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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好吧。你回吧,别太晚了。好好待自己,好好待孩子,别学我太委屈自己。人不能太憋屈,会憋出病来。这话你也要牢牢记住。”
唐太太让儿子务必将钱还给宁宥。宁宥无奈,只好收回。
唐原本一直默默听着,此时起身送宁宥出门。但出门就警惕地问:“你怎么打听到我妈病房的?”
宁宥还在抹眼泪,抹了半天才道:“简宏成告诉我的。一个简敏敏,一个宁恕,为了提防这两个人胡闹,简宏成只好跟我沟通交流。再说我们是高中同学。”
唐点头,“这样。宁恕今天的作为显然你也听说了?”
“是啊,我今天来先去的宁恕那儿,但我没说服他,我只能来提醒你必须做出自我防护。你得相信遗传,我在宁恕身上看到我爸的极端性格,我怕他对你做出不利举动,他恨你放走简敏敏。我没把阿姨的病房告诉宁恕,那么靶子只会是你了。”
唐一直陪宁宥等电梯,道:“知道了。宁恕跟你不一样,宁恕多不实之言,我对他一直有所防备。”
“宁恕能力不弱,又是……”宁宥迟疑好久,终于还是咬牙说出来,“宁恕可能成亡命之徒。你千万不要大意。”
唐听得大惊,一边是想不到宁宥这么说从小相依为命的弟弟,一边是想不到宁恕这么个翩翩白领与亡命之徒联系到一起。他悚然动容了。
电梯来了,宁宥与唐告别。唐看着宁宥神情复杂,可终究没说出来。直到回到病房,才跟妈妈说:“宁家倒是有个好人。”
唐太太道:“那女孩子已经看透了,做人不会变啦。她来一趟,我心里舒服许多,唉,我不是因为她也遇到家庭问题才舒服的,真不是啊,我没坏心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气顺了好多。”
“那就让我替你擦个身?”
唐太太不禁笑了。
…
与唐在电梯分手后,宁宥只觉得无比轻松,从电梯里走出来,走出住院大楼,从空调房间走入依然热气蒸腾的夏夜,她却觉得如沐春风,步履轻快,人就想要飞起来。
只是才走出十几步,就被旁边抱臂站着的田景野大声叫住:“宁宥,你倒是看我一眼啊。”
宁宥扭头一看,田景野就站在她刚才经过的阶梯边,她居然没看到,“你怎么也在这儿?”
田景野走过来笑道:“想什么好玩的心事啊,我拼命跟你招手你都没看见,我只好破坏这儿的宁静了。”
宁宥肿着眼皮笑道:“解开一个多年前的心结。”
田景野点头,“难怪某些人急得发疯,说你手机都关了,非要我过来看看。原来如此,呵呵。”
宁宥惊愕,“某些人还能再无聊些吗。”她拿出手机打开一看,果然好几只简宏成的来电。原先是简宏成来一个电话她按掉一个,等她见宁恕与唐太太时,她不想被打断,就关了手机,想不到简宏成就给急成这样了。“你也笑得诡异。”她接通简宏成的电话。
田景野大呼冤枉,“我正忙呢,硬是让简宏成逼过来,还让你说诡异。快解决问题,好让简宏成放过我。”
接通电话的简宏成劈头就怒道:“是人吗,不接电话也罢,干嘛关手机。”
宁宥笑道:“抱歉,抱歉。我解开一个心结,跟唐处妈妈。顺便跟唐处提醒一下宁恕的危险状态。你矜持一点儿,我开免提呢,田景野也听着。”田景野乱笑。
简宏成疑惑地道:“你以前跟唐处认识到要跟他妈有心结了?”
宁宥顿足,“你胡说八道,唐处妈以前是老师,明白了吧?我这种问题家庭出来的孩子问题很多。不想说了。”
宁宥说的不能说不是实话,只是删繁就简太多,听到简宏成与田景野耳朵里,就理解成另一种状况。宁宥也是有意误导,事关妈妈,又与两人无涉,她不想透露细节。
果然简宏成放心地道:“早说嘛,省得我担心一天。”
“我又不知道会面结果会怎样,万一给打出来呢。行了吗?可以放田景野走了吗?他忙着呢。”
“慢点,再说会儿话。田景野,多谢多谢,你去忙吧,我回头找你。”
田景野笑骂:“是人吗,过河拆桥。”
宁宥虽然有些儿尴尬,可忍不住笑了。简宏成只得悻悻地道:“最关键问题还没说,说了就放你们走。”
宁宥只得道:“唐处的眼神像他妈妈,很犀利,其余没留意,顾不过来。估计以后不可能有接触了,我名片都没留。”
简宏成这才放心,他最在意的是宁宥的态度,因此他必须问出宁宥的明确表态。他不会再像年轻时候自作聪明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田景野与宁宥一起走向门诊楼前的停车场。他见宁宥满脸尴尬,就转移话题,道:“我在跟陈昕儿现在的老板吃饭。别误会,陈昕儿的事不大,我不用为她的事专门请客。”
“她怎么样了?”
“不知道,反正还是在安心工作。我就是决定不下来,让她老板给她高工资还是正常工资。”说着两个人已经走到宁宥的车边。郝聿怀见妈妈与田叔叔在说话,就摆个手打个招呼,继续自己玩儿。田景野摸摸郝聿怀的脑袋,继续道:“再几天就发薪了,这事得定下来。但我一想到每月工资差一千两千几乎是可以左右陈昕儿的命运,也决定很多事的走向,我心里有些不安,不敢面对现实。”
郝聿怀钻出脑袋道:“才差一千,你们又不是给不起,那就多给点儿好了,省得陈阿姨总过得乱糟糟的。”
宁宥笑道:“不赚钱的人倒反而最大方。”
田景野耐心解释道:“给多如果能让陈昕儿过上好日子,生活步入正轨,我倒是愿意给,也给得起。”
宁宥也对儿子解释道:“就怕她周围的人从她不同寻常的高收入上感觉到她的特殊性,背着她她指指点点猜测各种八卦,公司里猜测女性的八卦大多很下流不堪,人言可畏,口水淹死人,说的都是这种情况,一般女人都会经不起呢,何况陈阿姨现在状态不大好,更经不起。那陈阿姨就会更孤立了。你看,钱多反而害她。”
郝聿怀真想不到钱多还能惹出那么多麻烦,他愣愣地道:“你们大人真烦。那就正常工资呗。”
田景野与其说是解释给郝聿怀听,不如说是与朋友宁宥诉说心事,“你妈比我想得更复杂。可如果是正常工资,我替陈昕儿算算,上个月她工作时间不长,发的工资最多五六百,可能都不够一个月的吃喝。这一想就非常不忍决定给她这点儿工资。我又想我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在陈昕儿头顶伪装上帝的手,一念决定她生存,心里很不安,我凭什么呢。”
宁宥想了想,道:“还是正常工资吧,方便她定位。过了这个月,下月就全额工资了,立刻会好过不少。这个月再辛苦一个月,不会熬不过去。即使她太不会过日子,月底无米下锅,还有你和陈昕儿父母在呢,尤其是她父母看她正常工作正常生活步入正轨就会回心转意,多少会愿意借她几百块钱的。”
田景野低头想了会儿,点点头,笑道:“就这么定吧,我有底了。其实你有时候解决问题比我和简宏成都干脆,对现实看得非常彻底,对社会有非常强大的承受力。”
宁宥一愣,“我有吗?”
田景野看看手表,“外柔内刚。很多人会上当。我走了,还得赶下一个饭局,哈哈。那家灯光皇冠一样的宾馆,报我名字有VIP价。”
郝聿怀道:“我们还得连夜赶回上海。田叔叔再见。”
田景野都已经提脚开路了,又止步回来,“这么赶?”
“后天得出差了啊,没办法。田景野,我妈托你了。”
“你放心。”
郝聿怀还是趴在车窗上道:“我会一路提醒妈妈不睡觉的。”
田景野走后,宁宥嘀咕着上车,“解决问难很干脆?外柔内刚很多人会上当?那不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吗?”
郝聿怀哈哈大笑,“还干脆呢,刚才上楼见个人就这么磨蹭。”
“就是,我多优柔寡断啊。”宁宥坐稳了发动车子。她想起郝青林被检察院的同志带来家里搜罪证,那是她最后一次见郝青林,郝青林一怒之下骂她是披着羊皮的狼,宁宥耿耿于怀至今,她郁闷地道:“披着羊皮的狼多贬义啊,不是骂人是什么。”
郝聿怀道:“可外柔内刚是好词儿啊,好多人这么形容你,爷爷奶奶都说过。就爸爸有次开玩笑跟我说你是披着羊皮的狼。”
宁宥吃惊,车子都已经倒出半个身子,她一下子刹住,“你爸这么背后说我?”
郝聿怀理直气壮地道:“我那次作业粗心大意错得多,谁让你凶我。爸爸一说,嘿,我觉得真对。”
“我凶你是为你好。”
“我说你是狼是跟你开玩笑。”
“嘿,我是狼你不是狼崽子了吗?”
郝聿怀特陶醉地道:“我一定是长得特英俊的北极狼,高大威猛……”
“犬牙交错!”宁宥冷不丁插一句。
“嗷,披着羊皮的狼,披着羊皮的狼……”
母子两个哈哈笑着上路了。宁宥终于忍住,没有跟儿子说郝青林也曾黑着脸骂她是披着羊皮的狼。她这母亲的高大不需要用父亲的卑下来衬托。
三十八
宁恕终于下班了,他快累成一滩稀泥。他与爱喝茶的刘局谈得很好,刘局是个技术型干部,而他则是对全国的房地产很有研究,他们谈的都是现在最先进的规划。宁恕说起翱翔地块可以改动一下原先的规划,变得更舒适宜居高端前卫,刘局让宁恕拿出个计划来,他后天出差,跑高速长途路上可以谈。宁恕知道,刘局对他开门了。
宁恕很是兴奋,虽然很累,而且已经接连两个晚上无法好睡,他对今晚会出什么状况心怀忧虑,可他看到了曙光。他今天换一家宾馆。他是兜了一大圈后才找到这家宾馆,离公司远,离家也远,希望藉此避开阿才哥。
可宁恕才刚在地下车库停车,前挡风玻璃处一道雪亮的手电光肆无忌惮地照进他的车里。即使他的车子贴了膜,手电光任然照得他睁不开眼,他都看不清外面的人是谁。他摸索着将车窗凭感觉降下一些,大声问:“谁,你什么意思?”
“你是宁恕?”外面那人问。
宁恕立刻醒悟,对方是冲着他来。他将车窗升上,再度点火启动,然后按亮大灯。隐隐约约,他看见有人站着车头,宁恕只觉得心头腾腾烈火窜了上来,他咬牙切齿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同时狠狠踩了下去,车子顿时轰鸣大作,状若疯牛奋踢,前面的人吓坏了,手电筒一扔就跑。宁恕趁机松开刹车也收回油门,可车子还是弹射一样冲了出去,若不是他反应快方向盘转得满,他早车祸了。可他怎么都不敢停,即使惊魂未定手脚发麻都不敢慢下车速,直直地冲出地库,冲回大街。他开出好长一段路之后才想到,莫非车上被人偷装了传说中的定位系统?
宁恕满大街地找到一家这么晚还开着的修车铺,冲进去将车子扔给电话,气急败坏地道:“拆,帮我拆,有没有让人撞了定位系统。”
小工对着气喘吁吁地宁恕反应不过来,过了会儿才扭头冲里面大叫:“师傅,拆车。”
一个师傅不紧不慢地出来,客气地道:“这么晚了,灯光也不亮,拆车风险很大啊。何况犄角旮旯地方灯光照不到,万一漏查了就不好了。要不您把车放这儿,我明天一早太阳一出立刻给你查?六点就能查了,很快,不耽误你事。”
宁恕直勾勾地盯着师傅,从包里摸出一叠钱拍桌上,只一个字,“拆!”
师傅二话不说,立刻找来雪亮手电,开始动手。
宁恕疲倦又亢奋地看一会儿拆车,又看一会儿门外,想坐着打盹,又睡不着,仿佛门外的黑暗中随时有危险袭来,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