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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我并不讨厌他手心的温度,反而让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大概是孤单这么久,终于得到一点像样的温暖。
他目光平和看向我,眼中神情带着怀念,他声音有着老人特有的沙哑问道,“孩子啊,这段时间有没有被吓着?”
我说,“没有,只是有点措手不及。”
他点点头,“连我都措手不及,我也老了,这辈子该争的,该守的,也都争到,守到了,这些事情都怪不到你,是他们太孽障才害了你。”
我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对我的态度来一次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有些呆愣看向他,他却只是看着我,眼睛里竟然有着水光闪烁。
半响才道,“我记得向安活着的时候,一直念叨着喜欢女儿,这回他该瞑目了,老天爷不曾亏待他。”
我整个人犹如雷被劈了,感觉上都不好了,以前就听说过,老爷子对景向安这儿子相当满意,如果景向安没死,这景氏定是他接手无疑。
可我没想到今天看他对我态度上的变化,竟然有些庆幸还好我是景向安的女儿,如果前半段记忆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陈青禾和景向安乱伦生出来的孽种吧?
按照道理来说,景林应该拿出一家之主的做派来三堂会审将陈青禾扔猪笼给丢河里吧?而我这个私生子更加被人骂到死。
为何会变成这样,我目前暂时有点凌乱。
我有些惶恐的问,“爷爷,您是不是病还没好?”
“怎么了?”
“我觉得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还是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我起身就想要走,却被老爷子拖住,“你陪我一会儿。”
我有点无奈道,“爷爷您还是恢复正常吧,要打要骂随您,只是拜托您别这样对我,我有点害怕。”
他哈哈大笑道,“怎么了?难道我硬要用平常那样的表情来对你你就舒服吗?”
我点头,“至少总比您这样正常。”
他笑声停止后,叹道,“是我以前太严肃了,爷爷现在也想改变一下,当了一辈子的严肃的人,也想放下一切架子好好享受这晚年了,我也时日不多了,若还不能和你们说说笑笑,这一辈子当真是白活了。” 薄情犹未悔:
也是,人一辈子其实很短,一睁眼,一闭眼,以为天长日久,回首看,只是在眨眼那一瞬间,所有时光就同那睁眼一瞬间,走了很远。
他严肃了一辈子,也伪装了一辈子,人也是会累的,每个老人在年迈之后,最大的愿望只是儿孙满堂,有人陪,有人说话,甚至有孙儿们围绕成团。
我只要想到以后的他,心里就有些哽咽,这样的老人在事业上巨大成功,却在家庭方面却着实是一个失败者,他也是寂寞的。
我有些感触道,“爷爷,您是不是也害怕孤单?”
他皱纹斑驳的脸庞有些迟疑,大概没有人会问他是否孤单不孤单,因为在别人眼里,他不会有孤单的时候。
却不知道,越是看着不孤单,其实他是最孤单的,高处不胜寒。
他说,“孤单吧,我这一生什么都尝试过了,酸的,甜得,苦的,辣得,没有哪一样我是没试过的,我这一生算得上是色香味俱全,很好了,只是你奶奶走的早,留下我一个人,有点想她。”
第一百六十五章 陪你到世界终结 (二十五)()
他这句话说的我有些哽咽,只是紧紧回握住他双手,“任何人都有一段单独旅行的道路,您应该想她很多年了吧。”
他说。“孩子,你不懂,我不是真的想要想她,想她只是习惯性了,这么多年戒不掉了。”
他说完淡淡的笑意溢出来,我有些感动他的柔软,被一个人这样想念着,真好。
韩秦墨此时我也在想你,你有没有同我一样正在想我?
正当我们说着话。不久后进来一位穿西装打领带的人物,他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皮包,对坐在床上的景老爷子问了一声好。
景林笑了一下,松开我的手,道,“你来了呀。”
那人说,“是,我已经在这段时间将您余下财产整理了一份数目,请您过目。”
那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袋夹好的a4纸递了过来,景林接过,打开看了两眼,他笑着点点头。道,“麻烦你了。”
那人说,“这是我应该的。”
然后拿出一份纸张道,“这是按照您吩咐初步拟出来的合同,您过目一下,若是有要改的,可以告诉我。”
景林接过看了一眼,“没有问题,张律师你在景氏多少年了?”
那个律师回答,“法定律师十年了。”
景林说,“这些年来。很多大案子的合同都是你研究拟定的,我很信任你,现在依旧一如既往信任你,我也老了,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活多久,有些事情都要及早做准备,这份合同不用改了,等我死后。你代我将将财产拿出来一一分配了。”
我双手一紧,在一旁喊了一句,“爷爷。”
他拍了拍我手,“孩子,我能够给你的,也只剩这么多,别怪我们亏欠你太多,也不要怪你母亲,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不犯错误的。”
他将那份遗产递给我,道,“你过目一下,若是还缺什么,可以告诉爷爷,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用怎么样的心情将那份遗嘱接过的,上面大多都是特别难以理解的专业术语的文字。一句话便让人绕混了头。
但我大概看了一眼,景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归景甜所有,景向荣是百分之十,而我持有最多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一些不动产划到我名下一半,另外一半捐给慈善机构,两栋野外别墅是留给陈青禾的,剩下的零零碎碎也分列的特别清楚。
我大概过目了一下,在我印象中,遗嘱一直是一个残忍的东西,很多电视里,亲人死后,自己的儿子媳妇没有因为死亡的人而掉半滴眼泪,却想着怎样夺取分刮着已故之人一辈子的心血与积蓄。
这是何其残忍。
钱可以使人变成禽兽,也可以让人变得不像人,这个社会一眼望去全部都是被金钱操控的傀儡。
我说将那份遗产很快还会景林手中,“爷爷,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他说,“我知道,但这是我想给你的,若是你害怕掌舵不了景氏,等我死后,景氏自然会有长老扶持你。”
“我不要。”
我果断的说,我不要什么公司,我知道自己是一块什么料,做生意从来不是我特长。
景林见我回答这样干脆,有些不悦道,“这是我一辈子心血,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吗?”
我说,“爷爷,您给我钱吧,只要保证我下半生无忧就足够了,若是您让我掌管这么大得公司,只会让自己不快乐,您给谁都别给我。”
我将那份合同往那律师手上一塞,转身就跑了出去,直走到走廊我才喘匀一口气。共史团亡。
此刻,我真的特别想韩秦墨,害怕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当着我面,安排死后所有事情,这让我觉得,人的生命竟然是这样脆弱与残忍。
为自己提前料理所有事情,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发信息问韩秦墨,问他在干什么。
刚发出,信息就收到,那样的速度仿佛他正好在玩一样快速。
他回了我两个字,“想你。”
我说,“我也想你。”
心情有点糟糕,特护要留我在医院,我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上厕所将她甩掉,便偷偷从医院溜了出去。
外面的天气有些冷,我站在马路边上拦车,今天人品还算好,很快就停了一辆车。
听郑敏曾念过韩秦墨公司的地址,有些不确定报出地址,司机大概很熟悉哪里的路,有些奇怪看了我一眼,车子刚发动,一踩油门,一下就到了。
他一板一眼的说,“起步价,十块。”
我抬头看了两眼这栋新建的高楼大厦,瞬间就愣在哪里,道,“这就到了。”
那司机说,“姑娘你是逗我玩吧,这就是新华区。”
我吐了吐舌头,掏了掏钱包,却发现自己忘记带了,有些小郁闷的看向司机,那司机见我摸完袋子,没摸不出钱,冷酷无情道,“姑娘,给钱。” ^## —薄情犹未悔
我可怜兮兮的说,“师傅,没钱,您送我回去行不,我回医院接。”
那师傅继续冷酷无情道,“姑娘我不是慈善机构的,这大冷天的,十块钱你都准备讹大叔,你九年义务教育是白上了吗?”
我觉得这司机有些冷酷无情太过了,自己硬脾气也给拱上来了,也特别冷酷回道,“师傅,您知道一般出租司车上女乘客说话太大声就代表你们会倒霉,我今天脾气有点不好。”
那司机看了我一眼,慢悠悠从口袋里掏出对着我咔嚓一声,道,“姑娘,你尽管喊强奸,我这就拍照片发微博了。”
我简直是要哭了,灰溜溜掏出打了一电话给韩秦墨,叫他借十块给我,我被高智商司机给碉堡了。
韩秦墨下来的时候,手中正拿着钱包,他身上没有穿西装,简单的白衬衫,细碎的头发被风吹的有点乱,此时我正和冷酷的司机大叔对峙着。
他敲了敲车门在前面和司机交涉着什么,交涉完,他将车门拉开,将我从里面给小心翼翼扶了出来,我紧紧握住他,瞬间在我心里高大了,“我会还你十块钱的,今天是个意外。”
第一百六十六章 陪你到世界终结 (二十六)()
韩秦墨扶住我的手一顿,不知道他是因为我要还他十块,还是被我今天十万火急招出来而无语,他一边扶住我。一边似是不经意提起到,“刚和才司机我说,你本来是想要坐霸王车的?”
我大申辩道,“胡说,才不是咧,是那大叔太不讲道理了,我这一小姑娘的坐他车,忘记带钱了,和他好说歹说让他原路返回。我去接,他硬说我是讹他,你说我像是这种人吗?怎么说九年义务三好学生也得了无数个,这个大叔太不通人情了,太冷酷了,太让人心寒了,一点也感受不到城市之爱。”
韩秦墨赞同的点点头,我以为他会和我同仇敌忾,因为很多男人在自己女人受到委屈时,每每都是特别混账不管错对,都要为自己女人出口气。
我正在心中赞叹有个男人可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的时候,韩秦墨才道。“我觉得你挺像这种人。”
他又问,“你之前没想要讹他,后面才有这想法是吗?”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又想骂他,但发现事实确实如此,艰难的点点头,道,“是这样没错,只是咱们能换个词么?讹他有些太严重了,我那想法都还没实现,这还算不上讹。只是犯罪未遂而已,怪只怪那大叔太不近人情了”
韩秦墨像是摸小孩一样摸了一下我脑袋,我发现他现在养成了一个这样不好的习惯,“夫人,以后我们不能这样了,虽然我不是很有钱,但传出去我的女人十块钱都要抠,我觉得有些太不言过其实了。”
“我没想赖。你怎么就说不通呢?”
“嗯,你确实没赖,但是下次如出门,记住两件事,,钱,记得随时开定位仪,下次要是遇到困难了,我方便去接你。”
我还想要解释,他手已经从我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