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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完走在前面，张林飞没有说话跟在后面，打开的书房灯，我看到他下巴上冒出的胡渣，消瘦的脸明明分开没有多久，他包含血丝的眼睛，却像是经历了一世煎熬。
忘了他是凡人躯体，忘了他只是一个正常的人，忘了他承受不住这些。
正常人去了阴间，必定会阴气入体然后大病一场，虽然张林飞从小跟着我不畏惧阴气，身上又有我的符和五奶奶的铜钱，但这也不能保证他在阴间来去自如，他必定是阳间的正常人，受不住这些东西。
“你要不要洗澡换套衣服。”看着他眼里红丝，我有股心疼。
他摇了摇头，像我走进站在我的面前。
从来都是光滑到让我嫉妒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厚茧，发硬的厚茧划过我的脸霞，被他指尖的厚茧弄得有些生痛，我想要闪躲，但是一对上他的眼睛，我又不想闪躲。
他的手指从我的额头划到我的下巴，在从我的下巴划到我的鼻尖，从头到尾的迷恋，却没有开口多说一句。
“林飞……”
“我们离婚吧！”
这次换我不解。
他的手依然迷恋的抚摸着我的脸，嘴里却说出如同机械一样让我钻心刺骨的话，他说，我们离婚，这样你就能过你想要的生活，他说，我们离婚，这样你就不用再多顾虑，他说，我是这些人力为你付出最少的一个，如果没有小飞，也许你不会嫁给我，他说，我们离婚，以后小乐你就自由了……
他的每一个他说，都像是一根针刺进我的心头，刚开始我的确是想过离婚，可当这句话从张林飞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离婚不是那么容易。
我忘了那天我说了什么，后来我也听不清张林飞说了什么，只知道那天以后张林飞就不回家了，那天他拿着换洗衣服去了小公寓，从那天开始，公司和小公寓才是他的家了。
他没有说离婚后小飞跟谁，也许他知道就算是离婚我也不会舍得小飞，所以他没有要求跟我争夺小飞，但是如果真的离婚，我一定不会要小飞，因为我知道小飞只有跟着爸爸，才是最幸福的。
那天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每天还是待在张家，张妈妈和张爸爸只是以为我们是单纯的吵架，所以这段时间也没有劝说什么，像是给我们独自的空间，让我们想想清楚。
又是半个月过去，我知道张林飞在小公寓，就如同他知道我在家一样，知道却不打一个电话，我们突然变得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小乐，你今天没啥事吧！”
厨房里煮着鱼汤的林飞妈探出半个身子，对着正在沙发上逗着小飞的我说着。
我抱着小飞连忙跑进厨房，看着林飞妈正在把鱼汤装进保温盒里，“没事呀！咋了妈？”
“哦！也没啥事，我就想着你下午要是没事帮我把这鱼汤给林飞送过去，我等下跟你爸有个饭局。”
“我送呀！”我有点迟疑。
我一迟疑，林飞妈有点不高兴了，把保温瓶盖好，说道，“小乐，不是当妈的说你，再咋说你们也是夫妻，这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床尾和的，妈从小看着你长大，这些年对你比林飞关心的多，所以你们吵架，我一直以为是林飞的错，想着让他给你认个错不是。
但是你看看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他不会来，你也不出去找他，这并经是两口子过日子，一个别扭不能两个一起别扭，林飞那边我是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这一次就算是妈求求你了，别再互相折磨了行不。
林飞一向宠你，你们俩啥事情我也不知道，要是我那句话说的不对，你就怪我别跟林飞别扭，林飞的个性你也知道，平时好说话真的别扭起来，比谁的脾气都大，所以这一次就当妈求你，你先去道个歉行不，等把他拉回来，我让你爸好好的骂骂他。”
林飞妈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和张林飞和好，可是我们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更何况他都已经提出离婚了，我也不知道要该说些什么，不过林飞妈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在拒绝，当下就提着保温盒推着娃娃车让司机送我过去。
原本林飞妈是想带着小飞一起参加饭局的，我想林飞爸那边不是高官，就是富豪的到时候免不了喝酒作乐，带着小飞咋说都不方便，所以就推着娃娃车一起过去。
张林飞的小公寓我还是那次灵魂出窍的时候去过一次，当时是飞着进去的，所以也忘了具体的位置，好在林飞妈临走的时候给了我地址，要不然我真的找不到的说。
推着婴儿车下车，我就让司机回去了，自己推着婴儿车，找着林飞妈说的地址。
“B栋十三层2号房。”我念着地址，一边推着婴儿车走进电梯。
电梯里有一个大妈级别的女人，在看到婴儿车里的小飞后，欢喜不已，“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然后看着我说道，“你也是这栋楼的吗？以前咋没见过。”
“哦！我是十三楼2号房的。”
“2号房的呀！真巧，我是3号房的，你是第一次来吧！以前都没见过。”大妈八卦的惊讶一下。
“恩，第一次。”我应付的冲大妈一笑。
“二号房？”大妈念叨着，突然一拍大腿的说着，“二号房不是林飞住的公寓吗？你是林飞他爱人吧！我说刚才瞅着咋这么眼熟，原来你就是传说的那个吴家乐呀！”
“嘿嘿！”
我尴尬一笑，笑的是一个刚见面的大妈都能一下说出我的名字，尴尬的是张林飞到底给多少人说过我，为毛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这样的我好像比三子还要抢手，而这样的他，又是抱着什么心态说出离婚两个字的。
琢磨不透的心思，电梯的门也跟着打开，在大妈的挤眉弄眼下我按下门铃，不一会儿，一个光着上半身，顶着鸡窝头满身酒气的男人打开了门……
“酒买回来了。”
打开门的人低头说着，一副眼睛还没张开的模样，我用婴儿车把他撞开。
“唔……”一声闷声的痛，也撞醒了要酒的人，在看到我以后，那双眯着的眼睛瞬间长大最大，“小……小……小乐，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张林飞我给你半个小时，你最好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要是熏到儿子，我让你跪着唱征服。”
我说完推着婴儿车傲娇转身出门，在走廊上看着手机，打开的计时器在他眼前晃动两下。
原本跟着我出来的张林飞，在看到计时器上走动的秒数后，迅速的冲了进去……
靠在门外，我听着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感觉张林飞是要准备把房子拆了，不过就他现在的房子，还真是只有拆了重建，才能比较干净。
真想不明白有洁癖的张林飞竟然会住在哪呀一个猪窝里面，更重要的是，里面还不如猪窝。
到处可见的酒瓶，白的、红的、啤的堆了一地，还有吃了一半的快餐盒子，发臭的混合在空气里面，带着一股酸臭气息，再说张林飞，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洗澡了，身上一股酸臭，光着一个膀子，这打算熏死谁的。
我双手抱在胸前生着闷气，要不是他现在太脏，我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算了，都说没媳妇的男人邋遢，这还没离婚他都能变成这幅鬼样子，要是离婚了，还真不知道他要怎么糟蹋自己，所以我想了想，还是不离婚算了。
时间过了一半，人来人往的走廊已经看了我不下十眼，每一个目光都是八卦，气的我更想打爆张林飞的脑袋。
在时间走动到二十分钟的时候，几个男人提着酒瓶子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后，抬手就准备敲门。
在那只手要碰到大门的那一刻，我突然开口，“你们是来找张林飞喝酒的？”
“是呀！小妞，你找谁呀！”
一个喝的晕乎的男人邪笑的看我，邪乎的笑，第一眼我就觉得他不是啥好人，记住了这个人，我打算让张林飞以后远离这人。
白了他一眼，我对着大门点了一下头，给他一个你白痴呀的表情说道，“我站在这里，你说我能找谁？”
“嘿嘿！找林飞呀！妞我说那你就找错人了，林飞正在为伊人憔悴，如果你不嫌弃，跟着哥哥走算了，哈哈哈……”
一只恶心巴拉的手，说着就要往我脸上摸了过来，我看着那只手心里默念咒语，一个‘定’油嘴滑舌的男人就被我定在原地，一只手还保持着伸向我的姿势，只是被定住的他，怎么看怎么滑稽。
把婴儿车推倒一边，我扭着胳膊扭着腿的一笑，在邪魅男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脚踹了出去……
‘啊……’
杀猪般的叫声在走廊上爆发，陪着邪魅男一起来的几个男人瞬间散开，我对他们一挑眉头，没有一个敢有一分意见。
回到婴儿车边，小飞像是感觉到我现在的心情似的欢乐的笑着，挥动着两天肥嫩的胳膊，咧嘴一口没牙的小嘴。
“你是吴家乐吧！”
一个男人颤颤抖抖的冲我走了过来，他这一叫出我的名字，我倒是感觉对他有几分熟悉，“你是……”
“不好意思，刚才没认出你，这个是我们新来的同事，嫂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新同事一般见识，你看你这都踹了，那能不能……”以团大技。
“哼哼！”我哼了两声，然后伸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那个所谓的新同事就捂着肚子呻吟。
“你们是来找张林飞的。”我的话里带着威胁。
“不是、不是，我们就是路过，那啥……嫂子你来了我们也该走了，张哥最近心情不好，嫂子你多陪陪他，我们走了，再见……”
那人说着扶起那个新同事就跑，跑的就跟背后见到了鬼似的，我摸着脸，心想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至于让他们如此的落荒而逃。
“小乐，怎么了？”
走廊尽头已经没了的影子，这边张林飞打开房门，“时间还没到吧！小乐你等下我把垃圾丢出去，你先进去坐，我给你买酸奶去。”
“恩。”
我应了一声，推着婴儿车就走了进去，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里再一次恢复成单调的黑白色，打开的窗户流动着空气，虽然还带着一点酒气，但最起码比刚才舒服多了。
沙发上新换的沙发套，我推着婴儿车走到房间里面……
房间的照片墙上依然是我的照片，我不明白为啥张林飞不把宝宝的照片放在上面，我记得张林飞也拍了许多宝宝的照片……
“小乐……”
“我在房间里。”
张林飞着急的声音，我对着门口喊了一句，他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一把从背后把我抱住，下巴抵在我的肩膀，贴着我的右脸，“我以为你走了，吓死我了……”
无心的一句话，让我心里一痛，转过头在他脸上一啄，拉开他的手臂，“妈给你做了鲫鱼汤在客厅里，吃一点再说。”
“小乐那天我说的话……”
“我什么也没听见，你就当做什么也没说，好吗？”
“好。”
张林飞眼里的笑，我看在心底，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所以我可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也许这也是张林飞要的。
“你还买花了？”
来到客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