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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宸宇的脸色更惨,背脊挺得笔直,本是俊秀逼人的一张面孔却显得有些肃穆,好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不经意间,却又露出那么一点点忐忑!
埃德蒙亲自迎了出来。
刚一推开酒店的门,就听见有叮叮当当的琴声在室内流淌。
罗宸宇一僵。
埃德蒙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一身白色裙子配着紫色的坠饰,让专注弹琴的叶兰仿如沐浴在夜色中的宁馨儿,素雅甜蜜。
埃德蒙脸上露出了欣赏的神色。
“很美妙的琴声!那是海星新来的琴师,blue,”埃德蒙微笑着点点头,“真是一个非常非常美丽,也非常非常善良的女孩。”
几乎没听见埃德蒙后面说些什么,宸宇耳朵里轰鸣的全是blue这个名字。
“也叫,blue吗?!”罗宸宇喃喃。
“什么?”埃德蒙没有听清。
“啊,没什么,我们上去吧。”不想让众人看出自己的失态,罗宸宇领头向一边的电梯走去。
那个弹琴的女孩竟是叶兰!怎么可能!那个质朴的乡下女孩,也可以有这样知性典雅的一面吗?
从前的那种怪异的熟悉又陌生的情绪又在自己的胸中升起。
她真的是叶峰的妹妹?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女孩,自己便止不住的欢呼雀跃又沉重苦涩?
“宁总。”艾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宁柘林才发现,除了自己和艾伦,其他人已经先后跨入了电梯,忙敛了敛神,压下心中的震惊,快步跟了上去。
艾伦小心翼翼的跟在最后,心里却有些打鼓,并不是第一次陪老板参加这样高规格的宴会,可这次,几个上司好像都有些不正常。
第一次在总经理的脸上看到那么多情绪,自己竟看到了一个有些伤感和脆弱的总经理,可偏偏这样的总经理如同一个英俊而又忧郁的王子,浑身上下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方特助的脸上则是又惊又怒又难过,脸上好像一个调色盘,端的是精彩无比;
最诡异的要数宁副总,从开始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到最后整个人好像都失魂落魄!
这些人都怎么了?一个两个都一副见鬼的样子!
不就是一个弹琴的女孩吗!是,不丑,不,艾伦又别扭的承认,算得上好看,也就仅仅是好看而已吗!至于让公司的几个极品男人都这样失态吗?
如果自己明天把今晚见到的说给公司同仁听,然后再办个钢琴速成班,不知会不会赚个盆盈钵满?!
叶兰换了衣服出来时,已经很晚了。
可这是怎么回事?叶兰瞟了一眼每晚这个时候都会在这里见到的这辆车子——
罗宸宇的黑色奔驰。
记不清已经是第几次见到了?
那辆车总是准时出现在这里。一开始,叶兰以为是宸宇和什么人约好了要在这里见面。可却从来没见过第二个人出现在这里!
半敞的车窗,隐没在夜色中的孤独寂寞甚至有些憔悴的男人——每次总是这样一幅画面,宸宇,他到底,在干嘛?
“该死!”
叶兰本想装作不经意的从旁边走过,却在瞥到车子里醉眼迷蒙的宸宇时,又不得不停下脚步。
罗宸宇到底是要干吗?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发什么神经?
自己还管这么多干嘛?不是有方辉这个爱人吗?
叶兰低了头,匆匆的从旁边走了过去。
“海,蓝,为什么,你再也不愿,不愿来了呢?”车内的罗宸宇浑然不觉,只是委委屈屈的把脸贴向那紫色的裙子,仿佛想要索取些温暖。
可还是无法抑制胸中沉积的越来越多的冰冷的悲伤!
“海蓝,你冷吗?那里是不是很黑?你不是,最怕一个人呆着吗?那为什么,为什么,不到我身边来?”拼命的揪着自己的心脏,“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我那样想,那样想陪着海蓝时,这里,却只有一颗残缺的心!而,当海蓝需要,需要我陪着时,又,又,他妈的塞给我一颗完整的!没有了海蓝,我要它做什么,要它做什么啊!”
往事
黑色的奔驰匍匐在深浓的夜色中,仿佛一头负伤的兽。
车的尾灯明明灭灭,似乎有说不尽的寂寞和哀伤。
点点闪烁的灯火透过微微摇下的车窗,斑驳的洒在车内那张微微带着点泪痕的颓靡的脸庞,白日冷厉的气势完全不见了踪影,俊逸的眉下轻轻颤动的睫毛让那张玉琢似的脸庞显得有些荏弱。
一个模糊的黑影慢慢靠近。
叶兰的脚越来越沉。
什么时候,宸宇这样嗜酒了!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吗?
大伯母身体看起来不错;方辉也陪在宸宇的身边……
可,为什么,现在,自己,再没有见宸宇笑过?
那个把湿漉漉的自己拉入怀里时,即使自己被冰的发抖,却仍笑的温暖的宸宇在哪里?
那个即使直挺挺的在自己面前倒下时,还不忘微笑着安慰自己的宸宇去了哪里?
不过短短的一年,时间便无情的打磨掉了宸宇身上所有的温柔,宸宇的笑,好像真的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叶兰慢慢的停下脚步。
就这样抛下喝的烂醉的宸宇吗?
这样,真的可以吗?
“碰!”身后忽然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叶兰慢慢转身,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几乎不能呼吸!
宸宇的上半边身子被一个人粗暴的拉住车外,另半边身子危险的吊在车窗内!
那人拽住宸宇的头猛地向坚硬的车顶磕去!
“坏蛋!放手!”叶兰几乎忘了怎样呼吸!
“嗤啦!”黑影突觉手上一松,低头一看,却是用力过大,两人竟是生生把争夺的东西拽成了两截!
而被那人宝贝似的跟自己死强活强的袋子里,竟是什么也没有!
“妈的!你耍老子吗!”
黑影恼羞成怒!
早几天就看见这辆小轿车深夜了还停在这里不走,每天宝贝似的抱着个紫色的袋子,看那人的穿戴,那袋子里一定有好东西!
今儿这小子又来了,还喝的醉醺醺的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车窗还开着,这时候还要不出手,老天都会骂自己没出息!
谁知一打开车门,那个明明醉的跟死人一样的小子竟一下子死死的抱住了自己!
妈的,真他妈晦气!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抱的这么紧,对方还是个男的!
幸好,从他口袋里掏出的钱夹摸着挺厚实的,也算不枉了被个男人抱!
被车上的神经病狠狠的推开时,自己在他的手里发现了那个他看的宝贝似的紫色小包。
可谁知这小子竟死活抓着不放!可夺了半天,不过是个空着的破布包!
看着远处飞奔过来的叶兰,黑影不甘心的一把拽出宸宇,照着宸宇的腹部踢了一脚便扬长而去。
宸宇的头“哐当”一声撞在车轮上,整个人便无声无息的躺在了那里!
“宸!”叶兰哑着嗓子,手忙脚乱的翻着宸宇的口袋,“药呢,药在哪里?”
小心的把宸宇的身子放平,叶兰的声音已颤抖的语不成调,“宸,没事的,没事的,我去找药,你再坚持会儿!”
“咣!”却不提防撞上了半开的车门,叶兰只觉一阵晕眩,险些站不住脚。
突觉腰上一紧,紧接着便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蓝蓝!”
感受到耳后暖暖的气息,叶兰只觉身子一软,所有的惊惶和恐惧顿时化作了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委屈!
“呜——宸宇,你吓死我了!唔——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子吓唬我!”叶兰回头把自己埋入了那敞开的怀抱中,只哭的天昏地暗!
“乖,蓝蓝,是我不好,蓝蓝不哭,蓝蓝——”声音越来越小,宸宇努力的蠕动着嘴唇,急切的想抚慰怀中颤抖不停的女孩,身体却慢慢的往地上滑落了下去。
“宸宇!”叶兰惊恐的抱住软倒在自己身上的罗宸宇!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叶兰却只用了十多分钟!
下了车,想要背起宸宇,却忘了自己早不是上一世那个身手不凡的杨海蓝,两脚发软的叶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叶兰的泪一下子汹涌而出。
“宸宇,宸宇,你别吓我——”
天和地好像都在摇晃,空旷的医院仿佛一个噬人的妖魔,耳朵里充斥了各种令人崩溃的喧嚣声,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
“啊!”好久没做这样的梦了!梦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好像有好多恐怖的妖怪都隐藏在那里……
九岁的海蓝浑身冷汗的睁开眼,异样的安静让海蓝内心里没来由的不安。
“陈妈,你在吗?”
“陈伯伯!”
……?
白嫩嫩的小手推开一间间的房门。
每天醒来都可以看到的忙碌的身影都去了哪里?
颤抖着推开爷爷的卧房,“爷爷,该起床了!”
硕大的紫檀木雕花大床上,是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明亮的书房里,黑色的沙发椅上是冰凉的!
“大伯,伯母?”
无人应声!
所有人,好像在一个早上,就全部蒸发了!
晶莹的泪滴缀在长长的睫毛上,海蓝慢慢的一步步挪到宸宇的房门外。
宸宇的身体不好,宸宇不能早起,我不可以害宸宇生病!
小心的倚在门上,娇小的身子瑟瑟着抖成一团,要是自己可以变得再瘦些,再小些,该多好!说不定,就可以顺着门缝钻进去!
不自觉缩成一团的海蓝宛如茫茫原野中无处藏身的幼兔,渴望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门微微开了一道缝,海蓝眼睛一亮,忙侧耳倾听,可里面仍是静悄悄的。
暮春的天气,还有些寒,赤着小脚的海蓝更紧的缩了缩肩膀。
门吱呀一声开了。
“宸宇——”
猝不及防的海蓝像个小球一样滚进室内,不顾手脚的酸麻,惊喜的抬头。
“海蓝!”身着雪白绵软睡衣的宸宇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见眼前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的小人儿吓了一跳。
下床的动作有些急了,宸宇有些喘,却还是快速的把海蓝抱在怀里。
宸宇的手为什么总是凉的呢?海蓝迷迷糊糊的想,可被宸宇抱在怀里的幸福感却让海蓝只想着这样一直紧紧的被宸宇抱着该多好!
“海蓝怎么了?怎么不穿袜子就跑出来了?”宸宇的眼里溢满着心疼,吃力的抱着海蓝来到自己的温暖的被窝,小心的把海蓝冰冷的小脚抱在怀里捂着。
“唔——宸宇,大家都不见了,爷爷也不见了!”海蓝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所有的惊恐终于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出口,全部化成泪水,一点点的烙疼了宸宇的心。
“海蓝不怕啊,不怕!”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海蓝一个人呆在过于空旷的空间里就会恐惧不安,因为这个原因,老爷子特意多雇了些人。
慢慢的窝在宸宇过于削瘦的怀里,海蓝渐渐安静了下来。
“宸宇,你好瘦啊!”海蓝伸出肉肉的小指,捅捅宸宇根根突出的肋骨,“海蓝盘子里的肉给宸宇吃,宸宇就会和海蓝一样了胖乎乎的了吧?!”
被捣的有些痒的宸宇呵呵笑着缩了缩身子,“好啊,宸宇就把海蓝的肉肉全吃光!就从脸蛋上开始吧!”
说着“嗷呜”一口作势就朝海蓝脸上咬去。
“宸宇,不要,脸蛋会疼的!”海蓝拼命的把脸埋入宸宇的怀里,闷闷的说,“屁屁上的肉多,要不……不行!”又赶忙摇头,“屁屁也会疼的!”
“臭海蓝!那么臭的小屁屁,宸宇才不要吃呢!”宸宇哭笑不得,伸手轻轻的在海蓝肉肉的屁屁上打了一巴掌!
微风偷偷掀起一角窗帘,捎来一点暖春的气息。
“宸宇,这里好空啊!咱们出去玩吧。”海蓝扭股糖似的动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