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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是顺着他的期望说话,谁知他脸一沉。
“你以为自己是谁?轮不到你对我划清界线,在南宫我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你也不过是我的家具而已,我要将你摆哪就摆哪!”他怒气的说。
她脸色一僵,这人有病,居然不把她当人当家具涂白阳现在能理解朱槿说的为何原主一年后会跟这男人离婚,与这种自大狂相处,不离也难!
“好吧,我想你对我这家具是没兴趣的,今夜的洞房就不劳你搬移家具了,我自动移开免得碍你的眼。”她皮笑肉不笑的起身往寝房外去了。
小君就守在外头,见她出来马上问:“小姐这么快就完事了?这是该做的都做足了吗?”小君嗓门本来就大,这音量连里头的闻东方都听见了。
涂白阳纵使脸皮不薄,这时脸也红了。“我……”
她才尴尬的要开口,小君又急着道:“快快快,将您落红的被单给奴婢,奴婢好晾出来给大家看。”
“晾……晾被单?!”
“没错,这样一早所有人都能看见了,知晓您是以完璧之身献身给三皇子的。”小君想着民间习俗是这样,皇家应该也差不多。
“您放心,奴婢在南宫相中一个好地方了,被单晾在那,保证全南宫的人都能瞧见。”
涂白阳的头顶上方彷佛飘过一片乌云,若全南宫的人都瞧见,那她可没脸见全南宫的人了!
“小姐,小姐,被单呢?被单在哪?”小君催促。
“没、没有被单。”
“不是完事了,怎会没有被单?!”
“没……没有完事。”
“没完事您出来做什么?!快再回去办完事呀!”
“你当这是拉屎吗?说拉就拉……”
“涂白阳,你给我滚进来!”里头倏然传来闻东方的吼声。
第2章
“三皇子妃,三皇子妃,您醒醒,醒醒!”有人摇着让她起床。
涂白阳拨开那人的手,继续睡。“小君别吵,让我再睡会。”
“三皇子妃,三皇子妃,不能再睡了,您得去趟凤宫才行。”这人又摇她了。
“凤宫?那是什么地方,我去那做什么?不去、不去,我要睡觉。”她向来有睡懒觉和赖床的习惯,小君明知道的,这会瞎吵什么?涂白阳索性将头整个埋进被子里去了。
“三皇子妃,三皇子妃——”
“小君,你吃错药了吗,喊什么三皇子妃,别再喊了。”涂白阳终于被吵得受不了了,掀开被子露出头来,却看见吵自己的不是小君,而是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嬷嬷,登时吓了一跳。“你……你是谁?怎不是小君?”
“老奴是张嬷嬷,小君还在外头。”张嬷嬷说。
“啊!我想起来了,昨晚小君被罚,这会还晾在外头。”昨夜某人不爽把气出在小君身上,怪她口无遮拦,让她裹着被单到外头去“晾”。
时值夏季,这样裹着被子罚站到此刻,不热到中暑了?
她急急要去救人,刚抬头又瞥见寝内竟站了四、五个人,其中有一张特黑的面孔正怒视着她。
她口水一吞,忆起昨夜自己被闻东方叫回寝房,他让她滚上床后自己就消失不见了,经过一夜以为他气消,可这会脸色还是这么臭,摆明是不想放过她,要继续给她好看。
“我说三皇子,你一早带着这些人来是有何贵干?”她无奈的问。
他目光如电不发一语,只是看着她就让人发毛。
“三皇子妃,主子等着带您一道去拜见皇后娘娘。”张嬷嬷告诉她。
“拜见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她皱眉。
“进宫的新妇隔日都要亲自去向皇后娘娘问安,这是宫规。”张嬷嬷告知。
“有这样的规矩吗……啊,有的有的,进宫前二哥是有稍微提过,不过我没放在心上,这会给忘了。”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忘了?拜见皇后娘娘的事居然也敢忘,这人不会真如传言说的脑袋有众人猜想。
“那能不能再等等,等我去……”她打算先去救小君,之后再去见皇后。
“一个时辰前就该到凤宫了,这还等什么!”闻东方忍无可忍的怒斥。这些年他早就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于人前动怒更是极少见的,但这女人就是有本事教他一再控制不住的发火!
张嬷嬷见他当众显露怒容不禁有几分讶异,更有几分难喻的惊喜。
“三皇子妃,您还是先下床来吧,让老奴好好替您妆扮一下,到皇后娘娘那才不会失礼。”她亲切的拉着涂白阳的手说。
涂白阳见她笑容慈祥,倒也任她拉着下床了,再一抬首,又见闻东方甩袖出去了。
他一走,寝内的几个宫女个个都松懈下来,大吐一口气。
她见状眨眨眼,这表示闻东方很吓人吗?为何南宫的人这么怕他?
本想开口问一问,可张嬷嬷已经拉着她开始妆扮,寝内那几个宫女也急着来帮忙,许是自己赖床太久耽误拜见皇后的时间了,不知去晚了会怎样,搞得涂白阳也开始紧张兮兮了,这想问的事还是等之后找机会再说吧。
来到凤宫后,涂白肠随闻东方跪在地上向凤座上的皇后马凤芝行大礼问安,却不闻她叫起。
闻东方似习以为常,静声跪着,涂白阳跪久了膝盖疼,但见身旁的闻东方不动声色,自己也不好吭声啰嗦,只好咬牙继续跪着。
第一次拜见皇后,这女人立即就给她下马威,瞧来这位婆婆架子十足,脾气不小,难怪爹情愿抗旨也不愿她嫁入皇宫。
“都起身吧。”好半晌后,才传来马凤芝冷冷的叫起声。
她听了这话,马上高兴的想站起来,但瞥见闻东方仍八方不动的跪着,她心生警觉也不敢贸然起来了。
可她不解,明明都喊起了,闻东方为什么不动?
她视线不由得瞄向马凤芝,见对方只是阴冷地看着闻东方,并没有再说什么,她这才明白马凤芝刚才喊起不是真让人起来,自己若贸然站起身,她八成立刻就会变脸。
反正都偷瞄了,不如就瞧个仔细。马凤芝年纪五十好几了,但看起来还很年轻,大约只有四十出头,想来生活养尊处优保养得宜,再瞧她容貌轮廓出色,气质高贵,颇有一国之后的丰采,只可惜从父兄那儿听说这人似乎心眼极小,容不下异己,并非大器之人。
“你就是涂白阳?”她偷偷打量马凤芝被抓包,马凤芝马上沉声问。
她一阵尴尬。“是……这个……我……媳妇……臣妾就是涂白阳。”宫中用语她不熟悉也不习惯,讲起话来不仅口吃还含糊不清。
可她这表现却让原本眼神冰冷的马凤芝露出笑脸来。“本宫知晓你身子不好,这就别跪了,免得又跪出毛病来,都起来吧。”马凤芝爽快的让他们起身了。这回涂白阳学聪明了,先瞧闻东方起身才敢跟着起。
不过跪久了脚麻,再加上站起来时没当心又踩了自己的裙角,当下又狼狈的跌回去,且姿势难看,还要闻东方搀扶才能重新站起来,此刻耳边已经可听见殿上宫女的讪笑声了。
她满脸通红,以为马凤芝见到自己出丑的样子定要不高兴,哪知马凤芝竟眉开眼笑的道:“来人,赐坐,别让三皇子妃站不好再摔跤了。”她心情极好的吩咐。
马上有宫女搬来圆凳让她坐下,但凳子只有一个,并没有闻东方的,这是让他继续站着不给坐。
而闻东方脸上也不见喜怒情绪,涂白阳倏然发觉自进了凤宫,她就没见过他脸上有任何情绪波动,寡言冷漠到令她讶异,记得在南宫时他对她赖床一事还大发雷霆,眉毛像是要烧起来,可一出南宫他便再不见情绪,好似对所有事都心不在焉也漠不关心,更不受影响。
再见马凤芝瞧自己时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她心下明白了,闻东方是不愿在马凤芝面前显露锐气,存心隐藏自己真正的心思。
而马凤芝则因见她一再丢脸出丑,当真以为她是傻子,让嫌恶的三皇子娶了呆瓜为妻,马凤芝心里得意,甚至故意赐座给她好昭告众人闻东方的妻子又笨又蠢,连站都站不好。
一想通,涂白阳不免也生出火气了,这马凤芝心机真重,亏她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样对待晚辈当真没品格可言。
“母后,您若没什么吩咐,儿臣就带着妻子回去了。”闻东方终于开口说话,语气同样没有起伏。
马凤芝就讨厌他这不将一切放在眼底的模样,嘴一抿,哼一声。“既然成家了就赶紧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本宫也好求皇上给你个封号出宫去自立门户,只不过孩子最好要健康,若是生出个怪种来反倒辱了皇族颜面。”话说到后来马凤芝冷笑一声,她要就近看管他怎可能轻易放他出宫去,这话是讥他娶了傻妻,生的孩子也可能有问题。
涂白阳越听越气,这像是为人长辈该说的话吗?实在欺人太甚!
她正要反唇相稽,却见闻东方朝她瞥来一眼示意她闭嘴,自己开口道:“儿臣会谨记的,情愿自缢也绝不会让皇族蒙羞。”
涂白阳闻言立刻低下头来,因为她的表情太过震惊,想不到他在马凤芝面前竟是这样惨无尊严。
“嗯,还懂得羞愧就好,你们可以退下了,之后若无要事不用再到凤宫来了。”马凤芝这是连见也懒得见他们了。
闻东方面色不改的退出凤宫,涂白阳立即跟出去,一踏出凤宫她马上迫不及待想问他为什么甘于受辱,为什么不反击,正要开口时前方走来一名身穿紫服的男子,紫周能穿紫色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皇帝闻彦祥,另一个则是太子闻见月,眼前这人十分年轻,应该是闻见月了。
“这不是三哥吗,怎么来到凤宫了?”闻见月年约二十,挺直的鼻子与大眼睛遗传自马凤芝,颇有潘安之貌,也是帅哥一枚。
就涂白曝所知这人是人生胜利组,一岁即被封为太子,二十年来万众瞩目,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得意非凡。
相较于天之骄子的闻见月,闻东方就悲情多了,一个是辉煌镀金的东宫主人,一个是落魄的南宫皇子,两相际遇大不同。
“我带着妻子来向母后问安的。”闻东方说。
“哎呀,我倒是忘了三哥昨日迎亲,娶的是户部一名姓土还是姓兔的官员女儿……不好意思,昨日我与朝中众臣整日谈国事,忘了去南宫喝你一杯喜酒,你不会怪我不够意思吧?”闻见月一副这才想起他昨日娶妻之事,而且话说得极不尊重,对他娶的对象言词轻蔑,根本没想过去向他道贺的。
“太子理当以国事为优先,我娶妻仅是小事,太子不用介怀。”闻东方淡然说。
闻见月暗自嗤笑,得意自己不管怎么羞辱他,他也不敢如何。
“难得三哥识大体肯见谅,那我就放心了。这位就是三哥娶的人吧?这是姓土,还是兔?”他总算瞧向站在闻东方身侧的涂白阳了。
“太子记性恐怕不好,竟然记不住六部官员的名字,我爹涂亚安,是兵部主事,咱们涂家官职虽不高,但父兄两代也为紫周服务二十几年了。”涂白阳再也忍不住的插嘴了。这对母子都是一个样,人和嘴都刻薄,更不懂尊重人。
闻见月讶然。“你、你有脑子?”他太过讶异,以至于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你才没——”
“涂白阳,太子面前不得无礼!”闻东方在她出言顶撞闻见月前喝斥。
她有现代人性格,一把火烧上来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