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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谨诺来说,毕竟江湖险恶,多一个武功高强的贴身保镖,划算!
须臾,蔚蓝便已完成任务,怀抱槐花,身染幽香,英姿挺拔,衣袂翩翩,款款而来。烈日炎炎,他却没有一点儿汗渍,微风浮动,他身后落花翩跹。
“这中小花真的能吃吗?”他凝眉,一脸诧异。
“当然,当然,”谨诺扯着蔚蓝的衣袖向厨房大步走去,“走啦,为师教你包包子!其实为师身怀三项绝技——包包子、包饺子、做糖糕,一直苦于无法传承,还好收了你,你一定要用功听讲,勤能补拙,方能习得为师万分之一的本领呀!”谨诺咯咯地笑着,声音空灵,眼里藏了几分似有若无的戏谑,眉飞色舞,摩拳擦掌。
蔚蓝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个略施粉黛便已倾城的女子,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嘴贫呀。旋即,他英挺如刀锋的线条柔和下来,牵扯出一个微笑,伸手拂去女孩发间的落花。“别整天,‘为师长,为师短’的,你哪里有半点做师父的样子嘛!”语气嘲讽而宠溺。
“哼,”谨诺扭头,佯装生气道:“目无尊长,不知天高地厚,罚你擀包子皮,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是,师父。”蔚蓝哈哈一笑。
午后。
“走吧,走吧,”谨诺推推搡搡地好不容易将蔚蓝推出珠翠阁,“先去七姑的糕点铺,再去八姨的茶水店,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小心昨个才裁的衣裳今个就不能穿了,再说这条街所有能吃的店铺你都混熟了吧。”蔚蓝冷冷地打趣道,他最讨厌逛街了。
“蔚蓝,你好没道理呀,”谨诺琥珀色的眼眸刹那笼罩一层氤氲的水气,泫然欲泣,“我教你,养你,为你洗衣做饭,照顾你饮食起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这不孝的逆子!”
一旁路过的大婶,看不过眼去,瞪了一眼蔚蓝,宽慰谨诺道:“丫头,又跟夫君吵架了?没事的,夫妻间没有解不开的结。”然后,又不断给蔚蓝递眼色,“还不快哄哄你娘子。”
谨诺闻声,心中匿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锋,“大婶,夫君嫌我胖,不让我吃东西不说,怕还要休了我呢。”
大婶一听,对蔚蓝怒目而视:“看起来衣冠楚楚,竟不想是衣冠禽兽!”
蔚蓝无语,看着少女琥珀色眼眸中渐渐加深的笑意,不禁无可奈何,每次不陪她逛街,她就耍无赖。蔚蓝就一根舌头,哪里绕得过七大姑八大姨和眼前的大婶子。
这一回合,蔚蓝惨败。
“娘子,不要闹,夫君那是开玩笑。”蔚蓝小心谨慎地道。
“那还去不去糕点铺了?”
“去,当然去。”
“茶水店呐?”
“也去。”
“这还差不多!”说着谨诺破涕为笑,转头向大婶点点头,“多谢婶子从中劝和。”而后乖巧地挥手告别。
在外,谨诺和蔚蓝自称夫妻,因为他们不想解释画皮师徒这种事。
“拜托,你不要老用这一招,徒儿真是领教了。出门上街,总觉得街坊邻居的眼神能戳透我的脊梁骨。”蔚蓝摇头。
谨诺伸出纤细的柔荑,皓腕凝霜雪,挽住蔚蓝的胳膊道:“如果你乖乖就擒,为师才不会出此下策呢。为师真是牙尖嘴利,舌头三寸不烂了呢。”谨诺步伐轻快,心情惬意,一身水蓝色的衣裙随风飘飘然。
糕点铺里,谨诺旁若无人地吃起桂花糕,咯吱咯吱,一点淑女的矜持也无。蔚蓝在旁暗暗蹙眉:“慢点,又没有人和你抢,至于吗?”
敢吵我吃东西,谨诺伸手将一块咬过了的糕点塞进蔚蓝的嘴里,“好吃的紧!”我就不信堵不住你的嘴。
莫名被塞了糕点,蔚蓝呛了一口,一时气结。不一会儿,眉头舒展,真心好吃呢,真是良心店家!
“夫君,快把那边的凤梨酥端过来,那是新品,数量有限。”谨诺含糊地吩咐道。
七姑听到声音,亲自端着凤梨酥走过来,和蔼笑道:“丫头,快尝尝七姑的手艺精进了没有?”
谨诺拿起一块凤梨酥尝了尝,既而莞尔一笑,嫣然无方:“真可谓日新月异呐。”
“你这丫头,嘴总是那么甜。对了,你俩搬过来也有小半年了吧,怎么还没有好消息呢?七姑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是两个娃娃的娘哩。”
一抹飞红浮上蔚蓝的面颊,他干咳一声,目光生硬地转向窗外。
谨诺摸摸肚子,叹了口气,真是撑着了,看来剩下的只能打包喽。
这动作落在七姑眼里,还以为是挑起了谨诺的伤心事,连忙改口道:“这事急不得,以后肯定会有的,你放宽心。”
拎着打包的糕点,谨诺懒洋洋地走出糕点铺,优哉游哉地朝茶水店走去,打算喝口淡茶,解解腻。
“谨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七姑的提议?”身后的蔚蓝道。
“咦,什么提议?我刚刚吃得太专心了,完全没听到呀。”谨诺好奇地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就是,”蔚蓝微微俯下身子,压低声音在她耳畔揶揄道,“给夫君生个娃娃呀,做戏要做全套对不对?要不然人家还怀疑我不能生育呢。”
谨诺的脸霎时间红透了,红晕直到耳根,眼帘低垂,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乱讲!谁是你娘子了?”说着谨诺脚下生风,环佩叮当,逃之夭夭,躲进茶水店里。
蔚蓝哂笑,原来她也有这般窘迫的时候。
这一回合,蔚蓝完胜。
茶水店里,一人高声说道:“听说没,知府新得了一位美人,叫什么来着,对,婉罗,知府想将她进献给州郡掌管,说来可怜,那女子竟是寻死觅活的不肯呢。”
“是呀,听说了,听说那女子是富商之女,看上知府后,执意留下,与家人分离,竟不想这般被人玩弄。”
“哎呦,知府辜负的女子可不止那一个,他的发妻前些日子竟无故被休出家门了呢。”
谨诺只是安静地听着,无动于衷。
“怎么,你并不关心婉罗?”蔚蓝问道。
谨诺瞥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瞳仁流转,似是笼络了半世的烟尘,“我早知如此,我不过区区一介画皮师,改的了容貌,改不了命运,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再者说,情爱这种东西,原本就是痴人说梦罢了。”
薄雾浓云,无端在那明艳的面庞上投下一层阴翳。
“怎么,你早已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蔚蓝笑道。
再见到婉罗时,昔日的光彩倏忽不见。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短短数日,悲喜间,竟憔悴了大半。
她并没有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哭天抢地,而是异常的平静,或许她早已精疲力竭,抑或她痛定思痛已然释然。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淡然莞尔:“如今我才明白,什么是‘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已经知道是错付,就该抽身远离,而非陷入更深的泥淖中。
“接连两次背叛,让我彻底死心。如今我与他恩断义绝,没有半点残念。今日我来,只想换回旧时皮囊,天命不可违,我想回归自己的轨迹。这一次,无关风月,我只痛痛快快地为自己活一回,再不为情所累。”
“你既心意已决,我不过略尽绵力罢了。”谨诺温然一笑,可怜她又要熬上三天三夜,算了,这次换蔚蓝来画吧。
怎奈何,如花美眷终不敌似水流年。
*******************欢乐花絮*******************************
谨诺仰望天空:“天空是蔚蓝的。”
蔚蓝仰望天空:“天空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献丑,希望大家海涵。
☆、六宫粉黛无颜色
珠翠阁来了贵客。
一大清早一辆奢华的马车就从城中辘辘驶来,在人们好奇地观望中,一位风姿绰约、白皙丰腴的贵夫人优雅下车。在她身后是一位面罩白纱的少女,曲线曼妙,宛若帐中芍药,美在朦胧。
谨诺出门迎接,巧笑倩兮:“近日有新样的钗环玉镯,夫人小姐真是赶巧,快里面请。”身后小厮一字排开,低眉顺眼,很是恭敬。
“我今日来,不为珠宝,而是有秘事相商,还望谨诺姑娘屏退众人,借一步说话。”夫人扬声道,粉面含春,威严不露。
不是来买珠宝的?谨诺好生失望。见她一行风尘仆仆,一路舟车劳顿,谨诺也就不好拂了她的面子。挥手遣退众人,温然道:“如此,便请夫人随我到书房一叙。”
一众仆从都在门外守候,唯有夫人一人随之上楼。
那面罩白纱的少女闲来无事,便闲庭信步,欣赏珠翠阁满园初夏景色。走至后院,只见一锦衣少年,端坐在石几前,工笔勾勒前方竹林,专心致志,神色淡雅。只见他笔锋巧转,力透纸背,再看那画中竹,性刚洁而疏直,姿婵娟以闲媚,有节虚心,惟妙惟肖,那翠色生机倏忽间跃然纸上。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少女在心中默念,眼前的少年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如绿竹般清拔凌云的君子吗。芳心微动,绯红浮现,还好有面纱遮掩。
此刻蔚蓝正卖力画着,心无旁骛。
一画既成,蔚蓝潇洒地题上一个“蓝”字,全神贯注的他猛然惊觉身侧罩着面纱贴近的面庞,惊诧之余,竟是一笔旁逸斜出,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少女拿过桌上的毛笔,匆匆补了两笔,将竹林下的碎石甬道延伸到落款,遮盖了那处败笔,虽少了些名家作画惯用的留白,但画面一时别致灵动,布局别出心裁。
“小女名为握玉,不知礼数,竟一时惊扰了公子,还望公子谅解。”握玉放下笔,施施然行了一礼,声音泠泠动听。
“无妨,姑娘这几笔补得极妙,在下蔚蓝,得姑娘教诲,幸甚至哉。”蔚蓝礼貌地敷衍着。
“公子的笔触清而俊逸,有着魏晋‘清风瘦骨、超凡脱俗’的风度。小女学画十年,自愧弗如,甘拜下风。”
“哈哈,哪里,哪里,姑娘虚怀若谷。”蔚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魏晋风度,能吃吗?天知道,他只是因为画皮技艺生疏了,被师父罚画一百副墨竹图,练习线条,如今才画到第五十九幅。姑娘,我没空和你闲聊,我正在为自己的晚饭奋斗呐!
接着握玉做了一件让蔚蓝意外的事,她轻轻地扬起了面纱,面纱下……是一张布满疤痕甚至诡异的脸。
蔚蓝身为画皮师,见过无数或好或坏的皮囊,不过是一张皮罢了,蔚蓝不甚在意。
“你,当真与众不同!”惊讶的倒成了握玉,“我儿时患过天花,这张脸也就毁了。奇怪,第一次见我的人大都会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如此镇定从容?”
“这就是你来这的原因吧。”蔚蓝并没有回答握玉的问题,只是耸耸肩,“这也不难,补皮也算是较为简单的画皮术,无需肌肤与骨肉分离,只不消一个时辰,你的脸便可完好如初了。”
“不,”握玉摇摇头,“即使我没有疤痕,对于我娘来讲,也勉强算得上清秀罢了,并没有继承她的美貌。我娘费尽心机十数载,清秀的女儿对她来讲,远远不够。”
“咦?那夫人她到底想要什么?”蔚蓝竟起了几分兴致。
握玉目光清澈,咬了咬嘴唇道:“此事本不该为外人道。我娘她希望我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