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宏图一把抢过陈昕儿的手机,不让她联络哥哥,“要不要脸啊,一大把年纪还巴着我哥不放。这几年你也该捞饱了,怎么还不滚啊。说,要多少分手费。今天这事儿不解决别想走。”
女人单独面对心怀恶意的男人时基本上处于下风,陈昕儿哭着与简宏图僵持,却不肯说话。有酒店里的一位女客看不过去,悄悄报了警。很快,警灯闪亮着掩了过来。
在警察的干预下,陈昕儿才得脱身。但简宏图撂下一句话:“只要你还敢缠着我哥,没完。我明天就上你爸妈家闹去。每个月十万块拿着烫手,婊子。”
陈昕儿终于得以逃脱,但显然,警察处理的态度并不积极,看她的眼光也充满意味,陈昕儿完全不敢多看,赶紧捂脸回宾馆。
反而简宏图什么事儿都没有,即使被巡警呵斥几句,他还依然兴奋地骂骂咧咧,高兴地回家里去。等上了车才发现,陈昕儿的手机还在他口袋里。揣着这只烫手山芋,简宏图稍稍有些儿犯难,可才刚闪念想着该如何归还,就很快被好奇压了回去,对了,那女人手机里会有些什么呢,他索性抓着手机回家了。
回家下车,简宏图根本顾不得做别的,先打开陈昕儿的手机偷窥,一路兴致盎然看着手机往家里走,压根儿忘了他是瞒着哥哥后门翻墙出走的事。直等打开门抬头看见坐沙发上的简宏成,兄弟俩都是一愣。简宏图见哥哥闷声不响地看向他手中的手机,以为简宏成认识陈昕儿的手机壳,连忙露出四颗牙齿文明地笑。
可简宏成熟知这个小弟的性格,知道这笑的背后没好事,他就盯着简宏图不放,却什么都不说。
简宏图被盯得心里发毛,只得眼睛一闭,豁出了,将手机递给简宏成,却捡了个最不要紧的事儿来说,“很奇怪啊,陈姐手机里只存了没几个人的号码,除了不到十个亲朋好友,其他都是什么店什么服务热线之类的。”
简宏成听了大惊,陈昕儿的手机怎么会跑到简宏图手里,但他知道,在弟弟这只猴子面前露出吃惊,猴子就能立刻顺杆子往上爬。他只得压抑着,接了手机道:“你干什么去了?”
简宏图哧溜一下从简宏成身边掠过,往楼上躲去。“我睡不着,跑外面溜达压马路,正好遇见陈姐,也不知怎的她手机就到我手里了。我睡了,现在累了。”
简宏成完全摸不着头脑,可也懒得揪简宏图下来,他最烦与陈昕儿有关的事,最好别听到。心想反正明天就会见面,交还便是。
第14章 第 14 章
简宏成完全摸不着头脑,可也懒得揪简宏图下来,他最烦与陈昕儿有关的事,最好别听到。心想反正明天就会见面,交还便是。
可简宏成关机时,想到了简宏图刚才说的陈昕儿手机里没几个人号码的那些话,他也忍不住好奇了,打开通讯录一看,果然。不仅如此,除了那些4S维修、物业之类的服务电话,其他人他都认识,甚至没有小地瓜国内幼儿园老师们和同学家长们的电话。简宏成有些诧异,陈昕儿如此封闭?他将手机屏幕又滑到大窗口,可想了想,还是将手机关了,懒得对陈昕儿有兴趣。
陈昕儿捂着脸跑回房间,继续昏天黑地地哭。可很快她就惊悚地一个刹车,满脸恐惧地发愣了,她又想到简宏图骂她的那些话。X子!她难道真的是X子?从小绰号陈规矩的陈昕儿人不禁尖叫出来,“不,我不是!”可她又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仿佛面前依然站着穷凶极恶的简宏图,只要她胆敢否认,简宏图便会扑上来继续揭发她符合X子定义的若干证据,而最要命的是,她无法反驳。她唯有一头扎进被子里,像只鸵鸟一样地钻着,黑暗中,却有清晰的图像在她眼前一帧帧地回放:简宏图对她的不胜厌烦,田景野每次电话的敷衍塞责,宁宥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神经病,简宏成助理背转身忍不住流露的轻蔑,以及修律师云律师对她居高临下的打量……原来,他们只是风度好,嘴上不直说而已,但他们的心里早都拿她当X子了。
其实,她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是这么想,要不然,那么多年她回避什么,回避到没结交新的朋友,回避到连家都不敢回。
清晨,太阳还没升起,可卧室早光线充足了,妈妈家没遮光功能的窗帘在初夏的早晨形同虚设,让人无法再睡懒觉。其实,以往这个时间宁宥也该起床了,一家人的早饭需要她做好,还有杂七杂八的家务事,每天总能让一个主妇犹如救火队长一样地忙到出门上班。可今天是在她的妈妈家,她的妈妈比她更早起床,厨房里已经传出轻微的叮当声。因此宁宥可以赖在床上不起来。她也不全是闲着,她在想该如何面对唐家人。
宁宥对唐叔叔一直信赖,视唐叔叔为全家的大救星大依靠,无论有没有爸爸,家里但凡有难解决的问题,只要唐叔叔一出现,总能迎刃而解。尤其是爸爸犯事后,家中的每一次搬家,都是唐叔叔出力解决。包括最后一次被迫搬家,宁宥被简宏成拿摩托车强行载到目的地,她脸红心跳地头也不敢回,小跑着跑进村子,回到家里。并不意外,宁宥看到唐叔叔,可也撞见尴尬的一幕,一向坚韧的妈妈趴在唐叔叔背后啜泣,而唐叔叔则是正用力打包被子。她吓得都哑了,连忙本能地钻进旁边破橱里,一动不敢动。她听得清唐叔叔在侬侬地劝着妈妈。
“从今以后,你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波折。你两个孩子都有出息,以后都是奔着名牌大学去的,农村户口对他们不是问题了,我这回就偷个懒,不替他们迁了。你以后只要好好开出租车挣钱,再辛苦两年,把我替你搞定的营运证归你名下的那辆车买下,我再替你找个公司挂靠那辆车,大概到时候正好是宥宥上大学,孩子们的学费你就不用愁了,到时候你还可以雇两个人帮你开车,不用再这么辛苦。哭吧,好好哭,我在这儿呢,你想哭多久就多久……这回市郊租的房子是我委托朋友在他辖区找的,放心,那儿安全,房东也实在,你想住几年就住几年,想什么时候搬就什么时候搬,完全随便你,不用再提心吊胆的,回到市区我更帮得到你。简家那边吧,我已经亲自过去一趟打了招呼,他们老头子倒是拎得清,他们那女儿是个混不吝的,我当场放话给她了,她只要还有点儿脑袋,应该不敢再来骚扰你们。”
“你又不声不响全都替我想到了做好了。”
“嗯。”唐英杰闷了会儿,才道:“我不替你想,还有谁帮你。你想想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这么快又要走?”
“你刚才赶我的啊,说是宥宥搭的末班车大概六点二十分到啊,别让她碰到我啊,小姑娘已经懂事会看脸色了啊……这会儿又不赶我了?还有不到二十分钟了。”
“唉,她好像知道了什么,现在不肯跟我说心里话,避着我。小姑娘长大了,心眼儿也多起来了。前个礼拜我出门,她忽然走过来替我扣上胸口一粒扣子,严肃得吓我一跳,我就知道坏事了……”
“啊,你穿竹叶衬衣那天?唔……”唐英杰的声音不知不觉软了下来。
而外面的宁宥更不敢动弹了,她听到令她难堪的声音,忽然间,她想到刚才她也是趴在简宏成背上,那几乎令她窒息的一段路程,和最后,与简宏成魂飞魄散的对视。她顿时觉得自己好脏,浑身都脏,很是不堪。她暗暗地使劲揉擦自己的手,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仿佛如此才能搓掉与简宏成的不当接触,仿佛如此也能洗清妈妈与唐英杰的关系。
很快,唐英杰匆匆走了,赶在六点二十分宁宥回家之前离开。宁宥一看见唐英杰转弯就跳出来窜进家门,不料,触目却是妈妈嘟着殷红的唇眼波欲流地对着镜子发呆。宁宥一声不吭虎着脸站在妈妈身后生气,直到妈妈终于回过神来看见她,妈妈吓出一声尖叫。
那一夜,妈妈连晚饭都忘了给她吃,抢什么一样地连夜忙碌,将破破烂烂的家什塞满一夏利车,摸黑问路搬到租来的新家。搬到后,宁蕙儿都不敢看女儿的眼睛,只张罗出一张床,便扔下女儿锁上门,不要命地开夜班车去了。
宁宥在陌生的屋子里胆战心惊地过了一夜,到了清早妈妈还没回来,宁宥赌气地跑去一中将宁恕叫来一起收拾屋子。收拾到中午,门口响起敲门声。宁恕不知,欢快地跳过去开门门,以为是妈妈回来了,却见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那女人看上去皮肤比妈妈的嫩得多,可是没妈妈长得好,有点儿太正气,像个一本正经的老师。
那个一本正经的老师般的女人是唐英杰的妻子,她不肯进门,就站在门口心平气和地教育了宁宥一个小时:什么叫羞耻。宁恕多次想走开,都被宁宥拉住。从一听说女人是唐英杰老婆始,宁宥便心虚地等待挨骂挨打。想不到是一顿严肃的教育。
直到宁蕙儿收工回家来吃中饭睡觉,女人回过身站得笔挺,正气凛然地迎着宁蕙儿,严厉地道:“你的女儿是好孩子,她懂得羞耻。你真不如她。好自为之。”
女人不吵不闹,说完就走了。留下屋里屋外两个宁家的女子无地自容。
而宁恕虽然不懂是怎么回事,却从有针对性的羞耻教育中懂得了些什么,更从妈妈和姐姐的神色中读懂了什么,他慢慢地缩回屋子,好多天不肯搭理妈妈。
也从此,唐英杰从宁家绝迹。
将郝聿怀扔在新华书店后,车上只剩宁家母子三个,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宁恕默默地开着车,似乎很冷静的样子,可一车都是能开车的,谁都感觉得到他在几个红灯前踩了急刹,显然是走神了。但没人吱声,一直沉默到医院,到走进住院大楼,搭上电梯,走出电梯。
宁恕走出电梯后就抢在妈妈和姐姐前面,压着两个人走。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后面两个女人都清楚,现在这个家中最小的要保护两个比他大的,她们也任宁恕走在前面。三个人很快到病房门口。这是两人一间的病房,虽然是周末,病房里却冷冷清清,两张病床上各躺一个病人,病床边各有一个家属陪着。宁家三口看清,里面那张病床躺的正是瘦得变形了的唐英杰,旁边木凳上坐着打瞌睡的则是他妻子。
……
眼前情景,让宁家三口都松口气,大家都是做好了大周末的唐家子女亲戚在,见面可能免不了冲突的准备。宁恕这才赶紧让开,放妈妈先行。
宁蕙儿蹑手蹑脚进去,可两眼百无聊赖盯着吊针的唐英杰立刻察觉到了动静,两眼依然锐利地扫过来,反而唐妻沉沉睡着,毫无察觉。等唐英杰看清来者是谁,轻轻地“哟”了一声,试图坐起,可又起不来,身体显然哪个部位不对劲。宁蕙儿连忙大跨步过去,抬臂虚虚一按,让唐英杰别动。却是手臂一个转弯,轻轻搭在唐妻肩上,轻柔地俯身道:“阿姐,醒着吗?”
唐妻本来就是陪护不敢熟睡的,稍微风吹草动便惊醒过来,抬头先看一眼吊针的水还满着,才留意到有人来探望了。等她看清是宁蕙儿,不禁稍稍让开身子,不愿与宁蕙儿太亲密。“哟,你们来了?”她起身,顺势看看宁宥和宁恕,“两个孩子也来?来,坐,坐,年轻人自己搬椅子坐。”唐妻将她的凳子让给宁蕙儿,自己坐床沿,忍不住细细打量宁蕙的脸。
宁蕙儿早心里尴尬极了,可又得装没事人一般,坐下后两只眼睛在唐英杰和唐妻之间打转,虽说是来探病,眼光却不便在唐英杰脸上多滞留几分钟。她陪笑对唐妻道:“看上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