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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的皮|肤遗传了母亲,身上很白,汗毛浅,又少,光滑细腻。
男人的下巴上有一点青色,硬硬的,她被蹭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再不松开,我生气了!”
沈肆落寞的把手松开,“苏夏不生气。”
苏夏瞥过去,他是傻了,什么都不懂,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可她没傻啊。
尴尬,害羞,紧张,彷徨,这些情绪都只发生在她一个人身上。
他把事情搅乱,又一脸无辜。
“混蛋。”嘟囔一声,苏夏瞪着男人,“不许再胡来了,听见没有?”
沈肆茫然,“胡来是什么?”
苏夏捏手指头,别扭的说,“就是刚才那样。”
沈肆更加茫然了,“哪样啊?”
苏夏用手盖住脸,吸口气,再抬头时,她露出俩个小酒窝,邻家大姐姐的口吻,“乖,去看漫画吧。”
沈肆戳戳她的酒窝,被她一瞪,灰溜溜的找漫画书去了。
傍晚,车子的引擎声从铁门口传来,外出会友的田箐桦和沈峰回来了。
二楼,苏夏站在窗边,她往下看了两眼,伸手将窗帘拉上了。
晚饭过后,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大屏幕里放着抗战片,主角领着队伍刚打完一场败战,伤亡惨烈,凝重的气氛几乎要透过屏幕蔓延出来。
打打杀杀的,一点都不好看,沈肆不喜欢,他拿走遥控器,不停的换台,找到了熊出没。
光头强气急败坏,又拿熊大熊二没办法的嚎叫声里夹杂着沈肆的笑声。
见大儿子开心的看动画片,田箐桦的眉心拧紧几分,她来了一句,“苏夏,你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苏夏正在给沈肆削苹果,听到那一句,她的手一颤,锋利的刀刃划过手指,血一下子就从破开的口子里淌了出来。
另一边的沈穆锌腾地站起来,离最近的沈肆已经把苏夏的手指含到嘴里。
额角隐隐鼓动了几下,沈穆锌若无其事的整整衣服,又坐回去,长腿交叠,修长的手指抄起一本杂志。
看到沈肆紧张苏夏,田箐桦的语气有些刻薄,“削个苹果都能削到手,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沈峰咳一声,提醒田箐桦注意点,别把家里的氛围搞的难堪。
他一直相信,冥冥之中,什么事都是定好的,譬如大儿子会有一劫,也因此成家。
至于儿媳,沈峰对她的个人作风很满意,不骄不躁,沉得住气,舞蹈学院毕业,年纪轻轻就去过多个国家演出,获得了不小的成就,有理想,有奋斗的目标,是个上进的孩子。
“小夏,没事吧?”
苏夏摇头,“没事。”
她手上的那道口子微微泛白,已经不流血了。
刚才沈肆吸|吮的时候,所有感官都同时放大,苏夏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唇包裹的温度和柔软,牙齿碰上来的力道,舌头舔|过的颤栗。
“苹果不吃了。”沈肆看看苏夏的手指,他看起来很难过,“苏夏不疼。”
苏夏的面颊微红,轻轻的“嗯”了一声。
虽没有怦然心动,耳鬓厮磨,抵死缠绵,却也没有吵闹,近似温馨,这对婚前从未有过接触的他们来说,是很不错的相处模式。
苏夏知道原因,男人傻了,和孩子一样,什么都写在脸上,她不需要揣测,很轻松,那些防备,警惕都收了起来。
“我不过是提一下。”
田箐桦的声音响起,目中带着审视,“你怎么那么大反应?”
苏夏一声不吭,因为她没考虑。
或者说,她就没有想过会一直和沈肆走下去。
这段婚姻的围墙并非由爱情建造而成,而是利益。
再者说,沈肆随时都会恢复,到那时候,现状会被打破,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改变。
“妈,沈肆的情况……”
田箐桦开口打断,“他只是智力有问题。”
“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这件事?”
苏夏下意识去看沈肆,男人仍然抓着她划伤的那根手指,眉头紧皱着,唇也抿在一起,好像他比她还疼。
她的沉默无疑是在告诉田箐桦,那句试探得到证实。
田箐桦的脸色难看。
气氛僵硬。
沈穆锌将杂志翻的非常快,他又把杂志扔到一边,懒懒道,“妈,我想喝你榨的果汁。”
田箐桦脸上的冷意消失,取代的是宠爱,“妈去给你做。”
苏夏的眼睛一闪,扭头看沈穆锌,他在帮她?
沈穆锌把玩着打火机,还是那副散漫的姿态。
一直没发表看法的沈峰温和道,“小夏,你妈说的那些话,你听听就行,孩子可以等你准备好了再要。”
“你妈那边,我会给她做思想工作。”
苏夏露出一点笑,“谢谢爸。”
沈峰放下茶杯,“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苏夏嘴上说,“我会的。”
一只手伸到桌上,她没削完的苹果被沈穆锌拿走,就着皮咬了一口。
沈肆一看苹果没了,他大声说,“我要吃苹果!”
沈峰唉声叹气,“小夏,再拿个苹果。”
苏夏挑了一个最大的给沈肆,她感到无语,觉得这对兄弟像是俩个争抢玩具的小孩子。
田箐桦过来的时候,看到小儿子吃苹果吃的津津有味,她一愣,“穆锌,你不是不吃苹果吗?”
沈穆锌的口齿不清,“今天突然想吃了。”
田箐桦白他一眼,“不早说,妈没放苹果。”
沈穆锌端走果汁,“妈,以后都给我放一点苹果吧。”
田箐桦答应,“好。”
她没多想,还挺高兴,以前为此发愁,现在好了。
“明天叫你张伯把几个品种的苹果都买回来,你尝尝口味。”
沈峰摇了摇头,妻子宠小儿子,也是宠的没边了。
“不早了,都上楼洗洗睡吧。”
苏夏立刻拉着沈肆起来,“爸,妈,晚安。”
沈穆锌一口喝完果汁。
他跟上来,在苏夏背后,距离夹在近和亲密之间。
沈肆一手拿着大苹果,一手拽着苏夏的手。
“苏夏,我可不可以不洗澡?”
“不可以。”
“为什么?”
“很臭。”
“噢。”
前面的两个人一问一答,后面的人周身气息极度阴郁。
上楼,沈穆锌立在原地,良久,他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老宅待了几天,苏夏被迫学会圆滑,耍小心思,尤其是在沈家的亲戚面前。
她甚至后悔没跟着父亲学学怎么待人处事,装傻充愣,这样也不至于时不时就说错话。
直到月底,苏夏才有机会出门,沈肆离不开她,只能带在身边,还有几个保镖。
一行人走到哪儿,都被围观。
苏夏跟白明明约的是两点,结果快三点了才到他那儿。
白明明的声音有点娘,身体的骨骼不粗壮,相对娇小,长的清秀,舞风偏向女性,得了个娘炮的外号,他不在乎,享受自我。
“哎哟,我说苏夏,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苏夏一脸无奈,“没办法。”
她叫沈肆坐在长凳上面,给他鸡翅和可乐,还有本漫画书。
白明明的嘴抽了又抽,“你养儿子呢。”
“别贫了。”苏夏也抽,“赶紧去换衣服。”
白明明撇撇嘴,转头去换衣服,他下半年要推出个人专场《春》,想让苏夏在编排上给他点建议。
换了身绿色衣衫,白明明的身上多了几分飘逸,他一甩宽袖,姿势一摆,神韵立马就出来了。
这就是一个舞蹈演员的标准和职业素养。
白明明跳的时候,苏夏发现沈肆自顾自的玩耍,并不像看她跳舞那样专注,那是不是说,他不是喜欢舞蹈,只是喜欢看她跳舞?
心情复杂,苏夏蹙着眉心,白明明叫她,她才回神。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白明明像平时那样抱苏夏,手刚碰到,他的后领就被一只大手揪住,拎起来丟开了。
沈肆瞪他,“你干什么?”
台词被抢,白明明指着沈肆,满脸不可思议,“苏夏,他竟然还知道吃醋!”
“那不叫吃醋。”苏夏说,“我去下洗手间,你帮我看着他。”
她一走,白明明搓搓手,对着沈肆上下打量,转着圈的打量,看到真人了,他酸酸的想,也就比他高点,壮点,帅点,钱多点。
“差不多嘛。”
白明明收起嘻嘻哈哈,“沈大少爷,对我家苏夏好点,别让她被你家里人欺负了。”
沈肆看着卫生间的方向,不搭理白明明。
片刻后,苏夏从卫生间出来,沈肆突然按住她的肩膀,认认真真的喊出两个字,“老婆。”
苏夏差点咬到舌头,“谁叫你这么说的?”
沈肆手一指白明明,“他。”
脸一黑,苏夏瞪过去,一字一顿,“白、明、明。”
白明明往后退,他嘿嘿笑,“老婆老公的多叫叫,有利于身体健康,家庭和睦,万事大吉。”
这时,一个清洁工迎面过来,那人垂着头,帽沿压的很低,他在经过的时候,突然抬头,左边的眉毛上有颗痣,很显眼,苏夏认出来了,是沈肆的人。
去年她在沈肆身边见到过,似乎是沈肆的亲信。
手里被塞进一个纸条,苏夏一僵,下一秒,心跳到嗓子眼。
☆、第7章 会是谁
这一幕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苏夏手心出汗,她把那只手伸进包里,装作找东西,期间指尖一直在抖。
好在有白明明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他不跳舞的时候,就是个多动症儿童,存在感很强。
看了眼纸条上的内容,苏夏快速藏在底下,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擦擦额头,“走吧。”
走了几步,她的眉毛一揪,“明明,我还要再去一次。”
白明明啊了一声,“你闹肚子了?”
“嗯。”苏夏顺势往下说,“明明,你带沈肆去看长颈鹿,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白明明一脸懵逼,“你要我带你男人去动物园?”
苏夏看他,眨眨眼睛,“门口的墙上不是挂着吗?”
白明明的眼皮朝上,翻了一个白眼。
谁知沈肆不肯去,非要杵卫生间外面,苏夏轻声细语的诱哄,温柔的让白明明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他揉揉眼睛,确定不是眼瞎了。
卧槽!
这还是他认识的苏夏吗?
白明明更酸了。
苏夏对待异性向来都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只有对着他的时候才会露出真性情,现在那份特殊被取代了。
“明明?”
白明明回神,他瞅瞅沈肆,“苏苏,你不会是喜欢上这家伙了吧?”
苏夏现在哪有心思跟白明明悠闲,她匆匆交代了两句,又把沈肆哄走。
沈肆一走,几个保镖都跟着离开,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沈肆,不是苏夏。
深呼吸,苏夏走进卫生间,过了一两分钟,脚步声由远及近,门推开,又关上了。
那人拿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端正英气的脸庞。
“苏小姐,你好,我是王义。”
他叫的苏小姐,而不是大少奶奶,是在告诉苏夏,他认识她。
也知道,苏夏认出他了。
苏夏的神经末梢绷着,“为什么找我?”
王义的声音嘶哑,“我想请苏小姐帮我一个忙。”
苏夏抿唇,“什么忙?”
王义直接道,“我想回到大少爷身边。”
苏夏的眼中涌出困惑之色。
“大少爷出事以后,山庄里的人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