,我忽然转身面对他,脸上带着冷笑,指着他伸出来想要拽我的手,道,“别碰我,裴誉,活了二十几年,到现在我才活明白一个道理,我他妈犯贱才会喜欢你十二年!从此以后,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连兄妹都不是。”
从此山水不逢君。
我是怎样离开的,裴誉眼神是怎样的伤痛,这些都不记得了,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脑袋仿佛是生锈的机械,整个人像是当机一样坐在广场喷泉旁,身后,是冲上天际几米高的水幕,耳边除了水声,还是水声。
我蹲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哗啦啦就往下流,忽然想起裴誉曾对我说过的话,他说,想做一个为我擦眼泪的男人。
我还想起他站在清晨薄雾里对我说,阿含,你想我们以后这样吗?
我说,不愿意,那样太恐怖了,真是太恐怖了。
我伸出双手捂着自己脸,蹲在喷泉旁,耳边是淅淅沥沥水声,眼泪从指缝间流了下来,失声痛哭。
人来人往的广场,像我这样哭的像是死了爹妈的孩子不多见吧,他们一定会猜测哭得这样肝肠寸断的姑娘,身上到底发生了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悲惨事情吧。
其实没那么夸张,我只是失恋了,暗恋了十二年,终于迈入正轨了。
哭完之后,眼睛肿的看不见,正好不用去面对那些异样的眼神,我坐在喷泉旁,发了一会呆,身上飞溅了许多冰凉水滴,抬头望天,又看了看周围,发现是该离开。
于是起身,随便拦一辆车赶到裴誉公寓,我以为这个时候他没在,铁定是在医院安慰陈榆。
所以进去的时候,走的毫无顾忌,可是门一打开,裴誉那张苍白的脸,就出现在正前方。
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和他打了一声招呼,他没有回应,只是用那种特别哀伤又说不出的眼神凝视着我。
他高大身躯挡在我面前,视线却紧盯着我手臂,可惜隔着衣服,他看不到。
我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仿佛没有发现他异样,回了自己房间收拾自己衣物。
裴誉从身后冲了进来,他抱住了我,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我,我没他高,站的角度不对,又不能回头,只能梗着脖子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任由他抱着。
明明那么暖的怀抱,我竟然会觉得冷的让人想哭。
裴誉声音深深浅浅在我耳边传来,他说,“阿含,我错了,别走。”
我冷着声音,“你错在哪里了。”
“我不该分不清楚对错。”
我说,“裴誉,你从来就没有错,错的是我,你知道吗?”
裴誉声音里充满了请求,他说,“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我说话。”
“我一贯如此,只是你没发现。”
我轻轻动了几下手臂,将他紧扣在我腰间的手拿开,面无表情,道,“够了,这就够了,裴誉。”
他手臂从我腰间滑落,垂在两侧后,始终没有在抬起。
我继续弯腰收拾着床上衣服,现在这样的时刻,也没心情再去一件一件整理它,一股脑往行李箱内塞了进去,其实也没多少,只是忍不住悲凉,从一个地方赶到另一个地方,总想着借个歇脚点停一停,本以为这将会是我永远的落脚点,现在才发现,只是一个落脚点而已,不是家,家和落脚点两者之间有很深的区别。 ~——~[][][]
不然为什么,我们说我要回家的时候,不是说,我要回落脚点了,一听就怪异非常,而且不亲切,不够包容。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一听就通俗易懂,满满都是温暖。
可是我的家到底是在哪里,寻寻觅觅本该在长大后,成年后一辈子更为稳定,没想到现在却是这样晃荡不安,有时候想想,其实自己挺悲哀的。
收拾好行李后,裴誉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看着我,也不阻止,大概他也知道我这样的倔脾气,要想做的事情,谁都挡不住,他太过了解我了,所以连试都不愿试一下。
只是他想错了,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了解一个人到骨子里,因为人心是活的,变幻莫测,定死了,就失策了。
所以,裴誉和我输在都以为自己够了解对方,甚至能够清楚对方每一个心内所想,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
他若是在挽留一下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