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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解决不了的难题,但对我不是问题。时间一到,最终肯定是我掏钱,还债,取回商场。关键的一条是,我一定会这么做,不管我们姐弟关系如何,不管我姐怎么阻止我插手她的事,我必须、一定、只能这么做,因为众所周知,商场是我祖产。而大家所不知的是,我爸的死与商场有关,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看着商场落入他人之手。这方面,不知道宁恕是怎么跟你编排的。”
阿才哥听着,脸色越来越臭,听到最后,眼睛都瞪出来了。他想了好一会儿,道:“这笔钱,我是受足你们简家的骗,吃足你们的苦头,我很生气啦。”
“呵呵,有那么超值的商场抵押在你手里,你不算太提心吊胆。只是无论过程如何,熟悉我的人都清楚,结局只有一个:我掏钱还债,你,阿才哥,无论你怎么折腾,只拿得到合同约定的钱。”
阿才哥怒道:“折腾我这么多天,我咽不下这口气啦。你当我是谁?”
“咱们正本清源,骗你掏钱的是张立新,误导你想入非非的不知是谁,但都与我无关,我是个平白无故掏钱还债的最大冤大头。我今天来只不过是把话说说透,阿才哥,你别瞎忙了,没用。”
阿才哥大力将小巧的紫砂杯拍到桌上,碎裂声与一声闷哼混合在一起,异常的和谐。
简宏成不等阿才哥回答,道:“这件事,我算吃进一个闷亏,白掏一笔大钱。有心人看到我活生生吞下这种结果,已经该得意到晚上睡不着了。只是对不起阿才哥你,害你受到牵连。这是我不大公开用的名片,老兄,我们不打不成交,以后去深圳,我来接待。”
“啊,客气,客气,想不到认识一个兄弟。田景野是我最真心交的朋友,小田的最好朋友,一定也是最值得真心交的朋友。”
简宏成不管阿才哥是否言不由衷,呵呵笑着与阿才哥拥抱握手告别。
简宏成走后,阿才哥进一步摔了非常宝贝的紫砂茶壶。他是个不肯忍的人,当即一个电话打给宁恕,“宁大总经理,借钱给新力集团那事,你是不是借我的拳头帮你做什么好事啊?”
宁恕大惊,不顾家里一屋子的人都在身边,忙道:“怎么可能。阿才哥,我立刻见面跟你说。”
“不用见面啦。拿我当白痴耍啊。”
阿才哥断了电话,但最后呼哧呼哧生气的声音却直直冲入宁恕的耳朵,听得宁恕脸色大变。
宁宥一听“阿才哥”,眼睛便横向宁恕,见宁恕神色慌乱地放下手机,她就道:“改口还来得及。”
宁恕见一屋子里连郝聿怀都盯着他,等他反悔的样子,一时吞不下这口气,直接拒绝了。“不,不放弃。我去趟公司拿资料。妈,我中饭不吃了。”
宁蕙儿既然一早上已经将话挑明,这会儿也不遮遮掩掩了,“你放不放随你,只要别连累我。”
宁恕没吱声,走了。宁宥的眼睛转向妈妈,宁蕙儿也正好看向宁宥。两人对视着,却是郝聿怀说话:“为什么会连累外婆?”
“拳头长眼睛呢,专门挑最弱的人下手。”宁宥看着妈妈,坚决地道:“妈,明天跟我回上海。”
宁蕙儿叹道:“我怎么能走掉,我怎么走得掉啊。宥宥,你别管了,你自己的事情还没完呢。”
“我会让人盯着宁恕。你要不跟我走,我想办法麻翻你也得带你走。这儿事情太多,你别勉强自己应付。”
“不能走。你别劝了,我走不掉的。”
宁宥看着妈妈,头痛欲裂。若换做是郝聿怀正跟人缠斗,她又何尝肯走开,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她自己做妈之后对妈妈理解更深。
宁恕到公司打开保险箱,取出这些日子针对简宏图收集的资料。那个主动问简宏成来干什么的那男同事进来报告有这么这么样的一个男人来找过宁恕,宁恕一听,正是简宏成。简宏成来这儿又是干什么?宁恕蹲在保险箱前面好久,才拿起资料出去,跟同事说下午有事不过来了。同事敢怒而不敢言。
……
可宁恕走到楼下才想起,这些资料没整理过,要如何才能跟阿才哥说清楚呢,难道边说边整理?他只得返身往回走,关在办公室里紧锣密鼓地整理。本来说好一起加班的,同事因此攒了一上午的工作过来请示,宁恕都拍着脑袋没多想就给回复,搞得同事心里很是嘀咕。幸好小童心知替代无望,索性放弃竞争,趁滞留此地时机去周边游玩,没看见这一幕,也就不可能向上通风报信。外放的诸侯总是可以为所欲为点儿的。
简宏成办完自己的私事后,便与刚飞来的助理汇合,与助理陪来的客人见面。简宏成想省事,会议室也放在豪生,以便自己的事情没结束的话,可以两边窜。
五点一到,简宏成的电话便热闹起来,都是先到包厢的同学一听说他也在,高兴地先打电话问长问短。简宏成这边与客户的谈话完全没法进行下去。
田景野打着电话一路进饭厅包厢。他特意来得早一步,试图先跟曹老师或者陈昕儿单独谈谈。可他进来便发现虽然里面已经到了三个同学,曹老师与陈昕儿都还没来,他便与同学招呼一下,继续自己的业务电话了。好不容易扯淡结束,他连忙从角落钻出来,给陈昕儿打电话,一边拨,一边与其他同学道:“等下陈昕儿也会来,虽然大家多年没见了,最好别问长问短吓到她。”
一位同学了然地道:“书记跟班长过来的?好多年没见她了。他们的孩子带来没有?这回两人算是第一次一起回老家吧,哟,今天的饭局难道他们才是真正的幕后?是不是准备宣布什么消息?”
另一同学道:“刚才跟班长电话,他嘴巴倒是严实,竟然一句口风都没透。”
田景野笑道:“看看,看看,我才说一句,你们问了多少句啊。要不是我先过来放个风,等会儿陈昕儿进门还不让你们吓跑。其实班长也蒙在鼓里,是我昨晚上应酬看到陈昕儿,当时跟你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以为今晚实际上是简大款请客。可后来一想,饭局放万豪倒是简大款的风格,但藏着掖着不是简大款的风格。电话一问果然问出蹊跷,班长完全不知书记的行踪。这么想想,这饭局可能是陈昕儿一个人的主意了。陈昕儿藏着掖着总有她的原因,跟她藏着掖着这么多年不见同学的原因估计差不多。我想着呢,陈昕儿既然肯露面,我们也得给她创造个宽松环境,鼓励她以后多出来走走。大家有什么问题,忍着点儿,别吓到她,你们看呢?尤其是个人私生活方面的问题。唉,其实我也一肚子的疑问啊,可是班长什么都不肯说。”
同学道:“让你一说,我更好奇了。这可怎么办呢,我想去会议室揪班长了。大家都快点儿来啊,别拖拖拉拉了。”
又一同学道:“完了完了,我本来就急性子,田景野你应该什么都别说的,宁可当场桌底下踢我两脚不让我问。”
最后一位石破天惊地道:“这要是宁宥也在……”
田景野笑道:“宁宥还真在,就是那么巧,她今天回娘家。不过她听说班长在,就自动隐身。跪了,陈昕儿的手机一直关机。难道她今晚不来了?不来也好,这一屋全是狼。”
“怎么可以,田景野你是不是存心吊我们胃口?再不行我给班长打电话要人。”
田景野摇头,“啧啧,显然我刚才的预防针白打了。做人别这样嘛,你们想想书记这么多年不见我们总有缘故的,别光顾着八卦,多想想她的难处,多点儿同情,行吗?等会儿见面平常心点儿,好不好嘛?阿胖你看你眼睛亮得可以当灯泡了,交桃花运了吗?”
又有同学进来,于是大家交流陈昕儿今天将到场的劲爆消息,纷纷猜测她以曹老师的名义组织这场饭局是什么意思。田景野让大家活动,但只要大家太兴奋了,他就针对性提醒一下,务必保证别让陈昕儿太尴尬。一中出来的天之骄子太多,中途落魄到底的人很少,大概只有有限几个人才能体会到连同学都不敢见的心虚。田景野虽然烦陈昕儿,可他是真能体会到那心虚,他当初坐牢出来最怕见到熟人,尤其怕熟人同情他问候他,他当然也不敢见同学。可因为需要找生计,他不得不勉强自己再度走进社会。
终于有人想起来,“曹老师也还没来呢,会不会乘公交来?哎呀我昨晚都忘了问一下。”
另有人笑道:“急什么啊,既然班长在,他肯定会安排好曹老师的接送,曹老师儿子都没他周到。”
果然,一会儿,简宏成电话田景野,“曹老师大概再十分钟就到,你们可以坐下来了。我等曹老师到了就过来。陈昕儿到了没有?”
“奇怪,陈昕儿关机,难道……”
“她手机在我手里。她没退房,我让助理查了。应该会来。”
众人看着田景野张口结舌的表情,都问怎么回事,田景野道:“我也得死忍了,跟你们一起死忍着不八卦。大家入座,曹老师快到了。还真让你们猜到,班长车子去接曹老师。”
陈昕儿的手机被简宏图抢走,她只好呆在屋里用宾馆座机与曹老师联络。终于获知曹老师快到了,她连忙戴上硕大墨镜像个需要掩人耳目的明星一样地下楼,到门口接曹老师。她是可以单独一个人去饭厅的,可她一想到没个头镇压着的同学们的七嘴八舌,她就头痛,她必须跟着曹老师一起进包厢。她已经跟曹老师谈过,届时曹老师会替她挡着。
陈昕儿几乎是低着头走到大门口,她的眼睛完全是忙不过来,一边得看着简宏成车子的到来,一边得留意会不会有同学忽然冒出来,她得躲避。幸好,运气不错,这短短几分钟内没见到同学,曹老师从车门钻出来的刹那,陈昕儿心头一颗石头落地。她抢上去扶住曹老师,由衷高兴地道:“曹老师,可等到你了。”
曹老师笑道:“没老呢,不用扶。我说我骑自行过来就行,简宏成一定要派车去接我。他啊……”曹老师一说起简宏成就很开心,像说到自己宝贝儿子,都忘了陈昕儿似乎要解决与简宏成的矛盾,曹老师到底是有点儿老了。“大家都到了吗?”
陈昕儿含糊地道:“都等着曹老师呢。我们这就上去?”
曹老师进门四处打量,“这么豪华,包厢有保底消费吗?很贵吧?”
“还好。也是难得跟同学碰一面的,费用还吃得消。”
有曹老师在,陈昕儿心里的底气足了许多。她几乎是贴着曹老师走,陪曹老师来到包厢。可即使有曹老师在,走到包厢门口,陈昕儿还是心跳急促,深深呼吸。曹老师看见,很贴心地道:“你跟我后面就是了,放心,没人说闲话,你总是太小心。”
包厢门开了。
因为有田景野预先做了工作,大家在招呼曹老师之后,虽然激动热情地又是陈昕儿又是书记地招呼上来,可大家总算克制着,即使有克制不良的,反正田景野闷声不响就是一脚。可大家都太好奇,田景野只得满场子地施以八卦连环腿。陈昕儿也看见了,她心里很是复杂的滋味,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对着大家一味地笑。她被曹老师大包大揽地拖在身边,被大家一起拱到上位,再度纷纷入座。
简宏成从司机那儿获知曹老师已到,他便与客户作别,赶紧走楼梯过来。他进门时,刚好大家纷纷坐下。因此他一眼看到留给他的位置正好在曹老师的左手,而曹老师的右手边已经坐了陈昕儿。男左女右,就像男主外女主内一样,是班里约定俗成了许多年的规矩。简宏成完全都不用谦让,直接坐过去便是。但他没有从左手过去,而是绕了远路,从右手那儿走过去,先走到陈昕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