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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景野看着嗯嗯啊啊接电话的简宏成脸皮皱成一团。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说什么都不敢手贱去打陈昕儿的电话,只好等着简宏成打完电话再问。
简宏成却在束手无策,电话那头是儿子的哭声在持续不断,看样子没有中断可能,他让小地瓜接电话,可是小地瓜这会儿完全不讲道理,对着电话喊一声“我要妈妈”,就摔了手机,这下子连唯一的通话方式都断了。
简宏成扭头苦着脸对田景野道:“小地瓜模模糊糊记得陈昕儿的手机号,一直背着保姆偷偷试拨,今天终于让他拨对了,现在哭个没完要妈妈,撕心裂肺的,我都不忍心听。有什么办法?我真担心他这么哭下去会挨保姆的揍。”
简宏成同时拨通了宁宥的手机,让宁宥也听见。
田景野一脸为难,“你同事里面有没有已婚又稳重的女同事?”田景野一边说,一边想抢简宏成的电话。
简宏成没放电话,“你干嘛,我打电话呢,问问宁宥,她有经验。”
田景野道:“我呸,你这不是大半夜赶宁宥出门去管你的小地瓜吗?”
宁宥一听只得又锁上主卧的门,钻进主卫密不透风地接听电话,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只得硬着头皮道:“短我个地址,我过去。”
简宏成这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忙道:“不用不用,我让同事去。”
宁宥叹道:“这种事就别客气啦。还记得下午我说我儿子失踪吗,他怕我生气瞒着我偷偷去法院门口观察运囚车进出规律,他人小上不了法庭,只好算准时间,希望他爸开庭那天进出法院大门那一瞬间能见上一面。父子连心,他爸犯再多错,总归是他爸。你家小地瓜也是,这会儿啊,小地瓜心里什么都抵不过对妈妈的渴求,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了。我这就去,快把地址发过来。”
田景野横简宏成一眼。
简宏成却长舒一口气,“你去当然我最放心。你收拾换衣服,我立刻让司机当你门口。司机没到你别出门。”
“扯。我走了。”宁宥断了通话,走出主卧敲儿子的门,“灰灰,起床换衣服,给妈妈做保镖,去帮陈阿姨的儿子。”
“根本不用换,我还没上床呢。”郝聿怀蹦了出来,立刻麻利地换鞋子。
宁宥将手机交给儿子,“等下有短信过来,你记下地址,找到导航,再帮妈妈一起看路牌。行吗?”
“行。”
“我换衣服,你从我包里拿一千块钱现金,再把行驶证驾驶证身份证找出来,都塞你裤兜里。再把你的棒球棍带上。啊,别忘纸巾。”
宁宥一边吩咐,一边飞快关门换衣服。而郝聿怀则是在外面做他的最佳小帮手。母子俩很快就收拾妥当,杀出门去。
夜半,外面虽然有路灯,可是人烟稀少,郝聿怀虚张声势地舞动棒球棍,直到妈妈找到车子。夜色中,母子俩紧张得牙关紧咬,两颊绷得很不自然。
田景野讥笑简宏成:“心里在欢唱歪打正着吧。”
“怎么会。”简宏成还是皱着眉头,跟阿才哥道个歉,拨打深圳那边女助理的电话,“陈昕儿的手机还是用原来的号码。你想办法停掉它?”
女助理道:“那只号码是用我的身份证实名开户,我现在就试办一下网上销号,如果不行就明天一早去营业厅办理停机。”
田景野不以为然,“别跟我前妻一样刻薄。”
简宏成一边给宁宥发送短信,一边毫不犹豫地道:“这个年龄的孩子记忆不长久,我索性!”他做了个刀劈的手势。
田景野听得一愣,“别赶尽杀绝。学学宁宥,你看她儿子爱她混账老公,她肯定还在一边违心叫好。”
简宏成道:“别吵我,发错地址就麻烦了。”
陈昕儿发短信后就在屋里流泪踱步等待,看手机上的时钟一秒一秒地走动,她足足等了十几分钟,急得几乎胸口爆炸,还没等到来自宁宥或者田景野的电话。她手指颤抖着想查看手机里还有多少话费,她忍不住了,混乱中冒出个想法,如果还有几个话费,她豁出去改打语音了。可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可免费使用的wifi。而耳边小地瓜的哭声越来越响,响得她无法呼吸。窒息之前,陈昕儿忽然想到,管它还有多少话费呢,打了再说,救小地瓜要紧。
陈昕儿首先拨打宁宥的电话。可是,手机里很快传来女生提示:对不起,您的手机已停机。怎么回事?明明还有话费。她下意识地再试,手机里一次次传来您的手机已停机。一次次的失败中,陈昕儿终于明白过来了,她的手机被以前替她买这只手机的人停机了。小地瓜正在哭叫着寻找妈妈,她却坐困愁城无计可施,绝望中,陈昕儿野兽一样地大嚎,却嚎的是“简宏成”这三个字。
而坐处富丽堂皇的简宏成发出地址后,冲臭着脸的田景野一笑,拍拍田景野的肩膀,挪坐到阿才哥身边,微笑着轻道:“帮我一个忙,你让人打着我姐简敏敏的旗号时不时惊吓一下宁恕,不要伤害他,只是吓他,比如说他走夜路时候冷不丁出现在他身后或者敲家门隔着门板说,总之提醒他七月二十三日开庭后要他好看。”又对桌对面的田景野道:“这种事你还是别听的好。”
阿才哥问:“这太容易了,我回头就吩咐去。七月二十三日开什么庭?”
“我姐简敏敏与宁恕冲突,已定于七月二十三日开庭,由检察院提起诉讼。还有不到一个月,只有不到一个月。我这目的是人为给宁恕设定一个心理生死线,给他增加心理压力。但这只是我给他的压力之一。人这东西吧,逼急了,必定狗急跳墙不择手段,露出大大的破绽。我们届时不用犯法,不用擦边球,只需要捉他的破绽就行。”
“肯定?”阿才哥有些儿狐疑。
“别人我不敢保证,宁恕肯定不择手段。他的新工作对他有时间压力,我再给他添上一根稻草,压死他。”
阿才哥依然是将信将疑,但点头绝无迟疑地道:“你怎么说我怎么做,那小白脸,我一想起他把我骗得头头转就恨。现在我有空收拾他了,只是你的招术都不逮劲。”
田景野总算听清楚了这一句,他鼓了鼓腮帮子,将手中小毛巾往桌上一扔,但没说什么。简宏成看见了田景野的这个动作,他也不说,他忙着与阿才哥碰杯继续商谈。田景野给宁宥打了个电话,接起电话的是郝聿怀。郝聿怀不等他说,就脆亮地道:“田叔叔,妈妈开车不能接你电话,我给她开了免提。你可以说了。”
宁宥听了得意地道:“田景野,我儿子就这么三言两语,周到吧?刚刚跟我儿子在商量见到小地瓜怎么办。”
田景野道:“你路上注意安全。要不是你弟,你也不会帮这种暧昧的忙,早跑得远远的,让陈昕儿找都找不到你。”
宁宥听了叹息,“所以这事儿只能你知我知,别宣扬开去,若让陈昕儿知道,她准拿菜刀剁了我。可是宁恕欠人太多,我心里真过意不去……我没办法。”
田景野道:“一个宁恕,拖得这么多人鸡犬不宁。简宏成到现在还有意识地想尽一切办法花言巧语地减轻对宁恕的损伤。我也是一样的不忍心,可再这么拖下去,拖死的是你们。”
田景野当着简宏成与阿才哥的面肆无忌惮地说电话,一时大家的眼睛都看着他,简宏成更是道:“你开免提。”
田景野眼睛一瞪,“免个屁。”
宁宥道:“我儿子在我面前提起宁恕,现在是一口一个你弟,我妈的身体也不知道还能拖几时。可……我说不出口,我滚出国去,眼不见心不烦。”
田景野道:“有数了。你小心开车。”
简宏成问:“说些什么?”
田景野干脆地道:“一个女人大半夜地出门帮你去管儿子,既不是看在与陈昕儿多年老友份上,也不是看在与你多年同学份上,而是,替她弟弟还欠你的人情债。我现在很怀疑是你有意拖着,让她欠你的债越来越多,你趁机捆死她。”
简宏成听了一愣,“胡说……”可他脑子一转便知这个可能性极大。简宏成一张脸红了。
田景野直接对阿才哥道:“阿才哥,你对宁恕尽管力度加码,只要不犯法。宁恕那小子,越早了结,大家越早过安心日子。”
阿才哥听得云里雾里,看向简宏成。
简宏成皱着眉头,但爽气地道:“我这辈子喜欢的唯一一个女人就是宁恕他姐。你说作孽吧。”
阿才哥拍桌喷笑,一边笑一边还道歉,“不好意思……哈哈哈,我不是故意……哈哈哈,我不是取笑……哈哈哈……”
简宏成郁闷地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都没人劝他,就自己喝了起来。“我何尝不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田景野道:“要是宁家如你所说,那么宁宥爸爸已经拖累宁宥前半辈子。你如果再这么婆婆妈妈拖着,宁宥的后半辈子也得折进去。如果真为她着想,你得选择短痛。但这事对你有风险,万一你下手重了,宁恕太经不起,可能你们两个又无缘了。你做决断吧。”
阿才哥不好意思再笑,机灵地干咳一声借口去洗手间了。
简宏成这才转着酒杯道:“你想简单了。宁宥跟宁恕岂止是姐弟关系,几乎是半个妈。哪个做妈的忍心看儿子挨打?我只要打倒宁恕,打得他以后再不敢胡来,宁宥心里能舒服吗;她心里不舒服,以后还能见我?可你也说得对,再拖下去,她后半辈子得被宁恕拖死,宁恕根本就是特意绑架着她来跟我作对。你说得对。”
田景野叹道:“要么牺牲你,要么牺牲宁宥。你得做出选择。也只有你能做出选择。”
简宏成依然转着酒杯,转了好久,一口将剩下的酒喝了,狠狠将杯子摔在地上。
而在遥远的上海,宁宥轻柔地抱着小地瓜安抚,郝聿怀根据两人车上商议的计谋,假装若无其事地靠在妈妈身边掏出手机大声玩电游,还故意将屏幕对准哭得嗓子都哑了的小地瓜。谁都没法给小地瓜变出一个妈妈来,唯有想方设法引他分心了。果然,小孩子经不住勾引,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后来挣脱宁宥的怀抱,全身趴到郝聿怀身上“帮忙”一起打游戏。
宁宥嘘了口气,发短信告诉田景野。
田景野立刻打电话试图告诉陈昕儿,可手机是“对不起,您呼叫的号码已停机”。对陈昕儿倒是如此干脆。田景野不由得摇头。人跟人就是不一样的。
第35章 第 35 章
陈昕儿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过的,她觉得自己没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热出一身臭汗,没等手机闹钟叫唤,她已早早起床。颠三倒四地收拾了自己,勉强吃口泡饭果腹,陈昕儿耷拉着脑袋出门上班。她是真不想出门,尤其今天是周六,合该休息的日子,可是不上班就没饭吃,这是最严重的制约,她不想上也得上。
才刚下楼走出门洞,迎面便见到田景野叉腰站在正对面。陈昕儿眼睛一亮,扑了过去,“你找我?小地瓜,小地瓜怎么样了?”
田景野为了早早截住陈昕儿,没睡足,睡眼朦胧的,因此一看陈昕儿扑来,毫不犹豫斜刺里逃走,等一步跨出去才清醒过来,连忙站住。但见陈昕儿扑到他原来所站处后面一米来高的黄杨树绿篱上,他心里有暗自庆幸幸好反应迅速。只是夏天都穿得少,田景野不便去扶陈昕儿,就背手站一边道:“别急,昨晚就解决了,只是打不进你手机,我只好一大早来门口等你。现在大概小地瓜已经醒了吧,他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他爸,简宏成昨晚连夜赶回家了。你手机怎么了?”
陈昕儿狼狈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尴尬地借口道:“刚楼梯口没看清台阶,脚崴了一下。小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