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二皇子死了?”那些守卫大惊,一看地上悄无声息、浑身爬满蜂蛹的白尚儒,纷纷摇头,“属下不曾杀他,属下根本不知道二皇子什么时候出来的。他不是一直在屋里么?”
“不知道他怎么出来的?”白骏泽恨恨地瞪着众人,“他武功尽失,筋脉俱损,不过短短数月,连走路都困难,难不成是他飞来的?就算他能从你们眼皮子底下飞过来,他自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守卫们面面相觑,显然也都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不少人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显然担心会被白伟琪问罪。虽然白尚儒被削为了庶民,但他仍然是皇上的儿子啊。
“六殿下莫名出现在蜂苑,本该在屋里的二殿下也离奇地死在这里,谁又知道是不是六殿下你贼喊捉贼呢?”突然,有个守卫在下面嘀咕了一句。
随即,不少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白骏泽。
“放屁,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白骏泽脸色大变,身上当场释放出一股戾气。
“夫君!”就在这时,白尚儒的皇子妃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她一眼看到惨死的白尚儒,随即哭着扑了上来,“夫君……”
她没有嚎啕大哭,她只是哽咽着唤着白尚儒,不断将他头上、脸上爬着的蜂蛹捉开,眼泪无声地滴落,可此情此景,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觉得心酸。
萧玖璃戴着面纱,可眼泪早已将她的面纱打湿。她泪眼婆娑地看着白尚儒,不敢想象他惊恐离世时的心情。
白尚儒和她一样,从小怕蚕一类的东西,那害他的人是有多恶毒才想到了这样的法子,用这样的方式来要他的命。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鲜血流尽,还忍受着无数蜂蛹在身上爬来爬去,在绝望和惊恐中死去。
不必想,他一定被人点了哑穴,才会只是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这样的死亡,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残忍的酷刑。下手的人,实在是太残忍了。
二皇子妃哭着哭着,突然抱紧了白尚儒,眼睛一闭,脑袋一偏,不动了。
“皇嫂!”白骏泽一滞,上前一拉,这才发现二皇子妃已经咬舌自尽了,嘴角那抹鲜血深深刺疼了他的眼睛。
“你们这群混蛋!”白骏泽站起身,像发了狂一样,拔剑对着守卫们冲了上去。
守卫们一时被他吓到,全都向后退去。
白骏泽伤心过度,已然失控,继续冲上去,对着守卫们一阵乱刺。
萧玖璃慌忙上前,想要制止他。
“皇上有令,擅闯蜂苑者,杀无赦!”
突然,不知道是谁大喝了一声。
“兄弟们,他杀了二皇子,现在还想杀我们灭口,先把他拿下,交给皇上处置!”
紧跟着,又有人煽风点火。
守卫们的眼神渐渐变了,萧玖璃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上前站在白骏泽身旁。
“来啊,有种你们杀了我!你们连二皇兄都敢杀,又如何会怕再多杀一个呢?”白骏泽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是红着眼叫喊着向前冲。
“兄弟们,把他抓住,交给皇上!”终于有人喊着迎了上来,这一下,带动着不少守卫跟着冲了上来。
萧玖璃当即也拔出了剑,只是,她用银针封了自己几处大穴,功力大减。加之此刻那毒正在发作,她浑身冷汗,应付起来相当吃力,不过片刻,手臂上就挂了彩。
白骏泽却像杀红了眼,越来越多的守卫涌了上来,他全然不顾,身旁的萧玖璃受了伤,他也不管,只奋力地挥舞着长剑,似要将心中的怨气和悲伤全部发泄出来。
萧玖璃又被刺中了。两个守卫对着她围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掠了过来,长臂一伸,将她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211。第211章 六皇子休妻
熟悉的紫金花香让萧玖璃的心瞬间就安稳了下来。
白逸羽将她护在身后,手中长剑翻飞,明明是最简单的剑招,却也让那些守卫无法抵挡。他很快就带着她杀出重围,不过,至多也就是将阻拦他们的守卫逼开挑伤而已,并未真正要谁的命。
很快的,白逸羽带着萧玖璃和白俊泽摆脱了守卫,离开了蜂苑。
兄弟二人匆匆说了几句,各自回府,念及白尚儒的死,都很黯然。一想到暗处那张网已经向着他们撒开,心情格外沉重。
回到七皇子府,白逸羽径直将萧玖璃带回了揽月轩,看看她手臂的伤,脱开她的衣衫,看着她腰间的银针,薄唇紧抿,眸光幽暗。
“小七,当时情非得已……”萧玖璃知道解释很苍白,却还是忍不住想说点什么,他的沉默让她莫名心慌。
“我早就说过,你的安好胜过一切。”白逸羽的声音有些冷,他固定着萧玖璃的身子,将那几枚刺入穴位的银针拔了出来,“就算你心中二皇兄有再高的地位,若你有事,如何给他报仇?若你有事,我又要如何在这世上独活?”
虽然他的话里带着责备,可萧玖璃还是听出了掩不住的担心,听出了些许失望和失落,她心里一滞,轻唤着“小七”,伸手想去抱他。
白逸羽却将她轻轻推开了,冷睨了她一眼,“小心伤口!”
不等萧玖璃再说话,他已经垂首开始处理她身上的伤,唇角紧抿,一言不发,似乎并没有原谅她的莽撞。
是啊,若是今夜他并没有赶回来,若是今夜他再晚去那么一刻,萧玖璃可否全身而退,他不敢想。若是白俊泽和萧玖璃齐齐落入守卫手中,交到父皇那里,父皇会如何处置萧玖璃,他也不敢想。
他总想着要护她周全,可她明知道自己身子没有大安,却三番五次这样不爱惜自己,他如何会不生气,如何会不难过?
萧玖璃清楚白逸羽性格,这个时候她越解释越会让他生气,所以,她索性也选择了沉默,乖乖的任白逸羽为她包扎伤口。
白逸羽虽然不和她说话,手下的动作却异常温柔,处理完伤口之后,他打来热水为萧玖璃泡脚,还湿了方怕,细心地为她擦去满身风尘。
可直到揽着她躺在床榻上,白逸羽都不曾再开口说话。
萧玖璃心中忐忑,在他怀里钻了钻,小手紧紧攥着他中衣的衣襟,欲言又止。
“睡不着?”白逸羽相当高冷。
“嗯。”萧玖璃老实地点点头。
“因为二皇兄?”
“他死得好惨,他的皇子妃也好惨。”
“心疼?”
“嗯。”
“你果然……”
“就算他只是一个陌生人,看到那个场面,心里也会为他难过,更何况他是你的皇兄。”萧玖璃慌忙截断白逸羽的话,不想他有半点误会。
她自然是为白尚儒难过心疼,可是,并非男女之情,她对白尚儒,终归是有歉意的。
“笨蛋,我不许你再想他!”白逸羽突然身子一翻,将她压在身下,许是怜惜她身上的伤,他只是虚虚地立在她身子上方,眸光死死锁着她,“玖儿,你从来都不欠他!他的死,他的悲剧都与你无关,只要你好好活着,好好陪在我身边,终有一日,你会看到,害他的人会被我找出来,我会为他报仇!”
“小七……”萧玖璃心中一暖。
“傻瓜!”白逸羽轻叹一声,薄唇覆在了她的唇瓣上。
次日早朝,白伟琪大怒,偏偏以徐沐为首的大臣意有所指,矛头竟都对准了白俊泽。
白俊泽百口莫辩,他只说自己收到消息称白尚儒有危险,当他和护卫赶到的时候,白尚儒已经死了,可大臣们显然不信他的话。
白逸羽很清楚,这就是个局,白俊泽被人引了去,却偏偏无法洗清自己的嫌疑。
高台上,端坐在龙椅中的白伟琪面色发沉,他看着跪在那里的白俊泽,眸光微凝,半响不曾说话。待一众大臣指责数落之后,他终于缓缓开了口,白俊泽私闯蜂苑,密会被幽闭的白尚儒,理应受罚,削去皇子身份,押往皇陵守陵。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白俊泽抬眼看着白伟琪,眸光微闪,情绪万千,最终,他勾唇一笑,伏地磕头谢恩,随即起身,没有多看他爱戴多年的父皇一眼,而是深深凝着白逸羽,嘴唇微动,吐出“保重”二字,挺直了腰身,大步走出金銮殿。
萧玖璃因为养伤,早上并未陪白逸羽前去早朝,待她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呆住了。白伟琪怎么能这样?他是聋了还是瞎了?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设计一个个除去,他真的不心疼?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白逸羽了?
萧玖璃的心一下就慌了,她紧紧抓着白逸羽的手,小手冰凉,刚想说什么,唐伯在门外求见。
白逸羽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放开她坐直了身子,淡然应着,“进来。”
“殿下,六皇子府刚才传来消息,六皇子写了休书,将一群妻妾全都休了。”唐伯轻轻瞥了一眼立在白逸羽身后的萧玖璃,躬身禀告。
“哦?”白逸羽似乎一点都不吃惊,单单看着唐伯,“那六皇子府现在可乱成一团?”
“并未。”唐伯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有点乱。”
萧玖璃因这消息吃惊不小,不过只是片刻倒也明白了白俊泽的用意,他素来重情,又如何愿意拖累府中那些无辜的女人?尤其是那还有着身孕的皇子妃,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重蹈覆辙,总不能让白尚儒妻子的悲剧再发生在他的女人身上吧。即使,他或许从来没真正爱过这些女人。
只是,唐伯这意思,怎么前后矛盾,面对从天而降的灾难和休书,到底白俊泽的女人是何反应?萧玖璃显然被唐伯的这句话弄懵了。
“可是那单玉不愿离开?”白逸羽却像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殿下英明,正是单玉。”唐伯点点头,“六皇子府上其他女子拿了细软,或流泪或沉默,一一拜别六皇子,先后离府。唯有这单玉公主,说什么都不走,定要随六皇子前去皇陵守陵。听说六皇子气急败坏打了她一巴掌,可单玉公主撕了那休书,说死也是他的人,绝不会离开他。”
萧玖璃闻言,心中唏嘘,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没想到,最后,义无反顾留在白俊泽身边的竟然会是这单玉。感情,还真是玄妙的东西。
“知道了,你下去吧,备点药材什么的,我等下去六皇子府给皇兄送行。”白逸羽挥了挥手,特意补充了一句,“那几坛梨花蕊也都备上,那是皇兄最爱的酒。”
“喏!”唐伯应了,躬身退了出去。
白逸羽这才将萧玖璃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只是没想到单玉会愿意陪六殿下去皇陵,守陵那么单调枯燥,和幽闭有什么分别?”萧玖璃靠在他怀里,捉着他的手。
“若是有情丨人,能厮守一生便是最大的幸福,否则,锦衣玉食又有何用?”白逸羽揉揉她的头,“单玉对皇兄倒是一片真心,有她相伴,皇兄这守陵的日子便不会太落寞。”
“这设局的人实在是太坏了,不但要了二殿下的命,还将六殿下也算计了进来。”
“时间也选得不错,白明宣如今在送亲的路上,若没有十足的证据,谁也不敢说此事和他有关。”
“六殿下那样恣意随性的一个人,被皇上圈禁在皇陵,以后这日子该有多无聊。”萧玖璃忍不住叹息,白伟琪实在是太狠心了。
“怎么会无聊?这不是有单玉么?他们可以做很多事情。”白逸羽的话里带着几分揶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瞎说。”萧玖璃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平时高冷得很,可私下里不正经起来,简直吓人。
“这不是为了逗逗你?”白逸羽说着又揉了揉萧玖璃的头,“放心,我不会让人害了去,更不会让人害了你!”
萧玖璃不说话,拉着他的手紧了紧。
“昨晚来不及告诉你,我这次与谢轶麟见面,和他聊了很久,我想,我可以肯定,他绝非你娘亲心心念念的那个人。”