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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谨欢莞尔,她想起了之前意外身亡的詹思杨,心中喟叹,“小程,以后叫我欢欢姐吧,听你叫我慕夫人,我会觉得我很老。”
小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欢欢姐。”
慕岩的注意力一半放在手里的文件上,一半放在那边寒暄聊天的两人身上,见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的,压根忘记了这个屋子里还有他,他重重的咳了一声。
卢谨欢望过来一眼,看见他没什么大碍,又跟小程聊了起来。慕岩心里醋意翻腾,又重重的咳了一声,“小程,与艾瑞克集团合作的文件没带来吗,你过来找找。”
“是,我马上找。”小程跑过去,就看到慕岩手里拿着的正是与艾瑞克集团合作的文件,他说:“慕董,您手里就是那份文件。”
慕岩:“……”
瞧慕岩尴尬的模样,卢谨欢憋笑憋得起内伤,小程好像也反应过来,再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直到慕岩将文件批阅完,小程抱着文件离开,病房里再度只剩下他们两人。
卢谨欢将粥放在他面前,想到他刚才玩小动作,就觉得搞笑,“在下属面前这么玩,你也不怕丢分?”
慕岩拿起勺子,一本正经道:“他在我眼里,不是下属,是雄性动物。任何雄性动物接近你,都会引起我的警觉。”
“……”
卢谨欢坐在病床边,陪他吃完早餐,她说:“慕岩,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中午前回来,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你要去哪里?”慕岩抬头看着她,在没有找到卫希兰之前,他一秒钟都不敢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他担心卫希兰会趁他不注意找上卢谨欢。
“我又不会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会跑,我就是问问。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慕岩实在不放心。
卢谨欢之前就感觉到他紧迫盯人的态度了,只要她离开他的视线,久了不回去,他就会打电话来。他粘她粘得紧,她很开心,但是这样没有空间的粘人方式,却让她感觉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
慕岩看着她不再说话,卢谨欢起身收拾碗筷,将桌子放下去。看到还在闹脾气的慕岩,她倾身过去想主动去亲他,他却撇开头。
卢谨欢承认自己那一瞬间有点受伤,但是她也是个性格执拗的人,他不肯让她亲,她就伸手将他的脸扳过来,在他唇上重重的亲了一下,末了还坏心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好啦,回来我就陪在你身边,一直到你出院,我都跟你形影不离,让你烦死我。”
慕岩被她亲得心神荡漾,他一把将她扯回怀里,凶狠的吻了上去。
一吻毕,卢谨欢满脸通红的瞪他,瞧他一派餍足的模样,她气得跺了跺脚,拿起包转身出门了。
卢谨欢刚走,慕岩就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吩咐道:“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她。”
………………
卢谨欢来到南山公墓,她抬头望着半山上那些墓碑,心情十分压抑。司机要陪她上去,被她拒绝了。她顺着台阶往上走,来到一块新竖的墓碑前。
那里正坐着一个身穿黑裙的女孩子,卢谨欢走近了,才发现那人是秦知礼。
“知礼。”
秦知礼转过头来,看到卢谨欢时,她连忙低下头去抹了抹脸上的泪,“欢欢,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送他最后一程。”卢谨欢将怀里的花束放在墓碑前,与她肩并肩的席地而坐,她看着墓碑上楚服的照片,神采飞扬,英气逼人。可是后来她所认识的楚服,满脸戾气,阴险狠辣。
金钱使他迷失了,他也辜负了知礼寄予她的厚望。
秦知礼将头埋在双臂间,她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欢欢,我昨晚梦见他了,他指责我,为什么要背弃他,为什么要为了所谓的对他好,而将他推上绝路。我在想,我当年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知礼。”卢谨欢伸手轻轻抱住她,两人肩并着肩,头挨着头,“这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楚师兄行差踏错,这个后果不该由你来承受。”
“欢欢,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我恨他,恨他背弃我们的盟誓,为了恨他,我将自己送上了卡米尔的床。可是恨与爱只有一线相隔啊,我很后悔,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的骄傲,也许他今天就不会英年早逝。”
“知礼……”
“欢欢,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他。”秦知礼看着墓碑上的楚服阳光帅气的笑脸,如果没有跟他在一起,那么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自责。
四年前的事,孰是孰非,她已经无力再深究。
卢谨欢静静的陪着她,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满目的萧瑟,夏天已经远去了,秋天就要来临了。
离开时,秦知礼拒绝她陪,卢谨欢看着她苍桑的背影,顿时泪盈满眶,知礼,是否红颜多舛,我们要得到幸福,竟会这么的难?
目送秦知礼开车离开,卢谨欢抬步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快要到车子旁,突然从斜刺里跳出一个穿着破拦的乞丐,卢谨欢被吓了一大跳,她连退了数步,那个乞丐乞求道:“好心人,给我点钱吧,施舍施舍点钱给我吧。”
这个乞丐的声音很耳熟,卢谨欢浑身一震,目光看过去,那张脏污的脸上,有着令她熟悉的感觉,特别是那双眼睛,她惊疑不定时,那边司机已经下车,驱赶乞丐,“去去去,哪里来的倒霉家伙,不要惊扰到我家夫人。”
乞丐一直试图靠近卢谨欢,直到看到远处一辆黑色轿车里走出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人时,她才不甘心的离去。
卢谨欢看着她落魄的背影,总觉得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连忙从包里拿了几张一百块的钞票,不顾司机的阻拦追过去,“阿姨,给你,去吃顿饱饭吧。”
那乞丐盯着她手里的钱,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半晌,她才接过去,“谢谢姑娘,好心会有好报的。”
卢谨欢摇了摇头,再加上司机的催促,她转身上了车,车子驶离,那边的两名黑衣保镖也跟着坐进车里。两辆车一前一后迅速驶离,站在路边的那名乞丐,突然将手里的钞票撕成了碎片。
凭什么?
卢谨欢的日子过得这么逍遥,而她的女儿,却正被病痛折磨?她不甘心,不甘心!卢谨欢,我们都还活在地狱,你凭什么在天堂里逍遥自在?
………………
卢谨欢坐在车里,一直在回想刚才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很熟悉,到底在哪里见过呢?那人的背影也很熟悉,可是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她还在发呆,司机提醒她到了,她才连忙下车。去附近的饭店里打包了饭菜,这才上楼去。
她推开病房的门,听到慕岩正在打电话,见她进来,他匆匆挂了电话,抬头看着她,“怎么才回来?我快饿死了。”
卢谨欢抬腕看了看表,才十一点半,她翻了翻白眼,“已经很快了好不好,要上山下山的。”
“上山下山?”慕岩敏锐的捕捉到这两个词,虽然刚才保镖已经向他汇报了卢谨欢的行踪,他还是装作很讶异。
卢谨欢不想瞒他,她将饭盒全摆在小桌上,然后示意他去洗手,等他洗完手回来,她才道:“我去南山公墓看楚师兄了,刚好碰到知礼。”
“她怎么样了?”慕岩并没有责备她,他知道她心地善良,也不忍将她这份善良给摧毁。
“很伤心,她问我,如果她没有自以为是的替楚师兄决定前程,他们是否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卢谨欢伤感道,她一直觉得她跟楚服是同类人,因此心里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
慕岩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欢欢,有句话是性格决定命运,楚服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他很自卑,就算没有遇到秦知礼,他的人生与前途也未必光明。”
“我知道,只是我想到楚爸爸跟楚妈妈,我就替他们感到心酸,这下子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慕岩见她难过,他说:“等我伤好了,我陪你去乡下看看老人家。”
“好。”
“吃饭吧,为了等你,我饿得都没力气了。”
“……”
吃过饭后,慕岩就吵着要出院,卢谨欢坚持再观察几天,最后卢谨欢胜。接下来的几天,卢谨欢守在慕岩身边,除了上厕所下去买饭,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慕岩这才安心不少,工作之余,就调戏调戏媳妇,倒是美事一桩,乐得逍遥自在。
慕氏在慕岩的远程操控下,又恢复了以前的经营状况,前景一片大好。慕岩住院期间,很多高层股东都来看望过他。
只是每次来,都会打断某人的好事,渐渐的,那些人都不好意思来了。
慕岩出院时,他小腹上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拆了线后,卢谨欢给他办好出院手续,两人就回家去了。
还在车上,慕岩就忍不住对她上下其手,他忍了半个多月了,终于不用继续忍了。卢谨欢拍开他这只手,他那只手又袭了上来,让她防不胜防。
车子驶进慕宅时,慕岩迫不及待的将她拉下车,快步走进小楼,刚进了客厅,他就将她抵在了墙壁上,灼热的吻铺天盖地的淹没了她……
第238章 不知道的,以为今天的新娘子是你
玄关处,一场缠绵激战刚歇,慕岩拾起衣服遮住卢谨欢,将浑身发软的她抱上了楼。卢谨欢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才发现他们回到慕宅了。
这里有他们最美好的回忆,从结婚到相爱,她兴奋的看着他,“慕岩,我们以后回慕宅住吗?”
慕岩低头看着她兴奋得红了脸,他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脸,道:“回慕宅就这么高兴?”
“当然,你愿意住在冷冰冰的医院里吗?”卢谨欢反问,这些天两人挤着一张小病床,翻身都怕掉床下面去,她肯定愿意回家来住。
慕岩但笑不语,将她颊边凌乱的头发夹在耳后,打趣道:“你是恋这个家呢,还是恋这个家的人呢?”
卢谨欢看着他那臭美的样子,忍不住好笑道:“某些人尽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家里住着舒服,我自然恋的是这个家。”
“不恋我么?”
“不恋。”
“真的不恋?”
“不恋。”
“真的真的不恋?”
“真的真的不恋!”卢谨欢斩钉截铁的说完,看他一脸郁闷,她在心里偷偷的笑,唇角止不住扬了起来。谁知下一秒就被他抛进了满是花瓣的柔软大床上,他的身躯压下来,将她顺势抱在怀里,手指伸向她身体的敏感处,挠起痒来。
“哈哈哈,慕岩,停下来……哈哈哈,好痒,我受不了了……”她一边笑一边躲闪,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挣扎不开,她笑得前俯后仰。
安静的卧室上空,久久回荡着她的笑声。他不敢太过分,见她求饶,他见好就收,“老婆,恋不恋我?”
“恋恋恋!”她一连说了三个恋字,就怕他再挠她的痒。
她的回答取悦了他,他俯下头去含住她的唇。卢谨欢明显感觉到他炙热发烫的身体,她挣扎,“慕岩,刚刚才……”
“再来一次,刚才还没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