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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箐桦摆手,“下去吧。”
陈伯应声离开。
上了楼,进去房间里,沈穆锌打开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手链。
靠着桌子,他弯着身子,细细的摩|挲着手链,将一颗颗紫水晶从冰凉到温热。
沈穆锌把手链拿到嘴边,唇印上去,落下一个吻。
他打开保险柜,搬出一个纸箱子,那里面不是黄金珠宝,玉器瓷器之类的珍藏品,而是一些称得上是废品的东西。
喝完的汽水瓶,写不出来的圆珠笔,泛黄的草稿纸,空了的饼干盒……每一样都留着时光刻过的痕迹。
沈穆锌从口袋拿出一支快用完的唇膏放进去,认真的收好。
公寓里,苏夏翻着包,发现自己的唇膏没了。
她对着翻乱的包,一阵无语。
算了,反正也快用完了,没了就没了吧。
苏夏把翻出来的东西塞回包里,她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沈肆怎么还没回来?
这房子很大,冷清。
她一个人待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躺回床上,苏夏百般无聊的刷网页,脚疼,她不想动弹。
苏夏打了白明明的电话,没打通。
那边,白明明顾不上接电话,正处在冰天雪地里面。
并不大的客厅多了俩个人。
当时他听到门铃声,以为是苏夏,想也不想的去开门,嘴里蹦出一句“怎么才回来啊”
结果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下了一大跳,差点魂飞魄散。
沈大少爷怎么来了?苏夏又不在,一夜没回来,他来干什么?
白明明低头看自己,短裤,t恤,赤脚,还凑合,捉|奸这个词跟他无关。
按回快掉下来的眼珠子,王义对沈肆说,“大少爷,他是大少奶奶的朋友,白明明。”
幸亏大少爷没见着对方把这里当自己家的松散模样,不然那醋味能比现在浓出几倍,还要不止。
白明明当场翻白眼,什么朋友,他们是闺蜜好吗!
闻言,沈肆侧过去。
脊梁骨发凉,白明明开口解释,“我跟苏夏住在一起。”
他发觉那人抿了一下嘴唇,这个动作细微,却极具危险。
白明明知道立马解释,“不睡一张床。”
“那个,是这样,我之前租的房子因为某些原因没法继续租了,现在正在找新的住处,一找到就马上走。”
说着,白明明还把笔记本一掰,正对着沈肆,让他看打开的58同城和赶集网。
对方没反应。
白明明忘了,这人的眼睛看不到。
他清清嗓子,“我已经看过几家了,今天还有三家要跑,应该能……”
沈肆交代王义,打了个电话。
白明明的新住处有了着落。
那小区地段好,通风一流,还是精装修,拎包就可入住。
唯一的缺点就是离苏夏这边很远,过来一趟,要横穿整个荆城。
再赶上堵车,能去掉半条命。
白明明站在新房子里面,似懂非懂的瞅着墙上的水墨画,打电话给苏夏,把消息告诉她。
那头的苏夏停下抓头发的动作,“在哪边?”
白明明说,“新乔。”
苏夏翻身,趴着问,“怎么找了那边的房子?”
“我哪儿住的起啊,”白明明说,“是你男人找的。”
苏夏一愣。
她不知道这事,沈肆也没回来。
三言两语说了,白明明撇嘴,“你男人的心眼真不是一般的小,他怕我跟你走太近,会发生什么。”
苏夏的眼角轻微一抽,“他想太多了。”
“就是,”下意识附和,白明明的话锋一转,“不对,我可是个身心健康的男人,还长的那么帅,女人很容易爱上我的,怎么叫想太多啊?”
苏夏笑弯了眼睛,“所以他心眼小是正常的。”
“在这里等着我呢。”白明明不开玩笑了,“你问问沈肆,房租是多少一个月?”
苏夏摸着被子上的小花,“安心住着吧。”
白明明说,“白住多不好意思啊,这种得便宜的事我干不出来。”
苏夏故作思考,“嗯……在那个地段租一套精装的两室一厅,你一个月工资大概还剩……”
白明明立刻问,“剩多少?”有的剩就行。
苏夏说,“几百吧。”
“……”白明明咳一声,“当我没说!”
他每个月的工资大半都花在护肤,保养上面,这要是脸上什么都不涂,他没法出门。
苏夏笑的肩膀耸动,“好吧,当你没说。”
“不过明明,你真的兴该存钱找媳妇了,阿姨她……”
“这个话题太悲苦了,就此打住。”白明明说,“十七号那天是我的个人专场,你别忘了来看我啊,早点来,帮我顺一下舞蹈。”
苏夏嗯了一声,“好。”
她跟白明明聊了不到半小时,开门声响,沈肆回来了。
放下手机,苏夏躺好了,装睡。
有脚步声靠近房门口,又停止了。
苏夏的双眼偷偷睁开一条小缝隙,想起男人的眼睛没好,索性明目张胆起来。
沈肆缓慢的走到床前,摸到一条小腿,细细的,他一路往上摸,每一处都不放过。
那只手碰到苏夏腰上的痒痒肉,她受不了,刚要起身,沈肆整个人倒下来,压在她身上。
苏夏喘口气,“好重。”
沈肆的手臂撑在两侧,将全身的重量移开大半,他的唇停在苏夏的一寸距离,汲取着她的味道。
苏夏不自在的挪了挪,还是在沈肆的范围内,她说起正事,“你给明明找房子的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沈肆沉默不语。
苏夏蹙眉,“又不说话。”
眉头皱了皱,沈肆开口道,“突发事件。”
苏夏古怪的看着沈肆,半响,她叹口气,“我没什么朋友,身边走动最多的就是明明了,这些年他帮了我很多,无论我有什么事,他都二话不说就过来帮忙。”
怎么越说越不对,苏夏顿了顿,“那房子挺贵的吧。”
沈肆摸着苏夏的发顶,揉了揉,“还好。”
苏夏说,“房租的事……”
沈肆说,“不需要。”
苏夏的意料之中。
身上的男人不动了,也不说话,就那么拥着她,鼻子蹭在她的发丝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夏躺了一会儿,伸出手去拿手机,上网搜有关男人流鼻血的信息。
有说是因为情绪激动,体内的激素发生变化,也有说是脑部有疾病。
苏夏的面色变了变,沈肆的头受过两次伤,有血块压迫神经,这才导致的眼睛失明。
流鼻血会不会就是那个原因?
沈肆听到苏夏所说的,他摇头,“不是。”
苏夏抱住沈肆的头,弄开一点,去看他的脸,发现还是面无表情,“那是怎么回事?”
沈肆口中吐出一个字,“你。”
愣了好一会儿,苏夏满脸不可思议,看新奇物种一样看沈肆,是接触就激动,一激动就流?“你不是还没做什么吗?”要是真做了,那还得了,岂不是要血流不止?
沈肆捏着她的下巴,“试试。”
苏夏装死。
沈肆,“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苏夏继续装死。
沈肆唤她,“苏夏。”
苏夏,“嗯。”
沈肆吻她的唇。
苏夏搂住他的脖子,
沈肆,
十七号晚上六点,苏夏跟沈肆一起去了。
☆、第36章
夜幕下的荆城褪去白天的严谨肃然,变的妖娆,迷幻。
东林区最为繁华,娱乐,饮食,商场,所有时尚喧嚣的元素都汇聚在此,像一条金龙,盘踞整个区。
十七八岁,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多,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尽情享乐,不问明天,在大街小巷的霓虹灯中秀着存在感。
相对而言,西林区就要空寂的多,除了当地人,特意过来的,大半是年纪稍长一些的,想邀上三五个好友来听一场歌剧,喝一杯咖啡,静静的享受这一天的最后时光。
林宝路上,文化中心大剧场座无虚席,上千观众翘首以盼,等待今晚的饕餮盛宴。
白明明和苏夏不同,他的梦想不是当一个舞者,而是进入演艺圈当明星,拍戏。
父母都是舞蹈演员出身,白明明从小就顺理成章的接受形体训练,开始了解舞蹈。
在他有意识的时候,反抗已经来不及。
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个梦,当明星。
几年前,白明明被一个制片人看中,让他去试电影男一号。
那部电影讲述的就是一个热爱舞蹈的男孩如何从四肢不协调,到成为青年艺术家的过程,励志又温暖。
角色跟白明明的形象不谋而合,身段修长如青竹,柔美,漂亮,又不失阳刚之气。
白明明去试镜那天,苏夏食物中毒,高烧不退,他毫不犹豫的选择陪她去医院,直到确定没有危险才离开。
再赶过去的时候,那个角色就被别人顶替了,因此错失了机会。
白明明那段时间很失落,但他不会把错都怪给苏夏。
意外谁都不能预知。
之后白明明重整旗鼓,继续给自己充电,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机会一定还会有。
他的座右铭是——生命不止,梦想不停。
白明明追求完美,前不久他了开眼角,想让自己更加优秀。
这次的个人专场以“春”为主题,舞台整体布景,灯光,每一处细节无一不是洋溢着生机盎然。
白明明的舞蹈专场是一个半小时,安排了十五支原创舞蹈作品,古典,民族,现代一样不落。
包括代表作《盘鼓》,《离》,《雪山欢歌》,最新作品《月殇》,其中《雪山欢歌》在当年荣获青年舞蹈大赛优秀奖,而苏夏是他的搭档。
舞台上没有主持人的位置,也没旁白,每支舞之间都是用话剧的模式串接。
白明明将跳了二十年的喜怒哀乐都在舞台上演绎了出来,为观众们带来别具一格的春之体验。
现场掌声如雷。
后半场,白明明的学生们换上自己的服饰,一一上□□舞,专注在最擅长的舞风里面。
白明明压轴,他讲述了自己从学生到老师的心路历程,以及对学校,亲朋的感恩。
并且送上最新作品《月殇》。
台下,苏夏跟沈肆在第一排靠左,程玉穗和她的父亲靠右,中间隔着几个学院领导,舞蹈团人员。
最后二十分钟的时候,苏夏才无意间瞥到程玉穗。
她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放回舞台上。
心里感到意外,竟然会在这里碰到程玉穗。
因为这是明明的个人专场,买票进来的都是他的支持者。
手被握住,苏夏低头,看沈肆捏着她的手指,不轻不重。
沈肆是来陪她的。
舞蹈不是歌剧话剧,不用眼睛看,无法感受舞者的那种激情澎湃,或是绝望痛苦。
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苏夏扫到一个男人翘着腿,斜坐在椅子上,而她身边的这位端坐着,背脊挺直,坚毅冷硬,让人移不开眼。
乐曲进入高|潮部分,舞蹈也是。
幽蓝的冷光下,身着月白长衫的白明明接连做了几个大动作,张力饱满。
《月殇》在编排上有苏夏的参与,整支舞结合了古典和现代,刚柔并济,动作缓急拉的很快,白明明练的过猛,韧带有点拉伤,不得不去掉了一个大飞跃。
在后台的时候,他问过苏夏,怕效果不好。
苏夏不担心,她相信白明明可以将故事的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