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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给消磨殆尽了?应该不会吧……
“砰!”
谁在敲门?
端木赐陡然一惊,回头一看,却见是身边的秋筱宫出的手。她见端木哥哥一直举着手不敲门,所以就很“乖”地帮着他敲了一下,真的只有一下……
真是作死啊……
万事开头难,既然第一步秋筱宫已经推着他走了,帮着他迈出了第一步,那么剩下来的事情就要一起面对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回家而已,现在想得太多也只是自己吓自己而已,不过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是怎么回事?
端木赐以““杀身成仁”的巨大勇气按响了门铃——
“叮……咚。”简单的铃声很有韵律。
“大人!”门开了,一张很漂亮、带着喜悦情绪的脸出现在了门后,“大人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已经等你很……”
声音戛然而止。
步瞳熏目光犹疑地盯着秋筱宫,上下左右地看了一圈。这个女孩……是什么意思?大人为什么带她回家?难道说……步瞳熏不允许自己再想下去了,因为那个想法对她来说太过惊悚。
步瞳熏步步心惊。可秋筱宫却浑然不觉,她踮了踮脚尖。右手虚扶着身边端木赐的肩膀,看得步瞳熏秀眉一挑。女孩脑袋一偏,透过步瞳熏的耳朵看向了屋内——唔,很漂亮,秋筱宫喜欢住这里。女孩问道,“这里就是端木哥哥的家吗?秋筱宫以后也要住在这里吗?”
“坏了!”端木赐面不改色,心里却在狂呼,你是你哥哥特地派来黑我的吗?!
“嗯?!”步瞳熏眼睛微微一眯。
“端木哥哥”这个称呼是什么鬼?哥哥妹妹的最容易出事了好吗?什么宝哥哥林妹妹、靖哥哥蓉妹妹的,哪个不是叫着叫着就统一成了情哥哥情妹妹、爱哥哥爱妹妹的?一听就很有禁忌感啊有木有!
还有。什么叫“秋筱宫以后也要住在这里吗”,谁要住?这个小女孩吗?凭什么?她的年纪看起来很可疑啊!成年了没有?秋筱宫这名字一看就不中国风啊!难道说大人去日本逛了一圈还顺便带了个“大和抚子”回来?真给中国男人长脸啊!曲线救国?
步瞳熏心里不忿,暗我在大人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有得手,你年纪轻轻地就想截胡?不怕诈胡吗?
端木赐看她神色几经变化,比川剧的变脸还精彩就知道她在乱想些什么了,当即解释道,“她全名叫千叶秋筱宫,名字有点长,你叫她秋筱宫就是了。秋筱宫是危月的小师妹……算是他妹妹吧。这次他让我带他妹妹来海山读书,我出于朋友之义照顾一二,没什么别的心思,你不要多想。”
哦……不仅是哥哥妹妹。还是老师徒儿啊,都市版神雕侠侣吗?
步瞳熏暗自腹诽,不过总把人挡在门外说话也不是正理。她微微侧开了身子,“大人吃过饭了吗?没吃过的话就来吃点吧。”声音故作淡漠。
端木赐如蒙大赦。立马在门口换鞋之后闪身进门,片刻都不敢耽搁。秋筱宫也有样学样地在门口换好了鞋,然而将要进去的时候,步瞳熏微微侧身挡了她一下。端木赐回头不经意地望了一眼,看见了步瞳熏的这个举动,顿时紧张起来,生怕秋筱宫一掌把“拦路虎”拍飞,不过还好,步瞳熏也只不过是稍作为难而已,随即又让开了。
某老师兼某大人松了口气。
……
……
糖醋排骨、白灼虾、宫保鸡丁、红烧鲍鱼、麻婆豆腐、紫甘蓝拌豆腐丝、苹果鸡蛋饼,肉丸粉条汤……几道很常见的家常菜摆在长桌上。端木赐坐在长桌尽头,步瞳熏和秋筱宫分列左右相对而坐。步瞳熏一直看着对面的女孩,气场全开,而女孩只顾着看吃的。
“不知道有客人来,菜是做的少了一些,还请客人不要见怪才是啊。”步瞳熏对着秋筱宫笑道,暗藏玄机地说了一句话,言下之意就是你只不过是个客人而已,找清楚自己的定位,不要生出多余的什么“非分之想”……
女孩依旧只看着吃的……
端木赐无奈摇头,心说以秋筱宫的心性来看,你这话里有话也算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人家根本不准备理会你。
为了缓和气氛,端木赐率先拿起筷子开动,“别说话了,吃饭!”
步瞳熏漫不经心地给端木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然后就紧盯着秋筱宫看,希冀可以对某客人造成一点心理上的压力。
可是看了许久之后,她发觉渐渐有些不对了……
秋筱宫其实吃得很慢,甚至可以说是很写意,动作很漂亮。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其实她吃的一点都不慢!虽然吃得很是慢条斯理很有教养的样子,可是下筷却无比精准,就连滑溜溜的粉条都可以夹得稳重无比,滑都不打一个,简直是神乎其技!而且她全副心神都扑在了美食上面,根本没心思和她某女管家“斗智斗勇”。
端木赐抬头看了一眼,心说秋筱宫这是把用剑的方法用到筷子上了,执筷如执剑,也算是融会贯通了。秋筱宫自幼在神社,衣食虽然无忧,但相比也不会太过于精致奢华,吃的估计也很朴素,也难怪秋筱宫会把炒饭盖饭之类了看作是天下第一等美食。
味蕾如此平淡,如果要是有人给她煮了一包康师傅方便面,岂不是可以让她就此刷新对美食的定义?端木赐脑袋中忽然出现了这样的一副画面——一个猥琐的男孩向美好如初春花瓣的秋筱宫表白,而表白礼物只是一包价值两块五的限量版康师傅,而秋筱宫很高兴地接受了“礼物”,然后很开心地跟着男孩走了……
女孩要富养啊……端木赐忽然心里感慨。
吃完饭后端木赐对步瞳熏说,“上次苏舞雩来我们家睡得那间房就给秋筱宫睡吧,明天你去收拾一下,看看还有什么缺的,给她买回来。”
上次苏舞雩来这里只住了一夜,而这一位……呵呵。
第一百二十三章先师孔子之神位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平静无常,照常上课,照常下班。端木赐把秋筱宫带进文学院之后暗中地观察了几天,以一种近乎于惊喜的感觉发现她并没有出什么状况,也没有别人因为秋筱宫而出状况(受伤),这才略微放心了些,给远在东京的危月打了个电话报下平安。
危月在电话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一下说是秋筱宫未必就真的像她所表现那么安稳,让某老师不要掉以轻心。
端木赐回想当初初见秋筱宫时的场景,想起那一句“我可以一剑斩下他的头颅”,于是乎深以为然……
回到学校没几天就是“五。一”了,根据国务院办公厅的指示,全国都会在这段时间放假三天,海山大学自然也不例外。
“五。一”三天假期,端木赐既不想出门,也不想做事,只想静静地哀思。
回国这么多时候了,端木赐一直没有去曲阜祭拜过自己的老师——孔子。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不想去,更不是因为他忘了,而是因为曲阜再也不是当年的曲阜了。
鲁哀公十六年,孔子在鲁国去世后葬于鲁城北泗上,茔不过百亩,封不过三垅,祠,宇不过三间,虽然没有后来的恢宏壮丽,但却终究是弟子们最纯净的心意。
端木赐直到今天依然记得当年的情形,在一个万物肃杀的秋后,圣人去世了,秋叶飘落,夏虫尽死,天地为其送葬。夫子一生视“礼”如命。或者高于命,而且尤其重视丧葬之礼。认为其为宗法制度的根基。所以弟子们在安排丧礼的礼节的时候,特地集中了夏、商、周三王的礼节。虽然过程很简单,但形式十分隆重,由精通礼仪的公西赤主持,场面严肃,甚至引得了很多列国之人的观看。
他还记得当时子夏还对前来围观的燕国人说,“圣人之葬人,与人之葬人也,子何观焉?(圣人为别人举行葬礼,与普通人安葬圣人是一样的。你们为什么跑过来观看呢)”
在丧礼结束之后,弟子们一人一抔土,为夫子筑起了一个椭圆形的墓,每一抔土,都代表着弟子们最深沉的哀思。当时的夫子墓,茔冢百亩,北广十步,东西三十步,高一丈二尺。规模很小根本无法与当时列国的诸侯贵族们相提并论。不过这不要紧,因为夫子的伟大不需要高大的陵墓,恢弘的陵园和华美盛大的随葬品来修饰,夫子的伟大在于其独步古今的智慧与情怀。
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
后来历史更迭,环境大改,兵灾丧乱。汉高祖刘邦的大军在围困鲁地时,狼藉一片。当时端木赐正在长安不能及时制止。以致于后来端木赐再去时,已经不能再找到夫子墓的准确位置了。幸好“抑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夫子墓得到了朝廷的重视。
汉桓帝刘志永寿三年,鲁相韩勅修孔墓,在墓前造神门一间,在东南又造斋宿一间,以民户若干供孔墓洒扫,重修夫子墓。端木赐在闻讯之后从洛阳千里驱驰而往,泪落滂沱。他确定这一定是夫子墓,因为墓前有一棵树,一颗他亲自植下的楷树。
夫子死后,弟子们把各自家乡的树都种在了夫子墓的而周围,而端木赐在那里种下了一棵楷树,树干疏而不屈,刚直挺拔,用以象征夫子的品格。
这棵楷树后来得到了各朝各代的保护,并立碑作传,繁荣了千年,直到明朝时才枯死,残留了躯干在清光绪八年被雷火所击,只留下了一截焦黑的树桩。端木赐当时闻讯后特地从海外而来,扶树而哭,在墓前跪了三日。
那里甚至还有一座“楷亭”,清康熙五十一年所立,亭内立有楷图碑,把树形刻于石碑。树后还有一石碑,刻清初著名诗人施闰章赞“子贡手植楷”诗:“不辨何年植,残碑留至今。
共看独树影,犹见古人心。阅历风霜尽,苍茫天地阴。经过筑室处,千载一沾襟。”
道尽心酸。
至今此树此亭还留在曲阜的夫子墓前,只是曲阜再也不是当年的曲阜了。
在历史教科书所描述的“十年浩劫”之中,夫子无端被当做所谓的“异端”打倒,一时之间,这片被儒家思想辛勤灌溉了千年的土地上,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批孔”,夫子墓被掘,千年圣地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劫难,曲阜逃过了日本人的摧残,却难逃自己人的刀剑。
夫子身后遭遇如此奇耻大辱,端木赐自然不肯再去曲阜。就连孔子后裔末代衍圣公,民国政府钦封的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孔德成,也终身不肯再回曲阜祭祖,只是在宝岛每年遥遥祭祀而已,端木赐自然也是如此。
在启程日本之前,端木赐就吩咐步瞳熏在二楼收拾出一间大屋,置备齐整,只说是要在家里设个神位祭祀先人,然后把自己亲手刻的神位交给步瞳熏让他好生安置,神位上的字体是春秋时代鲁国的文字,失传久矣,也不惧有人认出来。
先师孔子之神位。
……
……
这一天下课后,端木赐沐浴之后坐在茶室里静神省身,然后就到二楼的那间屋子里去了。他在之前就和步瞳熏和秋筱宫打了招呼,这几日他要在屋里静思,任何人不得打扰,任何人不得上楼,任何人不得高声。
步瞳熏很担心地问道,“大人不吃饭吗?”
端木赐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哀思足以饱肚。”
端木赐在进去之后,反掩上门,上锁,然后立在神位前三跪九叩,之后在竹席上长跪不起。
他一直闭着眼睛,想了很多。
他记得当年还是十八岁的自己,怀揣着伯父蘧伯玉为自己写的荐书,从卫国前往路过鲁国拜师,从此开始了自己与夫子缠绕了千百年的师生之谊。而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