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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辉微微颔首。
宸宇走了出去,掏出手机,熟练的按下一串号码。
“喂,蓝蓝吗?我是告诉你,方辉已经醒来了,烧也降下来了,没什么事了。所以,蓝蓝不要担心了,安心上课就好,对了,别忘了自己上药,那些药的味道要是觉得不好,我再让人给你配。这两天,要注意别沾水,还有,也不要吃鱼……”
门是虚掩着的,宸宇虽尽量压低了声音,方辉仍是听的清清楚楚,本是无力的垂着的两只手一点点的慢慢握紧,嘴角随之浮起一个有些讽刺的笑——
“蓝蓝”?罗宸宇这么快,就找到了替代品吗?!
门外的宸宇微微侧了侧身子,方辉凝目,能清晰的看到,宸宇的脸上那种浸润到骨子里的极致的温柔!不过是一支小小的电话,竟就让罗宸宇露出这样幸福的表情?!
门一响,罗宸宇讲完电话,推门走了进来。
方辉将目光转开,定定的盯着雕花的窗棂,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有些不自觉的冷意。
宸宇走到病床前,看到方辉的神色,怔了怔。
一阵风吹来,紧挨着窗台的一株合欢树有些害羞的往房间内探了一下头,又很快缩了回去,却把自己美丽的倩影印上了那一方白纱。
“一转眼,竟已经过了那么久了!”方辉嘴角的讽刺更浓,“外面的那株合欢树,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你和海蓝一起种下的,竟已长的那么高了!”
宸宇定睛看看那株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是啊,那是当年,海蓝跑遍了花市才找到的一棵树,又坚持着把树栽在靠着自己病房的窗下。
当时,自己刚能下床,海蓝便找了个轮椅悄悄的推了自己下去,却又固执的只许自己坐在轮椅上扶着小树就好,她自己则在那样朦胧的月光下,一点点的培土,浇水……
“这是我们两个的树,只属于杨海蓝和罗宸宇的树!”朦胧的月色下,海蓝的眼睛亮晶晶的,却在低头的一瞬间,跌落下一滴晶莹的泪。
“宸宇,”女孩伏在自己膝头,湿漉漉的大眼睛里镌刻着那样撼动人心的执著,“要记得啊,我们两个的树,就绝不可以只有一个人陪着!”
海蓝,我怎么会忘了呢?这棵树,是,要我们两个一起陪着,才能茁壮成长!可宸宇能够给你的已经很少,既然树名合欢,那便只需给你快乐即可,又怎么可以让你日日为它流泪哭泣,甚至,还要你整个的生命做祭!
不能带给你幸福,我的生命又有何欢可言?!即使要枯死,我也只愿,那是罗宸宇一个人的事!
现在,我们的树,已经长的这么高了!是不是,也意味着,我们的合欢,已经不远了呢?!
“你走吧。”方辉的声音冰冷,只觉得宸宇脸上的幸福是那样刺眼。
呵呵,曾经,还以为,我们同样在一个炼狱里,可,没想到啊,你却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的救赎。海蓝,海蓝,你若地下有知,可会伤心,可会,后悔?!
不过,没关系,我陪着你!不要害怕,不要流泪,不管你在哪里,要记得,方辉,都会陪着你!
“你——”回过神来的宸宇有些诧异,方辉却并不抬头看他,只是闭着眼假寐。
“好吧。”沉默了半晌,宸宇起身,“我先回去,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方辉睁开眼,慢慢的把手伸到面前,定定的瞧着掌心那条长长的生命线,“活着,真的很无聊呀!罗宸宇,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厌你……”
锅里煲着的汤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叶兰小心的舀了一勺,嗯,味道还行,虽赶不上方辉的手艺,可是也能说的过去了!
对了,方辉不吃味精的!
看看表,叶峰应该快回来了!自己得赶紧离开,不然被叶峰发现自己这个狼狈的样子,不定又要怎么急呢!
把这间小小的地下室简单的收拾了下,又把自己帮叶峰买的T恤放在床上,盛上饭,用一个小纱笼扣好,叶兰便提着蓝色的保温桶向医院而去。
“对,那位病人叫方辉,是从中心医院转来的。”刚走到医院大厅,一个一头波浪发的女子的声音吸引了叶兰的注意。
怎么看着好像是,宁柘林的女人?!
叶兰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刚转过身来,后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等一下。”
叶兰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可快到电梯口时,那个女子还是撵了上来。
“真的是你!”卷发女子的眼中满是惊喜,“我还担心会不会认错人!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叫张静雪,昨天,你救得那个孩子的母亲。”
“哦,你好。”叶兰轻轻点头,“孩子没事吧?”
“多亏了小姐和那位先生,不然,我真不敢想象会怎么样,我老公在国外,儿子是我的命根子!连着上一次,您已经两次救了我的孩子了!”张静雪说着,眼中泛起点点泪光。
“在国外”?叶兰微低下头,遮住眼中的冷意,这个女人来,是宁柘林的意思吗?可是,宁柘林,你又怎么知道,早在我是杨海蓝时,就认识了你的妻子和孩子!可这样遮遮掩掩又有什么意思呢?!不论是死去的杨海蓝,还是现在活着的叶兰,对你的私事都没有一丁点儿兴趣!
这个急巴巴的跑来给宁柘林遮掩的女人,也很可怜吧……
“小姐也是来看那位先生的吧?我正发愁不知道上那里找那位先生呢,可巧就碰见了你。”张静雪笑着,亲热的挽住叶兰的胳膊。
“那好,我们一起上去吧。”叶兰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个人便相偕着来到方辉的病房外。
看到叶兰和一个很是陌生的女子同时出现,方辉很是意外。
“方先生现在好点了没?真是对不起,因为我的孩子,害两位受伤。”张静雪边放下手中的东西,边歉意的对方辉说。
“啊,张小姐太客气了。”方辉礼貌的笑笑,“不过是稍微撞了一下,已经没什么事了,我现在躺在这里,其实主要是因为感冒罢了!张小姐真的不必过意不去。”
“奥,对了,我在家炖了猪脚汤,还热着呢,方先生快趁热喝吧。”张静雪拧开保温瓶的盖子,倒了一盅汤出来递给方辉,“方先生尝尝味道怎么样,我用文火炖了几个小时呢。”
“啊,谢谢。”方辉忙接过来,汤色雪白,看来确实是费了番功夫的。
“方辉,特助!”一旁静静站着的叶兰忽然上前一步,拿走方辉手里的汤,又有些抱歉的对张静雪笑笑,“对不起呀,张小姐,医生说方特助刚醒,还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要不先放在这儿,先清清肠胃再喝。”
被拿走了碗的方辉一愣,医生有这样嘱咐吗?自己怎么不知道?
“哦,这样啊。”张静雪有些诧异的看看叶兰,突然注意到,叶兰手边的保温桶,了然的笑笑,这个小姑娘,怕是喜欢上这位方先生了吧?!
张静雪也不点破,寒暄了几句,便借故告辞。
待张静雪离开,叶兰自然的拿起那盅汤,又倒回了保温桶里,把盖子拧紧。
“刚才那汤真的不能喝吗?”方辉有些惋惜,汤的样子看起来还不错。
“当然。你没闻出来吗?这汤是用海鲜高汤煨出来的,你怎么能喝?”叶兰自然而然的回答,丝毫没觉得不妥。
“海鲜高汤?”方辉一怔,因为感冒的缘故,自己还真是没闻出来,可是,不对呀,叶兰怎么会知道自己不能吃海鲜类的东西?!
“对呀,你不是对海鲜过敏——”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海蓝猛地住了嘴。
身后久久的没有声音,头顶处却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叶兰有些发慌,忙忙的转过身去,正对上方辉带着探询的眸子。
“叶兰怎么会知道,我对海鲜过敏?”
“哦,那个,奥,是宸宇告诉我的!”叶兰涨红了脸,忙忙的解释。
“是吗?”方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内心里却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自己对海鲜过敏,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三个人,爸爸,妈妈,还有海蓝!
“你自己做的汤吗?”方辉慢慢的退了回去,叶兰觉得自己大脑终于又能转动了,有点机械的点了点头。
“我饿了,给我盛一碗吧。”方辉坐回床上,声音好像更沙哑了。
“好。”叶兰忙盛了一碗,递了过去,很简单的豆腐火腿芥菜汤,豆腐切的大小不等,火腿也是扁的圆的形状各异。
方辉拿起小勺,舀了一口,放在嘴里,却紧接着猛地闭上了眼睛,头微微的转向一侧。
叶兰吓了一跳,“很难吃吗?”
那个背过去的肩膀微微晃了晃,叶兰有些恍惚,怎么觉着好像有一滴水样的东西落了下来?不会吧,自己做的东西竟难吃到会让人哭吗?!
“觉得不好吃的话就放哪儿吧,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叶兰有些心虚的说,“我只会做这一个汤。”
“不是,很好吃,我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喝的汤了。”方辉慢慢的抬起头来,双眸里有无法遮掩的璀璨光辉,和,淡淡的水迹。
方辉低下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着小碗里的汤,好像那是什么了不得的美味,和着氤氲热气的,是方辉越绽越开的笑脸,仿若已经枯死的老树,终于迎来了生命中的又一个春天。
应方辉的要求,把最后一点汤倒进方辉手中的小碗里,叶兰已是瞠目结舌,方辉是刚从灾区逃回来的难民吗?竟然把自己带来的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真的,很好喝。“方辉意犹未尽的咂咂嘴,深深的凝视着叶兰,”明天,可不可以再煲给我喝?”
叶兰只觉鼻子一酸,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你想喝的话,我会再煮。”
秋日静好
“晔儿,要去上学吗?”林勇健合上报纸,叫住提了个保温桶匆匆往外走的林晔。
“是。”林晔停住脚步,提着保温桶的手有些僵硬。
“那两个人的伤情怎么样?”林勇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林晔手中的东西。
“没什么大碍了,昏过去的那个人也已经清醒。”
“那两个人,你认识?”林勇健抬起头,盯着林晔的眼睛。
“我认识那个女孩。”心知卖场经理一定是把这件事汇报过来了,不知怎么,林晔反而心里一松。
“那个女孩是——”林勇健微微眯了眼。
“我们学校中文系的学生,也是,我喜欢的人。”林晔直视着林勇健的眼睛,毫不退让。
“什么叫你喜欢的人?”林勇健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怪不得卖场经理给自己汇报情况时吞吞吐吐的,这里面果然有隐情。
“我喜欢她,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不理林勇健的话,林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你——”林勇健恼怒异常,阴沉的笑着,“我的儿子眼光还真是高啊,那么多正常人不喜欢,偏偏喜欢上一个瘸了一条腿的穷丫头!”
“什么?”一声惊叫声响起,正在化妆的黄慧敏探出头来,“阿晔,你爸说的是真的吗?”
林晔冷冷瞟了一眼母亲,没有做声。
“你怎么这么糊涂!”林晔的反应把黄慧敏吓了一跳,顾不得再化妆就急匆匆跑了出来。
“那些女人肯定是冲着你现在的身份来的!阿晔,你要玩玩,爸爸妈妈不反对,可绝不能当真!”
“我的身份?”林晔嗤笑了一声,声音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