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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即日起,云溪降为粗使丫头,去厨房帮厨。阿九搬去听雨轩,负责府中打杂的粗活儿。”白逸羽一拂衣袖,大步离去。
待他走后,萧玖璃起身,上前一步,抽出马耳腰间长剑,头一歪,手一挥,一头长发悉数落地。
“阿九!”
马耳等人惊呼一声,奈何萧玖璃动作太快,他们尚未反应过来,她已经削成短发。
“阿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银鱼说不下去了,换成自己,遇到这样的事,又如何自处?
“这样省事。”萧玖璃将剑还给马耳,转身看着仍傻傻跪在地上的云溪,“云溪姑娘,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随即,她冲银鱼他们点点头,“你们保重。”
“等等!”马耳伸手一拦,语调甚是无奈,“我帮你把头发修一修。”
☆、5。005 小七,我好想你
萧玖璃眸光一缩,没有拒绝,任由马耳取了剪子替自己修剪头发。
大头一跺脚,跑回屋里抱出药匣,塞给萧玖璃,“把这个带上!”
“多谢!”萧玖璃大步走了出去。
听雨轩乃府中废弃荒园,位置偏僻,杂草丛生,潮湿阴冷,透风漏雨。
萧玖璃挑了间厢房,默默打扫,唐伯带着两小厮抱着被褥走进来。
“多谢唐伯。”萧玖璃轻声道谢。
唐伯见她削短了发,心中诧异却未写在脸上,指挥小厮上前帮忙。
“落了发?!”揽月轩,正看书的白逸羽听完唐伯禀报抬起头来,某种情绪从眼底一闪而过,“还有什么?”
“他正收拾屋子,看不出不妥。”唐伯摇摇头。
“你下去吧。”白逸羽放下手里的书,“明日要随父皇前去皇家围场围猎,你带大头他们去挑些称手的武器,再替他们备好伤药。”
“殿下……”唐伯欲言又止。
“放心,我不会有事。”白逸羽勾勾嘴唇,“某些人不会得逞。”
唐伯离开后,白逸羽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悄然绽放的一丛鸢尾,久久没有移步。
夜色降临,萧玖璃用左手吃力地从井中拉起一桶水,关上门简单洗去一身尘土,换了衣衫倒在床榻上。
习惯性地撩撩头发,短短的发丝,陌生的触感,手僵在那里,心底深处的某些记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阿九,你穿女装真的很像女孩,你的头发又黑又亮,这么披着真好看。”小七抚着她柔软的青丝,爱不释手。
“你要是再取笑我,这裙子我不穿了!”萧玖璃暗暗脸红。
“阿九,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头发,以后我帮你挽发吧!”
“才不要,你笨手笨脚,头发都扯掉了!”
“知道你最宝贝你的头发,我会很轻,不会弄丨疼你。”
……
小七,你在哪里?我想你!
你可知,我跟了七皇子。
你一定想不到,我如今已成了废人。
七皇子不但冷酷无情,似乎还很讨厌我,我该怎么办?
小七,你真的不在了么?我不信,你一定还活着!
萧玖璃呆坐半响,抬手灭了烛火,将头埋在被褥中,任黑暗吞噬自己的落寞。
此刻,白逸羽隐在听雨轩的树上,看着无边无际的夜色,默默往口里灌着酒。
半夜,萧玖璃被一阵轻微的声音惊醒,她猛地坐起身来,来不及去想手臂怎么又包过了,跳下床打开房门。
淡淡月色下,一个蒙面黑衣人冲进园子。
“你是谁?!”萧玖璃身子一弹,跃到他面前,左手握着的匕首径直横在他脖子上。
“小兄弟,放我一马!”蒙面人慌忙求情。
“不可能!”萧玖璃语气坚决。
蒙面人一拳打在她断臂上,趁她吃疼,猛地拐开她的左手,夺过匕首,将她钳制在手中。
“想抓我去邀功?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住这么个破园子,明明是个不被待见的废物!”蒙面人话里带着轻蔑。
☆、6。006 白逸羽,你够狠
就在这时,马耳等人打着火把冲进听雨轩,见仅着中衣的萧玖璃被那蒙面人抓在手里,都愣了一下。
萧玖璃脸色苍白,左手被别在身后,右臂的伤口显然又裂开了,散开的木板正往下滴血。
白逸羽走进园子,见此情形,凤眸一眯,却未说话。
“让我走!否则我就杀了他!”蒙面人把那匕首抵在萧玖璃胸前。
“杀了他,你也走不掉。”白逸羽一脸的嘲讽。
“那我便拉他一起死!”蒙面人双眼通红。
“悉听尊便,不过一个断了臂的小厮。”白逸羽耸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萧玖璃的脸色愈加苍白。
“你真的不管手下死活?”蒙面人咆哮着,手上一个用力,匕首向前一推,萧玖璃闷哼一声,胸前渗出血来。
“阿九!”马耳惊呼一声,月光下,萧玖璃白色中衣上的血渍像朵妖冶的曼莎珠华,刺疼了他的眼。
白逸羽冷冷看着蒙面人,眸光寒凉,声音一冷,手一挥,“把他拿下!”
大头和银鱼看看马耳,又看看萧玖璃,咬咬嘴唇举剑冲了上来。
“白逸羽,你够狠!”蒙面人慌忙推着萧玖璃去抵挡刺来的长剑。
白逸羽趁蒙面人分神,正欲上前出手,萧玖璃猛地用头撞向蒙面人下颚,一转身,左手死死抓住匕首,抬腿就是一脚。
这一脚出其不意,当场踹中其心窝,蒙面人径直飞了出去。大头、银鱼连忙上前将他抓住。
白逸羽刚要转身去看萧玖璃,马耳已冲过去,紧张地盯着萧玖璃胸前的伤口,复又抓起她的左手,看着匕首划出的深深血痕,掩不住的担心,“阿九,你没事吧?”
“无妨。”萧玖璃抽出自己的手,滴血的左手捂着伤口,低垂着眼帘面对白逸羽,“殿下,奴才先行告退。”
一句“奴才”,让白逸羽所有想说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下去吧!”白逸羽负手而立,淡淡地看着她闪进屋里。火烛随即亮起,光亮如豆,印出一抹瘦小身影,形单影只。
次日晨起,萧玖璃的手臂似乎又被包扎过,她思前想后,觉得这暗中相助的人最有可能是马耳。有些话挑明了反而尴尬,她决定装着不知。
午膳时,云溪独自前来,心疼地塞给她一只烤鸡,“听说昨夜你又受伤了,我特意请于妈买菜时帮着带回来的。你得吃点有营养的,否则啥时才能好。”
说着,云溪又摸出一些伤药,“殿下最恨御医,府中没有郎中,这药你收好。”
萧玖璃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多问,看着她手上新添的伤痕,蹙了眉,“你的手?”
“切菜切的,没事,习惯了便好。”云溪慌忙缩回手,眼里漫起一层水雾,说话间身子向萧玖璃靠近,胸前柔软贴了上来。
脂粉味瞬间充斥鼻端,萧玖璃暗暗退后一步,拉开两人距离,“云溪,谢谢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能再连累你,害你被罚。”
☆、7。007 设法成为他的心腹
“阿九,我不怕被连累。”云溪红着眼摇摇头,“殿下为何对你这么苛刻?你做错了什么惹恼了他?”
“我也不知。”萧玖璃垂下眼帘,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这位高高在上的七皇子,为何一见面就对自己如此残忍?他可知道,对于打小在护卫营长大的人来说,断臂意味着什么?
“或许殿下只是心情不好。”云溪的声音轻若蚊蝇,“皇上虽然恢复了他的皇子身份,可当年的事尚未给个说法。”
萧玖璃一滞,抬起头来,“当年的事?”
“嗯。”云溪点点头,“你听说过‘胡卢案’么?殿下的母妃便是当年的胡贵妃……”
就在这时,外面隐约传来声响,云溪脸色一变,“有人来了,我先走一步。”
萧玖璃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夜,白逸羽没有回府,府中特别安静。萧玖璃左手执木棍在园子里练了一个时辰剑术,正欲收手,一粒石子击中她手腕,木棍当即掉了下来。
萧玖璃抬眼一看,脸色一变,飞身上树,对隐在叶丛中的面具人低唤了一声“主子”。
“听闻白逸羽废了你的右臂,本座只当是假的,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青铜面具下,面具人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萧玖璃怪异的短发看了片刻,“这小子心思太重,本座竟也看不透他。未曾想,他倒是个心狠的,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萧玖璃低垂眼帘,面色无波。
“手给本座看看。”面具人眸深似海,“本座要你跟着他,可不是让你来做打杂小厮的。你必须尽快恢复,让他看到你的实力,并设法取得他的信任。”
萧玖璃侧侧右手,任他查看自己的伤情。
“还好,废不了。”面具人满意地放开萧玖璃,递给她几粒丹药,“这药化瘀活血、舒筋健骨,每日服一粒,骨头好得快。”
“多谢主子!”萧玖璃将药收好,“不知主子需要玖璃做什么?”
“待你成为白逸羽心腹,本座自会告诉你。”面具人身子一跃,无声无息融入夜色中。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萧玖璃久久没动。
神秘的面具人,主宰她命运的人,当年若不是他,她和妹妹早已成为刀下鬼,她也不会女扮男装变作小乞丐,不会进入皇家护卫营,更不会遇到小七……
想到这里,萧玖璃只觉右臂一疼,心一刺,猛地从回忆中惊醒过来。
拿出面具人给的丹药,萧玖璃沉思片刻后服下。不管怎样,她绝不能成为废人,为了妹妹,必须活下去。
深夜,皇家围场,白逸羽的营帐里灯火通明。
大头躺在行军床上,昏迷不醒。
御医紧张地蹲在那里为大头处理伤口,银鱼和马耳默默站在两侧。
“都大半日了,药也服了,为何他还在淌黑血,人也醒不来?”白逸羽远远坐在主位上看着,冰冷的眼神让那御医如芒在背,明明尚是早春,却忍不住浑身冒汗。
☆、8。008 一掌将他拍飞
“回殿下,那箭头上的毒太猛,解毒的时间会长一些。”御医战战兢兢答着,包好了伤口。这位七皇子有多厌恶御医,太医院的人都知道,稍有不慎,很可能会在他手里丢了小命。
“如此,你退下吧。若明日一早他还醒不来,我定会奏请父皇,定你个失职之罪!”白逸羽的声音极冷。
“微臣告退!”御医连忙起身,弯腰退了出去。
“七弟!”六皇子白骏泽走了进来。
“六皇兄!”白逸羽站起身迎上前,一个眼神,银鱼和马耳当即退了出去。
“七弟,今日之事,谢谢你!”白骏泽的视线扫过昏迷不醒的大头,扫过桌上一支包在布巾中的羽箭,脸上表情有些晦涩。
“皇兄,羽明白,你绝不会做这暗箭伤人之事。”白逸羽嘲讽一笑,“用你的箭来射杀羽,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幸好七弟明理,在父皇面前替哥哥说话,否则父皇不知要如何责罚。”白骏泽苦笑了一下,拍拍白逸羽肩膀,“七弟如今身边只有两名护卫,明日定要多加小心。”
“皇兄也要小心!”
“这药解毒有奇效,给你的护卫服下吧。”白骏泽临走前给了白逸羽一粒绿色丹药。
“多谢皇兄!”看着白骏泽的背影,白逸羽脸上表情渐冷,低头看着手中似曾相识的丹药,眉头猛地一蹙。
次日早上,萧玖璃结束了晨练在井边打水,木桶刚刚拉出井台,手一滑,木桶撞到井台上,当即就散了架。
萧玖璃一滞,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来。
此时,白伟祺正带着自己的四个皇子和一众护卫蹲伏在皇家围场的一处水潭附近,准备猎鹿。
没想到,树林里突然冒出来一头黑熊,这家伙惊动了正在饮水的鹿群,乱窜的野鹿撞上了它,一下将它惹怒了。
黑熊足有三四百斤,直立起来竟有小一丈高,它挥舞着厚厚的熊掌,瞬间就将经过身旁的一只野鹿拍飞了。
鲜血刺激了黑熊,它涨红了眼,一边挥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