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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获新生,说不尽的欢欣。范文程告诉皇太极,汉俗中有种叫长命锁的东西,小孩子戴上能保平安长大,于是从此,王宫里多了一个戴着玉锁头满地乱跑的小格格。
后来布泰缠着皇太极让他给自己讲一讲打袁崇焕的经过,皇太极就讲了,布泰疑惑的问:“汗王明明大胜而归,为什么没有多少喜悦之色?”皇太极沉吟道:“我哪里是胜了?我和老汗王都打不赢袁崇焕,只不过,崇祯不是我的对手罢了。”布泰呆住了,略有所思。
未几,传来消息,因为袁崇焕的死亡,宁远被破,大明的松锦防线已经名存实亡了。所以崇祯恸怒,封洪承畴为蓟辽总督,率四路大军进驻山海关内。
第十五章 雪夜诉衷情
多尔衮似乎生就是个浪荡公子,自立睿亲王府后,府里的喜事似乎就没断过,不到二十岁的人光侧福晋,庶福晋就七八个,更不用说没名分的侍妾了。朝中于此颇有微词,皇太极碍于和多尔衮的微妙关系,对于这些事也不好说。
由于忙着调兵遣将,这天皇太极把多尔衮叫到书房中和他商量攻打洪承畴的事,多尔衮一进门,八格格就扑过来抱住他的腿,这是八格格病愈后,多尔衮第一次看见她,连忙把她抱在怀里,看出病后的孩子瘦了很多,脱去了小娃娃的稚气,反倒有了几分女孩子的清秀,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八格格有了长进有了变化,多尔衮总是很开心。
待到多尔衮抬头给皇太极行礼问安时,看见皇太极光溜溜的下巴,他不由得笑了,皇太极见状摸了一下自己的下颚,也会心一笑。
皇太极拟定这次由多尔衮任主将随自己御驾亲征,皇太极与多尔衮说了一下自己大概的用兵计划,多尔衮提了一些意见,无论采纳与否,皇太极都会恰如其分的对多尔衮的军事才能给予肯定。
见二人相谈甚欢皇太极稍加思虑,说道:“你看你年龄也不小了,该娶个福晋了吧?”多尔衮嘿嘿一乐,“汗王,瞧您说的,我不是一直在娶吗?”“我说的是嫡福晋。”多尔衮一边逗怀里的八格格,一边心不在焉的说:“不娶,有了大福晋,娶起小福晋们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想给你娶个嫡福晋管管你,”“汗王觉得哪个女人能管得住我?”
皇太极一时语塞,心道,别说哪个女人了,父母兄长你怕过谁?只有转而说:“我就不明白,你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生孩子啊,我还没有子嗣呢!那么多女人,一儿半女都没给我生下,我多着急啊!”多尔衮理直气壮地说道。
皇太极瞪了他一眼说:“你今年才多大,那么着急这个干什么?”多尔衮也瞪大眼睛不解的说:“刚刚汗王不是还说我年龄不小了吗,怎么着?一会儿功夫就变了?”皇太极有些动气了,可是多尔衮却抱着八格格走到皇太极身边说:“要不汗王可怜可怜兄弟,把八格格过继给我吧,我就肯定不乱来了,老老实实的娶个嫡福晋。”皇太极觉得如果自己还有胡子的话,那这会儿一定会被多尔衮给气歪了。
八格格见状就奶声奶气的说:“十四叔不要着急娶福晋!”皇太极就问:“为什么?”“等我长大了就嫁给十四叔。”多尔衮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笑开了花问道:“我说小心肝,为什么想嫁给十四叔啊。”八格格的小手拍了拍多尔衮的脸说:“十四叔长得好看啊!”
多尔衮就笑得有些得意忘形了说道:“好妞子,今天和十四叔回府吧,十四叔给你当马骑。”“不嘛,骑着十四叔去十四叔的府里。”“亏你想的出来,你骑着我,我骑着马,路上的人以为咱们是练杂耍叠罗汉呢!”说着屋里的爷儿仨笑成一团。不过后来皇太极说什么也没让八格格跟着多尔衮回去。
多尔衮走后皇太极问八格格,“你十四叔长得好看,那阿玛长得好不好看?”八格格想都没想的说:“不好看。”皇太极故意摆出生气的样子说:“哼!汉人都说儿不嫌母丑,你可倒好,说起阿玛不好看来了。”八格格连忙搂着皇太极的脖子说,“阿玛不好看,可是阿玛最威风了。”皇太极捏着八格格的小脸笑着说:“你个人精。”
月底,皇太极率军出征,这次的明朝可谓是倾尽自己一切的有生力量,誓与皇太极争夺松锦防线。洪承畴的大军不可谓不强,洪承畴及其手下四位副将也都是有勇有谋的大将。只是,四路大军合军作战并不好协调,谁都想在乱世中有自己的资本与力量,四路副将于是互相推诿、互相猜忌,洪承畴在中间孤掌难鸣。再加上粮草不继,最后不懂军事的崇祯又勒令洪承畴速战速决。开始时洪承畴还打赢了几场,可后来还是全军覆没了,洪承畴,祖大寿被俘。
回盛京后洪承畴被押在三官庙,皇太极爱他的才,派范文程去劝降,洪承畴却破口大骂说,范文程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了,以后不要说自己是范仲淹的后人,范仲淹可丢不起这个人。范文程也不恼,这时,房梁上的灰落到洪承畴的身上,洪承畴就用手把尘土拂去,摆正了自己的衣衫。范文程笑了,回去对皇太极说,俘将的求死之心分两种,为筹旧主的不得不死,和万念俱灰的非死不可。万念俱灰的人不会去注意自己的仪容,所以洪承畴的求死不是心甘情愿的,图令名而已。
至夜,皇太极还在书房里处理政务,隆冬时节,风雪交加,书房的门开了,带进一阵疾风伴雪,布泰走了进来,她今天披了一件白狐狸皮的斗篷,内穿鹅黄色的旗袍,旗袍领口上镶着白貂毛,娇艳俏丽,布泰这几年知书识礼后形成的几分端庄使她原来身上的野气变成了俏皮,怎么看都像是个大女孩。
“汗王太狠心了,让人传话说您今晚要去,我就坐在那里傻等,都要三更了,还不见人影,再这样的话,我就真成了诗词里的怨妇喽。”布泰边说边把手伸到火盆上烤火,皇太极笑着走到布泰身边帮她把斗篷解下,伸手轻抚布泰的面颊打量了半天,然后把布泰拥在怀里说:“还怨妇呢,嫁来都要八年了,孩子也有了。可是怎么看你都还像是一个及笄少女。”
布泰好像是被冻坏了,于是打着哆嗦使劲地搂着皇太极取暖。皇太极把布泰也搂紧了,有些愁闷的接着说:“有时候看着你,就觉得挺难受的,你一天比一天的出挑美丽了,我本来就是四十几岁的人了,又有你在这里比着,就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布泰啊,你说实话,觉得我这几年是不是老了很多?”
布泰没想到皇太极能这么想,连忙说,“哪有啊!自打汗王揭开盖头,布泰第一眼看见汗王,您就是这个样子,八年来一点儿都没有变。”皇太极轻笑道,“你不觉得我老了就好,就是以后有朝一日,你真的这么觉得了,我问你,你也不许说实话。”布泰听这话本想说,那不就成了欺君之罪了吗?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皇太极很动情地点了头,闭上了眼睛。
第十六章 设计劝明臣
“再呆一会儿,等你暖和过来再走吧。”皇太极一边说一边携着布泰来到桌边,顺手拿起桌上的纸,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布泰常在书房呆着,所以对那张纸再熟悉不过了,她顽皮的将纸抢到手中转身来到火炉旁,将纸点燃,对着皇太极甜甜的笑,皇太极赞许的点了点头。纸燃烧的火光忽明忽暗,映在布泰笑颜如花的脸上,皇太极就觉得,仿佛这么温暖舒心的日子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纸已燃尽,布泰回到桌案前,拿了一张纸摊在皇太极面前,又把笔蘸了墨水,拾起皇太极的右手将笔塞到他手中,皇太极稍有惊讶,随即挑了一挑眉头笑着说:“如果你是我的臣属,我可就要开始提防你了。”
布泰不解的看着皇太极,“汗王说笑吧?布泰这么做不是正合了您的心思吗?您该高兴才对。”皇太极看了看手中的笔,说道:“你说的那种是昏聩无能的君主。如果我想的是什么,臣属都知道,那就离他违法乱纪不远了。”布泰听了皇太极的话若有所思,皇太极酝酿一会儿,抬起笔洋洋洒洒的写了几个字:崇祯,察哈尔,李自成。
布泰将墨迹吹干,抬眼看着皇太极,两个人略一对视会心一笑。布泰看见察哈尔的名字,虽然在意料之中,可是心里还是一紧。虽然和姐姐离得远了,信函来往也断了,可是还是能听说,察哈尔大汗现在专宠苏泰妃,姐姐已受冷落,更加上海兰珠又是那样懦弱不争的性格,想必过的定然不如意了。
“明天咱们能好好睡一觉喽!”正在卸妆的布泰转过头问道:“汗王累糊涂了不成,明早不要上朝的吗?”皇太极脱了鞋倒在炕上,“不去了,明天有更重要的事,”他看见布泰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只有接着说,“明天去三官庙看看洪承畴。”布泰转过脸背对着皇太极,捂着嘴笑了,然后说,“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去三官庙了,”皇太极索性闭了眼装作没听见。
布泰急忙摘下耳环,来到皇太极身边说,“这天还真是冷,布泰冻死了,汗王给布泰暖暖。”皇太极睁开眼笑着把布泰揽到怀里,低声说:“要怎么暖啊?”布泰顺势倒在皇太极胸前,只是笑也不说话。
皇太极见状就说,“快招吧,小老虎的脑袋里又转着什么歪主意呢?”“您明天要以后金汗王的身份去见洪承畴吗?”皇太极收起了笑容,布泰接着说,“他对范师傅都已然是那个样子了,汗王要去的话,难保他不会闹得更凶。”“哎,我也在考虑这件事,他要真的那样,也就没法和他说上话了。”“那您就不要以汗王的身份去,只说是带着家眷去烧香的乡绅,仰慕洪督师的英名。”
皇太极眼睛一亮,“倒是可行,”随即又捏着布泰的鼻子接着说,“还带着家眷呢,直接说你想去看看洪承畴是个什么样子不就得了吗?”布泰嘻嘻一笑,“汗王不是说布泰的汉话已经说得不错了吗?去蒙蒙人总可以吧。”皇太极点头道,“你的汉话的确学的不错,范先生都说,除了鄂硕,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了。”
布泰已经不止一次听见皇太极和范师傅说她不是学汉话最好的,还有一个常年征战在外的鄂硕将军比她强,不禁有些不服气。皇太极的手缓缓地滑到布泰的腰际,停下了,“小老虎,去把蜡烛熄了,”皇太极柔情百转的说道。布泰拽过被子盖上,缩在里面,一副耍赖的样子。皇太极无奈,只得自己起身熄灯,“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真是把你给骄纵坏了。”
一夜鹅毛大雪,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是个大晴天,打开窗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洁白,院内的松柏压在白雪下面,反倒显出苍翠怡人,好一个琉璃世界,翡翠人间。碧空如洗,晴日当头,阳光照在一尘不染的雪地里反射出星星点点的璀璨光芒,不刺眼,却刺心。
洪承畴手扶窗棂,失神的望向院中,洗得有些发白的青黑色长衫迎风翻动,衣服那么单薄,可是他却浑然不觉,脸上挂着的落寞悲凉比盛京腊月的寒风还要凛冽。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洪承畴的胃不时的抽搐几下,他默然的面目下却藏着波澜翻滚的心绪。
洪承畴对这个世间的感情五味杂陈,有留恋,留恋堂上老母膝下娇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