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管……我要见李铎……我要见他……让我见他……让我见他……好不好?……我要见他……”
他摇了摇头,“我也没办法。”
“怎么会没办法?你不是进来了吗?你不是见到我了吗?”我抓住他的衣领,“既然你能见到我,你就一定可以让我见到他,对不对?对不对?”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不信,“不可能的,那你是怎么能见到我的?”
“任家以及爸妈的未来都在他手里,我真的没有办法……之所以我可以见到你,也是因为他愿意放我见你,他想让我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
“……我要见李铎……我要见李铎……我要见李铎……我要见李铎……我要见李铎……我要见李铎……我要见李铎……”
“楚楚!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爸爸他们吗?真的不在意吗?是不是他们怎么样都无所谓吗?”
于是,他的话像是一盆冰水从天而降,彻底地浇醒了我,而我也彻底地安静了下来了。
我可以不顾自己,但是不能不顾他,我的父亲,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和我血液交融的人。
“那么,需要我怎么做?”我问。
如果明天可以到来(25)
第十六章(25)
当橘色的太阳和我站在窗口的视线平行时,我便在墙壁上刻下一道痕迹,数数看已经是第八道了,等今天太阳落山时,就可以刻上第九道了,然后,再等待明天新痕迹的到来。
在这间病房里,我被隔绝了一切,只是某天无意间地瞥见了看守我的人手中拿着的报纸,政坛的变脸比哪里都快。
有任家,有程家,有夏家,有陆家,还有李部……
不知道爸爸他现在还好吗?
我面对着窗户,看向窗外,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今天的中饭是不是早了点?”我问。
哪知背后没有回应,也没有饭菜放下的声音。
我有点奇怪地转过身。
眉心倏然地颤了一下,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
轿车里,我被夹坐在中间,左右边都坐着一位穿着西装、一脸严肃、半句话不多说的人。
他们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甚至连被带去哪里也不询问。因为我知道即使问了也是白问,没有得到批准,他们不会与我说一句话的。
忽然就想到了高二那年,我也是这样被带走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又哭又闹,而此时我却异常地冷静,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冷静。
很快,旁边的一个扑克脸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然后又递给了我。
“想好了吗?”一个厚重的嗓音。
我被他说的这句话给逗乐了,竟然笑起来了。
好可笑,好可笑,难道我没想好就可以不这样做了吗?难道我没想好就能够被放走了吗?难道我没想好就可以简单生活了吗?……
不论想好还是没想好,我都没有任何选择,跟当初一样,我只能逆来顺受而已。
我笑够了,停下了,问:“他们会怎么样?”
“澳洲气候不错,挺适合任司长养病的,说不定几年之后他就可以不用拐杖了,你说是不是?”
我在心里忖思了片刻,在那片广袤的独立岛屿上,虽然远离了权利的中心,但或许这样他才可以真正摆脱一切重新生活,忘记过去,忘记妈妈,这样对他来说未必不好。
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还有两个问题……”
“说来听听。”
“……陆静言她……她……”我抿抿唇,生怕听见我不想听见的词语。
“昨天听陆将军说已经脱离危险了,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可能要再过些日子……”
“那就好……”我舒了一口气,至少她脱离危险了,我的罪恶也许可以减轻点。
好想当面跟她说声抱歉,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她是个好女生,却被我伤害了,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表达我的歉意,只希望老天能可怜可怜我,让她早日康复,不要让我永远背上这份内疚……
“第二个问题?”
我看了一眼车窗外,刚才似乎路过F大北门口了,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下,曾经有一个等待我的身影,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个身影了,我是否要开始习惯没有他的日子呢?
也许吧……
“第二个问题……我想知道……其实对我,你完全可以不用这么……仁慈的……”
他确实不用这样大费周折地处理我,也许只要他的一句话我便会进了铁房子,而他再也不会有后患了。
“嗯……你这个问题很好……为什么呢?……一小部分是因为李铎吧……但更大的部分是因为……”他停了下来。
“因为什么?”我追问道。
“呵呵……因为你果真很幸运,总是会认识一些特别的人,而这些特别的人又会愿意去帮助你……”
我蹙起了眉梢,“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很重要吗?”
我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后回道:“你说得对,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两个问题问完了,现在轮到你帮我做一件事了。”
我笑,“我为什么要帮你?”
“哦,任家的那些事情不是没见媒体吗?你不满意?又或者你觉得澳洲不太好,也许非洲某个刚发生□□的小国更加适合……”
“好,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就去做。”
他在电话里笑了一下,“这样才对,有来有往……”
我往椅背上倚靠过去,却在听完他的话后忽然又僵直了。
“你以为他去了月季城就行了吗?怎么可能!”
“这个就不需要你管了,只要他来了我自然有办法缓解我们外祖孙的关系,而且我还给了你们最后一次通话的机会,多好啊,你要好好珍惜啊……”
我失魂落魄地把手机交还给旁边的人,然后那人对着手机说了个‘是’字后挂断了。
随后,我消失了很久的手机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上,好久没有看见自己的手机了,让我有点不认识了。
我愣愣地看着手机发了很久的呆,身旁的扑克脸好心地帮我拨通了我朝思暮想的号码。
好想能听见他的声音,又好怕能听见他的声音。
好想让他快点接起电话,又好怕他真的接通电话。
‘嘟—嘟—嘟—’
第三声响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他焦急、低沉、不安、担忧、害怕的嗓音出现在了电话的另一头,“望望?你在哪里?这么多天去哪里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打你电话都不通?你出了什么事情?不要吓唬我好不好?……”
我的鼻子酸了,如果可能的话,我好想一直听他的声音,多听一点,多记一点,哪怕一点点也好。
我要把他的声音刻在脑海里,印在心坎里,不管我们分离有多远,不管我们分离有多久,至少我还能让他的声音包裹住我……
“望望?是望望吗?望望?你怎么不说话?是你吗?……”
我握住手机的左手紧了又紧,死命地压下喉咙里的氤氲,说:“是我……”
“太好了……吓死我了……听见你的声音就好……你在哪里?”
“我……我在月季城……因为这边出了一些事情……走得急就没有联系你……”
李铎的声音平稳了许多,“我也看新闻了,你不要太担心,政坛上有些事情也说不准……”
“李铎,我……我很想你……我有点累……你能来月季城接我吗?”
“好,你在哪?”
“在机场……”
“好,我现在就出发,你在那边乖乖地等我,哪儿也不要乱跑,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我听你的话,我就在原地等你,我哪儿也不会乱跑的……”
眼角的泪水滑下了,不知不觉地滑下了,滑进了嘴角,湿润了干燥的舌尖。
喉咙变得好痛,好像吞下了□□,断肠草断肠花。
这次,我真的想听你的话乖乖地站在原地等你,可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高中我失约了,这次我又要失约了,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抱歉。
当你飞到月季城的时候,也是我所有诺言都食言的时候。
当你飞到月季城的时候,也是我永远离开这片土地的时候。
这个世界很奇妙,我爱你,你也爱我,可是我们却不能在一起……
我最终还是没能和你在一起……
我最终还是没能等来我们共同的明天……
没有了你,我其实也没有了明天,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我把手机握在掌心贴近胸口,心痛、痛、痛、痛……
哭吧,哭吧,哭大声点,放声地哭,尽情肆意地哭,哭到海枯石烂,哭到天崩地裂。
在轿车的一方空间里,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只是为了哭,没有人能阻拦我,也没有人可以阻拦我,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在我世界里,除了哭,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仿佛我要哭尽五湖四海,
仿佛我要哭倒万里长城,
仿佛我要哭到连上天也不忍让我们分离,
可是,此刻,我终究还是没能打动上天,轿车还在驰行,时间还在流逝,而我们终究还是分离了……
再见了,梅城……
再见了,李铎……
再见,或许,再也不见了……
……
——“同学,我的水笔没水了,可以借我一支吗?”
——“在这里做条辅助线连向顶端,就成了一个相似三角形……”
——“我知道你是谁,我在F大等你。L。D。”
——“没事……没事……不要怕……有我在……”
——“这么烫的水浇在身上,你不叫也不闪,是不是吓傻了?”
——“大礼包,想吃什么菜?”
——“楚望……望望……旺旺……旺旺大礼包……”
——“望望,我打球时,你是不是一直都盯着我看的?”
——“你知道吗?喜欢你……从五年前开始……”
——“……我很开心……望望……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这次我们不会再错过了,好吗……”
——“刚才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还东张西望的?我在你眼前都看不见……”
——“所以,你不能只陪着走一段路,要陪就陪到……时间的尽头……”
——“不给抱,那要不……亲一亲?”
——“这个世界里,谁都替代不了谁,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她就在那里……”
——“望望,以后,我们每年都一起看新年的日出,好不好?”
——“你都是我的,你的东西怎么就不是我的呢?”
——“我只是难过,那个时候你一个人在悲伤,而我却没能在你最困难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不过,幸好,我的望望熬过来了……我的望望回来了……”
——“我想陪着你走得不是一段路,而是很久很久,不到我们时间的尽头,我不想放手,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轻易放手……”
——“好好好,我不懂,我不懂,那你赶快起来穿好衣服,小心刚好就又要生病……”
——“我不出来你怎么换衣服?还是说,你很喜欢在我面前宽衣解带?”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坐实好了,来,给主人再多咬一下吧。”
——“望望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